第十二課 垂釣睡眠目錄 鍾怡雯 課文 注釋 問題與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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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十二課 垂釣睡眠目錄 鍾怡雯 課文 注釋 問題與討論

2 課文‧注釋 課文

3 課 文 第一、二段 第三、四段 第五、六段 第七、八段 第九、十段 第十一段 第十二段 第十三、十四段 第十五、十六段 第十七、十八段

4 第一、二段：為前言，記敘失眠時的紛亂思維。
段析： 失眠本指人失去睡眠，此言「睡眠出走」，是倒過來的說法，使原本尋常的經驗有了詩意的色彩。作者聯想浮翩，睡眠擁有眾多屬性：是「人」，所以「從未出走」或「被拐跑」、會「迷路」，是「蹺家的壞小孩」；也是「植物」，故「誤入別人的夢土生根發芽」。同時寫鬧鐘、枕頭，素材平常，但在轉化的修辭下顯得生動活潑。

5 　 一定是誰下的咒語，拐跑了我從未出走的睡眠。鬧鐘的聲音被靜夜顯微數十倍，清清脆脆的鞭撻著我的聽覺。凌晨三點十分了，六點半得起床，我開始著急，精神反而更亢奮，五彩繽紛的意念不停的在腦海走馬燈。我不耐煩的把枕頭又掐又捏。陪伴我快五年的枕頭，以往都很盡責的把我送抵夢鄉，今晚它似乎不太對勁，柔軟度不夠？凹陷的弧度異常？它把那個叫睡眠的傢伙藏起來還是趕走了？ 走馬燈

6 我耍起性子狠狠的擠壓它。枕頭依舊柔軟而豐滿，任搓任搥，雍容大度地容忍我的魯莽和欺凌。此時無數野遊的睡眠都該已帶著疲憊的身子各就其位，獨有我的不知落腳何處。它大概迷路了，或者誤入別人的夢土，在那裡生根發芽而不知歸途。靜夜的狗嗥在巷子裡遠遠近近的此起彼落，那聲音隱藏著焦躁不安，夾雜幾許興奮，像遇見貓兒蓬毛挑釁，我突發奇想，牠們遇見我那蹺家的壞小孩了吧！

7 第三、四段：描述失眠的情況與造成的後遺症，並討論思辨失眠的原因。
段析： 第三段連用譬喻寫出半睡半醒的狀況。 第四段的前半呈現知性色彩，一為探討自己失眠的原因，切合醫學常識；一為暗引「緣起、緣滅」的佛家說法，皆說明找不出自己失眠的原因，不知如何解決問題；後半則以觸覺為重點，敘述失眠造成的後果。另，本段將睡眠想像成「魚」，希望「用餌誘它上鉤」，題目亦從此而來。

8 我便這樣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間中偶爾閃現淺薄的夢境，像一湖漣漪被一陣輕風吹開，慢慢的擴散開來。然而風過水無痕，睡意只讓我淺嚐即止，就像舔了一下糖果，還沒嚐出滋味就無端消失。然後，天亮了。鬧鐘催命似地鬼嚎。 我從此開始與失眠打起交道，一如以往與睡眠為伍。莫名所以的就突然失去了它，好像突然丟掉了重要零件的機器。事先沒有任何預兆，它又不是病，不痛不癢，嚴重了可以吃藥打針；既不是傷口，抹點軟膏耐心等一等，總有新皮長出完好如初的時候。

9 它不知為何而來，從何處降。壓力、病變、環境太亮太吵、雜念太多，在醫學資料上，這些列舉為失眠的諸多可能性都被我否定了。然而不知緣起，就不知如何滅緣。可惜不清楚睡眠愛吃什麼，否則就像釣魚那樣用餌誘它上鉤，再把它哄回意識的牢籠關起來。失眠讓我錯覺身體的重心改變，頭部加重，而腳下踩的卻是海綿。感覺也變得遲鈍，常常以血肉之軀去頂撞家具玻璃，以及一切有形之物。

10 不過兩三天的時間，我的身體變成了小麥町──
大大小小的瘀傷深情而脆弱，一碰就呼痛，一如我極度敏感的神經。那些傷痛是出走的睡眠留給我的紀念，同時提醒我它的重要性。它用這種磨人脾性損人體膚的方式給我「顏色」好看，多像情人樂此不疲的傷害。然而情人分手有因，而我則莫名的被遺棄了。

11 第五、六段：承上文，繼續描述失眠的情狀與造成的痛苦。
段析： 第五段強化失眠時敏銳的聽覺，描寫各種聲音帶來干擾，包括之前的鬧鐘聲（第一段）、嬰啼和狗吠、貓叫、機車引擎、被風吹動的窗簾聲、蚊子鼓翅聲等。睡不著，又無法閱讀，體悟失眠時別無他法，只能忍受。 第六段先寫自己的焦躁，表達渴望入睡的心態，羨慕別人、貓和以前的自己，再以譬喻具體描述外在形貌。

12 每當夜色翻轉進入最黑最濃的核心，燈光逐窗滅去，聲音也愈來愈單純，只剩嬰啼和狗吠的時候，我總能感受到萎縮的精神在夜色中發酵，情緒也逐漸高昂，於是感官便更敏銳起來。遠處細微的貓叫，在聽覺裡放大成高分貝的廝殺；機車的引擎特別容易發動不安的情緒；甚至遷怒風動的窗簾，它驚嚇了剛要蒞臨的膽小睡意。一隻該死的蚊子，發出絲毫沒有美感和品味的鼓翅聲，引爆我積累的敵意，於是乾脆起床追殺它。蚊子被我的掌心夾成了肉餅，榨出無辜的鮮血。我對著那美麗的血色發呆，習慣性的又去瞄一瞄鬧鐘。

13 失眠的人對時間總是特別在意，哎！三點半了！時間行走的聲音讓我反應過度，對分分秒秒無情的流失尤其小心眼。我想閱讀，然而書本也充滿睡意，每一粒文字都是蠕動的睡蟲，開啟我哈欠和淚腺的閘門。難怪我掀開被子，腳跟著地的剎那，恍惚聽見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在冷笑：「認輸了吧！」原來失眠並不意味著擁有多餘的時間，它要人安靜而專心的陪伴它，一如陪伴專橫的情人。

14 我趿上拖鞋，故意拖出叭噠叭噠的響聲，不是打地板的耳光，而是拍打暗夜的心臟。心有不甘的旋亮桌燈，溫暖的燈光下兩隻貓兒在桌底下的籃子裡相擁酣眠。多幸福啊！能夠這樣擁抱對方也擁抱睡眠。我不由十分羡慕此刻正安眠的眾生、腳下的貓兒，以及那個一碰枕頭就能接通夢境的「以前的我」。眼皮掛了十斤五花肉般快提不起來了，四天以來它們闔眼的時間不超過十二個小時，工作量確實太重了。黃色的桌燈令春夜分外安靜而溫暖。這樣的夜晚適宜窩在床上，和眾生同在睡海裡載浮載沉。

15 第七、八段：對失眠六天的種種心理、精神與外在狀態作個小結。敘寫失眠對生活的影響，故極力渴求睡眠。

16 段析： 第七段作者再度探討失眠原因，描寫自己失眠的沉重痛苦。將睡眠比喻成「不知去向的兔子」，自己則像獵犬，靈活生動。本段亦具知性層面，以「心動還是風動」的禪宗公案表明失眠可能受外在因素影響，也可能是內在心理之故。段末以「濃湯」寫別人的睡眠，出人意表。 第八段強化失眠後的形貌，比有黑眼圈的熊貓更可怕，是猙獰的、吸血殭屍的慘白面容。並嫌棄頭髮太長，如此多心、疑慮，可見失眠造成的困擾。

17 或許粗心的我弄丟了開啟睡門的鑰匙吧！又或者我突然失去了泅泳於深邃睡海的能力；還是我的夢囈 干犯眾怒，被逐出夢鄉。總而言之，睡眠成了生活的主題，無時無刻不糾纏著我，因為失去它，日子像塌陷的蛋糕疲弱無力。此刻我是獵犬，而睡眠是兔子，牠不知去向，我則四處搜尋牠的氣味和蹤跡，於是不免草木皆兵，聲色俱疑。眾人皆睡我獨醒本就是痛苦，更何況睡意都已悉數凝聚在前額，它沉重得讓我的脖子無法負荷。當然那睡意極可能是假相，儘管如此，我仍乖乖的躺回床上。

18 模糊中感到鈍重的意識不斷壓在身上，甜美的春夜吻遍我每一寸肌膚，然而我不肯定那是不是「睡覺」，因為心裡明白身心處在昏迷狀態，但同時又聽到隱隱的穿巷風聲遊走，不知是心動還是風動，或是二者皆非，只是被睡眠製造的假相矇騙了。那濃稠的睡意蒸發成絲絲縷縷從身上的孔竅游離，融入眾多沉睡者煮成的無邊濃湯裡。

19 就這樣意志模糊的過了六天，每天像拖個重殼的蝸牛在爬行。那天對鏡梳頭時，赫然發現一具近似吸血殭屍的慘白面容，立時恍然大悟，原來別人說我是熊貓只是善意的謊言。此時剛洗過的頭髮糾結成條，額上垂下的瀏海懸一排晶亮的水珠，面目只有「猙獰」二字可形容。頭髮嫌長了，短些是否較易入眠？太長太密或許睡意不易滲透，也不易把過多的睡意排放出去，所以這才失眠的吧！

20 第九、十段：敘述打算服用安眠藥解決失眠之苦，與由安眠藥引發的想像。
段析：因為作者已經失眠六天，打算以安眠藥解決問題，作者筆下的安眠藥令人嚮往，充滿著新奇的想像，故開啟下一段美麗的聯想：用藥物製造夢境。

21 到第七天，我暗忖這命定的數字或會賜我好眠，連上帝都只工作六天，第七天可憐的腦袋也該休息了。我聽到每一個細胞都在喊睏，便決定用誘餌把兔子引回來。那是四顆粉紅色、每顆直徑不超過零點五公分的夢幻之丸，散發著甜美的睡香，只要吃下一粒，即能享有美妙的好夢。

22 然而我有些猶豫，原是自然本能的睡眠竟然可以廉價購得。小小的一顆化學藥物變成高明的鎖匠，既然睡眠之鑰可以打造，以後是否連夢境也能夠一併複製，譬如想要回味初戀酸酸甜甜的滋味，就可以買一瓶青蘋果口味的夢幻之水；那瓶紅豔如火的液體可以讓夢飛到非洲大草原看日落；淡黃色的是月光下的約會；藍色的呢？是重回少年那段歲月，嚐嚐早已遺忘的憂鬱少年那種浪漫情懷吧！

23 第十一段：議論兼記敘，表達了對於服用安眠藥與否的遲疑猶豫。
段析：重點在於思考吃安眠藥也許可以解決問題，但自主何在？所以作者不想吃安眠藥，但又無法解除極度的痛苦；帶出了「人的自主尊嚴」之嚴肅課題。本段筆力深刻，極寫失眠的痛苦。

24 我對那幾顆小小的東西注視良久。連自己的睡眠都要仰仗外力，那我還殘存多少自主，這樣活著憑的是什麼？然而我極想念那隻柔順可愛的兔子，多想再度感受夢的花朵開放在黑夜的沃土。睡眠是個舒服的繭，躲進去可以暫時離開黏身的現實，在夢工廠修復被現實利刃劃開的傷口。我疲弱的神經再也無法承受時間行走在暗夜的聲音。醒在暗夜如死刑犯坐困牢房，尤其月光令人發狂地恐慌。陽光升起時除了一絲涼淡淡的希望，伴隨而來是身心俱累的悲觀，彷彿刑期更近了，而我要努力撐起鈍重的腦袋，去和永無止盡的日子打仗。

25 第十二段：接續第八段，從視覺的角度描繪自己失眠六天後的外在動作與內在感覺。
段析：以白天與黑夜的映襯，凸顯自己受失眠影響的不正常。

26 我掀開窗簾，從沒看過那麼刺眼的陽光，狠狠刺痛我充血的眼睛，便刷的一聲又把簾子拉上。習慣了蒼白的月光和溫潤微涼的夜露，陽光顯得太直接明亮。黑夜來臨，我站在陽臺眺望燈火滅盡的巷子，彷彿一粒洩氣的氣球，精神卻不正常的亢奮起來，如服食過興奮劑，甚至可以感覺到充血的眼球發光，像嗜血的獸。

27 第十三、十四段：回想大二書法老師失眠後的情況，襯托一己失眠的痛苦。並說明自己失眠的痛苦勝過普羅米修斯。
段析：這兩段提出一實一虛兩位人物，大二書法老師是同病相憐的失眠者，作者插入這一段追憶，可強化襯托一己失眠的難以忍受。而普羅米修斯則是反襯，因為普羅米修斯的磨難源於自願的犧牲奉獻，但作者的失眠像被不知名的命運所詛咒。第十四段並以議論的筆法，將晝伏夜出者與失眠者加以對比，表述夜貓子不解失眠的痛苦；同時若有似無地批判了時下愛過夜生活的「夜貓子」。

28 我想起大二時那位仙風道骨的書法老師。上課第一節照例是講理論，第二節習作。正當同學把濃黑的注意力化作墨汁流淌到紙上，筆尖和宣紙作無聲的討論時，突然聽到老師低沉的聲音說：「唉！我足足失眠兩個星期了。」我訝然抬頭，還撇壞了一筆。老師厚重鏡片後的眼神閃現異光，那是一頭極度渴睡的獸。我正好和他四目相接，立刻深深為那燃燒著強烈睡欲的眼神所懾，那是被睡意醃漬浸透、形神都淪陷的空洞，或許是吸收了太多太多的夜氣，以致充滿陰冷的寒意。

29 然而他上起課來仍是有條有理，風格流變講得井然有序，而我現在終於明白他不時用力敲打自己的腦部、揉太陽穴，一副巴不得戳出個洞來的狠勁，其實是一種極度無奈的沮喪。他是在叩一扇生理本能的門，那道門的鑰匙因為芸芸眾生各持一把，丟掉了借來別人的也無濟於事，便那麼自責的又敲又戳起來。

30 然則如今我終於能體會他的無奈了。可怕的是我從自己日趨空洞的眼神，看到當年那瞬間的一瞥復又出現。晝伏夜出的朋友對夜色這妖魅迷戀不已，而願此生永為夜的奴僕。他們該試一試永續不眠的夜色，一如被綁在高加索山上，日日夜夜被鷲鷹啄食內臟的普羅米修斯，承受不斷被撕裂且永無結局的痛苦。然而那是偷火種的代價和懲罰，若是為不知名的命運所詛咒，這永無止境的折難就成了不甘的怨懟而非救贖，如此，普羅米修斯的怨魂將會永生永世盤桓。

31 第十五、十六段：上承第十一段，提出不應服用安眠藥的看法，並繼續強化失眠後的狀態。
段析：這兩段篇幅較短，在全文中有承上啟下的過渡作用，先針對服用安眠藥與否提出答案，決定不服藥；再描寫失眠的狀態，本段特重嗅覺。

32 失眠就是不知緣由的懲罰。那四顆夢幻之丸足以終止它嗎？我聽上癮的人說它是嗎啡，讓人既愛又恨，明知傷身，卻又拒絕不了，因為無它不成眠。這樣聽來委實令人心寒，就像自家的鑰匙落入賊子手裡，每晚還要他來給自己開門。於是我便一直猶豫，害怕自己軟弱的意志一旦首肯，便墜入深淵永劫不復了。

33 睡眠的欲望化成氣味充斥整個房間，和經過一冬未晒的床墊、棉被濃稠地混合，在久閉的室內滯留不去，形成房間特有的氣息。我以為是自己因失眠而嗅覺失靈的緣故。一日朋友來訪，我關上房門後問：「你有沒有聞到睡眠的味道？」他露出不可思議、似被驚嚇的眼神，我才意識到自己言重了。

34 第十七、十八段：說明描寫得以再度入眠，並交代處理安眠藥的方式──埋入土中。
段析：作者從失眠中獲得啟發，要自己不必誇大苦痛，失眠本屬尋常經驗，若一直在意失眠這件事，旁人恐怕不耐煩、厭惡，這比自身身心受創的後果更嚴重。而且生命中還有更重要的，有些事物（例如朋友、時間）失去就不再復得，將文章拉到更高層次。最後一段對安眠藥的描寫，暗示其也許有效，但就像曇花，雖燦爛實則短暫。

35 就像我沒有想到會失眠一樣，睡眠突然倦鳥知返。事先也沒有任何預示，我迴避鏡子許久了，一如忘了究竟有多少日子是與夜為伴，以免嚇著自己，也害怕一直叨念這一點也不稀罕的文明病，終將為人所唾棄。何況失眠不能稱為「病」吧！如此身旁的人會厭惡我一如睡眠突然離去。而朋友一旦離開就像逝去的時間永不回頭，他們不是身體的一部分，亦非血濃於水的親密關係，更不會像丟失的狗兒會認路回家。

36 那天清晨，自深沉香醇的夢海泅回現實，急忙把那四顆粉紅色的夢幻之丸埋入曇花的泥土裡。也許，它們會變成香噴噴的釣餌，有朝一日再度誘回迷路的睡眠；也可能長出嫩芽，抽葉綻放黑色的夜之花，像曇花一樣，以它短暫的美麗溫暖暗夜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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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課文‧注釋 注釋

39 鞭撻：鞭打。撻，音ㄊㄚˋ。 走馬燈： 一種花燈，在內層圓筒中點燃蠟燭，因空氣對流，使其轉動，筒上人馬圖案隨之往來迴轉，映在外層燈殼上就像在奔跑， 故稱「 走馬燈」。此指意念在腦中不停地盤旋。 嗥：音ㄏㄠˊ，吼叫。 挑釁：故意惹起爭端。釁，音ㄒㄧㄣˋ。

40 麥町： 即大麥町（Dalmatian），犬的品種，毛白而短，身上有黑色或深褐色斑點。
町，音ㄉㄧㄥ。

41 瞄：音ㄇㄧㄠˊ，快速看了一下。 蠕動：緩慢移動。蠕，音ㄖㄨˊ。 閘門：控制調節流量的水門。閘，音ㄓㄚˊ。 趿：音ㄊㄚ，拖著。

42 泅泳：游泳。 夢囈：夢話。 干犯： 冒犯、觸犯。 草木皆兵：因為驚懼，看到遠山上的草木，都以為是敵兵。形容萬分害怕，疑神疑鬼。 赫然：令人怵目驚心的樣子

43 忖：音ㄘㄨㄣˇ，暗中思量。 撇：音ㄆㄧㄝˇ，書法向左斜下的一筆。此作動詞，指寫壞了那一撇。 井然有序：條理分明而有秩序。 芸芸眾生：泛指一切生靈，或特指塵世凡人。芸芸，眾多的樣子。 高加索山：山名，位於裡海與黑海之間。

44 普羅米修斯： 普羅米修斯（Pro -metheus），希臘神話中的英雄，違背天神宙斯禁止人類用火的命令，從奧林匹斯偷取火種，觸怒宙斯，被鎖在高加索山的懸崖上，讓惡鷹日復一日啄食其肝臟。
怨懟：怨恨。懟，音ㄉㄨㄟˋ。 盤桓：此指迴旋環繞。 叨念： 因掛念而常常提起。叨，音ㄉㄠ。

45 問題與討論

46 一、本文名為〈垂釣睡眠〉，頗富詩意，請從內容與作法說明作者使用「垂釣」二字的用意。
答： 以轉化的手法說明睡眠無法強求，只能像釣者耐心等待魚一樣苦苦等它上鉤。

47 二、想像力是創作的根源，而作者發揮得淋漓盡致，請從本文中找出你最欣賞的片段。
答： 我個人對於文中作者原本打算用安眠藥解決失眠困擾的那一部分印象深刻，文字展現了天人交戰的心理變化：強烈渴望睡眠卻不能如願以償，但又不想淪為安眠藥的俘虜！作者並以曇花燦爛與短暫的意象，呼應安眠藥對於人體與睡眠的影響力，十分貼切。

48 三、本文中作者擅用轉化與譬喻的寫作手法，使人印象深刻，請各舉二～三例加以說明。
答： 1.轉化 （1）鬧鐘的聲音被靜夜顯微數十倍，清清脆脆的鞭撻著我的聽覺。將「聲音」擬物成「鞭子」，故會「鞭撻聽覺」。 （2）我掀開窗簾，從沒看過那麼刺眼的陽光，狠狠刺痛我充血的眼睛。此將陽光擬成錐子一類尖銳的物品，才會「刺」眼，甚至「刺痛」充血的眼睛。

49 2.譬喻 （1）就這樣意志模糊的過了六天，每天像拖個重殼的蝸牛在爬行。以「拖個重殼的蝸牛在爬行」，比喻日子過得疲憊遲緩。 （2）我是獵犬，而睡眠是兔子，牠不知去向，我則四處搜尋牠的氣味和蹤跡，於是不免於草木皆兵，聲色俱疑。「睡眠」本來是抽象的，此處比喻成兔子，讓她又愛又恨。

50 四、由於失眠，作者體會到生命無法自主、尊嚴全然喪失的痛苦，在你的生活中是否也有類似的感受？請就你的經驗加以說明。
答： 我個人未曾失眠，但阿姨則經常因工作壓力大、喝咖啡過多而失眠。她後來聽從醫生指示，每天固定運動以紓解壓力；中午之後便不飲用刺激性的飲料；並學習睡前靜坐放空心思。果然，失眠的症狀便改善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