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国际关系新格局 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 贾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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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当代国际关系新格局 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 贾庆国

2 内容简要 当代国际关系新格局 我国外交面临的主要问题和挑战 外交与国家的未来

3 一、当代国际关系新格局 全球化进程加速与逆转 国际格局的变动和转型 我国与外部世界关系不确定性增加

4 1、全球化进程深化与反弹 经济一体化：跨国制造、创造、消费和零售都在成为现实；资金、技术、人才跨国流动速度加快
跨国制造：手机、手提电脑、汽车、火车、飞机 跨国消费：进口货越来越多，包括日用品 跨国创造：微软中国研究院；华为在海外设立的研发基地 跨国服务：问询、咨询、律师、会计师 跨国零售：阿里巴巴与美国大型连锁仓储超市Cosco合作

5 b) 经济相互依赖和影响程度上升： 外部对中国的影响加深，市场、资源、核心技术（C919）、中美经贸关系、外部经济形势
中国对外部世界的影响也迅速增加：市场需求（中国的天气与芝加哥粮食期货交易价格）、物美价廉消费品、资金、一带一路

6 2005年，美国记者莎拉·邦焦尔尼一家曾尝试一年不买中国货，次年出版了畅销书《离开“中国制造”的一年》。书中记录了莎拉一家从抵制中国制造到最后认识到没有中国制造就活不下去这个残酷的事实。

7 c) 共同面临的问题增加： 国际政治秩序问题：失败的国家（阿富汗、伊拉克、叙利亚）、对领土主权的挑战（克里米亚）、对主权原则的挑战（保护的责任） 国际经济秩序问题：2001年开始的世贸多哈回合谈判步履艰难；区域性贸易机制的兴衰：绕开世贸组织谈区域自由经贸协定，如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rans -Pacific Partnership Agreement ,TPP)、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Regional Comprehensive Economic Partnership, RCEP)；各类双边自贸区谈判也在升温；与此同时，贸易保护主义声音也在加强 国际安全秩序问题；核不扩散机制、恐怖主义、外层空间、网络安全问题（间谍、盗窃、推送和战争） 其他国际问题引人关注：环境、气候、卫生、移民、反腐败、跨国犯罪、粮食、水、能源····

8 反对和抵制全球化的力量增强 特朗普当选：美国对外政策的转向。放弃“领导”责任，主张美国第一，要求双边贸易平衡，退出多边机制(TPP、巴黎气候协定、联合国科教文组织、万国邮政联盟），特朗普政府的上述做法削弱和破坏现存国际秩序 英国脱欧：强调独立自主，特别是在移民问题上 其他发达国家内部反全球化势力也在加强：如法国、意大利、西班牙

9 2、国际格局变动和转型 (1) 美国综合实力相对下降。主要表现在下列几个方面：
(1) 美国综合实力相对下降。主要表现在下列几个方面： 08年金融危机和布什政府前期不负责任的财政政策使美国经济受到重创 美国倡导的经济发展模式、政治制度模式受到越来越多的质疑 特朗普上台之前，美国军事能力增长速度大幅减缓 美国在国际上的地位和影响力减弱 加上欧洲经济增长缓慢，占世界GDP份额大幅减少 特朗普上台之后，大搞“美国第一”政策，美国与盟国关系出现严重裂痕 所有这些都使得美国领导的西方世界的整体实力和在国际事务中的影响力不断下降。与此同时，中国为代表的一些非西方国家发展速度加快。国际力量对比出现了东升西降的态势，有些人概括这种变化为：百年未有之变局

10 1980-1990年代上升期 1980年，20国集团（G20）中，西方发达国家GDP的占比为20国集团GDP的78.2%
1990年，这一数字为84.6%

11 年20国集团GDP占比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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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2000-2014，下降期 2010年，这一数字为68.2% 2014年，这一数字为58.3% 下降明显，而且速度加快
2000年，20国集团（G20)）中，西方发达国家GDP的占比为20集团GDP的82% 2010年，这一数字为68.2% 2014年，这一数字为58.3% 下降明显，而且速度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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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经济实力下降直接影响美国军事实力的增长

18 美国国防预算： 2000s 2010s 00 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11 12 13 14 15 Defense Budget (Billions) 304 335 362 456 491 506 556 625 696 698 721 717 681 610 614 637 Total Budget (Trillions) 1.82 1.96 2.09 2.27 2.41 2.58 2.78 2.86 3.32 4.08 3.48 3.51 3.58 3.64 3.97 Defense Budget % 16.7 17.1 17.3 20.1 20.4 19.6 20.0 21.9 20.9 20.7 19.1 17.5 16.8 16.0 Defense Spending Change 4.0 10.1 8.2 26.0 7.6 3.1 10.0 12.5 11.3 0.2 3.4 -0.6 -5.0 -10.5 0.6 3.8

19 美国的国防开支

20 (2） 中国的崛起继续：经济、军事、以及在世界上的地位和影响快速上升
(2） 中国的崛起继续：经济、军事、以及在世界上的地位和影响快速上升 经济规模快速接近美国：根据世界银行最新统计，按平价购买力方法计算，中国的经济规模2014年超过美国；按市场汇率计算，据许多经济学家和金融机构预测，不久的将来也会超过美国。 军事开支和能力大幅提升：中国开始拥有以东风系列导弹和歼20为代表的一系列先进武器装备，解放军装备水平大幅提升；军事训练质量都有明显改善 中国在世界上的地位和影响力不断提升和增强：经济和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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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3) 美国地位的下降还是相对的 美国的一超地位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仍难以撼动：经济、科技、军事、政治影响力
尽管受到特朗普政府处理国际事务的理念和做法的严重冲击，美国及其领导的西方世界依然强大， 随着美国经济的复苏，美国的地位和实力还有可能重新得到加强。 从这个意义上讲，当今世界还是单极世界，但多极化的势头在加强。

23 世界军费开支主要国家占比

24 3. 中国与外部世界关系不确定性增加 崛起中的中国身份的不确定性 既不是崛起前的中国，也不是崛起后的中国。
崛起前的中国是一个贫穷、落后、虚弱、受人欺辱和在世界上没有多少影响力的中国。 崛起后的中国应是一个富裕、先进、强大、受人尊敬和在世界上有着举足轻重影响力的中国。 崛起中的中国是一个两者兼有之和两者都不完全是的中国。

25 崛起中的中国身份和利益在多方面是相互矛盾，甚至是自我冲突的。 身份
崛起中的中国既是计划经济国家，也是市场经济国家；既是发展中国家，也是发达国家；既是穷国，也是富国；既是弱国，也是强国；既是普通国家，也是超级大国。

26 利益 身份决定利益，崛起中中国利益的双重性和矛盾性决定了它的利益的双重性和矛盾性：
既有作为发展中国家的利益（如在气候问题上强调发展权），也有作为发达国家的利益（如在气候问题上积极节能减排）； 既有作为穷国的利益（如在国际援助问题上主张大幅增加援助金额），也有作为富国的利益（如在国际援助问题上强调量力而行）； 既有作为弱国的利益（如在主权问题上反对国际干涉），也有作为强国的利益（如在主权问题上需要支持国际干涉）； 既有作为普通国家的利益（如单边追求国家利益最大化），也有作为超级大国的利益（如通过维护国际秩序维护国家利益）。

27 崛起中的中国身份和利益的这种双重性和矛盾性对中国处理对外关系构成非常严峻的挑战。
它增加了中国界定和权衡自己国家利益的难度，如在气候问题、贸易问题、国际干预问题上，到底如何做才符合中国的利益？ 它增加了其他国家判断中国对外政策的难度，中国到底要什么？它们想知道。但中国人自己都不完全知道，它们怎么能知道？但在中国崛起的背景下，它们必需知道；感到很纠结！ 它导致中国与外部世界的互动具有更大程度的不确定性，非常容易出现相互猜疑，关系恶性循环的局面。

28 崛起中的中国还是一个在许多方面出现根本变革过程中的中国，其演变总的方向是从计划经济国家向市场经济国家演变，从发展中国家向发达国家演变，从穷国向富国演变，从弱国向强国演变，和从普通国家向超级大国演变。它的利益演变的方向也是如此。

29 崛起中的中国身份和利益的变动性与矛盾性及其演变趋势给中国制定对外政策和开展国际关系提出了新的要求，那就是它不仅要充分考虑过去的身份和利益，也要充分考虑到未来的身份和利益，不仅要着眼于现在，更要着眼于未来。需要不断理性和务实地平衡。

30 二、问题和挑战 在上述背景下，我国外交面临的主要挑战有哪些？我简单梳理一下，至少应该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如何看待中国与外部世界的关系？
如何界定新形势下中国的国家利益？ 如何界定新形势下中国的对外战略目标？ 如何处理好和美国的关系？ 如何处理好中国和周边国家关系？ 如何在国际上发挥积极和建设性作用？ 如何确保我国外交保持它的正确性和合理性 ？

31 如何看待中国与外部世界的关系？ 在这个问题上一直存在两种看法，
一种认为中国与外部世界的利益是对立的，中外互动是一种零和游戏，即中国好，外部世界就不好，反之亦然。比如说关于中美必然对抗的看法。 另外一种观点认为中国与外部世界的关系不是对立的，处理得好，中外互动不仅不是一种零和游戏，而且也可以，也应该是一种双赢的游戏。比如说建构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的设想。 如何认识这个问题很重要，因为它直接影响到确定外交战略的目标和手段。

32 应该说，党和政府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是非常明确的，那就是第二种观点。2012年7月份习近平同志在清华大学举办的和平论坛上的讲话明确表明了这一点。
他说：一个国家要谋求自身发展，必须也让别人发展；要谋求自身安全，必须也让别人安全；要谋求自身过得好，必须也让别人过得好。 当然，话虽这样说，具体做起来就不那么简单了，如现在媒体上和网络上充斥对抗的言论，给外交部门造成很大压力。如何转变观念，统一思想，理性务实地看待中外关系，是党和政府面临的一个挑战。

33 新形势下如何界定国家利益？ 现在许多人还是从过去和现在的角度界定和维护中国的国家利益：如中国是一个发展中国家，所以应强调维护中国的发展权；再如中国是一个弱国，所以要坚决维护国家主权、反对外来干涉。 但是，另外一方面，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意识到仅从过去的角度界定和维护中国的国家利益是不够的：如作为日益发达的国家，中国越来越重视环境和气候问题，因此加大了节能减排的力度；再如，作为一个日益强大的国家，中国的利益正在向全球扩展，别的国家出现问题，直接影响到我们的利益，因此越来越不能对其他国家的内部事务不闻不问。

34 在此背景下，我们需要充分意识到崛起过程中中国身份和利益在多方面的双重性和变动性；在对外关系中，既要维护过去和现在的利益，也要维护未来的利益
界定核心利益要慎重，特别是在有争议的领土和海洋权益问题上 维护国家利益的方式还应该保持：低调务实、谨言慎行、顺势而为、量力而为、有所为、有所不为、借力而为

35 如何界定国家对外战略目标 ？ 在这个问题上，表面上看似乎没有什么争议，大家可能都认为中国外交的战略目标是为国家发展、改革开放营造一个和平安定的国际环境。 但是，一遇到具体问题时，好像就不是这样了。如在南海问题和钓鱼岛问题上。

36 如何处理好维权和维稳的关系？如何营造一个有利于国内发展和改革开放的国际环境？如何构建一个互利共赢的对外关系？在这些问题上，我们内部常常争论不休，也引起不少困扰。
党和政府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是明确的，那就是在维护中国核心利益的基础上，积极建构合作共赢的对外关系。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中国在外交上要“多做得人心、暖人心的事，增强亲和力、感召力、影响力”“让命运共同体意识在周边国家落地生根”。

37 我个人认为，除了维护一个和平安宁的国际环境以外，中国现在越来越多地需要通过以最低成本维护国际秩序来维护自己的利益。主要理由如下：
过去可以搭便车，现在中国块头太大了，越来越难以做到 中国的崛起也使得中国的利益与国际秩序越来越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无论经济上还是安全上都是这样 维护国际秩序是一个成本极为高昂的事，美国耶鲁大学教授保罗·肯尼迪在《大国的兴衰》一书中指出，历史上，超级大国都不是被崛起大国打败的，而是被维护国际秩序的成本拖垮的。 需要与其他国家合作，用好他国（包括美国）的资源，以最小的成本维护国际秩序

38 如何处理好与美国的关系？ 美国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如何处理中美关系对于中国是否能够营造一个和平的国际环境，集中精力从事国内的改革和发展至关重要 在中美关系问题上，国内外有不少人认为，崛起大国必然要与霸权国家发生对抗。历史上这方面似乎也有不少先例。所以，他们对中美能否和平相处持悲观态度。美国教授米尔斯海默写了一本书叫《大国政治的悲剧》，就认为崛起大国和守成大国之间的对抗不可避免。他说尽管崛起大国和守成国家可能会意识到这种可能性并采取各种措施避免它，但最终还会是以对抗结束，这就是大国政治的悲剧。所以，他认为中美对抗不可避免。

39 但是，仔细分析历史、现实和两国关系发展的趋势，我们发现中美建立新型大国关系应该是完全可能的。首先，历史上虽然不乏崛起大国与霸权国家之间发生对抗的先例，但也有崛起大国与霸权国家和平相处的案例。19世纪后半叶美国的崛起就没有导致它与当时的霸权国家英国发生对抗，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日本和德国的再次崛起也没有导致它们与当时的霸权国家美国发生对抗。这几次大国的崛起都是和平的。

40 其次，仔细分析这几次大国和平崛起的原因，我们发现，这几个国家在崛起过程中处理对外关系的方式都有以下几个共同点：
（1）它们都没有挑战现存的国际秩序； （2）它们都没有进行大规模领土扩张； （3）它们在国际上都是通过国际贸易追求财富和国家威望的； （4）它们都与当时的霸权国家（或曰守成国家）共享一些重要的价值理念。

41 如果这些因素是这几次崛起能够和平实现的原因的话，那么中国实现和平崛起就是完全可能的。
首先，中国不挑战现存的国际秩序。应该说，中国对这个秩序不完全满意并要求通过合法渠道加以修改。但是，作为现存国际秩序最大的受益者之一，中国是现存的国际秩序坚定的支持者和维护者，如捍卫联合国安理会的权威，维护国际法，主张一个自由开放的国际贸易体系等。

42 其次，中国不搞领土扩张，事实上，新中国成立后，中国政府一直在寻求与中国存在领土争议的邻国通过谈判将边界固定下来，并签署了不少协议。现在国际上非常关注南海和东海问题上中国和一些国家在领土和海洋权益问题上的争执，但即使是在这些问题上，中国也没有提出任何新的领土主张，而且仍然表示希望通过谈判的方式解决或管控领土争议。

43 第三，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在国际上主要是通过贸易的方式来增加国家财富和谋求中国在国际上的地位和声望的。

44 最后，经过多年改革，中国在价值观念上与美国的差距在缩小，如市场经济、法治、人权和民主。当然，在这些问题上，中国还是需要坚持依照中国的国情以自己的方式实践这些价值理念。
上述分析表明，中国和平崛起完全是可能的。

45 但是，说中美有可能避免对抗并不等于说中美必然和平相处，这需要两国努力才能够做到。历史上，崛起大国和霸权国家之所以在很多情况下出现对抗是因为双方在实力接近和出现转移时双方都担心对方会挑战自己的核心利益。当这种担心转变成防范政策时双方关系就会出现恶性循环，直至出现对抗和战争。这就是所谓修昔底德陷阱。此外，中美两国历史文化不同、社会制度不同、发展水平不同，这些不同也加剧了两国对对方的担心。 因此，中美两国都不应掉以轻心，都需要重视并审慎处理好这一关系，避免让彼此的担心变成敌对，乃至对抗和战争。

46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习近平同志2012年2月访美时提出中美建构新型大国关系的设想，此后多次强调，希望双方不断充实合作伙伴关系的战略内涵，走出一条平等互信、包容互鉴、合作共赢的新型大国关系之路。今年4月，习近平同志在会见特朗普时特别强调，有一千个理由把中美关系搞好。 所谓新型大国关系，就是不重复历史上崛起大国和守成大国对抗的历史，创造一段合作共赢的历史。

47 大的原则确定了，需要落实。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落实？
由于种种原因，现在两国关系进入低谷，能否避免修昔底德陷阱，还要看双方能否管控分歧，避免对抗，通过在双方有共同利益的问题上合作，重建对彼此的信任，走出一条新型大国关系之路。

48 如何处理好中国和周边国家关系？ 比较突出的就是中国和东南亚国家的关系、同日本的关系、以及和朝鲜的关系问题。
和东南亚国家的关系中主要是领土和海洋权益问题； 和日本的关系中除了领土和海洋权益问题还有历史问题。 和朝鲜的关系主要是朝鲜发展核武导致的中国的安全和国际秩序问题

49 党和政府非常重视中国和周边国家关系，2013年10月专门召开了“周边外交工作座谈会”。从公开的报道来看，召开这次座谈会的目的还是为了统一思想，在维护国家合法权益的基础上，稳定和改善与周边国家的关系。
正是基于这样一种考虑，中国加强了对东南亚国家的工作，与菲律宾关系取得明显突破，正在与有关国家加紧谈判，争取在南海各方行为宣言的基础上，早日出台南海各方行为准则 与日本的关系比较复杂，如何坚持原则，管控争端，避免冲突，实现和平共处、互利合作，是对中国外交的考验。

50 应该如何处理有争议的领土和海洋权益问题？是现在就谋求解决这个问题还是回到邓小平提出的“主权属我、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原则上来？这是我们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
有人说这个原则不好，我们搁置争议了，别国趁机开发，坚持这个原则损害了我们的利益。但这不是事实。 事实是，正是因为我们坚持了这个原则，我们赢得了几十年的和平，使得我们能够有机会发展和强大，使我们今天有能力更好地维护我们在南海的合法权益。 和有些人的观点不同，我认为这个原则不仅过去适用，现在和今后都适用。

51 朝核问题 这些年朝鲜一直致力于发展核武器，最近进行的核试验和导弹实验表明，朝鲜近期内有可能实现将核武器小型化并装在导弹上，形成核武器攻击能力
朝鲜发展核武器对中国安全的影响是多方面的： 实验: (1) 核事故；（2）天池火山爆发 核扩散：（1）对外出口核武器和核材料；（2）日韩发展核武器 国际制裁：增加朝鲜内部出现动乱的可能性 美国对朝实施预防性打击：（1）核武器失控；（2）核扩散；（3）难民问题；（4）中美在危机紧急处置过程中因误判出现军事冲突

52 我国的政策：（1）反对朝鲜发展核武器；（2）朝鲜半岛和平稳定；（3）通过对话和谈判解决问题；具体表现在：“双暂停倡议”
前一阶段，朝鲜不顾中国和国际社会的反对和制裁，执意发展核武器，美国国内主战声音加强，朝鲜半岛紧张局势急剧升温。今年年初以来，朝鲜借助韩国平昌冬奥会释放弃核信号，朝韩关系缓和，金正恩与特朗普新加坡会晤，朝鲜半岛局势呈现缓和趋势。

53 中国的选择： 继续坚持朝鲜弃核，支持有关各方通过谈判缓和局势和敦促朝鲜放弃核武器，同时，与相关国家协商，提出一套在朝鲜放弃核武器的情况下给朝鲜提供各方面的承诺和援助，鼓励其弃核。 与此同时，也要继续做好其他方面的准备，包括与其他相关国家沟通和协商危机管控问题。也就是说，包括中美在内的有关国家需要一起商量，一旦出现危机，他们如何应对，以避免危机期间因为沟通问题，出现不必要的军事冲突。 朝鲜出现危机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1）核事故；（2）联合国加强对朝制裁诱发朝鲜内部出现政治动乱；（3）美国对朝实施预防性打击；以及（4）朝鲜内部政治斗争。 一旦朝鲜出现危机需要紧急处置的几个问题： （1）谁来控制朝鲜核武器？（2）谁来恢复朝鲜秩序？（3）如何处置难民问题？（4）危机后朝鲜治理问题；事先协商好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总之，朝核问题事关重大，需谨慎处理，既要继续努力争取和平解决，也要未雨绸缪，做好应急准备

54 如何处理好中国的国内发展和国际责任？ 随着中国的崛起，国际社会对中国在世界上发挥更大作用有了更高的期待，这是很正常的。有人认为这是忽悠中国，让中国出钱。 应该说，问题不是这么简单。全球化时代既给人类带来了很多福利和便利，也带来了很多共同的挑战，如国际秩序问题、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扩散问题、气候问题、跨国犯罪问题、恐怖主义问题等等。这些问题不仅关系到其它国家的利益，也越来越多地关系到中国的利益。所以，加强国际合作来应对这些挑战符合中国的国家利益。

55 所以，作为一个综合国力日益强大的国家，作为一个在国际体系中有着日益重要利益的国家，中国有责任也应该和国际社会一道共同面对和处理这些问题。
此外，经过多年高速发展，中国经济“块头”规模已经很大，也越来越不能通过“搭便车”的方式来谋求国家利益了，而是需要通过维护秩序来维护国家利益，这也意味着需要承担更多的国际责任。 这些年，中国也在这方面做了越来越多的事情。当然，作为发展中国家，中国在资源上能够提供的还是有限的，因此要量力而行。

56 承担责任除了提供资金以外，中国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可以做。特别是要加强对全球性问题的研究，加强对其他国家在这方面作法上的研究，在此基础上，就全球治理提出我们的意见。
总之，履行国际责任需要中国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给国际社会提供更多的资源，更需要中国在全球治理问题上提供我们中国人的智慧。 正是基于上述考虑，党和政府特别重视智库的建设，希望通过加强智库建设在这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

57 如何确保中国外交能够保持正确性和合理性 ？
在外交上需要有一个评估、反思和纠错的机制。改革开放前，在外交问题上不允许有不同声音，结果出了不少问题，如文革前期，中国同时和两个超级大国对抗，使自己处于极为危险境地。 现在外交上虽然有了不同的声音，但这些不同的声音的表达常常是无序和情绪化的，特别是网上，充满了谩骂和诅咒，使得理性的讨论难以进行。即使在内部会议里，对外交问题的讨论也很不充分。这种情况不利于理性和务实的决策。

58 为了解决上述问题，应该采取相关措施：（1）设立政策评估机制：定期评估对外政策和重要决定，看看是否存在问题或过时；（2）制定相关法律法规保护智库和专家学者在一定范围内提不同意见的权利

59 三、外交与中国的未来 中国的未来首先取决于中国自身的变革，国内的事情做好了，中国就会继续繁荣、强大、进步，并在世界上发挥积极和建设性作用。反之，就会出大问题。 当前中国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落实好19大精神和18届3中和4中全会提出的多项重大改革措施。我觉得这些措施落实好了，国家就强大，人民就幸福，中国的合法权益就可以得到有效的维护，中国在世界上的地位就没人可以撼动。

60 当然，这不是说外交不重要。恰恰相反，中国的未来也取决于中国如何处理好对外关系，处理好了，中国才有可能集中精力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处理不好，中国就无法集中精力做好自己的事情，甚至会陷入与他国无休止的对抗与纷争的陷阱之中。 当前中国外交的首要任务仍然是为中国的改革和发展营造一个和平和稳定的国际环境，为中国的改革和发展保驾护航。 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认真和合理地应对上面提到的各种挑战。

61 相信党和政府有能力、有智慧继续集中精力推动中国的发展和改革，与此同时，与国际社会一道，建构一个有利于和平稳定和繁荣的、公正合理的国际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