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文學與信息科技國際研討會 主題演講 北京大學主辦 從「不能」到「能」： 談文學數字化的研究教學與發展 2005年文學與信息科技國際研討會 主題演講 北京大學主辦 從「不能」到「能」： 談文學數字化的研究教學與發展 台灣元智大學‧羅鳳珠 gefjulo@saturn.yzu.edu.tw 2005年12月9日

前言 不是問：電腦能為你做什麼？ 而是問：你要電腦為你做什麼？ 引：張仲陶教授（1985年）

當文學與電腦交會 文學 只可意會而不可言傳 不著一字而盡得風流 言有盡而意無窮 反情而合理 電腦 處理有規則、合邏輯的資料

資訊科學家們的異想天開

資訊科技發展的起源 很多學者認為： Vannevar Bush（麻省理工學院副校長） 於1945年所發表的“As We May Think” 一文所提出的 Memex 構想，可視為資訊科學發展的起源。 “As We May Think”被視為第一篇論及超文件基本觀念的文獻，啟發資訊科學家對資訊檢索技術之研究。 1945年二次大戰剛結束，Vannevar Bush當時正領導美國「戰時科學研發辦公室」，寫下“As We May Think” 一文，提出：人類科技不斷進步，知識正以驚人的速度不斷快速累積，戰爭過後有甚麼事情值得科學家去研究？

“As We May Think” 一文的主旨 Bush提出:既然累積的知識，已逐漸膨脹得讓人很難跨出自己的專業，科學家應該發明可以搜尋、交換資訊的機器，讓她協助人類的生產力和創造力蓬勃發展。 Bush想像有一天人類會發明出名為 Memex 的「知識儲存資料庫」，可以放在書桌上，可以儲存比大英百科全書多好幾百倍的資訊，可以儲存一個人一生所創造、累積的所有知識。 人的思想是跳躍的，同樣的，在 Memex 裡，也會順著人類的思考方式，建立知識連結的軌跡，日後需要引用時，隨時可以從 Memex 中呼喚出所需要的知識片段。 Memex 首次將資訊儲存、檢索的觀念與當時電子計算機的功能結合，使個人文獻資訊的處理邁入電腦化時代。 Memex 並可依文獻的主題或屬性來儲存與檢索。 引自《數位時代》〈陳豐偉專欄〉

文學家們的異想天開

電腦做了那些文學工作 以網路展書讀網站為例：http://cls.hs.yzu.edu.tw

電腦做了那些文學工作 研究型網站 詩經、全唐詩、全宋詞、宋名家詩、全台詩、台灣古典漢詩、中國情詩、中國飲食詩、孟郊詩集校注、三國演義、水滸傳、金瓶梅、蘇軾詩標誌系統研究網站。 教學型網站 倚聲填詞、依韻作詩、詩詞吟唱、文國尋寶記、全球華語文數位教與學資源中心、淺斟低唱—宋詞古唱虛擬實境教學環境、不惜歌者苦，但傷知音稀---詩詞曲文三語吟唱讀教學 工具書網站 詩詞典故辭典 數字博物館型網站 賴和數位博物館、鍾理和數位博物館、台灣客家文學館、謝述德堂鴻軒氏藏名賢翰墨 研究與教學綜合型網站 紅樓夢、荔鏡記、唐詩三百首、宋詞三百首 歷史類網站 續資治通鑑長編 文史網站 時空之旅—蘇軾

思考方向 在資訊科技領域裡： 電腦做得比人好的交給電腦做，人去做電腦還做不到的事，並設法教電腦學會作更多的事。 電腦只能分辨字形，無法分辨字義 在文學領域裡： 電腦做得比人好的：記憶、分析、歸納、統計、搜尋、整合 電腦還做不到的：思辯、理解、感發

以「倚聲填詞格律自動檢測索引教學系統」為例1997年上網

提供的功能 詞牌格律檢索顯示 以韻目查詢韻字，以韻字查詢所屬韻目 格律自動檢測並提示錯誤 跨資料庫查詢全宋詞 舉例：采桑子 最難消受簷前雨朝也難收暮也難休雁唳蛩鳴添客愁當年一別音書絕人也難留夢也難求獨擁孤衾憶舊遊。

電腦的能與不能 能（做得比人好的部分）： 還不能作的： 所以： 如何讓電腦學會人會做的事： 記誦所有詞牌的格律、韻目、韻字並快速檢索、自動批改不合格律之處。 還不能作的： 不能判斷多音字、不能更改修辭、意境。 所以： 電腦能填一闋格律完全正確的詞，但不能填一闋好詞。 電腦所填出的「格律完全正確的詞」，有可能是「詞句完全不通的詞」。 袁行霈教授：能將用錯的字改成對的，但不能將用得不好的字改成好的。 如何讓電腦學會人會做的事： 一、能分辨多音字，並且正確使用。 二、能應用修辭（比喻、意象、典故等等） 三、能營造情境、意境。 四、能分辨、理解詞意 五、詮釋聲情

從「不能」到「能」 從文學的本質特徵 探討 如何引用電腦作為教學與研究的工具

文學創作與欣賞的過程 創 作 欣 賞 情動於中而形於言 見斯文而有感於心 感發 → 意念 → 文字 文字 → 意念 → 感發

文學的本質特徵 文學的內容 一、主觀內在的心靈活動 二、人與外物的互動 三、客觀的外在景物 以賀鑄，〈眼兒媚〉為例： 蕭蕭江上荻花秋，作弄許多愁。（人與外物的互動） 半竿落日，兩行新雁，一葉扁舟。 （客觀的外在景物）  惜分長怕君先去，直待醉時休。今宵眼底，明朝心上，後日眉頭。 （主觀內在心靈的活動）

文學的表達：形式與內容 一、形式：文字、文體 二、內容： 言志、言情…… ↓  ↓       主觀的情感     ∣物象→意象     →客觀的（媒介）→∣物象→意象→意境 客觀的敘述     ∣物象→意象  ↓ ↓      敘事、詠史、詠物……

作者與讀者的關係 媒介：文字→物象→意象 作者 感發 感發 意念 意念 文字 文字 讀者 賀鑄〈青玉案〉：試問閒愁都幾許？ 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意念 意念 文字 文字 讀者

作者主觀的情意附著在客觀的物象上面而成為意象 物象（文字） 意象 視覺 聽覺 嗅覺 味覺 觸覺 意境 作者 作者與讀者共有的經驗與體會 讀 者 鳳簫吹斷水雲間，重按霓裳歌遍徹 臨風誰更飄香屑 醉拍欄杆情味切 綜合的感覺 作 者 作者主觀的情意附著在客觀的物象上面而成為意象 文學的多媒體媒介 抽象 具象 聯想 共鳴 明度顏色空間 有聲或無聲 晚妝初了明肌雪，春殿嬪娥魚貫列 香臭等 香酸甜苦辣澀 冷熱涼痛軟硬 明月如霜，好風如水 歸時休放燭花紅，待踏馬蹄清夜月 電腦能做？ 電腦不能做？

文學的多媒體 客觀的物象 聽覺 視覺 嗅覺 味覺 觸覺 字音、平仄聲調、押韻、擬聲詞、聲情 意象 意境 形＋意＋象＋聲＝境（綜合的效應） 綜合的感覺 惆悵、感傷、幽怨、落寞…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自然界的：天文、地理、  動 物、植物 社會生活的：戰爭、遊宦、  漁獵、婚喪 人類自身的：四肢、五官、  臟腑、心理 人造物：建築、器物、  服飾、城市 虛構物：神仙、鬼怪、  靈異、冥界

人以感官（視、嗅、味、觸、聽覺）感受外物 視覺 嗅覺 味覺 觸覺 聽覺 語 音 旋 律 文 字 圖 片 影 像 電腦不能表達的媒體 電腦可以表達的媒體

文學教學可以使用的媒體媒介（文字） 文字：使用雙關義、引申義、典故…… 韓翃〈章台柳〉 柳姬〈楊柳枝〉 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縱使長條似舊垂，也應攀折他人手。 柳姬〈楊柳枝〉  楊柳枝，芳菲節，苦恨年年贈離別。一葉隨風忽報秋，縱使君來豈堪折。 以文字多義或賦予雙關義的特性來豐富內容。 電腦無法理解語義，更無法理解雙關義

文學教學可以使用的媒體媒介（圖像） 客觀知識性的描述與呈現 元稹，〈遣悲懷〉三首之一 謝公最小偏憐女，自嫁黔婁百事乖。 顧我無衣搜藎篋，泥他沽酒拔金釵。 野蔬充膳甘長藿，落葉添薪仰古槐。 今日俸錢過十萬，與君營奠復營齋。

文學教學可以使用的媒體媒介（圖像） 主觀情意性的引導與感發：物象→意象→情境— 柳眼 文學教學可以使用的媒體媒介（圖像） 主觀情意性的引導與感發：物象→意象→情境— 柳眼 物象 李商隱〈二月二日〉： 二月二日江上行，東風日暖聞吹笙。花鬚柳眼各無賴，紫蝶黃蜂俱有情。萬里憶歸元亮井，三年從事亞夫營。新灘莫悟游人意，更作風簷夜雨聲。 （攝影：王履冰博士）

文學教學可以使用的媒體媒介（圖像） 主觀情意性的引導與感發：物象→意象→ 情境— 柳絮 文學教學可以使用的媒體媒介（圖像） 主觀情意性的引導與感發：物象→意象→ 情境— 柳絮 意象 曹雪芹〈唐多令‧柳絮詞〉： 粉墮百花洲，香殘燕子樓。一團團、逐對成球。漂泊亦如人命薄：空繾綣，說風流！草木也知愁，韶華竟白頭。嘆今生、誰拾誰收！嫁與東風春不管：憑爾去，忍淹留！（林黛玉）（攝影：王履冰博士）

文學教學可以使用的媒體媒介（圖像） 主觀情意性的引導與感發：物象→意象→ 情境— 柳 文學教學可以使用的媒體媒介（圖像） 主觀情意性的引導與感發：物象→意象→ 情境— 柳 情境 張孝祥〈西江月〉：問訊湖邊春色，重來又是三年。東風吹我過湖船。楊柳絲絲拂面。 世路如今已慣，此心到處悠然。寒光亭下水如天。飛起沙鷗一片。（攝影：王履冰博士）

文學教學可以使用的媒體媒介（圖像） 主觀情意性的引導與感發：物象→意象→ 情境 — 楊花 文學教學可以使用的媒體媒介（圖像） 主觀情意性的引導與感發：物象→意象→ 情境 — 楊花 意象 張炎〈西子妝慢〉：白浪搖天，青陰漲地，一片野懷幽意。楊花點點是春心，替風前、萬花吹唳。遙岑寸碧。有誰識、朝來清氣。自沈吟。甚流光輕擲，繁華如此。斜陽外。隱約孤村，隔塢閒門閉。漁舟何事莫歸來，想桃源、路通人世。危橋靜倚。千年事、都消一醉。謾依依，愁落鵑聲萬里。 晏殊〈踏莎行〉：小徑紅稀，芳郊綠遍。高臺樹色陰陰見。春風不解禁楊花，濛濛亂撲行人面。翠葉藏鶯，朱簾隔燕。爐香靜逐遊絲轉。一場愁夢酒醒時，斜陽卻照深深院。（攝影：王履冰博士）

文學教學可以使用的媒體媒介（圖像） 主觀情意性的引導與感發：物象→意象→ 情境 — 楊花 文學教學可以使用的媒體媒介（圖像） 主觀情意性的引導與感發：物象→意象→ 情境 — 楊花 情境 蘇軾 〈水龍吟〉：似花還似非花，也無人惜從教墜。拋家傍路，思量卻是，無情有思。縈損柔腸，困酣嬌眼，欲開還閉。夢隨風萬里，尋郎去處，又還被鶯呼起。不恨此花飛盡，恨西園、落紅難綴。曉來雨過，遺蹤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塵土，一分流水。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 （攝影：王履冰博士）

文學教學可以使用的媒體媒介（圖像情境） 張炎，〈解連環〉（詠孤雁）：楚江空晚。悵離群萬里，怳然驚散。自顧影、欲下寒塘，正沙淨草枯，水平天遠。寫不成書，只寄得、相思一點。料因循誤了，殘氈擁雪，故人心眼。○誰憐旅愁荏苒。謾長門夜悄，錦箏彈怨。想伴侶、猶宿蘆花，也曾念春前，去程應轉。暮雨相呼，怕驀地、玉關重見。未羞他、雙燕歸來，畫簾半卷。 （攝影：王履冰博士）

文學教學可以使用的媒體媒介（圖像情境） 王國維，蝶戀花 閱盡天涯離別苦，不道歸來，零落花如許。花底相看無一語，綠窗春與天俱暮。待把相思燈下訴，一縷新歡，舊恨千千縷。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攝影：王履冰博士）

文學教學可以使用的媒體媒介（聲音） 文學內容直接描寫聲音 1.實有的聲音 陸游〈臨安春雨初霽〉： 世味年來薄似紗，誰令騎馬客京華。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矮紙斜行閑作草，晴窗細乳戲分茶。素衣莫起風塵嘆，猶及清明可到家。 蘇軾〈永遇樂〉： 明月如霜，好風如水，清景無限。曲港跳魚，圓荷瀉露，寂寞無人見。紞如三鼓，鏗然一葉，黯黯夢雲驚斷。夜茫茫，重尋無處，覺來小園行遍。天涯倦客，山中歸路，望斷故園心眼。燕子樓空，佳人何在，空鎖樓中燕。古今如夢，何曾夢覺，但有舊歡新怨。異時對，黃樓夜景，為余浩歎。 溫庭筠〈更漏子〉： 玉鑪香，紅蠟淚，偏照畫堂秋思。眉翠薄，鬢雲殘，夜長衾枕寒。 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

文學教學可以使用的媒體媒介（聲音） 文學內容直接描寫聲音 2.想像的聲音 溫庭筠〈夢江南〉： 千萬恨，恨極在天涯。山月不知心裡事，水風空落眼前花，搖曳碧雲斜。 樂府詩〈子夜歌〉： 夜長不得眠，明月何灼灼。想聞散喚聲，虛應空中諾。

文學教學可以使用的媒體媒介（聲音） 以聲韻的變化模擬實物聲音 塔上一鈴獨自語， 明日顛（ㄉㄧㄢ）風（ㄈㄥ）當（ㄉㄤ）斷（ㄉㄨㄢˋ）渡（ㄉㄨˋ） 。 蘇軾〈大風留金山兩日〉： 塔上一鈴獨自語，明日顛風當斷渡。朝來白浪打蒼崖，倒射軒窗作飛雨。龍驤萬斛不敢過，漁舟一葉從掀舞。細思城市有底忙，卻笑蛟龍為誰怒。無事久留童僕怪，此風聊得妻孥許。灊山道人獨何事，夜半不眠聽粥鼓。

文學教學可以使用的媒體媒介（聲音） 以擬聲詞及發音部位傳遞蕭瑟的雨景及心境 文學教學可以使用的媒體媒介（聲音） 以擬聲詞及發音部位傳遞蕭瑟的雨景及心境 柳永〈八聲甘州〉： 對瀟瀟、暮雨灑江天，一番洗清秋。漸霜風淒緊，關河冷落，殘照當樓。是處紅衰翠減，苒苒物華休。惟有長江水，無語東流。不忍登高臨遠，望故鄉渺邈，歸思難收。歎年來蹤跡，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妝樓顒望，誤幾回、天際識歸舟。爭知我、倚闌干處，正恁凝眸。 齒尖音：ㄗ、ㄘ、ㄙ、ㄐ、ㄑ、ㄒ 大量（22／97）使用齒尖音來模擬細雨及心境的蕭瑟

文學教學可以使用的媒體媒介（聲音） 以深喉音來傳遞哽咽的聲調與不甘的情緒 文學教學可以使用的媒體媒介（聲音） 以深喉音來傳遞哽咽的聲調與不甘的情緒 李商隱〈落花〉: 高閣客竟去，小園花亂飛。參差連曲陌，迢遞送斜暉。腸斷未忍掃，眼穿仍欲歸。芳心向春盡，所得是沾衣。

文學教學可以使用的媒體媒介（聲音） 以入聲韻及仄聲字、單字詞、長短交錯句來傳遞哽咽淒斷之聲情 文學教學可以使用的媒體媒介（聲音） 以入聲韻及仄聲字、單字詞、長短交錯句來傳遞哽咽淒斷之聲情 入聲短促，宜於表達激越峭拔的思想情感；上聲舒徐，宜於表達清新綿邈的思想情感；去聲勁厲，宜於表達高亢響亮的思想情感。（龍沐勛） 柳永〈雨霖鈴〉：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方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沈沈楚天闊。○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使用十個入聲韻、十八個仄聲收字、三個平聲收字。 使用領字：對長亭晚、竟無語凝噎、更那堪、便縱有

文學教學可以使用的媒體媒介（音樂旋律） 醉花陰－李清照 （前奏）薄霧濃雰愁永晝。瑞腦消金獸。佳節又重陽，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簾捲西風，人比黃花瘦。

媒體無法傳遞的幽微心事 無可奈何 〈越人歌〉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說（悅）君兮君不知。

媒體無法傳遞的幽微心事 多少惆悵 蘇軾〈永遇樂〉 紞如三鼓，鏗然一葉，黯黯夢雲驚斷。夜茫茫，重尋無處，覺來小園行遍。 周邦彥〈玉樓春〉 當時相候赤欄橋，今日獨尋黃葉路。 劉長卿〈長沙過賈誼宅〉 秋草獨尋人去後，寒林空見日斜時。 李白〈長相思〉 美人在時花滿堂，美人去後空餘床。床中繡被卷不寢，至今三載猶聞香。

媒體無法傳遞的幽微心事 多少怨恨 溫庭筠〈憶江南〉 多少恨，恨極在天涯。山月不知心裡事，水風空落眼前花，搖曳碧雲斜。 韋莊〈菩薩蠻〉 凝恨對殘暉，憶君君不知。

媒體無法傳遞的幽微心事 多少期盼 樂府〈上邪〉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感覺、感受、感發 惆悵、感傷、幽怨、落寞……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這次我離開你，是風，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擺一擺手，一條寂寞的路便展向兩頭了。（鄭愁予） 落日斜，秋風冷，今夜故人來不來？枉教人立盡梧桐影（呂巖）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黃仲則） 思君如流水，無有窮已時（徐幹） 語言表達至此時，已窮竭無靈。未必在眾心當中，他明白我心。回顧茫茫的一生，清宵忽落淚，焉知他人對我無同樣的心情。（吳興華） 如果你愛我，請在我活著的時候讓我知道，不要等我死了，才刻在墓碑上。

文學教學可以使用的媒體媒介（影像） 紅樓夢（寶黛釵會） 文學教學可以使用的媒體媒介（影像） 紅樓夢（寶黛釵會） 〔紅樓夢，引子〕 開闢鴻蒙，誰為情種？都只為風月情濃。趁著這奈何天、傷懷日、寂寥時，試遣愚衷。因此上、演出這懷金悼玉的《紅樓夢》。 〔終身誤〕 都道是金玉良緣，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對著、山中高士晶瑩雪；終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嘆人間、美中不足今方信。縱然是齊眉舉案，到底意難平！ 〔枉凝眉〕 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化？一個枉自嗟呀，一個空勞牽掛。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禁得秋流到冬盡、春流到夏！

如何讓電腦學會人做的工作 如何讓電腦學會人做的事： 一、分辨聲音，並且正確使用：語音標記、處理、顯示 二、詮釋聲情：詩詞吟唱 三、能營造情境、意境：詩‧意‧象 四、能應用修辭（比喻、意象、典故）：詩詞典故詞典 五、能分辨、理解語意：語意標記 如此，電腦便能： 一、做出符合格律與詞意的詩詞 二、能理解語意（含典故） 三、能分析風格

如何讓電腦學會人做的工作 分辨聲音，並且正確使用 一、讀音自動標注系統（鄭錦全院士提供語音資料） 二、語音分辨系統：背書機及語音檢索（清華大學張智星老師製作） 以唐詩三百首為例 一、語音檢索 二、旋律檢索 三、電腦音訊處理技術（模擬胡琴琴音） 以宋詞吟唱系統為例（系統演示） 多音字的判別方法 從「單字讀音資料庫」到「詞彙讀音資料庫」

如何讓電腦學會人做的工作 詮釋聲情：詩詞吟唱教學網站 音樂旋律 一、唐宋詩詞相當於當時的流行歌曲，都可以吟唱。 二、樂譜資料多數亡佚，今人能唱的不多。 三、以多媒體保存音樂旋律，以電腦音訊技術還原旋律。 平仄聲調格律 利用電腦處理資料的能力，分析平仄格律及音韻的使用，並與文學風格交叉比對，分析音韻與文學風格的關係，尋找聲情應用的規則。

如何讓電腦學會人做的工作 能營造情境、意境：詩意象 詩人引用物象產生意象，營造意境。 將物象加上知識的描述

如何讓電腦學會人做的工作 能應用修辭（比喻、意象、典故）：詩詞典故詞典 圖書文獻可以分為原典文獻與工具書文獻，前者用以閱讀，後者用以參考。因為工具書文獻主要的用途在查檢資料出處，不在閱讀，所以將之數位化並提供檢索功能的需求迫切性與對使用者的方便性都比原典文獻高。 典故是寫作及解讀詩詞最大的障礙 解決詩詞典故之解讀與寫作之引用的問題 建立詩詞典故辭典網站

建置典故網站的方法 分析典故的內容元素 分析詩人用典的方法 建構典故的描述方式與標記欄位 建構典故的知識結構與資訊表達架構 以蘇軾詩為範圍、以【詩詞典故辭典網站】為基礎 以中研院【漢籍資料庫】及元智大學【網路展書讀網站】為跨資料庫之範圍

典故的定義 一、詩詞等韻文由於受到格律之字數的限制，使用典故成為修辭的重要技巧。 二、所謂典故，一般辭書的解釋是：「詩文等作品中引用的古代故事和有來歷出處的詞語」 語典 語典指變化前人詞語，但沿用前人語意的寫法 事典 引用古代故事或某人生平事蹟以豐富內容含意的寫法 語事混合典 融合前人用過的典故之用語及同一個典故故事為內容的用法

典故的解讀與引用的困難 典故的出處，多數來自於文獻上所記載的語句與事蹟，少數來自於民俗諺語或世傳用語。 「博覽群書」、「旁徵博引」便成為詩人寫詩與讀者解讀的首要條件。 從「博覽群書」到能「旁徵博引」，須皓首窮經，須理解與記憶，豈是三年五載可及？如蘇軾、顧炎武者，古今有幾？

引用資訊科技解決詩詞典故問題的 能與不能 能 電腦強大的儲存、記憶、搜尋、比對的能力，可以解決「博覽群書」所需的記憶能力。 不能 只能分辨字形，不能理解語意（字形相同，語意未必相同；語意相同，字形未必相同）

引用資訊科技解決詩詞典故問題的方向 在電腦只能分辨字形，無法理解語意的侷限之下，如何使電腦從辨認字形提升到理解語意？ 如何使電腦「旁徵博引」的品質更接近人腦？（使電腦能分辨典故語意） 詩人寫詩及讀者解讀詩作，如何藉助資訊科技工具的幫助，提升典故的應用及解讀能力。

蘇軾引用典故的 出處、方法、形式、含義、修辭技巧 以典籍內容為典、以個人單篇文章內容為典、以民俗、諺語、世傳小語為典、以「人＋事」為典、以己之作為典等五種 方法 1.語典、2.事典（人、事、人＋事）、3.語事混合典等三種。 形式 1.句句用典、2.多句用一典、3.一句用多典、4.一句用一典等四種 含義 1.直用其義、2.多典多轉折、3.出處相同，取義不同、4.詞彙相同，出處不同，詞義不同等四種 修辭技巧 1.一句中直用原文、2.一句中變化原文、3.分散於二句以上、4.以對仗呈現、5.使用倒裝句、6.數字換算等六種

典故的元素 從典故的定義以及典故的用法可知，典故詞語包含三種基本元素 人名 某人之某語（語典）、某人之某事（事典） 書篇名 某人某書（語典） 、某人某文 （語典） 關鍵詞 相關的詞彙

以資訊科技解決詩詞典故的可行性 電腦的記憶能力可以解決「博覽群書」的問題 適當的資料描述與標記可以解決「旁徵博引」時語意判斷的問題 詩人所引用的既有文獻是過往的資料，是固定的 典故元素之「人」與「事」是固定的，後者範圍比前者廣。 同一位詩人會重複使用同一個典故 不同詩人會重複使用同一個典故

紙本典故辭典的使用功能 以典故詞彙首字筆畫建立索引目錄 列出一些例句 以典故詞彙建立典故語意關係 一、相關典故：典故出處相同，詩句中所側重的詞義不同（用詞或相同或不同）。 二、同義典故：典故出處相同，詩句中所取的詞義相同（用詞或相同，或不同） 。 三、參見典故：典故出處不同，詩句中所取的詞義相同或相近（用詞不同） 。

紙本典故辭典的使用侷限 涵蓋範圍有限：紙本工具書受限於篇幅，只能舉例列出，無法完整呈現所有詩作的所有典故用語。 翻檢速度無法與電腦相比：人工翻閱查檢的速度比不上電腦的快速與完整。 只能從詞彙查詢：紙本工具書編纂方式只能從詩人所使用的典故詞彙去查詢，查詢的切入點不足。 不能兼顧各種使用變化的典故：典故的構詞方式千變萬化，儘管編纂時已列出相關、同義、參見典故，仍然很難完整呈現所有典故的詞彙。 不能以詞彙之外的其他典故元素查詢：「人」是典故的重要元素，不能以「人名」查詢，降低紙本典故辭典使用的方便性。

以資源共享的觀點建構詩詞典故資料庫所提供的功能 跨資料庫的全文檢索功能 詩詞文本的全文比對功能 詩詞文本的典故顯示功能 詩詞創作的典故引用功能

電子本典故辭典的功能 能涵蓋紙本典故辭典所有功能 提供全文檢索：以典故詞彙、相關人名、典故出處、典故出處內容的全文檢索 建立不同索引：典故詞彙、相關人名、典故出處 以【詩詞典故辭典網站】為例

電子本典故辭典的侷限 只能查詢典故辭典所蒐集的典故 只能解決已經經過註解的詩詞文本之典故 不能解決未經註解的詩詞之典故解讀問題 不能解決寫詩時引用典故的問題

解決方法 建構詩詞典故資料庫 以資源共享的觀點 以跨資料庫的方法 以適當的內容描述與欄位設計 以適當的知識結構建立資訊表達架構

解決與建構的步驟 分析典故的特性：典故所包含的元素、詩人用典的方法 資料描述與欄位設計 知識結構與資訊表達架構設計

分析典故的特性 典故所包含的元素 詩人用典的方法

資料描述與欄位設計 以薏苡、薏苡謗、薏苡冤、薏苡讒 蘇軾〈次韻和王鞏六首〉： 「巧語屢曾遭薏苡，廋詞聊復託芎藭 」為例 資料描述與欄位設計 以薏苡、薏苡謗、薏苡冤、薏苡讒 蘇軾〈次韻和王鞏六首〉： 「巧語屢曾遭薏苡，廋詞聊復託芎藭 」為例 典故相關詞彙   典故相關人名 典故出處   典故出處全文 典故含義    典故例句

知識結構與資訊表達架構設計 詩詞典故資料庫 詞彙 人名 出處 內容 顯示詩詞典故例句 含義 查詢 全唐詩 唐宋詞 宋詩 元曲 典故內容描述 經、史、子、集數位資料庫（十三經、廿五史、全唐詩、唐宋詞……等 查詢 全唐詩 唐宋詞 宋詩 元曲 典故內容描述 比對 寫作引用參考 引用 顯示 跨資料庫連結查詢顯示典故註解 典故詞彙

提供的功能 查詢 比對 顯示 引用 使用者輸入所欲查詢的資料，查詢典故出處與原典內容，提供典故辭典的工具書功能。 未收入詩詞典故辭典的資料，從詩詞典故之詞彙關鍵詞跨經史子集等現有資料庫比對，顯示該詞彙在那些典籍使用過，以尋找可能的典故出處，並可與詩詞作品資料庫比對，顯示那些詩作使用過這些詞彙，比對的結果可以幫助使用者判斷未經註解的詩詞作品是否是典故？可以適度解決詩詞作品的典故註解問題。 顯示 以詩詞典故辭典之詞彙與詩詞作品資料庫比對，一者以顯示歷代詩作引用該典故的所有例句。提供從詩作顯示典故註解的功能，降低閱讀詩作時無法理解典故含義的障礙 引用 寫詩時如何引用典故，對讀者的困難，除了因學力之不足以外，如何應用也是問題。典故描述時，所設計的「含義與用法」欄位，正可幫助使用者依詩意所需引用典故。

以全唐詩網站為例

如何讓電腦學會人做的工作 知識描述：宋代文學時空地理資訊系統，發表於2001年

如何讓電腦學會人做的工作 語意標記：標註古今通俗別地名 蘇軾詩之地名記載方式 一、 使用通俗名 〈九月二十日微雪，懷子由弟二首：其一〉：「岐陽九月天微雪」，「岐陽」即「鳳翔府」 。 二、 使用前代古地名 〈東府雨中別子由〉：「我自廣陵歸」，「廣陵」即「揚州」，古名「廣陵」。 三、 使用簡稱地名 〈襄陽古樂府三首之二：上堵吟〉：「白馬為塞鳳為關」，「鳳」即「鳳林關」之省略。 四、 使用地名的別稱 〈和陶還舊居〉：「鵝城見諸孫」，「鵝城」指惠州。 五、 以其他的名稱代用 〈送金山鄉僧歸蜀開堂〉：「撞鐘浮玉山」，「浮玉山」指的是「金山」，是仙境名稱。 六 使用行政地名 〈寒食雨二首：其一〉：「自我來黃州，已過三寒食。」

如何讓電腦學會人做的工作 顯示作品與地理位置的關係

如何讓電腦學會人做的工作 從作品時空標記顯示蘇軾宦遊路線

如何讓電腦學會人做的工作 語意標記：標註宋人相關地理資訊（出生地、宦遊地…）

如何讓電腦學會人做的工作 從地圖顯示文人出生地

如何讓電腦學會人做的工作 能分辨、理解語意：語意標記 語意分類表

從「不能」到「能」 以「依韻作詩格律自動檢測索引系統」為例

研究上的應用：全宋詞 唐圭璋編《全宋詞》＋孔凡禮編《唐宋詞補輯》＝（1,534位詞人，21,327闋）＋（無名氏，44闋） ＝21,371闋 詞彙數量: 詞彙總數：800,355，詞種152,749 用字總數：1,434,433（扣除標點符號），使用字種：6,303

詞頻與字頻 字頻 次數 詞頻 字數 人 13412 處 1675 風 13024 去 1401 花 11581 東風 1348 一 11411 何處 1268 不 10441 1263 春 10102 人間 1116 無 8278 1040

研究上的應用：全宋詞（詞牌） 從《全宋詞》文本分析所使用的詞牌種類：1,608種（含同調異名） 使用頻率超過400次以上，依序是： 水調歌頭（744）、浣溪沙（742）、鷓鴣天（660）、菩薩蠻（590）、滿江紅（546）、西江月（495）、臨江仙（490）、念奴嬌（443）、蝶戀花（424）、沁園春（424）、減字木蘭花（415） 只使用1次的詞牌837種、2次的詞牌198種、3次的詞牌98種

研究上的應用：全宋詞（詞牌） 辛棄疾 鷓鴣天 63 吳潛 滿江紅 36 歐陽修 漁家傲 50 韓淲 浣溪沙 沈瀛 減字木蘭花 48 李曾伯 沁園春 35 蘇軾 46 水調歌頭 劉克莊 賀新郎 43 34 魏了翁 39 玉樓春 38 32

研究上的應用 語意標記在研究上的應用 辛棄疾：628闋詞，六萬餘字，24,899筆詞彙 蘇軾：366闋詞，四萬餘字，12,171筆詞彙 李清照： 54闋詞，五千餘字，1,716筆詞彙

三家詞人修辭特色比較 李清照 辛棄疾 蘇軾 方位詞只有「西」、「西北」二種 時間詞常用千年、千古、千載、百年 飲食只描寫五穀2、白飯3、酒56 器具：工具用品：刀、弩、弓；生活用品：酒器、床、杖 動物：馬26、鳥14、鴻4、燕2、雁1、鷗8、鷺5、鶴1、鶩1、鵠1、杜鵑7、子規2、杜宇2 蘇軾 沒有兵器 飲食：食材4、食品5、宴席6、茶15、酒110、調味品6 李清照 飲食：宴席2、茶3、酒15 嗅覺：香 動物：馬2、鷗2、鷺2、鴻2、雁4、鴉1、燕1蛩1、鵲1、鵬1 偏愛寫黃昏及夜晚

文學的研究：風格 子美不能為太白之飄逸，太白不能為子美之沉鬱。 東坡之詞曠，稼軒之詞豪。 王維的詩，詩中有畫，畫中有詩。 詩之境闊，詞之言長。 韓愈以文為詩、蘇軾以詩為詞、周邦彥以賦為詞、秦觀詩似小詞，辛棄疾以文為詞。

文學風格研究的方法 以資料探勘的方法解析文學的風格 四川大學易勇：使用文本的字頻統計資料作為判斷的基準 台灣交通大學曾憲雄研究團隊：使用文本的詞頻統計資料作為判斷的基準

二者的比較 以字頻統計可能產生的誤差： 雙字詞（琵琶、徬徨）、專有名詞、典故：不可切分。 語意的歧異（月：時間單位、天文） 二個繁體字共用一個簡體字（雲、云：云） 經過詞彙切分及語意標誌的處理，可以解決上述問題。

電腦的「不能」與「能」 電腦能做的： 視覺：分辨字形、傳遞圖像、圖片媒體 聽覺：傳遞語音、旋律 電腦不能做的：理解語意、嗅覺、味覺、觸覺 語言文學領域的努力方向：語意標記、建構本體知識的建構，教電腦學會理解語意： 資訊科技領域的努力空間：嗅覺、味覺、觸覺

未來的發展 語意的標記與分類 本體知識體系的建構 跨資料庫的查詢：其他文本資料與工具書資料

http://cls.hs.yzu.edu.tw 講稿位址 網路展書讀 成果榮譽→ 伍、研討會論文 55.羅鳳珠，〈從「不能」到「能」：談文學數字化的研究教學與發展〉，第二屆文學與信息科技國際研討會，2005年12月8-10日，北京大學主辦，會議地點：北京大學。

文學數字化的工作是一項可以藏諸名山的千秋大業 感  謝 文學數字化的工作是一項可以藏諸名山的千秋大業 我以作「文化義工」自許 期待更多人加入 謝謝大會邀請 謝謝聆聽，敬請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