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中的癡與怨-- 「不瘋魔，不成活」 --《霸王別姬》 愛情中的癡與怨-- 「不瘋魔，不成活」 --《霸王別姬》 授課教師:李宜蓁

歷史鏡頭~關於項羽 ●項羽(前232年-前202年)，名籍，字羽。 ●秦末時被楚義帝分封為「魯公」，在前207年的鉅鹿之戰中統帥楚軍大破秦軍，秦亡後自封「西楚霸王」。 ●後在楚漢戰爭中的垓下之戰為劉邦所敗，在烏江邊自刎而死。

歷史鏡頭~關於虞姬 ●虞姬，為西楚霸王項羽的愛姬，她是一 個才貌雙全的女子，不僅美麗，其舞姿 也是楚楚動人，還有她的雙劍，揮舞得 輕盈如水、快速如風。 ●西元前209年，項羽幫助叔父項梁起義反秦，虞姬是項羽戰將虞子期的妹妹，她愛慕年輕勇猛的項羽，甘願一生跟隨南征北戰。鉅鹿一戰，項羽聲名遠播。不久便進入關中，自立為西楚霸王。 ●在連年的征戰中，虞姬始終與項羽形影不離，兩人感情十分融洽。

有情人，終不能相守… ●西元前202年，漢王劉邦和西楚霸王項羽爭奪天下，項羽被劉邦兵困在垓下。幾番突圍失敗，兵孤糧盡。楚營裏的將士夜晚又聽到四面楚歌，以為楚地盡失，紛紛逃跑。 ●項羽看見大勢已去，心如刀絞。他與虞姬兩人飲酒帳中，不由悲傷地唱起了《垓下歌》：「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歌聲蒼涼悲壯，情思繾綣悱惻。項羽這位一生叱吒風雲的英雄人物，竟也流露出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的哀嘆。

訣別 ●看到項羽如此悲傷，虞姬悽然拔劍起舞，含淚唱起《和垓下歌》：「漢兵已略地，四方楚歌聲。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虞姬唱罷，拔劍自刎。 ●這是虞姬在自刎殉情前吟誦的一首五言詩，也成為這位秦末漢初絕代佳人的千古絕唱。

那麼… 你感受到虞姬對於項羽的愛了嗎? 又是怎麼樣深沉的愛 讓人甘願犧牲一切，在所不惜?

當這樣的情感，放到現實人生中… 是否也是悲劇一場? 《霸王別姬》原著小說 書名：霸王別姬 作者：李碧華 《霸王別姬》電影 導演：陳凱歌 主要演員：張國榮(飾程蝶衣) 張豐毅(飾段小樓) 鞏俐(飾菊仙) 葛優(飾袁四爺)

他愛他， 他愛她。

●小說中的開頭是這樣的….. 「 婊子無情， 戲子無義。 婊子合該在床上有情， 戲子，只能在台上有義。 「 婊子無情， 戲子無義。 婊子合該在床上有情， 戲子，只能在台上有義。 每一個人，有其依附之物。娃娃依附臍帶，孩子依附娘親，女人依附男人。有些人的魅力只在床上，離開了床即又死去。有些人的魅力只在台上，一下台即又死去。 一般的，面目模糊的個體，雖則生命相騙太多，含恨地不如意，糊塗一點，也就過去了。生命也是一齣戲吧。 折子戲又比演整整的一齣戲要好多了。總是不耐煩等它唱完，中間有太多的煩悶轉折。茫茫的威脅。要唱完它，不外因為既已開幕，無法逃躲。如果人人都是折子戲，只把最菁華的，仔細唱一遍，該多美滿啊。

咳，他，可是他最愛的男人----。真是難以細說從頭。」 帝王將相，才子佳人的故事，諸位聽得不少。那些情情義義，恩恩愛愛，卿卿我我，都瑰麗莫名。根本不是人間顏色。 人間，只是抹去了脂粉的臉。 就這兩張臉。 他是虞姬，跟他演對手戲的，自是霸王了。霸王乃虞姬所依附之物。君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當他窮途末路，她也活不下去了。但這不過是戲，到底他倆沒有死。 怎麼說好呢? 咳，他，可是他最愛的男人----。真是難以細說從頭。」

●電影是這樣演的… 小石頭與小豆子為京劇科班「喜福成」同門師兄弟，兩人出科後，藝名分別取為「段小樓」與「程蝶衣」。 師兄弟倆在同個戲園子唱戲，連袂合演的京劇《霸王別姬》深受觀眾喜愛與好評。 程蝶衣自小對師哥段小樓的感情就非比尋常，在加上他人戲不分使然，總把戲劇中的情感投射於師哥身上。 虞姬對霸王從一而終，這便是蝶衣對自我人生的追求，及對師哥的追隨。

奈何小樓意屬花滿樓名妓菊仙，兩人甚至結為連理枝。 蝶衣縱使再怎麼怨妒、嫉恨也扭轉不了事實。 此後，時光荏苒，環境遷移，物是人非。 二十二年之間，兩人沒在一起唱戲。 這之中的後十一年間未再見過彼此一面。 最後，師兄弟兩人再度聚首於體育館，再度走臺排練那最後的一齣《霸王別姬》……

●電影欣賞●

程蝶依---我本是? ●初出場時，他那固執、倔強、天生傲骨的性格便已清楚地顯現出來(燒衣服)。 ●程蝶衣對師兄到底是什麼感情？真的只是同性戀那麼簡單? 何謂從一而終? ●他唯一希望的，只是和師兄一起唱一輩子的戲、作一輩子的霸王和虞姬。其實，蝶衣只是個過於入戲，無法把戲與生活分開的戲癡罷了。 ●他之所以嫉妒並討厭菊仙，是因為菊仙介入他和師兄之間，讓他們無法再如過去那般親密、那麼互依互存，小樓甚至為了菊仙決定不再唱戲。因此蝶衣對小樓的佔有欲，和菊仙還是有本質上的不同。

● 「蝶衣﹐你真是不瘋魔不成活呀。」 一輩子的約定﹐太長太長﹐小樓無法承載。 ● 「少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叫一輩子！」 哭喊.. 但他只能給他無奈。

●歷經對日抗戰 、國共內戰後， 紅衛兵掌權，開啟了慘烈的「十年文革」 ， 「破舊、立新、批鬥」成了造反顛覆的最高指導原則，傳統戲劇自然是逃不過這一劫數。 ●小樓、 蝶衣雙雙遭逮在眾人面前被迫批鬥對方，蝶衣不願 ，豈料小樓竟批鬥他是個賣笑亦賣身的「戲子」 ，身為蝶衣豈能承受這突如其來的打擊? 在男兒身下的心靈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一輩子的時間是多久?人生中又有幾個十年? 到頭來 風華絕代、霸氣十足的角色仍在社會動蕩的不停顛簸中，漸漸磨平了稜角，漸漸面目全非，慘遭浩劫... ●最後，小樓只是對著那位老者說道: 「咱們師兄弟今日只不過希望在這兒回味當時的感覺阿...」

●蝶衣這一生都是坎坷寂寞的，然而他最後真如虞姬自刎於霸王前，臉上卻是平靜的。 ●將死之前他想的會是什麼? ●他是男兒郎，不是女嬌娥..但他卻用真心愛了眼前的男人一輩子。 ●那麼他自己呢? 「他」到底是誰?小豆子？程蝶依？小尼姑？虞姬？抑或，都不是? ●但他很滿足，他笑了，他拔了劍，自刎。不是缺憾，是圓滿了。而這份圓滿也融化在段小樓最後一次喚他「小豆子」的那聲中。

菊仙---婊子無情…. ？ ●她是一個世間罕見的奇女子，如同程蝶依般「雌雄同體」。 ● ● 不同的地方是： 程蝶依是男兒身， ● ● 不同的地方是： 程蝶依是男兒身， 卻有著女人般纖細柔弱似水的心； 而她雖是女兒身， 卻有著比男人還要勇敢堅毅的氣魄膽識。

●她有膽識有智慧，懂得人情世故，交際手腕高明。但卻如一塊琉璃，漂亮、堅硬，卻也易碎。 ●她可以為她愛的男人，自己贖了自己； 她可以為她的男人，拉下臉面放低姿態求蝶衣。 ●她是為愛而生，為愛而死的女人。 她真、她烈，她至情至性。菊仙就是個這樣的女人。 ●因此，蝶衣雖然不喜歡菊仙，甚至討厭菊仙，但終有份敬佩。

●這樣一個至情至性的女人也有走到盡頭的一天…或許是經歷過太多風雨，不只小樓被磨去了志氣，菊仙的那股精明銳氣，亦在憂勞中逐漸消失。 ●她一心只想保有和小樓的微薄幸福。 ●沒了孩子，她還擁有小樓，但當小樓親口說出不愛她的那一刻，就是琉璃破碎的時候。 ●菊仙在未嫁作小樓妻子前，雖是妓女，但仍有她該有的自尊與骨氣；嫁作人婦後，為小樓付出一切終不悔，她所作所想所說全是為了小樓一人。最後，她也是「從一而終」。 ●她的氣概既是女人中少有，也是勝過許多男人的。

雖然，菊仙… ●雖然菊仙表現出的一直是個強悍、心機重的形象： ●她曾使計讓小樓娶她； ●她亦曾答應蝶衣，若蝶衣能把小樓從獄中救回來，就和小樓分道揚鑣，但她反悔了； ●她也曾在師父打小樓時，暗示師父連蝶衣一併處罰。 ●她曾要小樓不再和蝶衣唱戲，和蝶衣劃清界限，以免被蝶衣所累； ●她曾在蝶衣無助地在法庭上尋死時，不屑地吐他口水；

●所以， 菊仙和蝶依之間只有怨恨嗎？ ●菊仙恨蝶依巴著小樓不放， 而蝶依恨菊仙能擁有小樓的全部? ●所以， 菊仙和蝶依之間只有怨恨嗎？ ●菊仙恨蝶依巴著小樓不放， 而蝶依恨菊仙能擁有小樓的全部?

我卻認為，菊仙是心疼蝶依的 ●菊仙曾在小樓因蝶衣為日本人唱堂戲，一氣之下向他甩了一掌時，憐惜地用手帕為他撫臉； ●她也曾在蝶衣戒毒，痛苦萬分時，像母親抱著孩子一樣溫柔地抱著他、用虞姬的戲服緊緊裹住他； ●她也曾在小四搶了虞姬的角色時，像為蝶衣留住尊嚴似地，為他批上虞姬的袍子； ●她也曾在文革時，大聲阻止小樓鬥蝶衣，不顧一切地為蝶衣搶回對他意義非凡的寶劍。 ●最後即使因為蝶衣，她在眾人面前被狠鬥一場、被小樓的言語傷害，她也只是用釋懷同情的眼神面對蝶衣。也許最後她欲言又止，是想說：「這麼一來，我們誰也不欠誰了」吧。 ●是她造成蝶衣的痛苦，也是蝶衣間接將她送上絕路。但其實，這兩人卻是性格最相近、最了解彼此痛苦的人。

段小樓---假霸王?黃天霸? ●袁四爺曾說: 「楚霸王氣度尊貴，要是威而不重，豈不成了江湖上的黃天霸了？」 ●如果說蝶依菊仙對事對情執著專一，那麼小樓正好相反，不是說他不好，而是他的人格特質中有著一份不執著，他就是不執著、一切隨緣；他只在乎如何幫助身邊的人、解決當下問題。有影評說，蝶依和小樓一比，境界高下立分，你認為呢？ 或許這只是個人的人生觀、處世對人的態度不同罷了，各有各的選擇，各有各的人生路。

●段小樓曾對程蝶依說： 「你是真虞姬，我只是個假霸王。」他沒有蝶依那麼入戲，他知道，下了戲台，他不過就是個凡人，哪來的才子佳人帝王將相？哪來的力拔山兮氣蓋世？ 霸王下了戲台，沒了掌聲，剩下的只有生活的苦痛和難熬。

●你注意到了嗎？段小樓曾在片中三次破磚： 第一次，為了救師父；第二次，為了救菊仙；但第三次，在紅衛軍等審問他的人要求下，他卻是砸了滿頭血，苦著臉說他辦不到了。 ●文革會把人的銳氣磨光， 「橫掃一切牛鬼蛇神」，當舊時代的文化得被全然抹滅的時候，他早已無法再像年輕時那樣，單憑一時血氣與正義感，下決心破了那塊磚。但怎能怪他？世間一般人豈非多如小樓一樣，在年輕時充滿熱情血氣，認為天下少有做不到的事，但隨著年紀增長，不只生理，連心態上也跟著老了，不得不妥協？最後的他則「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這唱詞，竟成了段小樓的一生註解。 ●只能說，小樓和菊仙、蝶衣性格上的根本差異，才是造成他們之間悲劇的主因。其間沒有誰對誰錯，只能說是造化弄人。

結語：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同性愛是構成《霸王別姬》情節的重要因素之一。片中，程蝶衣對段小樓的癡迷單戀；袁四爺為程蝶衣迷人風采傾倒，但這樣的愛始終搆不著，說他傻嗎?或許就只太癡心了吧。 ●乍看之下，霸王別姬是齣戲中戲，然而因為演戲的太瘋魔，假戲真做而成了真實，「信者即真」，因此看戲的晚清、日人、國民黨、解放軍反而成了一齣齣曲終人散的戲，看佈景乍換，歷史上主角、權力遞換的如此之快，比小豆子的愛情夢醒得還快、還不真實。 ●小豆子不管來者為誰皆自顧自的演，於是他的夢比歷史還久、還真，霸王和虞姬死了又死，小豆子和師兄合了又分分了又合，究竟看戲者誰?也許不夠入戲者，是註定要曲終人散的那個，因此師兄於現實中苟活，虞姬於戲中成全自個兒。 而正在看戲的觀眾呢?也許就是活在現實，卻無法拒絕散戲的那個。

★圖片與資料參考： ●李碧華《霸王別姬》 ●網路圖片及影評 ★建議閱讀書單： ●白先勇《孽子》 ● 邱妙津《鱷魚手記》 ● 杜修蘭《逆女》 ★建議欣賞影片： ●陳凱歌《梅蘭芳》 ● 白先勇《孽子》改拍電視劇

電影主題曲-當愛已成往事 作詞：李宗盛 作曲：李宗盛 唱：哥哥張國榮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風雨 縱然記憶抹不去 愛與恨都還在心 真的要斷了過去 讓明天好好繼續 你就不要再苦苦追問我的消息 愛情它是個難題 讓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許可以 忘了你卻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離去 你始終在我心裡 我對你仍有愛意 我對自己無能為力 因為我仍有夢 依然將你放在我心 總是容易被往事打動 總是為了你心痛 別流連歲月中 我無意的柔情萬種 不要問我是否再相逢 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 ＃為何你不懂 只要有愛就有痛 有一天你會知道 人生沒有我並不會不同 人生已經太匆匆 我好害怕總是淚眼朦朧 忘了我就沒有痛 將往事留在風中 http://www.youtube.com/watch?v=CvSzsmQ34qc&feature=related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