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规则创新与实践上海市政府发展研究中心 郭爱军

对自贸区认知结构的打破 内部性认知结构 外部性认知结构

自贸试验区研究的复杂性超乎预期 对所有的研究者都是极其复杂的一件工作。多部门的复杂性、贸易投资的交叉性、利益诉求的多样性、国内外环境的多变性，使得对自由贸易试验区的研究变得像“蒙娜丽莎的微笑”，可以从不同角度来诠释，但每次的诠释以后又有新的不同的理解，非常有挑战性。

三重复杂结构 1、主体复杂：研究部门、综合管 理部门、产业管理部门 2、内容复杂：理论有待创新、治 理结构有待梳理、治理程序有待 完善 3、表述复杂：外部学术性表述+ 英语翻译表达、内部改革开放的 核心内容和核心项目表述

为科学决策提供咨询的两个重点 金融业 航运业 专业服务业 商贸业 信息服务业 1、不能轻易相信所谓直觉。自贸试验区研究也是如此。 案例：服务经济不同行业对制度的敏感度研究 第一位 （得票比例） 第二位 第三位 第四位 第五位 金融业 信用制度 47% 监管制度 26% 法律制度15% 准入制度 7% 税收制度 5% 航运业 36% 法律制度26% 21% 10% 专业服务业 31% 法律制度21% 18% 16% 14% 商贸业 52% 15% 法律制度14% 11% 8% 信息服务业 法律制度47% 13%

为科学决策提供咨询的两个重点 2、许多重大问题要过一段时间来衡量才能更深刻地发觉其真正意义 案例: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20世纪80年代四大改革之比较》 中国的邓小平、英国的撒切尔、美国的里根、苏联的戈尔巴乔夫 必须有四大准备 要处理好四大关系 理论准备 政府与市场 组织准备 国企与民企 干部准备 政府与国民 方案准备 中央与地方

自贸区组织准备和干部准备是充分的

理论准备、方案准备是否充分？ 自由贸易园区理论——不涵盖 多边规则或BIT文本——跟不上 反向推导研究——难准确 部门和产业分拆法——靠猜测

对自贸试验区原理有不同阐述 自由贸易园区（FTZ）、自由贸易区（FTA）、BIT谈判的文本、现有 文本逆向推导形成逻辑，但……

我选择是从规则的角度…… 阐述自贸试验区推出的背景 解释自贸试验区试验的内容 提出自贸试验区未来的方向

核心是规则 外示开放，内用改革； 外营规则，内优制度； 对内是规则生产力、 对外是规则竞争力

一、中国（上海）自贸试验区的背景规则

一、背景：现在是一个规则驱动的时代，也是一个规则转型的时代 1、 规则也是生产力，衍伸出来就是掌握规则就 是掌握生产力。 三个生产力：物质生产力、科学技术生产力和规则生产力 规则生产力最突出的特点是，它不直接参与生产过程，不直接与物质 生产资料相结合。但是，它可以与人相结合，通过调控、支配和指导 人这个行为主体的行为，减少人与人之间的摩擦和矛盾，节约劳动和 工作时间，降低生产和交易成本，提高劳动和工作效率，使人在为社 会生产出更多的物质财富的同时，还生产出更多的精神财富 在WTO谈判、TPP、BIT等当中，都体现出了对规则生产力的理解，对 规则竞争力的尊重，对规则制定权的倚重；体现规则驱动时代的三要素

自贸试验区带来的六个重大规则转变 一、重构园区经济规则：制造业———— 服务业（能否突破开发区经济模式） 二、重构招商规则：1、特殊政策———— 可复制可推广（“载盆景”到“种苗圃”） 2、优惠政策————法制化营商环境

上海对冲基金园区以向入驻对冲基金提供全面、专业、高效的服务为主要目的，着力构建一个由银行、券商、基金公司、金融数据服务商、第三方销售机构等组成的优良的金融生态体系，入驻企业将在引导基金、人才激励、财税扶持、物业租金等诸多方面享受一系列由上海市、区两级政府提供的优惠扶持政策。 园区经济的比较

三、重构准入规则：1、关境上公平环境————关 境内公平环境（皮鞋与拖鞋） 2、货物准入国民待遇————投资准入国民待遇 3、无条件国民待遇————有条件国民待遇 4、贸易便利化————投资便利化 5、正面清单准入管理————负面清单准入管理 6、选择性权益保护————全面的权益保护

负面清单： 先解决准入前阶段（设立、获得和扩大）的国民待 遇问题 负面清单设计暂时以《外商投资产业指导目录》为 基本依据 政府投资准入管理由注重事先审批转为注重事中事 后监管 “……中国同意与美国进行投资协定的实质性谈判。 该投资协定将对包括准入环节的投资的各个阶段提 供国民待遇，并以‘负面清单’模式为谈判基础。 ”————中美战略与经济联合对话成果公报

全面权益保护 “……认识到商业秘密保护对维护公平竞争和创新型经济 的重要性，中美双方承诺将有力开展商业秘密保护和执法 ，并依法加强有关程序和救济。中美双方还承诺将通过中 美商贸联委会渠道加强商业秘密保护的合作和信息交流， 包括相关执法的信息。”————中美战略与经济联合对话公报 美国在保护商业秘密方面的三大原则： 1、绝对禁止原则（永久性） 2、自由使用原则（赔偿后） 3、扣除领先时间原则（消除商业优势但保护自由流动）

四、重构企业择区规则： 注重土地、税收优惠——注重跨界发展机遇和长尾发展机遇 “增转降升”: 一是“增”，即区外不能做的业务放到区内 ; 二是“转”，即区内企业转到区外办公; 三是“降”，即 降低区外企业在香港、新加坡等设立离岸公司、海外融资 的成本; 四是“升”，将地区总部升级亚太甚至全球总部。 五、重构制度优化规则 税收——准入——监管——信用——法律——统计 六、重构例外规则 股比例外、产业/部门例外、金融例外、资质例外、属性 例外、产品销售方向例外、其他例外

企业选择自贸区的最大难点：克服启动刹那的静摩擦力最重要 现金——信用卡 淘宝通过支付宝淘汰易趣 微信支付启动的机遇和挑 战（是一道力学问题？）

9月27日自贸试验区方案的四大要点 创新 制度 服务业扩大开放 拓展 功能 保障 法制

9月27日自贸试验区方案的三个要点 加大开放度 增强透明度 规范裁量度

9月27日国务院《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中的规则创新 5个方面的任务和90多项政策措施： 一是加快政府职能转变。深化行政管理体制改革；由注重事先审 批转为注重事中、事后监管；——创新政府管理模式 二是扩大投资领域的开放；金融服务、航运服务、商贸服务、专业 服务、文化服务以及社会服务领域，6个服务业领域扩大 对外开放；探索建立负面清单管理模式。将外商投资项目由核准 制改为备案制，将外商投资企业合同章程审批改为备案管理。深 化境外投资管理方式改革。——创新产业开放领域和投资 管理

三是推进贸易发展方式转变。鼓励跨国公司设立亚太地区总部 和营运中心。深化国际贸易结算中心、融资租赁业务创新、期货 保税交割、跨境电子商务服务等改革试点；推动服务外包业务发 展；探索形成具有国际竞争力的航运发展制度和运作模式等；— —创新商业模式 四是深化金融领域的开放创新。在自贸试验区内对人民币资本 项目可兑换、金融市场利率市场化、人民币跨境使用、外汇管理 制度等方面创造条件、先行先试。——创新资本流动、定价和 监管规则； 五是营造良好的监管和税收制度环境。推进实施“一线放开”， 坚决实施“二线安全高效管住”。同时，在维护现行税制公平、统 一、规范的前提下，（防止税基侵蚀和利润转移），探索与自贸 试验区相配套的税收政策。——创新制度环境

12月2日央行《关于金融支持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的意见》隆重登场 五个重大特点： 1、分账是前提 2、渗透是目的 3、准入有清单 4、监管会优化 5、风险可控制

分账是前提 设立自由贸易帐户是在自贸区发展离岸金融市场的必要条件 将账户分为区内、区外；居民、非居民；境内、境外 借鉴了美国“国际银行设施”（IBF）的经验，IBF的交易严格 限于会员机构与非居民之间，会员机构的资格主要包括美国银行 和美国境内的外国银行的分行。存放在该设施帐户上的美元与国 内美元帐户严格分开，视同境外美元。纽约“国际银行设施”属 于严格的内外分离型，该设施的交易享受离岸金融的各种优待， 包括不受利率上限的限制、免交存款准备金、存款保险和利息预 扣税等。这种内外分离型的离岸金融中心既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控 制资金大量进出的风险，又可以利用离岸金融的优势，促进资金 流动。

渗透是方向 这应该是全文含金量最 高的干货 其核心可以概括为分账 管理、离岸自由、双向 互通、有限渗透 至此依稀可见中国资本 账户的开放方向

准入有清单：机构准入和业务准入 机构准入 业务准入 银行业 支持中资银行入区发展、支持区内设立非银行金融公司、支持外资银行入区经营、支持民间资本进入区内银行业； 为符合条件的区内主体开立自由贸易账户、鼓励开展跨境投融资服务、支持区内开展离岸业务、直接办理经常项下、直接投资的跨境人民币结算业务、为跨境电子商务提供人民币结算服务、区内金融机构和企业可从境外借用人民币资金、在区内实现大额可转让存单发行的先行先试、将直接投资项下外汇登记及变更登记下放银行办理、支持银行开展面向境内客户的大宗商品衍生品的柜台交易。 保险业 支持在自贸区内试点设立外资专业健康保险机构、支持保险公司在自贸区内设立分支机构； 开展人民币跨境再保险业务，支持上海研究探索巨灾保险机制、支持自贸区保险机构开展境外投资试点、支持国际著名的专业性保险中介机构等服务机构以及从事再保险业务的社会组织和个人在自贸区开展相关业务、支持上海开展航运保险。 证券业（资本市场） 上海期货交易所在自贸区内筹建上海国际能源交易中心股份有限公司、支持证券期货经营机构在区内注册成立专业子公司； 支持自贸区内符合一定条件的单位和个人按照规定双向投资于境内外证券期货市场、区内企业的境外母公司可按规定在境内市场发行人民币债券、区内证券期货经营机构开展面向境内客户的大宗商品和金融衍生品的柜台交易。

具体业务分为对外对内两个类别 总体印象是大力鼓励企业走出去，特别是用人民币走出去 例如试验区企业跨境直接投资，可与前置核准脱钩，实行备案制，涉及 到的资金收付和兑换，将可到银行直接办理。也鼓励个人跨境投资，在 区内就业并符合条件的个人可按规定开展包括证券投资在内的各类境外 投资。 至于海外资金进入方面，则提供了上海各种在岸金融市场的接口。这也 是上海的核心优势，即有一个足够广度和一定深度的金融市场体系。 区内金融机构和企业可按规定进入上海地区的证券和期货交易场所进行 投资和交易。这一条想象空间也很大。 区内企业的境外母公司可按国家有关法规在境内资本市场发行人民币债 券。 更加给力的是这一条——根据市场需求，探索在区内开展国际金融资产 交易等

监管在优化 提出扩大跨国公司总部 外汇资金集中运营管理 试点企业范围，进一步 简化外币资金池管理， 深化国际贸易结算中心 外汇管理试点，促进贸 易投资便利化。

1、存款利率市场化创新 突破点:放开了自贸试验区内小额外币(300万美元以下)存款利率上限,实现了外币存款利率的完全市场化。 。从3月份开始,人民银行放开了自贸 区内300万美元以下的小额外币存款 利率上限,自贸区率先实现了外币存款 利率完全市场化。3月1日,中国银行为 在自贸区内就业的人员办理了首笔个 人小额外币存款业务,客户获得了一张 “议息”存单。目前已有多家银行开 展了此项业务。 突破点:放开了自贸试验区内小额外币(300万美元以下)存款利率上限,实现了外币存款利率的完全市场化。

2、境外人民币借款 自贸试验区内企业和 非银行金融机构可以 通过商业银行从境外 借入人民币资金。例 如:交通银行上海市分 行分别为交银租赁自 贸区子公司和自贸区 企业办理了境外人民 币借款。 突破点：在自贸试验区内符合条件的金融机构和企业(以往需要扣减相应的外债额度,而中资企业申请外债额度需要以个案报批),可以从境外借入人民币资金 。

3、为大宗商品衍生品交易提供金融服务 突破点:允许境内银行为企业提供境外市场大宗商品衍生品交易项下的结售汇业务 商业银行可以为自贸试验区企业开展 大宗商品衍生品交易提供结售汇业务 。例如:中行上海市分行与上海江铜国 际物流公司合作,办理了自贸试验区首 笔大宗商品衍生品交易,签订了以 LME(伦敦金属交易所)铜为商品标的 的3个月期限场外远期合约,共计交易 1000吨,约合40手。 突破点:允许境内银行为企业提供境外市场大宗商品衍生品交易项下的结售汇业务

4、跨境电子商务人民币支付结算业务 第三方支付机构可以使用人民币为跨 境电子商务提供支付结算服务。例如: 快钱支付公司与台湾关贸网达成战略 合作,签署跨境电子商务人民币支付业 务协议,双方进出口业务以人民币结算, 且全程以电子化方式完成整个跨境贸 易全流程。 突破点:本案例的突破点在于第三方支付机构通过与银行合作,可以为客户提供人民币,与境外电商开展支付结算业务。

5、跨境人民币双向资金池 业务 自贸试验区内企业可以开展跨境人民 币双向资金池业务,便利企业在境内外 进行资金的双向调拨。例如:浦发银行 为麦维讯电子公司旗下5家企业办理了 人民币双向资金池业务,资金调拨共计 8000万元。。 突破点:自贸试验区内的跨国公司可以根据自身经营和管理需要统筹调度境内外成员的资金。以往跨国公司境内外资金的划拨和流动,必须提供用途证明,由金融管理部门逐笔审批。

6、外汇资金集中运营管理业务 突破点:允许区内跨国公司通过国际外汇资金主账户实现境外资金融入,用于区内企业自身使用,不受额度限制;允许试点企业开展经常项目集中收付汇和轧差净额清算;国际资金主账户内资金存放不受外债指标控制;资本项下在规定额度内,实现资金流入。 集中运营管理境内外成员单位外汇资 金,实现境内与境外成员单位外汇资金 的双向互通。 例如:工商银行上海市分 行为锦江集团等企业提供跨境外汇资 金集中运营管理服务。

7、股权投资企业跨境股权投资审批改备案 弘毅投资公司于2013年12月中旬在区 内设立了境外投资基金,并于2014年春 节前取得备案证书,春节后在外汇局上 海市分局办理了购汇核准,2月25日在 招商银行办理购汇并汇出境外。本次 投资金额用于收购注册在英属维京群 岛的某项目股权。 突破点:以往股权投资企业开展跨境股权投资,需费时3个月-半年时间获得主管部门的批文。本案例的突破点在于简化跨境直接投资审批环节,以备案替代审批,提高投资效率。

8、互联网小额贷款公司增强金融服务能力 突破点:放开互联网小额贷款公司的股权比例和业务范围的限制。 通过鼓励互联网小额贷款公司等新型 金融机构逐步放开股权比例和业务范 围,增强金融服务的能力。百度、京东 在上海设立小贷公司,开展互联网贷款 经营,并可以跨区经营。。 突破点:放开互联网小额贷款公司的股权比例和业务范围的限制。

9、金融租赁公司在自贸试验区设立子公司 突破点:允许金融租赁公司设立子公司。 9、金融租赁公司在自贸试验区设立子公司   交银金融租赁公司开展了自贸试验区 首单飞机和首单船舶租赁业务,并在自 贸试验区内设立子公司已经批准筹建 突破点:允许金融租赁公司设立子公司。

风险可控制 数据监测、杠杆控制、紧急制动一 应俱全 两个监管平台，一是垂直体系内由 金融监管部门负责，对区内金融机 构和特定非金融机构的资产负债表 及相关业务信息进行监测，重点是 关注跨境异常资金流动；二是属地 的由试验区管理部门主导的综合信 息监管平台，对区内非金融机构进 行监督管理，按年度进行评估，并 根据评估结果实施分类管理。

税基侵蚀和利润转移（Base erosion and Profit shifting, 简称BEPS） ------2010年，巴巴多斯、百慕大、英属维尔京群岛吸收的FDI占 全球对外直接投资的5.11%，高于德国的4.77%和日本的4.28% ；同时此三地海外投资额占全球海外投资额的4.54%，高于德国 的4.28% ------英属维尔京群岛是中国2010年第二大投资者，占中国FDI总 量的14%；毛里求斯是印度最大的投资者，占FDI的24% 重要源于跨国公司的税收安排：利用税收管辖权的不对称（ 各国单独制定税收政策，可能导致重复征税，但也可能导致双 重免税）、利用转让定价等等；

2、中国通过“入世”后对规则的适应和把握，成为这一轮全球化进程和多边贸易规则体系的最大赢家。 具体来看就是新兴经济体相对实力上升，而发达经济体相对实 力下降，中国受益最大

3、当量变化导致规则变化的上海自贸区角色 第一层意思：传统商务与电子商务 是武术与机关枪（马云）；但电子 商务与当前的立体商务相比是机关 枪与原子弹 第二层意思：小规模商战转向大当 量战争：以前的“3Q”、“3B” 、“小三”，现在“BAT”

第三层意思：这种当量 的变化非常重要 因为当一个公式中的一 个变量变得足够大时， 可能就会导致公式的崩 溃，比如牛顿的力学完 美公式； 中国的日益强大，带来 在公共产品领域的此消 彼长

鉴于以下三个理由，中国有必要坚持以多边规则为主的发展战略 —— 从纯理论上讲，多边贸易机制要优于区域和双边贸易机制。不会 扭曲要素价格、有利于提高生产率。 —— 从对外贸易特点来看，中国有必要重视多边贸易体系的发展。中 国的贸易分布具有多样化的特点，亚洲占40％一50%，欧洲占20%一 30%，美洲占20%一30%，非洲和大洋洲占5%一10％。而且从发展趋 势来看，中国与亚洲以外地区的贸易比重大体上维持了上升趋势，这 一特点决定了多边机制更符合中国的国情。 ——另外，中国的出口具有价格低、数量大和品种全的特点，这些特 点对其他国家的产业发展形成了巨大竞争力。由于惧怕中国强大的出 口竞争力，只有少数资源出口国愿意与中国建立双边机制。受此影响 ，中国在发展双边机制方面处于明显的劣势。 总结：鉴于以上原因，在全球层面，中国应该积极倡导多边自由贸易 规则。

3、但中国也正面临规则转型的严峻挑战。有三大表现 一是规则异化。何谓异化？指主体在一定的发展阶段，分裂出它的 对立面，变成外在的异己力量。当前国际贸易投资规则中最大的异 化就是双边主义、区域主义的流行。多边自由贸易体系的发展呈现 出“不进则退”的局面和信任危机， 二是规则变化。主要是投资规则正在取代贸易规则、服务贸易开放 正在取代货物贸易开放成为国际谈判的主体内容. 三是规则制定权的争夺。主要是在议题形成机制和作用国家地位这 两个方面。

截至2011年底，国际投资协定 共计3164项协定，其中2833项 为双边投资协定（UNCTAD， 2012）。而多边协议进展却相 对较少，比如OECD在1995年 到1998年起草的《多边投资协 定》（MAI）草案，因法国的 退出而失败；而WTO的多哈回 合谈判自2001年11月启动以来 也因为农业与非农产品市场准 入议题分歧过大也一直未能获 得成功。根据贸发会议《2012 年世界投资报告》可发现，国 际协议数量正随着经济全球化 进程的加深在不断增长，上世 纪的90年代增速明显，在本世 纪初才逐渐有所下降，而双边 协议所占比例一直是绝对多数 。

自由贸易试验区试验多边规则 WTO规则尽管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全面、最公平、 最合理的规则体系，但人无完人，在其基石中隐 含了破绽，这种破绽不可避免地导致了现阶段对 这一多边体系的怀疑和质询。 有规则就会有漏洞，有漏洞就会有人钻漏洞

这要从当时的背景来分析。WTO体系下的例外规定 灵活性原则：体现在GATT在规定基本原则的同时，规定实施这些 基本原则的许多例外条款。这些例外条款表明GATT承认成员间存 在差异，允许每一成员在特定条件下可以暂时背离其所承担的义 务。 最惠国待遇的例外主要有：（有两个是颠覆性的）一是由关税同 盟和自由贸易区等形式出现的区域经济安排；二是发展中国家实 行的差别和特殊待遇；三是边境贸易；四是知识产权领域允许各 成员方保留的一些例外。 美国钻的是前一个空子；中国主要钻的是后一个空子。

自由贸易试验区是国家完善和推进多边规则的试验区 1.区域经济安排 区域经济安排包括双边的与区域的两类。 2.发展中国家的特殊和差别待遇 该项例外规定见于GATT的第4部分，它首次确立了发达 国家成员与发展中国家成员在国际贸易中的非互惠关系， 明确指出：“发达国家成员对贸易谈判中对发展中国家成 员的贸易所承诺的减少或撤陁关税和其他壁垒的义务，不 能希望得到互惠。"

对规则的颠覆从规则创世就存在，这就是规则悖论 行为心理： “规则悖论”会引起人们对规则的双重心理，既肯定 和喜欢规则，又有摆脱规则而无拘无束的行为心理偏好. 规则异化。何谓异化？指主体在一定的发展阶段，分裂出它的对 立面，变成外在的异己力量。可见，第一，规则异化是规则生命 周期（从规则导入到成熟再到规则被修改甚至被废止重新制定新 规则）过程中的必然现象，因为一成不变的永恒的规则是不存在 的；第二，规则异化会使规则利得分配或者对自己有利（正面效 应)，或者有损（负面效应)，或者利损相当（中性效应），因此， 使规则异化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攸关全局。 当前对WTO规则最大的异化就是双边主义、区域主义的流行。

自由贸易试验区是国家完善和推进多边规则的试验区 双边主义和区域主义的兴起 经济全球化发展的另一个新的特征值得我们关注，就是区域主义 的兴起，而多边主义却难以达成共识。最近区域主义行为表现得 非常活跃，如：东盟十国发起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RCEP)谈判 ；美国正在积极推进“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TPP） 、“跨大西洋贸易与投资伙伴协议”(TTIP)；最近中日韩自贸区 谈判也在积极推进；中美双方启动了一系列双边自贸谈判，如中 美双边投资协定(BIT)。

自由贸易试验区是国家完善和推进多边规则的试验区 关于“区域主义是否会阻碍多边主义”的问题一直都受到关注， 自克鲁格曼（Krugman，1991)的讨论之后，学者们就区域主义是 多边主义的“绊脚石”还是“垫脚石”一直存在着巨大的争议， 从总体来看可分为两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区域主义会损害多边 自由化（Baldwin和Richard，2006；Egger和Larch，2008； Stoyanov，2009）；第二种观点认为区域主义会促进多边自由化 （Magee和 Lee，2001；Bohara et al，2004）。因为研究对象的 复杂性，导致研究结论很难统一，如Estevadeordal et al（2008） 所指出的被研究对象的不同是造成研究结论不一致的重要原因。 因此，就区域主义与多边主义相互影响作用关系，经济学家们还 并未达成一致，但是关于区域主义兴起仍是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 。

自由贸易试验区是国家完善和推进多边规则的试验区 美国对待多边主义和双边主义的态度 美国并不绝对反对多边主义，但对于国民待遇等WTO核心规则有新的自 己的想法。 ——截至2013年6月1日（UNCTAD最新统计数据），美国已经签 署了47项BIT，其中41项已经生效，在已经生效的41项BIT中，呈现几个 特征： 1. 只有1990年美国—波兰BIT中未包含国民待遇条款，也未包括 国民待遇例外，且保留对新投资的2年审查期；2. 包含国民待遇条款的 40项BIT中，仅有1986年美国—巴巴多斯BIT中未包含国民待遇例外。3. 包含国民待遇条款及其例外的39项BIT中，1998年美国—立陶宛BIT和对 国民待遇例外规定最详细。 ＷＴＯ的磋商机制、争端解决机制、国民待遇原则基本保留，但是议题 生成机制、作用国家等方面做了大量改动

美国的想法 美国现行BIT范本和BIT缔约实践均已经将国民待 遇延伸至准入前阶段。 ①市场准入和国民待遇：所有服务部门列入服务 贸易的谈判范围，包括不可预知的新兴服务部门 ，实行准入前国民待遇；②否定式清单：所有缔 约方的所有服务部门均受到约束，除非在清单中 列明保留或例外；③与服务贸易有关的投资章节 ，主要是金融服务部门和电信服务部门；④国内 规制纪律：进一步加强对透明度、公平竞争、服 务补贴等的约束；⑤“棘轮条款”：锁定开放现 状，未来的自主开放措施一旦实施不可撤回。

4、应对挑战，提出我们的规 则创新 ——10月7日，习近平总书记： “……要致力于开放式发展 ，坚决反对贸易保护主义。 ……要坚定信心，为多边贸 易体制注入新的活力。我们 应该勇于担当，发出强有力 政治信号，推动多哈回合谈 判达成早期收获并确定全面 完成谈判的具体路线图”。

——国家主席习近平9月5日在圣彼得堡会见世界贸易组 织总干事阿泽维多。 ——习近平强调，以世界贸易组织为核心的多边 贸易体制是贸易自由化便利化的基础，是任何区域贸 易安排都无法替代的。希望阿泽维多总干事带领世界 贸易组织积极推进多哈回合谈判，坚定反对保护主义 ，促进全球贸易自由化便利化，维护和加强多边贸易 体制。

一个简短小结：自贸试验区是国家战略，以应对规则驱动和规则转型 中国从多边规则中获利，……，应对的是双边主义 或区域主义，采取的的战术是隐边主义，希望的结 果是引导完善全球多边主义框架 自贸区试验没有改变WTO的科学范式标准，仍然是 对贸易多边主义的肯定和修正。修正美国的两个做 法：针对性地选择贸易伙伴、针对性地开展全球双 边伙伴关系的战略布局。这是区别本次自贸区与 BIT、FTA谈判的一个重大区别。 可以看做是一次对规则异化的挽回

二、自贸试验区对规则的重大创新

创新点1：公共产品、合理提供——初步试验大国和平崛起规则 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的各项开放制度的提出本质上是提供大国 公共产品 罗伯特，吉尔平在《国际关系政治经济学》中提出，国际社会的公 共产品大体包括建立在最惠国待遇不歧视原则和无条件互惠原则基 础上的自由开放贸易制度、国际货币和提供国际安全。而负责任的 大国大多要提供全部或其中若干项内容 对中国现阶段来讲，国际维和、索马里护航等是提供国际安全，但 由于国力军力的限制只是初级阶段；国际货币提供也不能马上实现 ，那么现阶段提供贸易投资领域的公共产品，供全球各国来享用， 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只有美国在二战后同时提供这三个公共产品，但…… 随着布雷顿森林体系 的破灭，国际货币破 产 而国际贸易体系也发 生不利于发达国家的 变化——WTO入门规 则变成最低门槛，成 员国拒绝过快的新变 化 国际安全领域受到严 重挑战 美国恐惧了吗？ “我们一直自以为战无不胜…… 在这一天之前，这一民族从未如此软弱;在这一天之后，这一民族从未如此坚强”

创新点2：积极主动、对外开放——试验国际谈判规则 一般做法，是把国内市场开放作为讨价 还价的筹码 即使一些开放措施有利于促进国内市场 化改革，也不会立刻将其付诸实际，而 是将其保留为下一轮谈判的筹码。 而本次通过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 自主开放一部分利大于弊的项目，不仅 有助于促进国内改革，更可以在道义上 掌握未来国际规则谈判的制高点。 调整“不做先锋，不拖后腿”的谈判原 则，实现从“中间人”到“带头人”的 身份转换。

创新点3：央地合力、共同推进---试验双主体推进机制 两个比较：一个是2001年入世研究、一个是2012年 的营改增。 相同之处：都是顶层设计与基层实践的结合，和上 海政策策源和制度创新试点的地位 但不同之处在于，前一次是国家主导，上海摇旗呐 喊；后一次是地方实践，国家不加干涉。而这一次 的自由贸易试验区则是双管齐下，国家在试验，地 方也在试验；双客体对象。如果自贸试验区的试验 成了，可推广可复制的对象恐怕不止是全国，还可 能是全世界的多边体制。

创新点4：型同入世、路径不同---试验开放新路径 自贸试验区开放的意义犹如新一轮入世，但路径截然不同 前一轮开放是模仿式开放，主要方法是制度学习，基本内容依靠 复制，对国际贸易规则的态度是遵守，应对模式是反撞式改革;“ 被动跟随、风险难测、危、机并存” 我们这次是创新型开放，主要方式是制度创新，基本内容依靠自 主创新，对国际贸易投资规则的态度是改良，应对方式是〝顶层 设计、基层实践〞〝态度主动、风险可控〞。是我国开放机制的 一次巨大创新；

创新点5：先试先行、国际接轨——力争对接国际上自贸区管理的九大通行规则 贸易制度对应便利开放 投资准入制度对应宽松平等 金融制度对应合理有效 海关监管制度对应高效便捷 税收制度对应适度合理 综合监管制度对应事中事后 信用制度对应共享透明 法律制度对应完善规范 重点领域管理制度对应专业开放。

上海自贸试验区政府职能转变的的总体目标 1、按照《服务贸易总协定》、《与贸易有关的投资协定》等多边 和双边投资协定要求，逐步建立以“准入前国民待遇+负面清单” 为主的投资管理基本制度框架 2、按照《关于简化和协调海关业务制度的国际公约》以及世界上 主要多边、双边协定要求，加快建立以便利化、自由化和国际化为 基本特征的贸易管理基本制度框架 3、按照《关于建立和协调海关制度的国际公约》要求，并在借鉴 欧美等海关监管经验基础上，稳妥推行以“单一窗口、分类监管、 便捷高效”为核心思想的海关监管基本制度框架

上海自贸试验区政府职能转变的总体目标 4、按照我国资本账户开放和人民币国际化总体部署，借鉴香港金 融管理制度有关做法，积极创新以“离岸金融+自由兑换”为中心 的金融（外汇）管理基本制度框架 5、按照欧、美、港、新等发达国家或地区专业服务业发展的经验 和规律，加快推动建立以专业化、特色化为基本原则的重点服务业 领域基本制度框架 6、参照国际条约、公约、协议以及通行惯例与准则制定试验区的 质量及技术标准，加强探索以“事中事后动态监管+大数据网络平 台”为支撑的综合监管执法基本制度框架

上海自贸试验区政府职能转变的总体目标 7、参照欧美等发达国家自贸区立法实践，逐步健全以风险防范 、规范运作为中心的法律基本制度框架和基本运行模式 8、参照世界上主要自贸区税收制度，加强实施以税负适度、平 等对待为特征的税收管理基本制度框架 9、参照香港自贸区有关信息透明和诚信管理的做法，积极构建 以共享透明、自律自治为核心的信用管理基本制度框架

创新点6：深化改革、复制推广——落实国家对上海的总体要求 试空间：一是试验区要试出进一步扩大开 放的空间 试路数： 二是试验区要试出改革的路数。 试验区要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 试程度：三是要试出试验区及区内企业对 新规则的适应程度 试创新：四是自由贸易试验区要突出特色 ，形成规则创新 试效果：五是试验区要试出效果，以便为 下一步的复制推广积累经验、增强信心

形成复制推广经验中要注意的五对关系 “开放”与“例外”关系 五种例外： ——产业/部门例外；金融例外；股比例 外；产品销售方向例外；其他例外；

形成复制推广经验中要注意的五对关系 “待遇”与“正负”关系 国民待遇、超国民待遇、 虐待待遇。 正面清单、负面清单。 YES or NO

形成复制推广经验中要注意的五对关系 “短少”与“后撤”关系 审批流程更短，程序减少； 一线后撤到二线；

形成复制推广经验中要注意的五对关系 “成本”与“风险”关系 任何政策首发都是有成本的。 “营改增”试点的成本包括:前期研究投入、试点期的 政策调试投入、财政托底投入、减税投入等等。从本次 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的投入结构来看，主要包括：部市 协调成本、前期学习成本、制度接轨成本、关税与财政 减收成本等等。我们认为，参与上海自贸试验区的各级 部门应当进一步强化“成本意识”，力争将前期成本最 大程度地转化为后期在财政和制度上的比较优势

形成复制推广经验中要注意的五对关系 “进退”与“放大”关系 可进、可退、可控。 要有波及、放大、溢出效应

三、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近期的几项重点工作建议

1、巩固形象 自贸试验区建设首重巩固深化上海作为全国“政策创新策源地”和 “制度试点首发地”的地位和形象 改革开放前30年，上海由于国家战略安排和自身的产业中心和经济 中心定位，很少担当改革开放排头兵的角色。但近几年来，这一情 况大有改观。2009年，中央要求上海率先研究服务经济的制度环境 ；2012年国家“营改增”又在上海率先试点，并在向全国推广过程 中取得了极好的反响；2013年,“自贸试验区”又率先落户上海。 通过这几次重大的制度改革试点，上海基本确立了“制度创新策源 ”和“制度改革首发试点”的地位和形象，也得到了中央领导和国 务院各部委的充分肯定，对上海的经济社会发展尤其是服务经济发 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因此，上海必须通过“自贸试验区”的 建设，继续巩固和深化“策源”地位和“首发”优势,保证其它制度 的改革试点也首选上海。

2、营造环境 自贸试验区建设前期应侧重突显 “首发效果”，后期应侧重将“ 首发优势”转成“先发优势”。 一方面，从“营改增”试点的经 验看，中央非常重视“首发效果 ”，因此，自贸试验区开局非常 重要。 另一方面，“首发效应”并不等于 “先发效应”，上海必须尽快完 成这两种效应的转化工作。

评价上海自贸试验区是否形成了 先发效应的标准有两个：一是是 否形成了上海自贸试验区在制度 方面（尤其是服务经济制度环境 ）的领先优势, 并基本形成投资 者对上海自贸试验区的认可和依 赖。二是是否转化成了城市竞争 力优势，上海的国际形象和国际 地位得到切实提升。

3、把握节点 上海建设自贸试验区应 将不同时间阶段作为重 要考虑因素：重点把握 “准备期、窗口期、谈 判期、过渡期”四个时 间段

4、加快转型 尽管完成将功能注入化为内生发展 条件 一是要求自贸试验区从单一贸易功 能向贸易功能与投资功能并重转型 。二是要求自贸试验区由在岸业务 功能为主向在岸与离岸业务并重转 型。三是要求自贸试验区由集聚生 产贸易型企业为主向集聚跨国公司 功能总部转变。四是要求自贸试验 区尽快完成金融创新、社会服务、 文化服务、专业服务的功能自补和 基因转变。

5、职能转变 一是要以法治保障作为立足之本，加快推动相关立法工作，逐步建 立起层级较高、层次分明、操作性较强的法律法规保障体系，为自 贸试验区开展制度创新、政策探索、模式再造提供坚实保障； 二是要以减少干预作为活力之源，严格管住政府那只“闲不住的手 ”，充分发挥市场机制作用，市场的事最终让市场来决定，逐步建 立宽松自由的贸易投资管理制度； 三是要以有效监管作为守护之盾，通过打造“制度+科技”双重支 柱，以信息透明共享、机构高效精简、机制科学合理为目标，高标 准建设起高度整合的综合监管体系； 四是要以企业自主自律作为高效运行之核，充分尊重、相信企业的 诚信、自治能力，充分发挥企业自主自律的市场主体作用，逐步形 成一个完全自由化、自治化的制度创新特区。

七个“大” 大格局金融 大信用监管 大产业理念 大格式管理（标准化） 大公平体系（服务可得性和排斥性） 大众化服务 大市场创新

对全国六大影响变化 产业开放——产品开放 短尾发展——长尾发展 单业服务——跨界服务 模式创新——模式制胜 机构准入——业务准入 主体监管——功能监管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罗贯中《三国演义》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最好的坏 时代，最坏的好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蠢 的时代；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 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绝 望之冬；我们拥有一切，我们一无所有；我们全都在 直奔天堂,我们全都在直落地狱。 ——狄更斯《双城记》

谢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