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宴從弟桃花源序 李白
◎題解 本文選自李太白文集，為作者和堂弟們春夜宴飲於桃花園所賦詩作的總序。作者將天地的永恆雨生命的短暫兩相對照，反襯出「及時行樂」的主題。全文將生命感懷、春天美景、觴詠之樂及兄弟之情，交融於春夜宴飲的情景中，表現對自然和人生的歌頌和熱愛。
春 夜 宴 從弟 桃花源 序 ↓ ↓ ↓ ↓ ↓ ↓ 時間 季節 行為 人物 地點 體裁
◎寫作背景 〈春夜宴從弟桃花園序〉一文，大約作於唐開元二十一年前後，此時李白為三十三歲。當時李白具有積極用世的精神，然在政治上頗不得意，因而希望權豪提攜，使其脫穎而出。 本篇內容記敘李白與他的堂弟們，相聚在桃花園中，飲酒賦詩、暢序天倫的情景。文中言及「浮生若夢，為歡幾何」可見李白對未來有些渺茫難知的感覺，但是聚會中「吾人詠歌，獨慚康樂」、「不有佳詠，何伸雅懷」的基本精神還是樂觀的。
◎體裁 本文是一篇小序，也是一篇抒情散文。原為《桃花園賦詩集》所作的序，今集已不在，唯存其序。 本文同時是駢化小品，形式以駢句為主，辭采華茂，偶句為基本句式，除了「開瓊筵以坐花， 飛羽觴而醉月」對得最工整，其他均可視為「排偶」 。
◎體裁 書序 贈序 性質 有序文和跋文。或為作者陳述著作的旨趣或經過，或是他人對著作的介紹。一般而言，序在書前，跋在書尾，合稱為序跋。 老子曰：「君子贈人以言」。通常臨別贈言的文章稱為「贈序」，創始於唐。表忠告之誼及敬愛之忱。 分類 自序 連橫臺灣通史序 早期以抒情為主 後來則抒情、說理、敘事無所不包。 如：韓愈送董邵南序、蘇軾稼說送張琥 他序 趙明誠金石錄後序 詩序 白居易琵琶行并序、 文天祥正氣歌并序 別名 序 敘、緒、引言、前言 引、說 (如蘇軾稼說送張琥) 跋 後序、後記、書後
◎作者 李白，字太白。號青蓮居士。盛唐人。白喜縱橫之術，具遊俠風，有「詩俠」之稱。詩文均尚古，有六朝遺韻。賀知章層見其文，嘆為「天上謫仙人」 。詩擅古體、歌行、絕句，兼具清新、俊逸之風，世稱「詩仙」 。與杜甫齊名，並稱李杜。文多抒情，記遊、送別之作，呈現其豪放不羈的性格雨自然率真的生命情調。有《李太白文集》行世。
◎作者 生平 一、讀書和任俠時期：李白二十五歲以前，主要在蜀中讀書，受個性和當時社會風氣的影響任俠好施。 ◎作者 生平 一、讀書和任俠時期：李白二十五歲以前，主要在蜀中讀書，受個性和當時社會風氣的影響任俠好施。 二、仗劍遠遊期：到李白四十二歲止。離開四川開始漫遊。他不屑於參加科舉考試，想採取縱橫家遊說的方式，希望憑自己的文章才華得到知名人士的推薦，一鳴驚人，從布衣一躍而為宰相。漫遊中，他還曾和一些著名的道士隱居，希望沿著當時已成風氣的那條終南捷徑來樹立風氣，直上青雲。
◎作者 生平 三、長安三年：從天寶元年到天寶三載，李白四十四歲。天寶元年，李白因人推薦被徵召到長安，高興的狂呼：「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但供奉翰林的閒暇生活使李白感到失望，常縱酒狂飲，最後被玄宗賜金放還。近三年的長安生活，使李白參與了現實政治，感想和憤懣更多。 四、再度漫遊時期：到天寶十四載，李白五十五歲，共十年。漫遊中，在洛陽遇到了杜甫，在汴州遇到了高適，三人同遊了許多地方。分手後，李白在山東臨淄正式加入道士籍，以解脫政治失意後的苦悶。此期李白的出世思想表現得最為明顯。
◎作者 生平 五、身經戰亂時期：安史之亂次年，李白帶著抗敵平亂的報國思想應邀加入永王李麟的幕府，「但用東山謝安石，為君談笑淨胡沙」。但李麟不久因謀反罪被其哥唐肅宗消滅，李白因而獲罪被流放夜郎。關於李白之死，有多種說法，有說隨李光弼征討史朝義時戰死，有說在族叔當塗令李陽冰家中病死，有說醉遊採石磯，入水捉月而死
◎作者 思想 儒家為李白樹立了政治理想。 道家及游俠則給他不屈己、不求人、曠達 不羈的傲岸作風與叛逆精神。 ◎作者 思想 儒家為李白樹立了政治理想。 道家及游俠則給他不屈己、不求人、曠達 不羈的傲岸作風與叛逆精神。 影響李白最深的是道家思想，崇尚自然、追求自由、蔑視權貴和世俗的價值觀，這些思想都表現在他的詩歌裡，使他的詩歌內容既豐富又多變化。
◎作者 詩文風格 一、強烈主觀色彩 從他的作品中，隨處可見詩人傲岸不屈、咨意反抗、瀟灑放曠、縱情歡樂的為人和憤世嫉俗、渴望建功立業、追求個人自由的性格。 例： 〈將進酒〉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盡還復來」
◎作者 詩文風格 二、浪漫主義，常以誇飾和奇特的想像 ◎作者 詩文風格 二、浪漫主義，常以誇飾和奇特的想像 詩人感情太奔放強烈，現實中習見的事物不足以表現他的感情，於是對現實加以奇特的想像。當平常的事物不足以表現他的澎湃的激情時，就用大膽的神奇的誇張和比喻的手法。 例： 〈蜀道難〉 「蜀道難， 難於上青天。 」
◎作者 詩文風格 三、清新俊逸的語言，豪放飄逸的風格。 ◎作者 詩文風格 三、清新俊逸的語言，豪放飄逸的風格。 李白詩歌的語言清新明快，不受格律的限制，不雕琢字句，一切歸於自然，一切服膺內容、感情表達的需要。 李白自評其文：「清水出芙蓉， 天然去雕飾」 杜甫〈春日憶李白〉： 「清新庾開府(庾信)， 俊逸鮑參軍(鮑照)」
補充 李白與杜甫之比較 李白 杜甫 年代 字/號 文學地位 詩派 擅長詩體 盛唐 太白/青蓮居士 子美/杜陵布衣、杜工部 補充 李白與杜甫之比較 李白 杜甫 年代 盛唐 字/號 太白/青蓮居士 子美/杜陵布衣、杜工部 文學地位 受道家影響較深，詩有仙氣，人稱詩仙。 受儒家影響較深，其詩語言精煉，格律嚴謹，題材無所不包，情感真摯深厚，人稱「詩聖」。 詩派 盛唐浪漫派，詩中常帶俠情，擅長形式自由的古詩、樂府和絕句，用語樸素自然，清麗流暢而氣勢豪放。故有詩俠之稱 盛唐社會寫實派，詩中隱含批判，為當代歷史之見證，時代的實錄，故有詩史之稱。 擅長詩體 古詩、樂府、絕句 詩備眾體，尤其擅長律詩。
◎作者 成就 李白是盛唐最傑出的詩人，也是中國文學史上繼屈原之後又一偉大的「浪漫詩人」。是盛唐社會現實和精神生活面貌的藝術寫照。他非凡的才氣已把浪漫主義推至高峰，其詩歌不僅對唐朝乃至後世都產生了廣泛的影響。 各家評語 杜甫： 「筆落驚風雨， 詩成泣鬼神」 韓愈： 「李杜文章在， 光焰萬丈長」
◎課文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古人秉燭夜遊，良有以也！ 夫：發語詞，無義。 者：句中助詞，無義。 逆旅：客舍、旅館。逆，迎接。 浮生：即人生。 (莊子：「其生若浮，其死若休。」) 秉燭夜遊：持著火把夜遊。感嘆時光易逝，勉 人及時行樂。燭，火把。 幾：多少。 良：實在。 以：原因。
而浮生若夢，→譬喻(明喻) 、引用(莊子) 為「歡」幾何？ →文眼、激問 古人「秉燭夜遊」， →引用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譬喻(略喻) 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譬喻(略喻) 而浮生若夢，→譬喻(明喻) 、引用(莊子) 為「歡」幾何？ →文眼、激問 古人「秉燭夜遊」， →引用 暗引 〈古詩十九首‧生年不滿百〉： 「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遊？」 曹丕〈與吳質書〉： 「少壯真當努力，年一過往，何可攀援！古人思秉燭夜遊，良有以也。」
第一段段旨 感嘆生命短暫及光陰的稍縱即逝，從而道出人生在世，當盡情遊樂之意。 首節反映出作者熱愛生命及對大自然的摯愛之情，並巧妙地運用「秉燭夜遊」來表達自己對及時行樂的迫切心情，點出了宴會時間為夜晚，也向讀者交代了召開夜宴的原因。
況陽春召我以煙景，大塊假我以文章。會桃花之芳園，序天倫之樂事。群季俊秀，皆為惠連；吾人詠歌，獨慚康樂。 陽春召我以煙景：溫暖的春天用如煙似霧的美景來召喚我們。 大塊假我以文章：大地提供我們錦繡的風光。大塊，指大自然。 假，借，此有提供之意。 文章，華美的色彩或花紋，此指春日美景。 序：同「敘」，抒陳。 群季：諸弟。古人以伯、仲、叔、季為兄弟間的排行。 惠連：指南朝宋詩人謝惠連。李白此處借以讚譽眾弟的才華。 康樂：指南朝宋詩人謝靈運，曾封康樂公，故稱謝康樂，為惠連 之堂兄。李白借以自比。
況陽春召我以煙景，(大塊假我以文章)。 →對偶、轉化(擬人) ↓ 同「落花水面皆文章」 群季俊秀，皆為「惠連」；→隱喻 →對偶、轉化(擬人) ↓ 同「落花水面皆文章」 群季俊秀，皆為「惠連」；→隱喻 吾人詠歌，獨慚「康樂」。→略喻 →慚：轉品(形容詞 →動詞) →映襯、引用(謝康樂、謝靈運典故) ◆ 李白相當欣賞謝朓， 〈宣州謝朓樓餞別校書叔雲〉： 「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同時李白 任性頗似謝靈運，亦好遊山水，故詩文中常提及他， 或以之自比，如「謝公行處蒼苔沒」 （〈廬山遙寄 盧侍御虛舟〉） ◆ 謝康樂為謝靈運之族弟，詩賦清麗，雖是南朝詩人卻 已可見唐詩氣韻。謝靈運則為南朝山水詩派的開創者， 此二句以謝靈運、謝惠連堂兄弟比擬李白和堂弟的關 係，同事也暗示他們是文學風氣興盛之世家。
第二段段旨 進一步描寫所處的環境以及當時的良辰美景；同時深覺能與諸從弟賦詩切磋，實為人生一大樂事。 面對絕妙的春色美景，引發眾人作詩的興味，作者並讚美從弟們有著謝惠連的才思，卻自謙自己不能與謝靈運相比。在次節中，點出了聚會季節為「春」，與會者為「從弟」及宴集地點在「桃花園」。 情緒轉折：由悲(第一段)而樂(第二段)
幽賞未已，高談轉清。開瓊筵以坐花，飛羽觴而醉月。不有佳詠，何伸雅懷？如詩不成，罰依金谷酒數。 已：停止。 高談轉清：指由高談闊論轉為清雅的話題。 開瓊筵以坐花：坐在花叢中，擺開華美的筵席。瓊，美玉，此指華美。 飛羽觴：快速地遞送酒杯。羽觴，古代酒器，作鳥雀狀，左右形如兩翼。 不有佳詠：沒有好的詩篇。 伸：抒展。 詩：動詞，賦詩。 金谷酒數：晉石崇有金谷園，宴賓園中，賦詩不成， 罰酒三斗（斗，古代酒器名）。後以「金 谷酒數」泛指宴會上罰酒三杯的常例。
開瓊筵以坐花，飛羽觴而醉月。 →對偶 不有佳詠，何伸雅懷？ →激問 如詩不成，罰依「金谷酒數」。 →引用 石崇〈金谷詩序〉：「遂各賦詩，以敘中懷。或不能者，罰酒三斗，感性命之不永，懼凋落之無期。」後以「金谷酒數」泛指宴會上罰酒三杯的常例。 ◆ 「幽賞未已，高談轉清」此句，在此文中有承上啟下之作用，此處「轉清」的語譯歷來有兩種不同的說法： 一、指「清雅之談」 二、指魏晉時代知識分子的哲學談論，以老莊思想為談論內容，亦稱「玄談」。 清談內容：根據《老子》、《莊子》、《易經》合稱為「三玄」。
第三段段旨 描寫整個宴會歡樂的過程，並由及時行樂的態度，深化為賦詩詠懷，且傳留後世之積極精神。 末節從高談闊論轉入豪情逸興，並抒發彼此間高雅的情懷，亦點出了事件為「宴」 及寫「序」之緣由。詩人們任興所趨，盡情地訴說自己生命的美麗、信心和渴望。它既不同於後世士大夫自掬明月、獨奏簫笛的孤芳自賞，又有異於魏晉文人迷溺酒色，放浪形骸的憤世嫉俗，而是充滿了對生活的熱愛，對現實的渴望以及對自我豪邁的肯定。
◎賞析 本文是一篇極富詩情畫意的駢化散文小品。 文章開篇，即率先表達人生如寄的感慨，但隨即以反詰的語氣，帶出對古人秉燭夜遊，及時行樂的生命體悟，其下順勢描摹春天夜宴的良辰美景與賞心樂事，充分表現出作者對生命的依戀與對美景的熱愛。 全文以駢麗行文，辭采華茂，音韻鏗鏘，雖未脫六朝唯美遺風，但格調清新、明朗、流麗，別有一種俊逸瀟灑之美；而前後連用三個六朝典故，轉折之間，亦使春天夜宴增添無限高雅深致的風情；此外，字裡行間所自然洋溢出的作者爽朗放曠性格，尤其歌頌春天，熱愛人生的情懷，不同於魏晉人士的寄情山水或放浪形骸，李白獨具一種昂揚勃發的熱情與活力，肯定個人的才情與生命的價值。
◎補充資料(一) 〈將進酒〉 李白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讙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 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補充資料(一) 〈將進酒〉 李白 【語譯】 你沒看見那黃河之水好像從天上飛下來，奔騰不息流入東海永不復返。你沒看見那對著高堂明鏡悲白髮，早晨滿頭青絲晚上就變成了白雪。人生得意的時候要盡情歡樂，不要讓那金杯裡沒酒空對明月。我這個人才天生必定有用，即使千金散盡也還會再來。烹羊宰牛姑且為眼前的樂，應該開懷暢飲它三百杯也不嫌多！
◎補充資料(二) 〈與韓荊州書〉 李白 白聞天下談士相聚而言曰：「生不用封萬戶侯，但願一識韓荊州！」何令人之景慕，一至於此耶？豈不以周公之風，躬吐握吐之事，使海內豪俊，奔走而歸之。一登龍門，則聲價十倍；所以龍蟠鳳逸之士，皆欲收名定價於君侯。願君侯不以富貴而驕之，寒賤而忽之；則三千賓中有毛遂。使白得穎脫而出，即其人焉！ 白隴西布衣，流落楚漢。十五好劍術，徧干諸侯；三十成文章，歷抵卿相。雖長不滿七尺，而心雄萬夫。王公大臣，許與義氣。此疇曩心跡，安敢不盡於君侯哉？ 君侯制作侔(音：謀)一神明，德行動天地。筆參造化，學究天人。幸願開張心顏，不以長揖見拒。必若接之以高宴，縱之以清談，請日試萬言，倚馬可待。今天下以君侯為文章之司命，人物之權衡。一經品題，便作佳士。而君侯何惜階前盈尺之地，不使白揚眉吐氣，激昂青雲耶？
◎補充資料(二) 昔王子師為豫章，未下車，即辟荀慈明。既下車，又辟孔文舉。山濤作冀州，甄拔三十餘人，或為侍中尚書，先代所美。而君侯亦一薦嚴協律，入為秘書郎。中間崔宗之、房習祖、黎昕(音：心)、許瑩之徒，或以才名見知，或以清白見賞。白每觀其銜恩撫躬，忠義奮發。白以此感激，知君侯推赤心於諸賢之腹中，所以不歸他人，而願委身於國士。儻(音：倘)急難有用，敢效微軀！ 且人非堯舜，誰能盡善？白謀猷籌畫，安敢自矜？至於制作，積成卷軸，則欲塵穢視聽。恐雕蟲小技，不合大人。若賜觀芻蕘(音：除饒)，請給紙墨，兼之書人。然後退掃閒軒，繕寫呈上。庶青萍、結綠，長價於薛卞之門。幸推下流，大開獎飾，唯君侯圖之。
◎補充資料(二) 〈與韓荊州書〉 李白 【語譯】 我聽天下好談論世事的士人聚在一起議論說：「人生在世用不著受封食邑萬戶的爵位，只希望能結識韓荊州。」您為什麼使人景仰傾慕到這樣的程度呢？難道不是因為您有周公那樣禮賢下士的風範，親身做到吐哺握髮的事，使得天下豪邁俊傑的士人，都競相走告來歸附您，一旦得到您的提拔，就像登上龍門，聲譽就能增加十數倍。所以那些自認懷才不遇，待時而動的賢士，都透過您的肯定，獲得美名和奠定身價。希望您不會因為自己富貴而傲視他們，他們的地位貧賤而輕視他們。那麼您才能像從前平原君門下三千食客中，有毛遂那樣的人才，如果李白能遇上時機，展露才華，我就是毛遂那樣的人。 我是來自隴西的平民百姓，流落在楚國漢水一帶。十五歲時就愛好劍術，四處拜訪地方長官；三十歲時能寫得一手好文章，屢次去拜見朝中的王公卿相。雖然身高不滿七尺，但雄心壯志勝過萬人。王公大人都贊許我有氣概道義。這是我過去的心志和行跡，怎麼膽敢不在您的面前詳盡地加以說明呢？
◎補充資料(二) 〈與韓荊州書〉 李白 您的功業可以和神明想比，您的道德品行感動天地，您的文筆精妙，參透天地造化的神功，您學識淵博，窮究天道人事的奧秘。希望您放開襟懷，不因我長揖不拜而拒絕我。假若您用盛宴接待我，任我盡情談論，那麼您可以要求我一日寫出萬字的文章，相信我文思敏捷，您只要依靠在馬旁邊等候我，馬上即可寫好。當今天下人都把您當作評定文章的權威，衡量人物好壞的準則。一經您的品評裁定，就可以成為優秀的俊士。您何必吝惜階前這一尺之地接待我，不讓我揚眉吐氣，實現凌雲壯志的夢想呢？ 東漢王允任豫州刺史時，還未上任就徵聘了荀爽，上任後又徵聘了孔融。西晉山濤任冀州刺史時，考察選拔了三十多人，其中有人後來當了侍中、尚書。這是前人所讚美稱道的。而您也曾推薦嚴協律，在朝中任秘書郎。還有崔宗之、房習祖、黎昕、許瑩這一批人，有的因才華受到您的知遇，有的因品德清明高潔被您賞識。我常見他們感恩深思，心懷忠義，激勵奮發，我因此深受感動，知道您對於賢能之士能夠以誠相待，推心置腹。倘若急迫危難需要用人的時候，我願意為您獻身效力。
◎補充資料(二) 〈與韓荊州書〉 李白 況且一般人並不是堯、舜，誰能完美無缺呢？我的謀略策劃，怎敢自我誇耀？至於我的詩文創作，已經積累成書，想請您過目。只恐怕這些雕蟲小技，不合您的心意。假若蒙您賞識，願意看看我的文章，那麼便請給我紙筆，並派抄寫的人，然後我回去清理出一間靜室，將詩文抄好呈獻給您，希望這些作品像青萍寶劍、結綠美玉一般，得薛燭、卞和的鑑賞而增長它的價值。希望您推薦我，給以鼓勵讚揚。請您考慮我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