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社会学 第六讲 文化与经济.

Presentation on theme: "经济社会学 第六讲 文化与经济."— Presentation transcript:

1 经济社会学 第六讲 文化与经济

2 经济活动与非经济活动、经济制度与非经济制度的关系
在对经济的分析中引入文化 文化对经济的作用 新经济社会学中的文化视角

3 主要内容 （一）文化的界定 （二）古典社会学中的文化与经济 （三）现代经济社会学中的文化与经济

4 （一）文化的界定

5 Edward Burnett Tylor （1832－1917）
何谓文化（Culture）？ 学术史上最难界定的概念 第一个给文化作明确定义的人 英国人类学家爱德华·泰勒 《原始文化》（1871） “文化或文明是一个复杂的总体，它包括知识、信仰、艺术、伦理道德、法律、风俗以及作为一个社会成员的个人通过学习获得的任何其他能力和习惯”。 Edward Burnett Tylor （1832－1917）

6 美国人类学家格尔茨 《文化的解释》（1973） “我主张的文化概念实质上是一个符号学的概念。马克斯·韦伯提出，人是悬在由他自己所编织的意义之网中的动物，我本人也持相同的观点。于是，我以为所谓文化就是这样一些由人自己编织的意义之网，因此，对文化的分析不是一种寻求规律的实验科学，而是一种探求意义的解释科学。” Clifford Geertz ( )

7 现在学术界一般把文化概念区分为狭义和广义两种：
狭义——物质生活之外的精神现象和精神生活，主要包括社会的思想道德、科技、教育、艺术、文学、宗教、传统、习俗等。 广义——除了未经改造的自然环境之外，凡是人类创造出来并可以通过学习获得和为后人学习和传递下去的一切物质和非物质产品。

8 社会学中的“文化”概念层次颇多，难有统一的界定。
大体上说来，社会学的“文化分析” 经历了一个从“大”到“小”、从“宽”到“窄”的行进过程。 一种具体的、近因式的文化分析 当经济社会学借用“文化”来研究经济生活时，实际上往往是在不同的层面上讨论问题。

9 与经济研究相关的文化界定 ①宽派的界定 ②中派的界定 ③窄派的界定 文化＝符号、历史和仪式等被行动者作 为“行为战略”使用的“整套工具”
文化＝社会结构 ②中派的界定 文化＝认知／表意／价值观（规范） ③窄派的界定 文化＝符号、历史和仪式等被行动者作 为“行为战略”使用的“整套工具”

10 （二）古典社会学中的文化与经济 （1）亚历西斯·德·托克维尔 （2）马克斯·韦伯

11 Alexis de Tocqueville （1805-1859）
（1）亚历西斯·德·托克维尔 法国政治思想学家、历史学家、社会学家 出身于法国贵族世家 1839年起任众议院议员 1841年被选为法兰西学院院士 1849年6月至10月间担任法国外交部部长 1851年逐渐淡出政治舞台 代表作：《论美国的民主》（第一卷1835、第二卷1840）、《旧制度与大革命》（1856） Alexis de Tocqueville （ ）

12 文化与经济发展的关系 《论美国的民主》（Democracy in America） 年间对美国进行了9个多月的游历 描述并分析了19世纪早期美国的经济文化，比较贵族社会与民主社会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差异。

13 美国的特色：民主和平等 “商业国家”与繁荣 追求物质丰裕，以自我利益为行动的原则 没有财产可以继承，人人都需要工作
重视商业和制造业（农业→商业化） “贸易英雄主义”：更勇敢更具冒险精神 实用主义的生活方式：节俭、舒适、方便 ……

14 在这一系列因素中，民情的作用最大。“按贡献对他们分级……自然环境不如法制，而法制又不如民情。”
型塑美国的三大要素： 独特的地理环境 北美的地理特征（与南美、中美的比较） 法律和政治制度 司法独立审判制度、民主政治制度 民情（文化、风俗、习惯） 美国独特的政治和社会价值观 在这一系列因素中，民情的作用最大。“按贡献对他们分级……自然环境不如法制，而法制又不如民情。”

15 自由女神 Liberty Enlightening the World 法国1886年赠送给美国的独立100周年纪念礼物

16 （2）马克斯·韦伯 文化、宗教与经济伦理 文化的涵义： ①意义结构 ②价值观 ☆ “文化科学”与“自然科学”的区分
☆“理解”的方法（理解的社会学） ②价值观 ☆深藏于内心的准绳，判断是非善恶的基础 ☆具有不同的层次：政治／经济／社会…… ☆不同的价值观导致不同的伦理取向

17 核心概念：经济伦理（经济层面的价值观） “世界宗教的经济伦理”研究 文化与经济紧密联系在一起 宗教的经济伦理
基于宗教心理和实践而产生的经济行为冲动 “世界宗教的经济伦理”研究 新教教派 中国宗教（儒教与道教） 印度宗教（印度教与佛教） 古犹太教 伊斯兰教 ……

18 西方宗教的演变 伊斯兰教 犹太教 天主教 基督教 东正教 路德派 新教 加尔文派 ……

19 宗教 宗教的经济伦理的构成 关于工作的规范 关于财富与财产的规范 关于贸易、工业和金融的规范 关于经济变革和技术革新的规范
将经济资源给予那些缺少资源的人的规范（慈善） 关于其他经济行动者的规范 宗教 宗教的 经济伦理

20 研究主题：主要的宗教形式对经济伦理的影响，尤其是宗教的经济伦理（或经济文化）在现代理性资本主义形成过程中的作用
《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 《中国宗教：儒教与道教》 《印度宗教：印度教与佛教的社会学》 《古犹太宗教》 宗教社会学

21 《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 两种主要的经济伦理类型： ①传统资本主义的经济伦理 ②现代资本主义的经济伦理 ☆适当的利润 ☆温和的竞争
☆抵制变革 ②现代资本主义的经济伦理 ☆将工作视为生活的中心（“天职”） ☆更合理的工作方法 ☆新的经济价值观——“时间就是金钱”、“信用就 是金钱”、“金钱具有增殖性”

22 新教伦理→资本主义精神 宗教伦理→经济伦理 新教教义 （清教禁欲主义） 新经济伦理 （资本主义精神） 信教者 的态度 对工作和赚 钱的态度

23 为什么理性资本主义没有出现在非西方社会？ 中国宗教：儒教与道教的经济伦理
传统主义的支配 家族、亲属观念浓重 印度宗教：印度教与佛教的经济伦理 种姓制度与阶级分隔 对技术革新的恐惧 避世 古犹太教的经济伦理 耶和华崇拜（一神信仰） 双重或二元伦理（内部道德与外部道德）

24 （三）现代经济社会学中的文化与经济 （1）布迪厄 （2）罗伯特·贝拉 （3）维维安娜·泽利泽尔 （4）保罗·迪马吉奥

25 （1）布迪厄 文化与经济关系主题的研究 对经济社会学发展的突出贡献之一 三个方面： ①“惯习”与经济行为 ②“文化资本”概念
③“品味”与消费

26 ①“惯习”与经济行为 “惯习”（habitus）的概念 “生存心态”（高宣扬，2004） 将“惯习”引进经济行为，区别于“经济人”假设
行动者以某种方式面对现实的持久倾向 此种倾向受到过去的影响 行动者根据此种倾向来组织行为和表达 “生存心态”（高宣扬，2004） 将“惯习”引进经济行为，区别于“经济人”假设 早期关于阿尔及利亚的研究

27 ②“文化资本”概念 强调文化因素在当代社会中的决定性意义 源于20世纪60年代对法国教育体系的研究
教育在社会结构再生产中的作用——“文化再生产理论” 对加里·贝克尔“人力资本”概念的批评 “文化资本”的界定： “与生俱来”的文化传承 从家庭习得的文化能力（家庭先前对文化资本的投资）

28 文化资本的形态 文化资本与经济资本等其他资本的互相转换 “文化场域”：文化现象的经济维度
具体化的形态（the embodies state） 体现在人身心中根深蒂固的性情倾向中 客观化的形态（the objectified state） 体现在书籍、绘画、雕塑等文化物品中 制度化的形态（the institutionalized state） 体现在学位等教育的资格认证的制度安排上 文化资本与经济资本等其他资本的互相转换 “文化场域”：文化现象的经济维度

29 ③“品味”与消费 《区隔：品味判断的社会批判》（1979） 消费的二重含义：物品与意义 拓展了品味的概念 将品味概念扩展到所有社会阶层
“审美消费”：对音乐、艺术和文学等审美能力 “普通消费”：对服装、家具、食物等的消费 将品味概念扩展到所有社会阶层 个体惯习影响行为的机制之一（另一个机制是分层） 阶级社会再生产的一种重要和无意识的机制

30 （2）罗伯特·贝拉（Robert Neelly Bellah）
美国当代著名社会学家 1955年获哈佛大学哲学博士 1957年至1958年，任哈佛大学中东研究中心副研究员 1967年起任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社会学与比较研究教授 《德川宗教：现代日本的文化渊源》（1957）

31 中心问题：在非西方国家中，为什么日本首先比较顺利地实现了现代化？
文化传统的作用如何？ 到日本前现代时期寻找日本实现现代化的缘由 德川时代（ 年）-日本前现代时期 德川时代在许多方面奠定了现代日本的基础 寻找宗教因素：日本宗教中与新教伦理的“功能类似物”

32 帕森斯AGIL模式中的G（目标达成 ）——政治系统，与之相适应的价值是政治价值
日本现代文化渊源——“政治价值优先” 帕森斯AGIL模式中的G（目标达成 ）——政治系统，与之相适应的价值是政治价值 日本社会结构中达到目标的维度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派生出其他三个维度的价值 A G I L 经济系统 与之相适应的维度和价值分别是“适应”和经济价值 政治系统 与之相适应的维度和价值分别是“达成目标”和政治价值 整合系统 与之相适应的维度和价值分别是“整合”和整合价值 文化系统 与之相适应的维度和价值分别是“维模”和文化价值

33 日本的制度系统的特点是十分强调垂直的纵向关系，表现为人们牢固地与集体相联系，对首领无比忠诚。
以“忠”为核心的突出政治价值的社会系统 在日本前现代特定的社会中，“达到目标”这种政治价值优先的结构，与德川时代以武士伦理为代表的“忠诚”的德行相为表里。 武士阶层与武士伦理（武士道） ☆服从、忠诚、献身、禁欲、节俭、勤勉 武士伦理超越武士阶层，影响社会其他领域。

34 宗教在日本的政治和经济理性化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石田梅岩及其创始的心学运动 18世纪前期到19世纪初叶的日本宗教和道德运动 中小商人阶级自觉接受武士伦理，并使商人在经济领域担当类似武士的角色。 支持和强化了中心价值的实践，不断赋予勤勉和节俭的世俗禁欲主义伦理以宗教意味，对政治和经济理性化极其有利。

35 （3）维维安娜·泽利泽尔 美国当代著名经济社会学家 普林斯顿大学社会学教授 1971年毕业于美国罗格斯大学
1974和1977年获哥伦比亚大学社会学硕士和博士学位 2007年当选为美国人文与科学学院院士 年美国社会学学会经济社会学分会主席 关注经济的文化和道德维度 Viviana A. Zelizer

36 批评网络分析对文化的定位（网络绝对主义）
价值和意义结构是经济现象建构的核心 市场深深嵌入于各种文化和结构设置之中，经济行动者处于一个文化性地建构起来的市场之中。 对经济的分析必须引入文化 但又不能将一切问题都简化为文化 寻找一条在文化绝对主义和结构绝对主义之间的中间路线，“来抓住经济、文化和社会结构之间复杂的相互作用。” “多元市场”：将市场视作文化、社会结构和经济因素互动的产物

37 BOOKS 《道德与市场》（1979） 《货币的社会意义》（1994） 《经济生活：文化如何塑造经济》（2010）
《亲密关系的购买》（2005） 《为无价的儿童定价》（1985） BOOKS

38 中文译本

39 研究案例一：人寿保险的发展 《道德与市场：美国人寿保险的发展》（1979）
对人类的生命进行定价，凸显的是神圣价值与经济价值之间的冲突和交互作用。 美国早期的人寿保险业在创建市场中面临极大的困难，尤其是生命定价招致了人们的普遍反感和抵制。 这一市场边界的突破得益于人们对待生命的态度和对家庭责任的看法的变化，以及对于风险和投机的文化定义的变化 。 市场往往要受社会道德和文化因素的改造

40 研究案例一：人寿保险的发展 人寿保险市场形成后对人们的道德文化观念和社会结构（社会关系）的影响 改变了人们对于生命和死亡的理解
在对丧失亲属的人提供帮助方面，从一种具有社会交换性质的礼物馈赠体系向一种非人情的市场体系转换，帮助的提供者从过去的朋友、邻居和亲属，转变为现在的营利性的组织。 社会发展的理性化趋势

41 研究案例二：多维的货币 《货币的社会意义》（1994）
在对货币的社会学研究中，社会学家普遍认为，一旦货币侵入个人关系的王国，不可避免地使这些关系屈从于工具理性的方向。 泽利泽尔：文化建构的货币 货币作为理性的交换工具，并没有脱离社会的约束，而是社会性的创造出来的流通的一种方式，仍然服从于特定社会关系网络和自身的一套价值规范。

42 “an alternative model of money as continually shaped and reshaped by different networks of social relations and varying systems of meanings. Money is neither culturally neutral nor socially anonymous. It may well ‘corrupt’ values and social ties into numbers, but values and social relations reciprocally transform money by investing it with meaning and social patterns. Despite its transferability, people make every effort to embed money in particular times, places and social relations. Thus, there is no single, uniform, generalized money, but multiple monies……”

43 研究案例二：多维的货币 货币持续不断地被社会关系的不同网络和意义的变更体系所形塑和再塑。货币可能将价值和社会连带腐化为数字，但价值和社会连带通过意义和社会模式的投入相应地改变着货币。 没有单一的、统一的、普遍化的货币，而是多维的货币。 宽泛意义上的货币

44 研究案例二：多维的货币 个案研究： 表面上看，这些证据支持了古典社会理论的假设，货币的确蔓延到社会生活的每个角落和缝隙之中。
家用货币——女性的家用所得 礼物货币——亲朋好友间的情感交换，小费 制度货币——救济金 道德货币——抚恤金和卖淫收入 表面上看，这些证据支持了古典社会理论的假设，货币的确蔓延到社会生活的每个角落和缝隙之中。 然而，从这些个案可以发现，是人们在主动地重塑和创造货币。

45 （4）保罗·迪马吉奥 美国当代著名社会学家 1971年毕业于美国斯沃斯莫尔学院（Swarthmore College）
1977年和1979年获哈佛大学社会学硕士和博士学位 年任教于耶鲁大学社会学系 1992年成为普林斯顿大学社会学教授 年任普林斯顿大学社会学系主任 Paul Joseph DiMaggio

46 对文化的关注是多层次的 引入心理学中的认知概念，从宏观层次和微观层次理解文化。 宏观层次——关注共享的文化怎样以信念、目的和集体生活的方式影响着人们的行动策略。 微观层次——关注文化怎样进入人们的日常生活，影响人们的认知过程。

47 “政治嵌入”、“认知嵌入”、“文化嵌入”
补充了“嵌入性”概念 “政治嵌入”、“认知嵌入”、“文化嵌入” 政治嵌入：经济行为总是在特定的政治斗争情形下进行的 认知嵌入：经济行为受到人们思维惯性的影响 文化嵌入：经济行为总是受到文化、价值因素的影响 文化可以通过信仰、理念、习惯成自然的假设、非正式的规范系统等来影响经济，并因此设定了经济理性的极限。

48 研究案例：关于经济周期的分析 “动物精神” （animal spirits） 导致经济波动的正是人类本质所存在的“动物精神”
经济运行中的“一窝蜂效应”（从众） 在外部信息不完全，行动者无法确定自己经济行动的可能结果时，他总是倾向于走“大众路线”。 如果某种信息为大多数经济个体所接受，他们的相应行动将带动其他社会成员的跟随行动，从而将原本只是可能的经济形势变为现实。

49 天 职 观 宗教改革 新教（基督新教） 工作是每个人的神圣天职 约翰·加尔文 John Calvin （1509～1564)
天 职 观 约翰·加尔文 John Calvin （1509～1564) 马丁·路德 Martin Luther （1483～1546) 宗教改革 新教（基督新教） 工作是每个人的神圣天职

50 “在布迪厄那里，Habitus一方面是指在特定历史条件下，在个人意识中内化了的社会行为的影响的总结果，特别是特定社会中的教育制度在个人意识中的内在化和象征性结构化的结果。它是一种先验的前反思模式，是已经沉淀成生存心态的、长期反复的个人和群体特定行为方式，是已经构成内在的心态结构的生存经验，是构成思维和行为模式的、具有持久效用的禀性系统。但另一方面，这种来自长期实践的经验因素，一旦经历一定的历史时期的沉淀，并内在化于特定历史阶段的人群和个人的意识内部之后，Habitus便自然地去指挥和调动个人和群体的行为方向，赋予各种社会行为以特定的意义。因此，生存心态成为了人的社会行为、生存方式、生活风尚、行为规则、策略等实际表现及其精神方面的总根源。”（高宣扬，2004）

51 对法国工人阶级的饮食习惯的描述 “男性”食物：肉、腊肠 “女性”食物：鱼、蔬菜
在工人阶级中，鱼通常被视为不适宜男性的食物，不仅因为它清淡，不易“饱腹”，只应作为一种健康食物煮给病人和小孩吃……但首先这是因为鱼必须以一种与男性气概相矛盾的方式来吃，即要小心翼翼地小口小口地吃，要在嘴巴的前部、牙齿尖上细细地嚼（因为有鱼刺）。

52 动 物 精 神 源于凯恩斯 大多数经济行为源于理性的经济动机，但也有很多经济行为受动物精神的支配，人类并不总是理性的。
影响人类经济行为的非理性的心理因素 一种基本的精神力量和生命力 人类思维变化和行为非理性，导致经济出现波动。 如股票与金融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