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及電影中永恆的主題 --人性情感的疏離與重建 文學與電影 --剖析〈中央車站〉 文學及電影中永恆的主題 --人性情感的疏離與重建
一部以「尋根」為主題的影片 「中央車站」導演華特薩勒斯( Walter Salles)慣以探討「放逐與尋找自我認同」的主題。 「公路、旅程電影」的形式: 電影中使用的場景,從巴西的中央火車站,到地方的公路汽車站、貨運大卡車的休息站,沿路將巴西社會由都市到鄉間的風景,尤其是小市民的生活,做了非常寫實的反映。
影片背景資料: 巴西導演華特薩勒斯(Walter Salles)是紀錄片導演出身,他仿效義大利「新寫實主義電影」自然不造作的風格,大膽起用非職業演員擔任主角;他在機場發現擦鞋童Vinicius de Oliveira(文尼西斯狄奧利維),結果這個擦鞋童擊敗一千五百個童星,成為本片的靈魂人物——約書亞。他果然把命運多舛、個性堅毅的小男孩詮釋得栩栩如生。加上巴西國寶級的舞台劇女演員Fernanda Montenegro(菲南達坦納葛羅),她成熟內斂、收放自如的演技使本片在表演方面無懈可擊。
中央車站 這是一部看似小品,但其實內涵主題龐大的重量級作品。 主線發展: 朵拉與小男孩約書亞的偶然相遇: 小男孩藉由尋找父親的過程來找尋自己現階段人生的定位 而朵拉則經由帶領約書亞找尋他素未謀面的爸爸的過程,尋回自己本真的人性、情感,發掘她那已迷失的真正自我。
副線發展: 失序的車站、缺乏體系制度、對宗教的狂熱現象,在在表達了眾人(群體)生命方向的追尋和對國家威權領導者的失望及渴求。
影片解構 影片故事的展開是建築在三個母題的發展上。
影片中的三個母題 片中三個重要母題:車站、信及主角對父親的追尋。 車站代表了來來往往不斷遷移的人潮,而信代表了人們互相聯繫的情感和希望。 片中體現了巴西社會的現況:許多人離開了家鄉去大都會賺錢,但是經濟美景破滅,都市充塞了大批貧窮的人,失業率和犯罪率不斷上升,這些都展現在片頭擁擠混亂的火車站場景。
失序的起點 女主角在車站幫不識字的人們寫信寄信維生,信中寫滿了每個人對所愛的人的思念,但女主角卻在拿信回家之後毫不在乎地撕信丟信。 劇中所描寫整個巴西里約熱內盧的氛圍--吵雜、混亂、貪婪、罪惡,而整個氣氛又對應到女主角的一言一行所展現出的功利主義、泠漠及對人群的疏離與不信任。
影片中的意象運用: 車站=火車=卡車=信=信仰=追尋 「對父親的追尋」是片中另一個重要母題:女主角痛恨她的酒鬼父親,也相信小男孩的父親是個不值得尋找的人—→這些表達了對於社會現實的失望和不信任,更深一層地來看,是對信仰的失落。 在片末兩人重新找到了父親和信件的義意,他們來到了一個新建設整齊明亮的小鎮,找到了耶蘇寄來的信件,肯定他是一位值得等待的父親 。
解開禁錮的枷鎖 女主角最後不告而別,但在車上她提筆寫信給小男孩,傳達了她對小男孩未來的祝福,也重新尋回她心中的愛及良知、純真和善意: 意在言外地,導演藉此傳達出他對社會現況的失落、對未來美景的希望,對於土地、對於人們的熱愛,以及對於宗教信仰和人性純真的重拾。
影片中宗教的意涵 電影中幾個主要角色的名字和身分,都有基督教、天主教的宗教意涵。
影片中宗教的意涵 片中描繪倆人尋父路途中的高潮,是在地方教會,隆重的聖母慶節遊行晚上,在滿是燭光、聖像的朝聖地小堂,朵拉如耗盡生命似的暈倒在地。接著她躺在約書亞懷中的鏡頭,如聖母懷抱苦難、死亡的耶穌圖像一般:一方面表達了苦難的眾生,將生活的前途寄托在宗教中,想在天主教信仰裡尋求解脫,尋求生活答案的意涵。一方面也向傳統宗教信仰提出挑戰,希望宗教信仰的救贖,真能使巴西人民從貧苦、失序、無知的困境中走出,而獲享新生的意旨。
電影配樂 此片配樂,成功地掌握了導演的精神,傳達了電影所呈獻的悲憫氣息,為主角追尋自我的過程做了適當地詮釋。 交錯揉合的地方特色民謠曲風及鋼琴、弦樂樂曲,一同傳達了電影所呈現的淺淺悲憫,劇中人物的苦痛生活也由此表現出溫柔的情感。音樂適當地詮釋了那些離鄉背井、疏離矛盾的人的情緒。 主旋律由鋼琴獨奏前半段,後加入大提琴渾厚的弦音呈獻出電影情節中的悲憫與溫柔。
在通俗劇的層面,導演把一個極可能拍濫的題材小心翼翼地填入寫實色彩,至少在人性與情感面上,提供必要的深度,卻又足以引發共鳴。如果再進一步將它擴及到民族電影或社會電影的領域來看,導演在面對巴西種種社會問題時,並不正氣凜然地控訴﹐卻以輕描淡寫的方式勾勒出聳人聽聞的巴西社會現象﹐如普遍存在的文盲人口﹐販賣小孩並取其器官圖利﹐原始落後的法律管束﹐以及落差極大的城鄉差距等等,都十分妥貼地反映在情節裡,相形豐富了文本的意義。
父權的失落: 劇中的「耶蘇」始終是個背景人物,卻是劇中人物努力追尋的目標 在國家首都的中央車站中,黑道私下行刑、槍殺小偷。「私刑」是威權時代、父權社會的象徵。 社會失序、文盲充斥等現象則反應了父親的缺席。 對於父親(耶穌)的追尋= 對於宗教信仰的肯定= 對人性真善美的肯定
從迷失之中找到目的與方向 全片最後是以全新、整齊的社區為背景,在朵拉與約書亞可貴的友誼中,以及身為木匠,不必依賴父親就能自食其力,製造傢俱、建立美好家居生活的倆兄弟身上找到答案,尋獲嶄新生活的希望。 片中有一段對白,是朵拉給約書亞解釋,坐計程車和公車有何不同?「坐公車是有目的和方向的」,當然也希望個人、社會、甚至國家都不要迷失,而在確定的目標和方向中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