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主義(liberalism) 課程網頁：https://ceiba.ntu.edu.tw/992_liberalism 第三講： On Liberty: Chapter 2－Of the Liberty of Thought and Discussion

一、前言 （一）本章重點：憲政國家不必擔心政府控制 言論，先進國家已經把思想和言論自由 視為理所當然，但是作者的目的有二： 　１．進一步擴大這類自由的保障，直到所有思 想和幾乎所有的言論都得到自由為止。 　２．為此一自由提出道德證成(justification)。由 於當時對道德原則的不同意見，出現越來越 深的不容忍，最普遍的想法是：基督教道德 是全部的真理，這種想法危及思想和言論自 由。

二、Mill對言論自由的基本想法 （一）Mill認為政府或人民都無權強制言論。 他說： “如果全人類除了一個人以外，都只有一種意 見，人類不能證成禁止這個人發聲，正如這 個人如果有了權力，也不能證成禁止人類發 聲一樣。”

二、Mill對言論自由的基本想法 （二）禁止意見表達對人類所造成的損失，比 意見擁有者的損失還多。 　１．如果這個意見是正確的，代價是：剝奪以真 理取代錯誤的機會。 　２．如果這個意見是錯誤的，人們所損失的利益 是：失去清楚觀察和經驗由面對錯誤所產生 的真理。

三、本章考慮的兩個論點 （一）我們永遠不能確定所壓制的意見是假的 （二）即使我們確定它是假的，壓制它仍然是 錯誤的。

四、第一部分的論證：不確定所壓制的言論是假的 （一）避免犯錯： 　１．犯錯的可能：可能會犯錯的特性(fallibility) 是人類共同的特點。 　（１）由於壓制言論者可能會犯錯，所以被壓制 的言論可能是真的。除非假設自己是絕對不 會錯的(infallible)，否則壓制不同意見的作法 得不到證成。 　（２）這指的不是人對某一個學說不能有非常確 定的感覺，而是指自己在為他人決定這類問 題時，不允許他人聽到反對主張的行為，才 預設這種絕對無誤的假設。

四、第一部分的論證：不確定所壓制的言論是假的 ２．「忽略人會犯錯」的原因： （１）處境較佳：習慣於別人對他完全順從，對 自己的主張產生很大的信心，絕對君王就是 如此。 （２）同儕支持：不會錯的信心來自於週遭和他 分享相同意見的伙伴。譬如：台灣的電視生 態，造就台灣人民在政治領域中的對立，各 自以為自己相信的就是真理，所以對待不同 意見者經常出現語言暴力。

四、第一部分的論證：不確定所壓制的言論是假的 　３．不只個人可能犯錯，整個時代都可能犯錯： 每個時代都有一些被下一個時代認為荒謬的 主張。譬如：哥白尼(Nicolaus Copernicus, 1473-1543)時期只有他認為地球是動的；傳 統中國主張「男主外、女主內」，在現代社 會被斥為無稽 。

四、第一部分的論證：不確定所壓制的言論是假的 （二）真理的開放性： １．區別兩種態度： 　 （１）假設意見為真，因為該意見經得起各種挑戰。 　 （２）假設意見為真，為了不允許被質疑。 　２．接受反對意見是證明自己主張為真的必要條件。 　３．人類判斷的價值在於開放胸襟，質疑、挑戰是 確立真理的惟一方法。 　４．經得起質疑的想法，人們才會對它有信心。

四、第一部分的論證：不確定所壓制的言論是假的 　＊對上述論證的質疑：判斷是為了實用 　（１）難道因為某一個判斷可能會產生錯誤，人們 就不應該使用它嗎？人們禁止那些他們認為有 害的言論，並不是基於絕對無誤，而是執行其 良心信仰所要求的責任。允許自己真心認為有 害的學說無節制傳播，這樣的行為不是仁慈， 而是懦弱。 　（２）沒有絕對確定的事，但是有些東西保證可以 滿足人類生活的目的。為了指引我們的行為， 我們必須假設我們的意見為真，而禁止我們認 為有害社會的言論。

四、第一部分的論證：不確定所壓制的言論是假的 　＊Mill的回應： 　（１）轉移論點：主張一個意見有用是一種意見， 仍然可能判斷錯誤。 　（２）意見為真也是效益之一。 　（３）例證：過去歷史上出現許多可怕的錯誤，就 是成功地利用法律，排除優秀的人和最尊貴的 學說。譬如：蘇格拉底、耶穌被其同胞以不忠 誠指控；Marcus Aurelius(212-275)是正直的羅馬 皇帝，也是一位哲學家，卻基於獨斷而下令鎮 壓基督教。

四、第一部分的論證：不確定所壓制的言論是假的 （三）禁止異端言論的代價：限制整體社會的 精神發展 １．真理經得起考驗？ 　 回應：人類歷史中充滿了真理被鎮壓而消滅的 例子，以宗教改革為例，宗教改革在馬丁路 德以前曾經發生至少20次，最後都被消滅， 鎮壓通常都非常成功。1989年中國大陸的六 四天安門事件，也是一個很好的例證。

四、第一部分的論證：不確定所壓制的言論是假的 　２．淨化思想的代價： 　（１）淨化思想雖然可以使得思想領域得到和平 ，但是付出的代價是：犧牲人類心靈所有的 道德勇氣。 　（２）不敢獨立、自由的探討，不可能成為偉大 的心靈。然而自由討論對形成偉大心靈並非 是必要的，反而是一般人要能發展其所能達 到的心靈發展所不可或缺的。在一個精神奴 役的環境中曾經出現過，也將會再出現偉大 的思想家，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中，絕對不可 能出現知性活躍的民族。

五、第二部分的論證：即使壓制的言論是假的，壓制仍然是錯的 （一）錯誤言論的必要性： 　１．使真理不會變成僵化教條： 　（１）Mill不只重視意見是真的，也重視它以何種方 式持有或獲得。所以即使一個人所持的意見是 真的，如果不是經由完全、經常、無懼的討論， 只能是一個死的教條，而不是活的真理。 　（２）理性人對所持的真理，一定是理解它，而培 養理解，就是學習知道自己意見的基礎。真正 知道真理的人至少可以為它辯護。從權威者那 裡得到教條的方式持有真理，不是知道真理， 只是迷信。

五、第二部分的論證：即使壓制的言論是假的，壓制仍然是錯的 　２．接受挑戰才能使真理活化： 　（１）有些學說之所以比其它學說有生機，主要是 因為其理論常受到挑戰，所以必須常常和反對 言論辯論，當其學說沒有敵人時，此學說之教 者和學者都會在崗位上睡著。 　（２）有許多真理的意義，直到個人經驗到以後才 被體會，尤其是痛苦的經驗，使人更能體會一 些老生常談的道理。譬如：吃緊弄破碗、吃虧 就是佔便宜、助人為快樂之本。如果一個人能 習慣於聽到理解這些道理的人的正反面論證， 這些意義不但可以被理解，而且對所理解的能 深入心靈。

五、第二部分的論證：即使壓制的言論是假的，壓制仍然是錯的 　３．自由討論不只對學術菁英是必要的，對一般 人也是必要的：除非心靈成熟度非常普及， 否則當民主國家的權力轉移到生產階級的大 多數，我們不可能期待有能力的政府，以及 具有寬容的大眾輿論，這樣的民主可能是無 能和具有壓制性的。此外，無知的多數易於 被錯誤的言論和領導者操縱和誤導。

五、第二部分的論證：即使壓制的言論是假的，壓制仍然是錯的 （二）被壓制的言論可能具有部分真理： 　１．目前被承認的主張通常是片面的。 　２．真理在於調和對立意見。 　３．自由討論不一定能避免獨斷，但仍然有其 效益：人們不得不聽到兩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