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NDC养老金制度改革的过程与现状 （严禁应用商业目的，如需引用请注明出处） 中国社科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 赵秀斋 2014年3月15日

波兰简介：   人口来源：http://esa.un.org/unpd/wpp/unpp/p2k0data.asp。

波兰的多支柱养老保障体系 多支柱的养老保障体系： 第一支柱：名义账户制（NDC），管理机构为社会保险局（Social Insurance Institution），属公共机构。 第二支柱：开放养老基金（FDC），由养老金协会（General Pension Societies）管理，属私人机构。 第三支柱：补充养老保险，包括：职业养老金计划、个人退休账户、个人养老保障账户等。

波兰的多支柱养老保障体系（二） 表1 多支柱养老保障体系的划分标准 表1 多支柱养老保障体系的划分标准 资料来源：Social Insurance in Poland. 波兰社会保险局官方网站： http://www.zus.pl/files/social_insurance.pdf。

波兰的多支柱养老保障体系（三） 第二支柱：开放养老基金（FDC），截至2012年底，波兰共有14个开放养老基金，共计吸收1590万名缴费参保者（约占总人口的42%）。 第三支柱： 职业养老金计划：截至2012年12月31日波兰注册了1094个职业养老金计划，会员共计35.8万名（约占总人口的0.9%）。 个人退休账户：账户管理者包括：保险公司、投资基金公司管理的投资基金、银行、养老金协会管理的自愿养老基金等。2012年，波兰共有81.37万个人退休账户（约占总人口的2.1%），账户资产额共计35亿波兰兹罗提。 个人养老保障账户：自2012年1月1日开始建立。该账户的管理者和个人退休账户的管理者一样。2012年，账户运行的第一年，波兰即拥有49.68万个人养老保障账户（约占总人口的1.3%），账户资产额达5290万波兰兹罗提。 在波兰，个人只要年满16周岁就可以在个人退休账户和个人养老保障账户中存钱。

波兰的养老保险制度改革 1999年1月1日，波兰的养老保险制度开始改革。 改革背景及原因：原养老保险制度实行DB型现收现付制，所有缴费由雇主承担。而且，制度面临诸多挑战：①赡养率不断提高；②退休年龄过低，残疾人审核标准过于宽松；③养老金给付指数化，与平均工资增长率挂钩； ④再分配率和替代率过高（1990 年到 1993 年间，平均养老金替代率从 60％提高到 75％）；⑤特殊养老津贴覆盖面过宽；⑥雇主单方缴费，且费率高，导致就业率下降和逃费现象严重。其中，根本问题：制度财务不可持续（1995年养老金开支占GDP比重超过15%，比重过高）。

波兰的养老保险制度改革（二） 改革可选路径：①继续维持DB型的现收现付制，缺乏财政可持续性；②选择DC型完全积累制不现实，转型成本过高；③只有选择名义账户制。 改革内容：自1999年开始，两种养老保险制度并行运行：（1）按照原有规则运行的养老金计划（针对1949年1月1日前出生的人，50岁以上的人参加）；（2）按照新规则运行的养老金计划（针对1948年12月31日后出生的人，50岁以下的人参加）。

波兰的养老保险制度改革（三） 改革内容（续）： 30岁到50岁的人（出生于1949年1月1日至1968年12月31日之间的人），可以留在第一支柱的现收现付养老金计划（NDC）中，或者加入新养老金计划：也即第一支柱的现收现付计划（NDC）和第二支柱的基金积累计划（FDC）。

基本养老保险制度 分人群： ——50岁以上的人，继续参加按原有规则运行的养老金计划（DB型现收现付制）； ——30岁-50岁的人，可选择NDC，也可选择：NDC+FDC； ——30岁以下的人，必须加入新计划：NDC+FDC。 注：NDC和FDC的养老金待遇同时发放。

基本养老保险制度（二） 法定退休年龄： ——对1952年12月31日之前（含）出生的女性，为60岁， ——对1947年12月31日之前（含）出生的男性，为65岁。 自2013年1月1日起，将逐步延长退休年龄，并拉平： ——对于1953年1月1日之后（含）的女性， ——对于1948年1月1日之后（含）的男性 每季度延长1个月，男性退休年龄在2020年之前达到67岁，女性退休年龄则在2040年之前达到67岁。

NDC的主要参数 缴费率： NDC+FDC：19.52%（雇主和个人各负担一半9.76%），如果参保者加入了开放养老基金（FDC），社会保险局将从其养老保险缴费中划出一部分至参保人选择的开放养老基金中（具体费率见表2）

表2 养老保险缴费（19.52%）在社会保险基金和开放养老基金间的划分 缴费率（续） 表2 养老保险缴费（19.52%）在社会保险基金和开放养老基金间的划分 资料来源：Social Insurance in Poland。 网址：http://www.zus.pl/default.asp?p=1&id=1442 。 注：1.社会保险基金中包括养老保险基金、伤残保险基金、疾病基金和意外伤害基金等。社会保险基金的收入来源广泛，但主要是社会保险缴费和国家财政拨款，2012年二者占基金收入的比重分别为70.2%和22.7%。 2.社会保险基金子账户是从开放养老基金中划出一部分缴费形成的，子账户的管理由社会保险局负责。 来源：社会保险局官方网站。

NDC的主要参数（二）   待遇计发公式：郑秉文，陆渝梅：《名义账户制：波兰社会保障改革的有益尝试》。

新老计划的过渡 对于中人，1999年1月1日前在老计划下的缴费会按照一定规则转换成新计划下的“初始资本”（initial capital）。 转换公式（根据原DB型计划的待遇计发公式）： P0=24%W+（1.3%T+0.7%N）B， 其中，P0：1999年底应发月养老金； T： 缴费年限； N： 其他资格年限（失业、服军役、育儿假等）； B：个人计发基数（经工资指数调整后的，1980年之后连续10 年间的个人月平均收入）； W：1998年第二季度社会平均工资；

新老计划的过渡（二） ：调整因子，=min 其中， ：参保人1998年底的年龄； ：退休年龄； ：截至1998年底的总资格年限， 其中， ：参保人1998年底的年龄； ：退休年龄； ：截至1998年底的总资格年限， =Min[(T+N);(4/3T)]； ：最低资格年限（女性20，男性25） 注： 为计算“初始资本”专用。

表3 根据“初始资本”计算的养老金数额（平均工资的百分比） 新老计划的过渡（三） 表3 根据“初始资本”计算的养老金数额（平均工资的百分比） 资料来源：Robert Holzmann and Edward Palmer. Pension Reform : Issues and Prospects for Non-Financial Defined Contribution (NDC) Schemes. Washington, DC: World Bank. 2006. p.431. 注：1.横轴年龄以1999年为参照。 2.以25岁开始参加工作并挣取平均工资的男性为准。

新老计划的过渡（四） “初始资本”总额（ ）的计算公式： “初始资本”总额（ ）的计算公式： 此处G值为参保人62岁退休时，根据不区分性别的生命表计算的预期寿命，1998年62岁的人的预期寿命为209月。（也可以改变退休年龄而取不同的G值） 上述关于“初始资本”的计算，均是以1999年为时点进行的计算。

新老计划的过渡（五） 待到参保人退休时，其由名义账户中“初始资本”缴费部分所形成的养老金待遇额为： 其中， ：i年的名义收益率； r ：退休年份； ：退休时的预期寿命。

新老计划的过渡（六） 实施情况： 波兰立法规定，五年内（截至2003年底）要完成对所有新制度加入者的“初始资本”计算。也就是说，这期间，约有1000万新制度加入者要收集与计算“初始资本”有关的信息，但到2003年底，只有不到一半的参保人向社会保险局提交了有关信息。

新老计划的过渡（七） 采取此种过渡办法的原因： 改革之前，个人缴费的数据无法获得； 重新计算“初始资产”额，有助于激励劳动者延长工作年限（研究表明，随着“初始资产”额占名义账户比重的降低，养老金的替代率也降低）； 不会对个人选择（是只参加NDC还是参加NDC+FDC）产生影响。

改革之初养老保险制度的运行状况 改革前五年，由于人口老龄化程度加深、经济增速放缓、就业人口减少、实际工资增长率较低等原因，波兰的基本养老保险制度参保人数和缴费收入都有所下降，财政补贴力度加大。 虽然上述情况的产生并非引入NDC和FDC的改革所致，但是直接导致NDC的名义收益率很低。

表4: 1998—2002年波兰养老保险制度的覆盖人数（万人） 改革之初养老保险制度的运行状况（二） 表4: 1998—2002年波兰养老保险制度的覆盖人数（万人） 资料来源：Robert Holzmann and Edward Palmer. Pension Reform : Issues and Prospects for Non-Financial Defined Contribution (NDC) Schemes. Washington, DC: World Bank. 2006. p.431.

NDC+FDC的替代率和税优模式 改革后，养老金替代率降低。2012年，波兰的月均养老金额为1 872.32波兰兹罗提，占缴费（社会保险费）前工资的50.0%，占缴费后工资的57.1%。 表5 波兰NDC+FDC的替代率（估算） 资料来源：Robert Holzmann and Edward Palmer. Pension Reform : Issues and Prospects for Non-Financial Defined Contribution (NDC) Schemes. Washington, DC: World Bank. 2006. p.434. 注：假定参保人25岁开始工作，并赚取平均工资；年实际工资增长率为3%；FDC的平均年收益率为4%，预交5%的管理费；就业水平和预期寿命不变。替代率的计算采用的是除去社会保险缴费的工资收入。 税优模式：EET 年龄 （1999年） 名义收益率 （工资总额增长率的75%） （工资总额增长率的100%） 60岁退休 65岁退休 25 42.7% 59.5% 45.9% 64.5% 30 46.1% 62.3% 50.8% 69.2% 35 47.7% 63.3% 52.7% 70.8% 40 49.4% 64.6% 54.4% 72.1% 45 51.6% 66.4% 56.1% 73.5% 49 53.8% 68.3% 57.4% 74.6% 2012数据：http://www.zus.pl/default.asp?p=1&id=1442 。

NDC的指数化 指数化： FDC的收益率由金融市场决定。 工作期间，个人账户名义资产的指数化：工资总额增长率的75%； 退休期间，领取养老金的指数化：实际工资增长率的20%+通货膨胀率。 21世纪的前五年，因为工资水平低，账户的指数化并不高；2006年至2007年，劳动力市场发生了变化，就业和工资都大幅增长，指数化达到高峰。 FDC的收益率由金融市场决定。

最低养老金 最低养老金：波兰政府对养老金、遗属年金等规定了最低额度。其中，最低养老金约为平均养老金的46.6%，或最低工资的55.4%。 当个人养老金低于最低养老金时，其差额部分由国家财政支付。

个人评价和看法 总体上，波兰的名义账户制改革是成功的。 长期看，财务可持续性问题得以解决； 多支柱有助于平衡养老基金收益波动，当金融市场回报率高时，FDC的回报率较高，NDC的指数化较低，反之则反是。因此，NDC和FDC总体的回报率是平稳的； 对劳动力市场产生正激励，长期看，劳动者会延长退出劳动力市场的年龄。 教训：经办管理水平落后，使改革初期遇到阻力；尤其是IT技术落后，致使个人信息记录不准确。启示我们，在改革实施之前，制度设计和经办管理体系建设需同步进行。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