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三十年代小说（四） 主讲人：龙彦竹

第一节 巴金小说创作概况 主讲人：龙彦竹

巴 金 获 得 的 荣 誉 1982年意大利国际但丁奖 1983年法国荣誉军团勋章、 1985年美国文学艺术研究院名誉外国院士称号、 1990年苏联人民友谊勋章。 1999年6月9日，北京天文台施密特CCD小行星项目组以8315号小行星发现者的身份向国际小行星中心申报，经国际天文联合会下属的小天体命名委员会的批准，该小行星被命名为“巴金星”，这是一项崇高的国际性永久荣誉。

一、简介

（一）家庭 （右三是外婆抱着的幼年巴金）

巴金的第一个先生——母亲 9岁的巴金与母亲（前排） 巴金的第一个先生——母亲 9岁的巴金与母亲（前排）

巴金的第二个先生——轿夫老周 “要好好地做人，对人要真实，不管别人待你怎样，自己总不要走错脚步。自己不要骗人，不要亏待人，不要占别人的便宜。”

(二)“五四之子”的文学情怀 母亲的病故 父亲的死 爱→恨 五四的影响 无政府主义：《灭亡》（杜大心）

（三）、文学“大道” 《爱情三部曲》 《激流三部曲》 《抗战三部曲》：《火》因书分三册 《人间三部曲》：《憩园》、《第四病室》、《寒夜》 20多部中、长篇小说，70多篇短篇小说，大量的散文随笔，30多种外国文学译作。

文学世界中特有的道德激情、生命能量和语言气势 文学之“大道” 作品充满未被重视和未被解读的东西 《砂丁》《雪》 编辑生涯托起新文学的半壁江山

二、创作概况 （一）青春的赞歌 《雾》优柔寡断的周如水 《雨》热情浮躁的吴仁民 《电》近乎健全的李佩珠 与同时代革命加恋爱小说的不同

激流三部曲：揭露封建制度对年轻一代青春、爱情和身心的残害。 （三）沉静的思考 （二）激情的呐喊 激流三部曲：揭露封建制度对年轻一代青春、爱情和身心的残害。 （三）沉静的思考 人间三部曲 《第四病室》《寒夜》 《憩园》：揭示封建制度及其伦理观念的罪恶本质 ↗杨老三→寒儿 憩园 ↑ ↑ ↘姚国栋→小虎 ↑ 黎先生

三、文学史价值 1、以家庭为主的小说创作在现代文学史上的意义 2、给文学发展带来新的特质 3、小说创作风格的变化过程

第二节 青春的赞歌：《家》 ——一个溃败家庭的悲欢离合的历史 第二节 青春的赞歌：《家》 ——一个溃败家庭的悲欢离合的历史 主讲人：龙彦竹

一、《家》的创作构思 1、中外作品的影响 《卢贡——马卡尔家族》 《红楼梦》 2、《家》的自传性。 “有将近20个的长辈，有30个以上的兄弟姊妹，有四五十个男女仆人。” “我写这本小说花去的时间并不多。然而要是没有我最初十九年的生活，我也写不出这样的作品。”

二、内容 控诉：三个女性的悲剧命运 钱梅芬近于林黛玉式的性格。聪明柔弱，多愁善感。 李瑞珏属于薛宝钗式的性格。温柔敦厚，性格内向，典型的贤妻良母。 鸣凤类似于袭人，聪明善良，善解人意，没有心计城府。

暴露：主要集中在对家长生活的描写。作品中除了克明外，克安、克定都是那种薛潘性格，吃喝嫖赌，用公款包二奶。他们把青年人的爱情看作是伤风败俗，而他们自己却为所欲为。从内部腐蚀大家庭。 高老太爷，冯乐山，在家族制度中，是特权腐败，其腐败程度与他们的权利成正比。

反抗：觉民、觉慧和琴等青年。表现出时代新文化激流对传统封建制度的毁灭性冲击。 高觉民和琴，反抗包办婚姻，甚至用里家出走的方式，最终获得了胜利。 觉慧的思想核心是自由、平等的个性主义和人道主义。蔑视高老太爷的权威，支持觉民逃婚。不坐轿，爱上鸣凤。

三、人物分析 高老太爷：大家族专制家长的典型。独断专制是他的性格本质。性格上，体现作品文化批判的深度。 他的专制，不是个人道德的问题，而是制度、文化的问题。 觉慧：一个幼稚而大胆的叛徒 如何看待觉慧与鸣凤之间的爱情？

高觉新：矛盾与软弱。 既不属于封建文化，也不属于新文化，被看作是“多余的人”。 思想进步，行为陈旧，既是封建秩序的“帮凶”又是牺牲品。 悲剧根源在于中国家庭宗法制的嫡长继承制。缺乏自我。

四、艺术成就 巴金前期属于“青春写作”，其风格呈现出激情化的特点。在30年代文坛，茅盾是气魄，老舍是幽默，巴金是激情。 “这激流永远动荡着，并不曾有一个时候停止过，而且它也不能够停止；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它。在它的途中，它也曾发射出种种火花，这里面有爱，有恨，有欢乐，也有痛苦。这一切造成了一股奔腾的激流，具有排山倒海之势，向着唯一的海流去。” ——《激流》总序

1、结构宏伟且精于构思。 2、在内容上，爱和恨构成了作品的二元对立结构，人情味最浓的小说。 3、充满青春的气息 4、强烈道德判断的风俗画描写

4、对家族小说的影响——现代家族小说的鼻祖 《家》为现代中国新文学开拓了一个新的审美领域——家族生活。 影响：“家”与“国”的不同。《雷雨》《北京人》《四世同堂》《财主的儿女们》。《妻妾成群》《橘子红了》《白鹿原》。

五、《家》的弱点 思想内涵单一：作品仅仅是单一的文化尺度。新文化与旧文化的二元对立。 人物性格缺少深度和广度：小说很大程度停留在时代所提供的文化结构表层，没有深入到文化、人性的深层。

第三节 深沉的悲剧：《寒夜》 主讲人：龙彦竹

一、背景与人物 ↗曾树生←陈主任 汪文宣 ←汪小宣 ↘汪母 汪文宣：生活重负挤压下的卑微知识分子 曾树生：生命张扬的病态美 汪母：自私、顽固、保守

一、《寒夜》的多重意蕴 1、社会现实批判 新婚不久；国统区阴郁黑暗的现实 “那时社会上最活跃的是官僚资产阶级，是那种利用职权囤积居奇，做黄白黑生意的人，他们官商结合，权利结合，像蛀虫一样把中国在战争中所剩下的一点元气全部耗光。” “我们没有发国难财，却倒了胜利霉。”

2、两种家庭文化观念的思考 冲突不仅仅是因为“生活苦、环境不好”。 文化的冲突是其悲剧的根源。 “你不过是我儿子的姘头，我是拿花轿接来的。” “我告诉你，现在是民国三十三年，不是光绪宣统的时代了，我就不曾有过缠脚的福气。”

对汪文宣的两个文化系统的爱的冲突。母亲是伟大而自私的爱。 “我劝你死了心吧，现在新派女人，哪里会长远跟着你过这种苦日子啊！” “那个女人走了也好，将来抗战胜利，有一天你发了财，还怕接不到女人。” “她的怒火立刻冒上来了。又是那个女人！她在家里烧好饭等着他吃，她却同那个女人去喝咖啡。他们倒会享福。她这个没出息的儿子。她居然跑去找那个女人，向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低头。这太过分了，不是她所能忍受的。”

曾树生要求的是平等的爱，是两个独立人格之间的交流和情感。 “她的丰满的身子比任何时候都更吸引人” “她脑后烫得卷起的头发在他的眼里显得新鲜、好看” “她的脸上带着兴奋的微笑，嘴上还是那样的红，眉毛还是那样地细，脸还是那样能够的白嫩”

3、人生思考与人性探索 这种家庭悲剧还蕴涵着巴金对人生、人性、的思考和探索。 在家庭悲剧中还存在着性格冲突。 婆婆与媳妇的冲突主要是新旧文化的冲突，那么，夫妻之间的冲突就带有更复人性、人生的内涵。

（1）汪文宣与曾树生 之间的冲突 最深层根源是生命冲突。 汪文宣与曾树生关键不是他们之间的感情问题，而是生命状态的问题 汪文宣是枯萎颓败，曾树生却是饱满丰盈。

汪仅仅剩下一个善良道德的空壳。他除了善良忠厚，一无所有。生活、爱情不仅仅是道德问题， 无论是社会上，还是在家庭中，他都是缺乏应该有的独立意志和力量，只是软弱无力地随波逐流。

曾树生却是那种生命力饱满丰盈的女性。 她活泼、漂亮，对生活有所渴望。但是，她并不是那种具有崇高理想的知识女性，而是那种世俗化的知识女性。 她渴望的是那种日常生活幸福。是一种世俗幸福。 这种对世俗幸福的渴望，固然不是崇高的，但是却是正常的，可以理解的。

二、缜密冷静写实风格 巴金前期是激情写作，而后期却是冷静叙述。具有冷静缜密的写实特色。《寒夜》最充分地体现了巴金后期小说的这种冷静缜密的写实风格。

1、日常生活细致描摹 作品虽然以抗战时期为背景，却没有重大的社会事件，而是写普通的小人物和他们的日常生活。最主要是写三个人在日常的家庭生活中的矛盾冲突。这就决定了作品的缜密细致的叙述方式。

细致，就是细节。作品以精彩的细节取胜。如汪文宣想找妻子而又不敢的矛盾、复杂、痛苦的心理，懦弱的性格，在细节中充分显示出来： “他起初不敢走近，害怕她觉察出来他是在跟着。这时他突然有了勇气，他跟在他们后面。那个男人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话，她声音清脆地笑了起来。这熟悉的笑声刺痛他的心。他的脸色变了。他的脚也不动了。他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她的丰满的身子显得比在什么时候都更引诱人，这更伤了他的心。他望着，别人的身体遮了他的视线。他忽然间向前走去。他涨脸通红，心跳得厉害，他想伸出手去抓她，或者大声唤她，但是他什么也没做。”

2、心理深度 作品往往进入人物的内心世界，把人物复杂心理揭示出来。 比如，作品开头实际就是对汪文宣的内心世界的描写。他和妻子吵架以后，妻子离去。他一个人躲警报出来。他几乎神情恍惚，自言自语，他想妻子，却又不愿意放下男人的架子，也怕她母亲看不起他，他想给妻子写信诚恳的谈谈，但是却写了几句很冷淡的话。 复杂、痛苦的心理，软弱的个性。

四、《家》与《寒夜》比较 “家”在两部小说中意义 “出走”内涵 创作情绪

【参考书目】 1．《巴金自传》，江苏文艺出版社，1995年版 2．汪应果，《巴金论》，上海文艺出版社，1985年版。 3．陈思和、李辉，《巴金论稿》，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年版。 4．陈思和，《巴金研究的回顾和瞻望》，天津教育出版社1991年版。 5、陈丹晨，《巴金评传》，河北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

思考题 【思考题】 1．分析《家》中的觉新与觉慧的人物形象及意义。 2．简析《寒夜》中的汪文宣与曾树生的性格内涵，矛盾的根本原因。 3．巴金的《激流三部曲》在现代文学史上有何重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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