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課 戰士，乾杯！ 黃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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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八課 戰士，乾杯！ 黃春明

2 題解 文體、主旨 寫作背景 《等待一朵花的名字》補充資料 動畫

3 本文節選自《等待一朵花的名字》。描述作者偶然走訪一位魯凱族青年的村落，在發現其家族故事後，所抒發的感受。「戰士」係指這個家族的四代男人，除了為自己的部族奮戰外，還分別為日本兵、共軍及國軍而出征。文章在介紹戰士身分中鋪展，作者一方面為原住民辛酸的歷史悲劇感到愧疚，另方面也讚嘆原住民剛強堅毅的生命韌性。 本文敘事生動，文字質樸，透過氣氛的醞釀、人物的對話，帶出小說般的情節變化，深刻呈現了作者關懷社會與弱勢族群的悲憫情懷。

4 十六世紀以來，臺灣政權變動頻繁，荷蘭、西班牙、鄭家三代、清廷、日本、國民政府都統治過臺灣，這些政權都不是臺灣當地人民所同意或推舉的。就原住民而言，在面對異族統治及與外來移民族群進行生存競爭的雙重壓力下，承受了難以言喻的挫折、屈辱以及不公不義，族群角色與地位日趨弱勢與邊陲化，以至於長期以來，其歷史、文化、貢獻、經驗與傳統智慧……經常被忽略、扭曲、汙名化與表面化。 因此漢人作家對原住民的描述、呼籲重視原住民的苦難，更顯意義與價值。

5 《等待一朵花的名字》：是黃春明唯一散文作品集，集結了民國五十六年到七十七年的散文作品。
在嘻笑怒罵的表象文字下，輕鬆又具反省力，透顯其散文的寫實性與議題性，更流露出他內在關懷，及執著、純善、嚴正的人格。

6 作者 生平簡介 黃春明二三事 文學成就

7 黃春明，臺灣宜蘭縣人，日治時期昭和十年（民國二十四年）生。畢業於省立屏東師範學校（現國立屏東教育大學），曾擔任小學教師、廣播電臺記者、電視節目製作人、廣告公司企畫、兒童劇團創辦人、雜誌創辦人等。
黃春明豐富的閱歷深化了作品的內涵，創作以小說為主，從鄉土經驗出發，深入不同的生活現場，關懷卑微人物，對人性尊嚴及倫理親情都有深刻描寫。他透過筆下的鄉土人物、本國與外國文化交會下的都市人事、高齡化社會的老人課題等，反映臺灣從農業社會發展到工業社會的變遷軌跡。

8 黃春明為臺灣當代重要的鄉土文學作家，曾獲第二屆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文藝獎。作品被翻譯成多國文字，《兒子的大玩偶》、 《看海的日子》 等並被改編成電影。著有小說集《兒子的大玩偶》、《 鑼》、《 莎喲娜啦‧再見》、《青番公的故事》、《放生 》，散文集 《等待一朵花的名字》，漫畫《 王善壽與牛進》，《童話小麻雀‧稻草人》、《 愛吃糖的皇帝》、《我是貓也》等。

9 「巴士海峽」 他從羅東中學、頭城中學、臺北師範、臺南師範唸到南臺灣的屏東師範才畢業，不為別的，都是為了管人閒事或是自尊心強，不容被冤枉，打了一架又一架。 直到屏東師範的張孝良校長問他：「屏東再過去是哪裡呀？」他答說：「巴士海峽。」校長點頭笑說：「臺灣地理還不錯嘛！好好在屏東師範唸畢業，巴士海峽可沒有師範學校喔！」他才安分讀完這所學校。

10 同情小人物 黃春明中學時，曾由於受不了繼母的虐待，某夜偷偷潛入開往臺北的貨車，開始自力更生的生活。在貨車中，他被發現，看著司機一雙怒眼，以為會挨好一頓罵，想不到司機拋了幾個麻袋給他取暖。日後，黃春明說：「那一夜，我感到不曾有過的溫暖。從那一夜起，我方才頓悟到同情弱者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黃春明特別同情小人物，他表示：我對小人物的同情，其實是出於天生的不忍人之心，這種同情並非特別的人道主義，本來就是人皆有之，只是許多人的這一分內在善性被泯滅了。

11 「落車」 民國五十一年，黃春明向聯合副刊投了一篇作品城仔落車，內容寫一對鄉下老弱傷殘的祖孫，第一次進城搭汽車時過站不停的慌張無助，他並寫信給主編，註明標題的「落車」不能改「下車」。不到一星期，作品一字不改被登出來，他還收到主編林海音一封充滿溫暖和鼓勵的信，使他毅然決然地放棄了繪畫和詩的練習，專心一致的寫小說去了。就這樣他寫小說的習慣和興趣被培養了起來，更重要的是，她引導黃春明去觀察四周現實的環境和關心在這樣環境中生活著的人們。

12 文學成就 榮獲第二屆國家文藝獎（文學類） 得獎理由：黃春明的小說從鄉土經驗出發，深入生活現場，關懷卑微人物，對人性尊嚴及倫理親情都有深刻描寫。其作品反映臺灣從農業社會發展到工業社會的變遷軌跡，人物生動，故事引人入勝，風格獨特，深具創意。

13 2.獲選「臺灣文學經典」 民國八十八年由文建會主辦、聯合報副刊承辦、國家圖書館協辦的「臺灣文學經典研討會」，黃春明 鑼獲選為「臺灣文學經典」三十本中的小說類作品。 3.林瑞明教授評論 黃春明文學創作的動能，來自他自己的生活記憶。黃春明位處東北海岸的故鄉，一直保持著更貼近土地的踏實與素樸，這樣的人民日常生活，成為黃春明記憶中最鮮活躍動的場景，這些扣緊特定歷史脈絡、生活場域與生命經驗的記憶，可以說是激發黃春明文學創作的原動力。

14 深度鑑賞 「乾杯」之意象 內容分析 寫作技巧 族群與結構暴力

15 「乾杯」之意象 乾杯的意義在於傳達感情，表示尊敬。作者以「戰士， 乾杯！」 為題，一方面對身為魯凱族戰士的杜熊曾祖父、祖父以及身兼哲學家與戰士的外祖父表示敬意；另一方面對為侵略者犧牲生命的杜熊母親前夫、父親、大哥致意，感到內疚與悲憤。 一般說來，原住民大多個性豪邁，乾杯符合他們的形象，是意氣的傳達，是痛快的表現，更是激情的釋放。

16 內容分析 （一）哀悼結構暴力下的悲劇：此乃文章的主要關懷點，「結構暴力」之詞，在文章中出現兩次，兩次都貫注了作者飽滿的悲情。
何謂「結構暴力」？也許可以試著如此說明：當我們一個結構面前，尚未對此一結構生出情感的認同時，便莫名、倉促地要為此一結構做若干犧牲，這便可言之為「結構暴力」。

17 內容分析 （二）讚嘆弱勢族群的生命韌性：這樣的主題，其實是普遍存在於黃春明的許多作品中。在這文章裡，作者透過外祖父這位「精神戰士」的兩次說話，來作一隱微象徵。 （三）牆上照片的安排：文章展開對熊家族四代男子的身分介紹，是透過牆上四張照片作一引子。

18 黃春明談族群與結構暴力 榮格的心理學提到，人有三種認同是不必經由學習即可產生的， 是對於出生地的認同，人對土地的愛在童年時期就已著床；
是對族群的認同；再擴大就是對民族的認同； 最後才有對國家民族的認同，這些都是不必學習的。所以當時寫作「莎喲娜啦‧再見」時，無論從歷史課本中或現實生活的經驗裡，對日本民族在心態上都產生了批判。

19 族群融合固然是件好事，但事實上並非如此，反倒是弱勢團體處處委曲求全，以目前的社會結構分析，仍是以閩南人、客家人最有利，教育、經濟、醫療各方面處處都享有較好的條件。
而最艱苦的工作仍是少數民族、原住民在做，這就是所謂結構的暴力，真正的融合就必須打消這樣的暴力。

20 語文天地 鄉土文學 「契訶夫式」的特色 《兒子的大玩偶》 《莎喲娜啦‧再見》

21 鄉土文學 根源於日治時代的臺灣新文學運動其實就是鄉土文學 用臺灣的語言，寫臺灣的事物，表現在臺灣的經驗的文學
注重地域性色彩的表現勝於國際性性格 確實地反映殖民地統治下的臺灣民眾的苦難 源自殖民統治下的文化危機感 石板屋

22 以描寫對象和作品風格而論，黃春明與十九世紀俄國的契訶夫頗有近似之處要把人生原原本本寫出來
作家不做判官，將特殊事件予以普遍化的技巧，把日常生活中最瑣細的事件都賦予生命，描寫平凡小人物亦悲亦喜，齷齪求生的手法，「契訶夫式」的特色，在黃春明作品中都可找到清晰熟悉的品應。 被日軍徵召的魯凱族青年 日治時期魯凱族長者的容顏

23 黃春明的小說往往以臺灣從前現代的農業社會要過渡到現代的工商社會為背景，
他替變遷中臺灣社會底層的小人物作傳，對傳統社群關係的倫理價值與文明進展的衝突，藉由被汰舊的小人物來呈現，以一個個栩栩如生的小人物，打造了一座臺灣進入工商業社會之前的舊社會生活博物館， 以說書人提出忠告的口吻，一方面顯露他對消失中的風土民情的傷逝，一方面卻又透過小人物強韌的生命力，以及歷經災難仍恆保青春的土地，帶給我們望向未來的信心與希望。

24 《兒子的大玩偶》 金樹為了養家，每天扮成小丑在街上為戲院做廣告。因為這份工作，他受盡了忽視和凌辱。當他回到家，本想滿腹的辛酸終於得以在兒子的笑臉前有所安慰，他執著兒子的小手並要他認得爸爸，但一旁的妻子則說：「他怎麼可能認得你？他把你當成一個大玩偶呢！」後來，戲院改換了廣告的形式，金樹終於抹去了那一身受人嘲笑的小丑的妝扮了，但當他興奮地抱起兒子，兒子卻哇哇大哭，因為他只認得那張玩偶的臉。金樹在無措 之下，竟慣性地拿起往日的梳妝盒，手指熟練地塗抹了起來。 本篇小說赤裸裸地刻劃小人物的卑微與無奈。

25 《莎喲娜啦‧再見》 故事大綱： 黃樣帶七個日本人赴礁溪溫泉旅遊；這七個日本人自稱為「千人斬俱樂部」，意思是希望今生能跟一千個不同的女人睡覺。他們礁溪碧山莊溫泉旅社擺設酒席，並召來三位十七、八歲模樣的小姐；不久，又叫來十幾位小姐，日本人趁機雙手亂摸一通，弄得小姐們又笑又叫！酒席散後，日本人央請黃介紹小姐陪宿；黃樣來到櫃檯，卻巧遇昔日學生的母親阿秀……。　

26 　翌日上午，他們八人坐火車赴臺北；在車廂裡巧遇臺大中文系學生，黃樣謊稱是日本的大學教授考察團；媚日的年輕人就請他做翻譯，請問一些想知道的事；他故意搭了一座偽橋，藉這個機會諷刺日本人，也順便教訓小老弟。
當火車停靠八堵站，年輕人準備下車，還說一句「莎喲娜啦」，日本人也回說一句「再見」，彼此很尊重的握手道別，營造出假象的和諧。

27 　本篇小說中無奈的上班族，因為工作上的需要，眼見日本人糟蹋自己的女性同胞，那種為了討生活的痛苦情緒卻又蘊藏著維護不屈情操的使命感。
黃樣最後選擇靠翻譯上的優勢而逞口舌之快，對日本七嫖客又揭瘡疤，又冷潮熱諷，逼得七嫖客最後連連求饒，也算是一種無奈的發洩方法。 本小說亦藉由故事人物譴責了現實社會中媚外的知識分子。

28 問題討論 「受審判」的感覺為何？ 文中主角語氣淡然，和興奮激動之別？ 推想當時作者與熊的心情 原住民文化意涵

29 一、透過牆上的照片與熊的敘述，其家人曾經與哪些族群或國家作戰？為何作者面對這些照片，覺得有「受審判」的感覺，請說說你的看法。

30 答：1. 家人 身分 作戰對象 結論 曾祖父 魯凱族戰士 漢人 當自己部族的戰士，為魯凱族自身而戰 祖父 日本人 母親的 前夫 日本兵 美、英 盟軍 短短時間內，一家人受統治者操弄， 成為不同身分的戰士， 卻是為他人而戰，父子還可能分屬敵對的陣營，所以作者感到強烈的撞擊 父親 國軍→ 共軍 共軍→ 國軍 大哥 國軍蛙人 二哥 未上戰場

31 答：2. 後兩代個人的戰士身分及族群的命運被統治者（亦即侵略者）所決定，每一代―甚至於不到一代之間換了侵略者，就必須當別人的戰士，去攻打一個根本和他們無冤無仇的人，對他們本身來說，是極其無奈的人生苦難；從人類的歷史來看，則是非常荒謬的。而前兩代的戰士固然為自身而戰，看似較有意義，究其實，仍是隱含著被壓迫的血淚。他們本來打獵獵熊，為何之後要和外敵作戰？因為漢人、日本人的侵略，逼使他們挺身而出，但最後他們仍不得不臣服於異族的統治之下。如此充滿血淚的苦難歷史令作者難過愧疚，他為來開拓臺灣的祖先一直到我們對原住民所構成的結構暴力找到原罪，因而有受審判的感覺。可見作者寬厚的胸懷，令人佩服。

32 二、為何熊敘述他母親前夫、父親、哥哥的事時語氣淡然，但講到曾祖父和祖父時卻興奮激動？

33 答：杜熊敘述他母親前夫、父親、哥哥的事時語氣淡然，因為他們混亂的戰士身分不只是個人遭遇的不幸，更是歷史的荒謬與弱勢族群的悲哀，但他們無從表達憤怒，不知向誰控訴。至於曾祖父和祖父是代表族人分別與漢人、日本人打仗，受羅牧師肯定讚賞，加上族群認同與情感基礎，杜熊引以為豪，所以會興奮激動。

34 三、文末作者與熊皆說出「戰士乾杯」，他們在歸途中還發出「不合時宜」的笑聲，試推想當時作者與熊的心情。

35 答： 作者為來開拓臺灣的祖先，一直到我們對原住民所構成的結構暴力找到原罪，在這種愧疚傷痛的心情下，說出「戰士乾杯」，乃表達對原住民的歉意與敬意。 杜熊並未理解作者的心情，但作者表示會再到好茶與戰士乾杯，乾杯是直接的、友好的情感傳達方式，他因自己及家人被對方肯定而開懷，所以跟著叫出「戰士乾杯」。他心目中的戰士是他引以為傲的曾祖父、祖父及剛剛引述他智慧之言「上一次坡長一歲」的外祖父吧。

36 答： 作者原本滿懷悲緒與歉意，杜熊雖知道作者情感激動，但不知其所以然，故也不知如何安慰作者，後來兩人都高喊「戰士乾杯」，豪邁奔放的語意似乎讓他們將胸腔中的鬱悶一吐而盡，於是便痛快的發出笑聲。

37 四、請查閱資料，簡述你所知的任一族原住民習俗及其背後的文化意涵。

38 答： 達悟族命名的傳統是「從長子名」，作家夏曼‧藍波安在兒子出生後改名―夏曼乃對當上父親者的尊稱，藍波安則是其長子之名，故其名意即「藍波安之父」。 泰雅族則採「父子連名制」，如作家瓦歷斯．諾幹，瓦歷斯是他的本名，諾幹是他父親的名字；而他兒子的名字將為××．瓦歷斯。

39 答： 布農族習慣名字在前，姓在後，且名字是隔代傳承，如孫子會以祖父之名為名，孫女則以祖母之名為名。在其社會中，把祖先的名字流傳下來是孝道的表現，這和漢人「避諱」的習俗有所牴觸。布農族長輩常鼓勵晚輩多生幾個孩子，因為他們想把自己的名字傳遞下去。

40 補充教材 黃春明的相關名句 〈戰士乾杯！〉 （新詩） 魯凱族文物館

41 黃春明的相關名句 我用腳在讀地理，用自己的腳走遍自己的家鄉，認識家鄉的很多事物和人。
閱讀是一種自我教育，透過閱讀，我可以自己教育自己。美國作家愛默森說過，圖書館裡的藏書，是囚禁在書架上的智慧小精靈，它們著魔地沉睡著，誰去借書，翻開來閱讀，就等於幫它們解開魔咒，救了它們，而我們便可以和人類社會的優秀分子在一起，得到他們的智慧。

42 我寫作時，自己是作者，也是讀者。寫下一個段落之後，我會回頭看看，通不通順？有沒有把自己想說的說明白？感不感動？有沒有趣？通過了，再繼續寫下去，這樣來來回回要好幾遍。
自己有什麼感動、什麼經驗，就寫出來，自己看了如果不感動，就是沒抓到你想要寫的東西。我主張文學是人的精神糧食，要能雅俗共賞，如同米飯，富人要吃，窮人也要吃。

43 「戰士乾杯！」（新詩） 黃春明 時間：西元一九七七年 地點：屏東縣舊好茶人物：魯凱族 是誰那麼樣地惡作劇，在 耶穌受難圖的旁邊，依序排列 日本兵 八路軍，還有國軍的大頭像，在 好茶，一個魯凱族的家，在那 香味撲鼻的月桃皮編成的牆上

44 是誰那麼樣地惡作劇，讓 那位日本兵竟然是 那位中華民國國軍的父親 那位共匪竟然有一個兒子 當中華民國海軍陸戰隊的士兵 準備反攻大陸解救同胞

45 是誰那麼樣地惡作劇，匹配 母親的前夫是日本兵，後來 再嫁給共匪 而那位和日本兵生的孩子 在金門也登了天 而那位和共匪生的孩子 正踢著正步 準備三民主義統一中國

46 是誰那麼樣地惡作劇 盜走了他們的睡眠 六隻圓滾滾的眼睛，像 門鐶被釘在那裡 掛在深山的黑石板瓦的矮房子裡 一直，一直不曾闔上一眼 從此那燦炯炯的六隻眼睛 羅列在南極星的旁邊 一座新的星座就誕生了

47 仰對著和耶穌受難圖併排的戰士 我端起小米酒，張口無語久久 那話只肯留在心頭，它是說 戰士，乾杯！

48 好站連結 公視作家黃春明 臺灣電影資料庫－黃春明 當代文學史料影像系統－黃春明

49 公視作家黃春明 http://staff.whsh.tc.edu.tw/~huanyin/huang_14.htm
臺灣電影資料庫－黃春明 當代文學史料影像系統－黃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