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樂的困惑 引言
引言:明代的四季 作者以張濤的《歙縣志》為起點 從明朝的經濟變遷看社會文化 作者將《歙縣志》視作一部明代社會變遷史,並利用四季更迭做架構,希望讀者能夠捕捉些許明人對於他們身處其中的那個時空的感受
張濤
張濤 湖廣人,生卒年不詳 明史中出現一次,小人物 家鄉:武昌內陸的黃陂縣 1586年考中進士,第一個職位是四川的縣官 在京為工科給事中,後因彈劾首輔而下臺 1607年復出,任歙縣知縣 強烈抨擊歙縣的商業風氣 著有《歙縣志》
象徵性資源的投資 紀念朱熹建書院 蓋寶塔 重修兩座祠堂 紀念前任賢官及當地孝廉 象徵修身、尊崇和德行 改革維繫縣府運作的徭役 驛傳服務
1771年新歙縣志給予的評價 「居二年,風移俗易。」 1610年代擔任遼東巡撫
《歙縣志》
1609 歙縣志 位於南京南面的山區 該縣的第一部方志 貧窮落後的縣 知縣主導,士紳編撰
《歙縣志》 記錄了張濤 ─ 一個極具代表性的明代士紳對自己身處朝代的記憶 →表達對明太祖的緬懷 →抨擊商業社會 一部明代衰頹史 ─ 明太祖在位期間所強力推行的穩定的道德秩序最終滑向一個完全商業化的社會
《歙縣志》 冬:明代的開端 一切皆依照明太祖所希望的理想藍圖邁進 輕徭薄賦,精員減政 自給自足,社會安定
張濤所處時代的前一個世紀 農業的莊嚴安定被喧囂狡詐的商業世界排擠 能力與社會階級的兩極分化 「出賈既多,土田不重。操資交捷,起落不常。」 「高下失均,輜銖共競。」
《歙縣志》 春:16世紀初 農業的莊嚴安定逐漸為喧囂狡詐的商業世界排擠 權力及社會階級兩極化
《歙縣志》 夏:16世紀後半葉 商業有了獨特的影響力,農業不再是奠立社會秩序的基石 財富的改變全然推翻多數士紳的社會期望
十六世紀以後 「末富居多,本富盡少。富者越富,貧者越貧。起者獨雄,落者辟易。資爰有屬,產自無恆。」 「貿易紛紜、誅求刻覈。奸豪變亂,巨猾侵牟。」
《歙縣志》 秋:1570以後,即張濤所身處的年代 此時的社會一改建國之初的淳樸安詳,人們對消費的欲望與日俱增 張濤預言明代將亡於這墮落的16世紀後半葉
張濤的時代 「富者百人而一,貧者十人而九。貧者既不能敵富,少者反可以致多。金令司天,錢神卓地。」
張濤對商業的批評 極端的口吻吸引卜正民的注意。 試圖去理解張濤的王朝的歷史 試圖理解這樣的歷史對他的意義 讓自己置身於四個世紀年的歷史人物的對話中。 從明人的角度寫歷史
到了張濤的時代,洪武皇帝的理想已經不復存在。 他未能抓住歷史的主流。 什麼是歷史的主流?
歷史的主流 人口增加一倍 商人將生產者及消費者引到地區性及全國性的商業網路。 商品出口將日本和西班牙的白銀吸引到中國市場。 新的財富影響著資訊傳播和知識儲存的方式。
張濤對白銀的抨擊是有先見之明的。 來自日本及南美西班牙的銀礦流向中國。 支付中國的出口貨物 白銀的流入帶來輕微的通貨膨脹,刺激商品流通。
商業對社會和文化的影響。 流動及財富改變推翻了許多人的社會期望。 卜正民這本書即在找尋這些影響的意義。 沿著從交通到商業、商業到文化的軌跡。 不是一部明代經濟史,而是文化史。
十六世紀時,世界的經濟中心不在歐洲。 大西洋的浪潮看作是正在由中國這個月亮牽引著。 張濤將明代的興衰描繪成一條四季更替的拋物線。 卜正民用這種週期循環的隱喻來構成這本書的敘述。
本書將明代歷史分為大致相當於一個世紀的階段。 開始:冬 中期:春 結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