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讲 《牡丹亭》讲析

参考书目 徐朔方：《汤显祖年谱》，上海：中华书局，1958；修订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又见其《晚明曲家年谱·皖赣卷》，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3。 黄芝冈著，吴启文校订：《汤显祖编年评传》，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92。

毛效同：《汤显祖研究资料汇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徐扶明：《牡丹亭研究资料考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 江西省文学艺术研究所编：《汤显祖研究论文集》，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84。 徐扶明：《汤显祖与牡丹亭》，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

思考题 杜丽娘为什么会死？你怎么看待杜丽娘之死？ 杜丽娘为什么会回生？你怎么看待杜丽娘的回生？ 谈谈你对柳梦梅形象的个人感受。

一、人生追求 汤显祖（1550-1616），字义仍，号若士、海若、海若士，别署清远道人，晚年自号茧翁。所居书斋名玉茗堂、清远楼。抚州临川（今属江西）人。 《紫箫记》、《紫钗记》、《牡丹亭》、《南柯梦》、《邯郸梦》

一、人生追求 得罪首辅张居正（1525-1582） 《论辅臣科臣疏》（1591） 徐闻典吏，遂昌知县 投劾回乡（1598），罪名“浮躁” 《汤显祖诗文集》

二、文化意识 社会理想 “家君恒督我以儒俭，大父辄要我以仙游。” （《和大父游城西魏夫人坛故址诗·序》） “王术” 理想 “上有疾雷，下有崩湍，即不此去，能有几余？” （《答郭明龙》） “回首神仙，盖亦英雄之大致矣。” （《邯郸梦记题词》） “厌逢人世懒生天” （《达公来，自从姑过西山》）

二、文化意识 人性观念 “天机者，天性也；天性者，人心也。” （《阴符经解》） “人生而有情。” （《宜黄县戏神清源师庙记》） “性乎天机，情乎物际。” （《答马仲良》） “性无善无恶，情有之。”（《复甘义麓》） “岂以人情之大窦，为名教之至乐也哉！”（《宜黄县戏神清源师庙记》）

二、文化意识 “无情无尽却情多，情到无多得尽么？解到多情情尽处，月中无树影无波。”（《江中见月怀达公》诗）

三、故事来源 西晋武都太守李仲文之女事（《太平广记》卷三百十九引《法苑珠林》） 东晋广州太守冯孝将之子事（《太平广记》卷二百七十六引《幽明录》） 汉谈生事（《太平广记》卷三百十六引《列异传》） 《杜丽娘慕色还魂》话本（余公仁《燕居笔记》卷八）

四、《牡丹亭·惊梦》讲析

五、出生入死 出生入死的客观原因 严父与慈母 迂腐的塾师 深寂的闺阁

五、出生入死 出生入死的主观原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只为痴情慕色，一梦而亡。”（《魂游》） 《诗经·关雎》 ：“今古同怀” “春色如许”的后花园 “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寻梦》）

五、出生入死 死亡的意义 “堪愁夭，精神出现留与后人标。”（《写真》） “世间何物似情浓？整一片断魂心痛。”（《闹殇》）

六、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的外在合理性 花神：“此女乃梦中之罪，如晓风残月。” （《冥判》） 胡判官：“这事情注在断肠簿上。” “前日为柳郎而死，今日为柳郎而生。夫妇分缘，去来明白。”（《冥誓》）

六、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的内在合理性 “生生死死为情多，奈情何！”（《魂游》） “妾千金之躯，一旦付与郎矣，勿负奴心。每夜得共枕席，平生之愿足矣。”（《幽媾》） “感一片志诚无奈，死淋侵走上阳台，活森沙走出这泉台。”（《婚走》）

六、起死回生 情与理的冲突 “天下女子有情，宁有如杜丽娘者乎？梦其人即病，病即弥连，至手画形容，传于世而后死。死三年矣，复能溟莫中求得其所梦者而生。如丽娘者，乃可谓之有情人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人世之事，非人世所可尽。自非通人，恒以理相格耳！第云理之所必无，安知情之所必有邪！”（《牡丹亭题词》）

七、回生之后 情与礼的冲突 杜丽娘：“前夕鬼也，今日人也。鬼可虚情，人须实礼。”（《婚走》） 杜丽娘：“青台闭，白日开。秀才呵，受的俺三生礼拜，待成亲少个官媒。结盏的要高堂人在。”（《婚走》） “死里淘生情似海”（《婚走》）

七、回生之后 来自于现实的阻碍 杜太守收拷柳生 杜宝：“离异了柳梦梅，回去认你！”（《圆驾》）

七、回生之后 关于“奉旨完婚” “七香车稳情载，六宫宣有你朝拜，五花诰封你非分外，论四德、似你那三从结愿谐。”（《如杭》） 皇帝：“杜丽娘自媒自婚，有何主见？” 丽娘：“臣妾受了柳梦梅再活之恩。真乃是无媒而嫁。保亲的是丧门，送亲的是女夜叉。”（《圆驾》）

八、艺术特色 不可改易的艺术典范 “醉汉琼筵风味殊，通仙铁笛海云孤。总饶割就时人景，却愧王维旧雪图。”（《见改窜〈牡丹〉词者，失笑》 ） “昔有人嫌摩诘之冬景芭蕉，割蕉加梅，冬则冬矣，然非王摩诘冬景也。其中骀荡淫夷，转在笔墨之外耳。” （《答凌初成》 ）

八、艺术特色 象征性结构 从第二出《言怀》到第二十出《闹殇》，写杜丽娘“生可以死” 从第二十一出《谒遇》到第三十五出《回生》，写杜丽娘“死可以生” 从第三十六出《婚走》到第五十五出《圆驾》，写杜丽娘回生之后

八、艺术特色 旁枝横出 《怅眺》《诀谒》《谒遇》《旅寄》 《淮泊》 《榜下》《索元》 《肃苑》《慈戒》《道觋》《诊祟》《诇药》《旁疑》《欢挠》《仆贞》 《劝农》《虏谍》《牝贼》《缮备》《淮警》《仆侦》《移镇》《御淮》《寇间》《折寇》《围释》

八、艺术特色 重意境，重抒情 “从筋节窍髓，以探其七情生动之微”（王思任《批点玉茗堂牡丹亭词叙》） “才情在浅深、浓淡、雅俗之间” （王骥德《曲律》卷四《杂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