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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的平靜 文章取材:阿姜查【阿姜查的禪修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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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超越的平靜 文章取材:阿姜查【阿姜查的禪修世界】

2 作者簡介 阿姜查( ),近代泰國最著名的法師之一。9歲出家,20歲正式受戒為比丘。1946年通過最高級正規佛學課程考試後,開始托缽行腳,尋師訪道。1948年在森林中與20世紀偉大的森林禪師阿姜曼相遇,獲得重要的啟發,改變了他的修行方法。1954年回到家鄉烏汶省巴蓬寺。 阿姜查的修行方式有兩大特色:頭陀行與禪定體驗,兩者都是延續迦葉尊者重視苦行的精神而來。他的教導方式簡明深遠,吸引不少西方人士前來受教。其中包括傑克.康菲爾德(Jack Kornfield)、保羅.布里特(Paul Breiter)、阿瑪洛比丘(Amaro Bhikkhu)、甘比羅比丘等。著作有《森林中的法語》、《阿姜查的禪修世界》。

3 超越的平靜 若不修行,所有知識都是膚淺的 修習「法」是很重要的。若不修行,則我們所有的知識都是膚淺的,只是個空殼子而已,就如我們有某種水果,但還未吃它。雖然我們手上有那水果,卻無法從中得到任何利益,只有實際去吃它,才會真正知道它的味道。 佛陀並不讚歎那些一味相信他人的人,他讚歎那些覺知自心的人。就如水果,一旦嘗過它,就無須問人它的味道是酸或甜,我們不再疑惑,因為已如實覺知。了解「法」的人,就如了解水果滋味的人,一切疑惑都在這裏冰釋。

4 當談論「法」時,我們可將之歸納為四件事:知苦、知苦因、知苦滅、知滅苦之道,如此而已。至今我們所經歷過的一切修行都不外乎這四件事,當知道這四件事時,我們的問題就解決了。
這四件事生在何處?它們就出生在身與心之內,而非別處。那麼,佛陀的教導為何如此微妙廣大呢?那是為了更精確地解釋,以便幫助我們了解它們。 當悉達多.喬達摩誕生在這世上,在見法之前,他就和我們一樣都是凡夫。當他了知應知道的事——苦、集、滅、道四諦時,他了解了「法」,而成為正等正覺的佛陀。

5 無論我們坐在哪裏,當了解「法」時,就知道「法」,無論在哪裏,都可聽到佛陀的教導。當了解「法」時,佛陀就在我們的心裏,「法」就在我們的心裏,帶來智慧的修行也在我們的心裏。心裏有佛、法、僧,意味著無論行為的好壞,都能清楚覺知它們的真實本質。 這解釋了佛陀如何能捨棄世俗的看法、讚歎與批評,不論人們讚歎或批評他時,他都坦然接受。讚歎與責備都只是世間法,因此他不受影響。為甚麼?因為他知道苦,知道若對那些讚歎與批評信以為真,便會造成痛苦。

6 讓「法」在心中如實生起 當苦生起時,會令我們焦慮與不安。苦的因是甚麼?是因為我們不知道實相。當因存在時,苦就會生起,它一旦生起,我們便不知如何制止它,愈嘗試制止它,它就愈增長。我們說:「別批評我」或「別責備我」,但愈如此嘗試制止它,苦就愈明顯,無法停止。 因此,佛陀教導滅苦之道,是更讓「法」在自己心中如實地生起——成為親自見證「法」的人。若有人說我們好,我們不會迷失於其中;若有人說不好,也不會忘了自己。如此一來,我們就可以很自在。

7 「善」與「惡」都是世間法,都只是心的狀態,若跟著它們,心就會成為世間。我們只是在黑暗中摸索,找不到出路。若是如此,就是還不了解自己。我們想要打敗別人,但是這麼做,反而打敗自己。不過,若洞悉自己,我們就洞悉一切——色、聲、香、味、觸等法。 觀察身體裏的身體 現在我談的是外在,但外在也反映內在。有些人只知道外在。例如,我們嘗試「安住於身,循身觀察」,見到外面的身體還不夠,必須知道身體裏的身體;在觀察心時,應知道心裏面的心。

8 我們為何應觀察身體?這「身體裏的身體」是甚麼?當說覺知心時,這「心」是甚麼?若無法覺知心,就無法覺知心裏的事,我們是不知苦,不知苦因,不知苦滅,以及不知滅苦之道的人。
那些應有助於滅苦的事沒有發揮作用,因為我們受到會加重苦的事吸引,那就猶如頭癢,卻去搔腳一樣!若是頭癢,那麼搔腳顯然無法得到紓解。同樣地,當痛苦生起時,我們不知如何處理它,不知趨向苦滅的修行。

9 舉大家都有的身體為例。若只看身體的色法,就無法解脫痛苦。為甚麼?因為我們還未看見身體裏面,只看見外面,視它為美好與真實的事物。佛陀說只靠這個是不夠的,我們以眼睛看外面,小孩看得到它,動物也看得到它,這並不難。但一看到它,我們就執著它,不了解它的實相。我們執取它,它則反咬我們一口! 因此,我們應觀察身體裏的身體。無論身體裏有甚麼,都去檢視它,若只看外表,那並不清楚。我們看頭髮、指甲等,它們只是會引誘我們的美麗事物,因此,佛陀教導我們要看身體內部,看「身體裏的身體」。

10 身體裏有甚麼?仔細看清楚!我們將發現許多令人驚奇的東西,因為雖然它們在我們身體裏面,我們卻從未曾看過。每次走路,我們都帶著它們,坐在車裏,也帶著它們,但我們對它們卻一無所知!
就如去拜訪某個親戚的家,他們送我們一份禮物。我們拿起它,裝進袋子裏,然後離開,從未打開看過裏面是甚麼,最後打開它——裏面裝滿了毒蛇!身體就像這樣,若只看外表,會說它很美好。我們忘了自己,忘了無常、苦與無我。若我們看這身體的裏面,它真的很噁心!

11 快樂或痛苦是一種受要將心與受分開 當如實地觀察,不試圖粉飾事物時,我們將了解身體是可鄙與令人厭惡的,就會生起厭離。不感興趣並不表示我們感到瞋恚,而是說我們的心是清明與放下的。我們了解所有事情都是不實在、不可靠的,它們本來就是如此。不論我們希望它們如何,它們仍依然故我。不穩定的事就是不穩定,不美麗的事就是不美麗。 因此佛陀說,當經歷色、聲、香、味、觸、法時,應放開它們。當耳朵聽到聲音時,隨它們去;鼻子嗅到香味時,由它去,將它留給鼻子就好!

12 當觸生起時,放下隨之而來的好惡,讓它回到它的生處;法塵也是如此。這一切都只要隨它去,這就是覺知,無論它是快樂或痛苦都一樣,這就是禪修。
我們禪修讓心平靜,智慧才有可能生起。這需要我們以身心去修行,以便能看見與覺知色、聲、香、味、觸、法等所緣。簡單地說,那不外乎是苦與樂的事,快樂是種心中愉悅的感受,痛苦則只是種不愉悅的感受。心是覺知者,受是苦樂與好惡的表徵,當心耽溺於這些事物時,就是執取它們,或認為快樂與痛苦是值得執著的事。執取是種心的活動,快樂或痛苦則是一種受。

13 當佛陀告訴我們將心與受分開時,他並不是指說將它們丟到不同地方去,而是指心必須覺知樂與覺知苦。例如當入定時,平靜充滿內心,樂受生起,但它無法進入心;苦受生起,也無法進入心,這就是將心與受分開的意思。這可用瓶子裏的水與油作比喻,它們並不相融,即使你試圖混合它們,油是油,水也還是水,因為它們的密度不同。 心的自然狀態既非樂,也非苦。當受進入心裏時,樂或苦就會產生。若具有正念,我們就會覺知樂受就是樂受,覺知的人不會執取它。樂存在,但它在心外面,而非藏匿在心裏,心只是清楚地覺知受。

14 殺死煩惱是如實覺知並放下煩惱 若將心與苦分開,是否意味著沒有痛苦,從此感受不到它?不!仍能感受到它,但我們覺知心就是心,受就是受,而不執取或執著那感受。 佛陀透過智慧將這些分開,他感受到痛苦嗎?是的,他覺知痛苦的狀態,但不執著它,因此我們說他斷除了苦。快樂也一樣存在,但他覺知快樂,若不覺知它,它便如毒藥。佛陀不執著快樂為他自己,透過智慧,快樂仍在那裏,但他的內心不執取或執著它。因此,我們說他將心與苦、樂分開。

15 當我們說佛陀與覺者們殺死煩惱時,那並不是指他們真的將它們都殺光。若已殺光所有煩惱,我們大概就不會再有任何煩惱了!
他們並非真的殺死煩惱,而是他們如實覺知煩惱,放下了它們。愚痴的人會執著它們,但覺者了解心中的煩惱是毒,因此全部清除,他們清除會造成痛苦的事物。不知道這點的人,看到一些如快樂或美好的事,就會執著它們,但佛陀只是如實地看見它們,然後掃除它們。

16 欲樂或苦行皆非禪者之道 佛陀知道,因為樂與苦兩者都是苦的,具有相同的價值。當快樂生起時,就放下它。他具有正確的修行,因為他看見這兩者具有同等的價值與缺陷。它們受制於「法」的法則,換句話說,都是不穩定與不圓滿的,有生就有滅。當他看見這點時,正見便生起,正確的修行之道也變得更加清晰。無論何種感覺或想法在他的心中生起,他知道那只是持續的樂與苦的活動,他不執著它們。 當佛陀剛覺悟時,便作了關於耽著欲樂與耽著苦行的開示。「比丘們!耽著欲樂是過鬆之道,耽著苦行則是過緊之道。」這兩件事在他覺悟之前,都一直困擾著他,因為起初他並未放下它們,當覺知它們時,他才放下,因此才有初轉法輪。

17 所以,禪修者不應步上快樂或痛苦之道,反而,他應覺知它們。覺知苦的實相,覺知苦因、苦滅與滅苦之道,而離苦之道就是禪修。簡單地說,應保持正念。
正念是覺知,也是當下的心。我現在正在想甚麼?在做甚麼?心中縈繞著甚麼事物?如此觀察,清楚地覺知自己究竟是如何生活。如此修行,智慧便能生起。我們在任何姿勢下,隨時保持思惟與觀察。當一個喜歡的法塵生起時,如實覺知它,不執著它為任何固定不變的實體,它就只是快樂。當痛苦生起時,也覺知它,並覺知苦行絕非禪者之道。

18 心與受就如油與水 這就是我們所謂的將心與受分開。若夠聰明,就不會執取而隨它去,我們便成為「覺知者」。心與受就如油與水,它們在同一個瓶子裏,卻不會相混。即使生病或在受苦,我們仍覺知受就是受,心就是心。我們覺知痛苦或舒適的狀態,但並不認同它們,只和平靜同在——超越苦與樂的平靜。 你們應如此生活,換句話說,沒有快樂與痛苦,只有覺知,心中無任何牽掛。 當我們尚未覺悟時,這一切聽起來可能會很奇怪,但那無妨,只要朝這方向設定目標即可。

19 心就是心,它遭遇快樂與痛苦,我們只是如實地看它們,再無其他。它們是分開的,並不相混,若都混在一起,我們就無法覺知它們。就如住在一間房子裏,房子和住戶雖然有關,不過卻是分開的。若房子有任何危險,我們會難過,並覺得必須保護它;但若房子著火,我們得跑出來。因此,若苦受生起,我們就得離開它,當知道它已完全著火時,就得趕快跑。房子是一回事,住戶是另一回事,它們是分開的兩件事。 我們說要如此分開心與受,但事實上,它們本來就是分開的。我們的了解,只是如實覺知這自然的分離。若我們認為它們是分不開的,那是因為對實相無知,而執取它們的緣故。

20 修定所得的智慧與研究書本所得的知識不同 因此佛陀告訴我們要禪修,這禪修非常重要,光靠世智辯聰是不夠的。從修行的定心中產生的智慧,和從研究書本中得到的知識相差甚遠,從研究中所得到關於心的知識,不是真實的知識。我們為何要執著如此的知識呢?我們終究會失去它啊!一旦失去它,我們便哭泣。 若我們真的了解,便會放下,讓它順其自然。我們知道事物是怎麼一回事,且不會忘失自己。若生病,也別迷失於其中。有些人說:「這一整年我都在生病,因此完全無法禪修。」這些是真正愚痴者講的話,其實生病或瀕臨死亡的人,更應該精進修行。

21 你們可能會說沒有時間修行,生病很痛苦,你們不信賴身體,因此覺得自己無法禪修。若你們這樣想,那事情就會變得很困難。佛陀並非如此教導我們,他說這裏就是修行的地方,當生病或瀕臨死亡時,那正是我們可能真正覺悟與看見實相的時候。 其他人說他們太忙了,沒機會禪修。有時學校的老師們來看我,抱怨事情太多,沒時間禪修。我問他們:「當你們教書時,有時間呼吸嗎?」他們回答當然有。「那麼若工作真的如此繁重,你們怎麼會有時間呼吸?你們就在這裏遠離『法』。」

22 修行只在於觀察心與受無須四處追逐 事實上,這修行只在於心與受,你無須四處去追逐或爭取,工作時,呼吸依然持續進行。自然的過程會有自然去照料——我們需要做的只是保持覺醒,只要持續努力,向內看清楚。禪修就是如此而已。 若有正念,無論做甚麼工作,它都將成為讓我們持續覺知對錯的工具。有很多時間可以禪修,只是我們未能全面地了解修行而已。我們睡覺時呼吸,吃飯時也呼吸,不是嗎?為何無時間禪修?無論在哪裏,我們都會呼吸。若如此思惟,生活就會和呼吸同樣有價值,無論在哪裏,我們都有時間禪修。

23 各式各樣的想法都是心法,而非色法,因此只需要保持正念。如此一來,隨時都能覺知對與錯。無論是行、住、坐、臥,我們有的是時間,只是不知如何正確利用它而已,好好地思惟這點。
當我們覺知時,就是精通心與法塵。當精通法塵時,就精通這世間,我們成為「世間解」,那是佛陀的九種德行之一。佛陀是清楚覺知世間與一切苦難的人,他知道苦惱與不苦惱同在那裏。 這世間如此令人困惑——佛陀是如何覺悟的呢?在此我們應了解,佛陀教導的「法」並未超出我們的能力之外。無論行、住、坐、臥,我們都應保持正念與正知——坐禪時間到了,就去坐禪。

24 坐禪是為了增長心的力量 我們坐禪是為了讓心安定與增長心的力量,而非好玩,觀禪本身就是住於定中。有些說:「現在我們將先入定,之後才進行觀禪。」別如此分開它們!定是產生慧的基礎,慧則是定的果實。 你不能說現在我先修定,之後才來修觀,那是辦不到的!你只能在言語上區分它們,就如一把刀子有刀刃與刀背,無法將兩者分開。若你拿起一個,同時也會拿起另一個,定就如此生出慧。 戒是「法」的父母,最初必須先有戒。戒是平靜,意指沒有身與口的惡行。當我們不犯錯時,就不會感到不安;當不會不安時,平靜與鎮定就會生起。

25 戒、定、慧三者是一體的 因此,戒、定、慧是聖者邁向覺悟的道路。這三者其實是一體的:戒即定,定即戒;定即慧,慧即定。就如一顆芒果,當它是花時,我們稱它為花;當結果時,就稱它為芒果;當它成熟時,則稱它為成熟的芒果。 同是一顆芒果,卻不停地變化。大芒果從小芒果而來,小芒果會長成大芒果,你可說它們是不同的水果,也可說是同一個。芒果從最初的花開始,它還是它,只是逐漸長大與成熟,這就夠了,無論別人如何稱呼它都無妨。一旦出生,它就會長大與變老,接下來呢?我們應好好思惟這點。

26 有些人不想變老,到了老年就變得很沮喪。這些人不應吃成熟的芒果!我們為何想要芒果成熟呢?若它們無法及時成熟,我們就會加以催熟,不是嗎?然而,當年老時,我們卻充滿悔恨。有些人會哭泣,害怕變老或死亡。若他們如此感覺,就不該吃成熟的芒果,最好只吃花!若能看見這點,我們就能見到「法」,一切都清楚明瞭,便能獲得平靜,只要下定決心如此修行就對了!

27 修行是為了放下對與錯 你們應好好思惟我所說的話。若有任何錯誤,請原諒我。只有當你們親自去修行與觀看時,才會知道它是對或錯。錯的,就拋開它;對的,則善加利用。 但事實上,修行是為了放下對與錯,若是對的,拋開;若是錯的,也拋開!最後拋開一切!通常,若是對的,我們就執著為「對」;若是錯的,就認定是「錯」,接著產生爭執。但是,「法」是空無一物之處——甚麼也沒有。

28 世俗與解脫 超越世俗便超越痛苦 這世上的事情,都只不過是我們自己製造出來的世俗法。建立起它們之後,我們卻迷失在其中,並拒絕放下,執著個人的看法與觀點。這執著永遠不會結束,它不停地輪迴,永無止境。現在,若我們知道世俗諦,就會知道解脫,若清楚地知道解脫,就會知道世俗諦。這就是覺知「法」如此,才會結束輪迴。 我曾觀察過西方人一起坐禪的情景,當他們結束起身時,男女混雜在一起,有時會相互摸頭!當看見這情景時,我心想:「啊!若我們執著世俗法,當下就會生起煩惱。」若能放下世俗法,放棄看法,我們就能得到平靜。

29 有時,當將軍與上校等位高權重的人來看我時,他們說:「喔!請摸我的頭。」若他們如此請求,並沒有任何問題,他們樂於被摸頭。但若你在路上碰觸他們的頭,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這是因為執著的緣故。因此,我覺得「放下」真的是平靜之道,摸頭違反我們的習俗,但其實它並沒甚麼。只要人們同意,便不會有問題,就如摸一顆甘藍菜或馬鈴薯一樣罷了! 接受、捨棄、放下——這是放鬆之道,只要執著,當下就會有「有」與「生」,並會有危險。佛陀教導世俗法,以及如何以正確方式化解它們,由此而達到解脫。這是解脫,不執著世俗法。這世上的一切事物都有個世俗諦,建立起它們之後,我們不該反被它們愚弄,因為迷失於其中確實會導致痛苦。關於規則與世俗法,這點最重要,能超越它們,就能超越痛苦。

30 世俗法並非真實存在 無論如何,它們是我們這世間的特色。舉布恩馬(Boonmah)先生為例,他從前只是個平民,現在被任命為地方官,那只是種世俗法,但我們應予以尊重。那是人世間的一部分。若你想:「啊!從前我們是朋友,曾在裁縫店一起工作。」於是你在公開場合拍他的頭,他將會生氣,那是不對的,他會憎恨。 因此,我們應遵循世俗法,以避免引生怨恨。了解世俗法是有用的,活在這世上就是這麼一回事,知道正確的時間、地點與人。

31 違反世俗法有甚麼錯?有錯因為人的緣故!你們應保持靈活,同時覺知世俗與解脫兩者。覺知每個適當的時機,若知道如何輕鬆地使用規則與慣例,我們就掌握了技巧。若想在不適當的時機,根據較高層次的實相行動,那就是錯的。它錯在哪裏?錯在人的煩惱,就是那裏!每個人都有煩惱。 在某種情況下,我們表現出某種方式,在另一種情況下,則表現出另一種方式,應知如何進退,因為我們生活在世俗法中。問題會發生,是因人們執著它們的緣故。若假設某物存在,它就存在,它因我們假設它存在而存在,但你若仔細地從究竟的角度來看,這些事物並非真實存在。

32 比丘過去也曾是在家人,曾在「在家人」的世俗法下生活,現在則在「比丘」的世俗法下生活。我們是在世俗下成為比丘,而非透過解脫成為比丘。起初,我們如此建立世俗法的標準,但出家並不表示已斷除煩惱。
若我們抓起一把沙,並一致稱它為「鹽」,這樣做會讓它變成鹽嗎?它只是有鹽的名稱而已,並非具有鹽的實質,你無法用它來烹調,它只能在共許的前提下被使用,因為根本沒有鹽,只有沙。

33 世俗法是依緣而有暫時存在 「解脫」一詞本身也只是個世俗法,但它所指向的超越世俗的範圍。在達到自在與解脫之後,我們仍會依世俗「解脫」的用語來指稱它。若無世俗法,我們就無法溝通,因此它確實有它的作用。 例如,每個人的名字都不同,但他們都一樣是人。若沒有名字,當我們想呼喚站在群眾中的某個人,只能喊:「喂,人啊!人啊!」那將會徒勞無功。你無法指定想呼喚的那個人,因為他們都是「人」。但若你呼喚:「嗨,約翰!」約翰就會前來。名稱就是為了滿足這需求,透過它們,我們才能溝通,它們為社會行為提供了基礎。

34 因此,你們應同時知道世俗與解脫兩者。世俗法有它的用途,但它並無固定不變的實體,甚至連人都不存在,它們只是四界的組合,是因緣法所生,依緣而有,暫時存在,然後就會自然地消失,無人能反抗或控制這一切。
但若是無世俗法,我們將無話可說;我們會沒有名字、沒有修行、沒有工作。規則與世俗法的建立,都是為了給我們語言,讓處理事情更為方便,如此而已。

35 以錢為例。古代沒有任何硬幣或紙鈔,人們通常是以物易物,但這些貨物難以保存,所以發明了錢。
也許未來有個國王會規定,無須使用紙鈔,以蠟代替,將蠟融化後壓製成形,稱它為「錢」,然後通行全國。除了蠟之外,甚至可決定以雞屎作為地方流通的貨幣——除了雞屎之外,不准使用其他的錢。那麼一來,人們可能會為了雞屎而互相殘殺!

36 對於世俗法了解但不執著 這就是世俗諦,但要讓普通人了解解脫真的很困難。我們的錢財、房子、家庭、子女與親屬,都只是我們創設的世俗法,事實上,從「法」的眼光來看,它們並不屬於我們。 我們也許聽了會覺得不舒服,但事實就是如此。這些事物只有透過設立的世俗法才有價值,若設立它毫無價值,它就毫無價值;若設立它有價值,它就有價值。它就是如此,我們將世俗法帶到這世上來,是為了滿足需求。

37 甚至這身體也並非真是我們的,我們只是假設它是如此。它真的只是個我們片面的假設而已,若你想在它裏面找到真實的自我,你找不到。那裏只有出生、短暫存在,然後便死亡的元素而已,它並無固定不變的實體,但使用起來卻頗為合適。好比杯子,它早晚會破,但當它還存在時,你就應好好地使用它、照料它。它是供你使用的工具,若它破了會有麻煩,因此即使它必定會破,你仍應盡一切努力去保存它。 因此,我們有四種資具,佛陀教導我們要對此反覆思惟。它們是比丘賴以維繫修行的東西,只要活著,就必須依賴它們,但你應了解它們,別執著它們,否則便會產生渴愛。

38 我們使用世俗諦但別以為它是究竟實相 世俗與解脫,就是如此不斷地相互關連。雖然我們使用世俗諦,但別誤以為它就是究竟實相,若你執著它,痛苦就會生起。「是」與「非」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有些人以「非」為「是」,以「是」為「非」,但最後誰真的知道甚麼是「是」、甚麼是「非」? 我們不知道。不同的人建立起各別相異的世俗「是」與「非」,而佛陀是以「苦」為他的準繩。

39 事實上,我們並不知道。但就實用與實際的觀點而言,「是」即是不傷害自己與他人,這方式對我們來說,比較有建設性。
其實世俗與解脫都單純地只是「法」,雖然後者超越前者,但它們是不可分割的。我們無法保證有甚麼事絕對是這樣或那樣,因此,佛陀說就讓它去吧!讓它回到本來的不確定性。無論你多麼喜歡它或討厭它,你都應了解它是不確定的。

40 問題永遠無解放不下就會痛苦 拋開時間與地點,整個「法」的修行是在「甚麼也沒有」當中完成,那是捨、空、放下包袱的地方。這是結束,不像是有些人說幡動是因為風的緣故,另外一些人則說是幡的緣故,那將沒完沒了!就如古老的謎題:「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問題永遠無解,法爾如是。這一切都只是世俗法,是我們自己設立的。若你以智慧覺知這些事情,就會覺知無常、苦與無我。這是導致覺悟的觀點。 訓練與教導那些埋解層次不同的人,是非常困難的。有人已有些成見,你告訴他們某些事,他們不相信你;你告訴他們實相,他們卻說那不是真的。「我是對的,你是錯的……」這將會沒完沒了。

41 若你放不下,就會痛苦。例如,有四個人走進森林裏,他們聽到雞叫:「咕、咕、咕!」其中一人質疑:「這是隻公雞或母雞呢?」三個人說是母雞,但第四個人不同意。「母雞怎麼可能那樣叫?」他問道。他們反駁他:「牠有張嘴,不是嗎?」 他們爭吵不休,為此而心煩意亂,但最後他們都錯了。無論你說「母雞」或「公雞」,那都只是名稱而已。我們建立這些世俗法,說公雞像這樣,母雞像那樣;公雞這樣叫,母雞那樣叫……我們就是如此受縛於世間!記住這點!若你知道其實沒有公雞,也沒有母雞,那麼事情就結束了。

42 看見事物的實相便能超越快樂與悲傷 佛陀教導不要執著,我們該如何修習不執著呢?我們只要放棄執著即可,但這不執著卻難以了解。它需要有敏銳的智慧去觀察與透視,去真正達到不執著。當你思考人們是快樂或悲傷、滿意或失意時,它並不依賴他們擁有多或少——它依賴智慧。一切挫折,只要透過智慧,透過看見事物的實相,都可以超越。 因此,佛陀告誡我們要觀察與思惟,「思惟」是指只是嘗試去正確地了解問題,這便是我們的修行。生、老、病、死是最自然平常的事,佛陀教導我們思惟這些事實,但有些人因不了解而說:「那有甚麼好思惟的?」他們出生,卻不知生;他們會死,卻不知死。

43 反覆觀察這些事情的人,終於了解它們的本質。了解之後,就能逐漸解決自己的問題。即使還有執著,若有智慧了解老、病、死是自然之道,他就能解脫痛苦。我們研究「法」就只為了這個——治癒痛苦。佛教的基礎並不複雜,只有生與死的苦,佛陀稱此為實相,生是苦,老是苦,病是苦,死是苦。人們不了解苦就是實相,若了解實相,就了解苦。 這種主觀的傲慢,這些爭論,都無止境。為了讓心安定與平靜,我們應思惟自己的過去、現在,以及為我們準備好的事——如生、老、病、死等,如何避免被它們折磨?我們或許可以不用太擔心,但應保持觀察,直到覺知它們的實相為止。那時,一切痛苦都會消除,因為我們將不再執著。

44 無住 無論喜歡或討厭的感覺出現都不可忘記修行
我們聽了某些教法,因無法理解便認為他們應該說些別的,所以我們不遵循它們。但事實上,一切教法都有它的道理,或許經典裏所說似乎不該如此,但它們就是如此。 起初,我甚至不相信坐禪,不了解只是閉眼坐著有何用處,還有行禪……,從這棵樹走到那棵樹,轉個身再走回來?「為甚麼要這麼麻煩」「這麼走到底有甚麼用?」我這麼想。但事實上,行禪與坐禪都是很有用的。

45 有些人的性向偏好行禪,有些人則偏好坐禪,但兩者缺一不可。經中有提到四種姿勢——行、住、坐、臥,生活中充滿了這四種姿勢,我們可能喜歡其中一、兩個,但這四個一定都用得到。
他們說,要讓這四種姿勢「均衡」,讓修行平均分配於一切姿勢中。起初我想不出「讓它們均衡」是甚麼意思,它是指睡兩個小時,然後站兩個小時,然後走兩個小時……是這樣嗎?

46 我試過了——卻辦不到,根本不可能!「讓姿勢均衡」並非那個意思,它指的是心,是我們的覺知,它必須要能在心中生起智慧,照亮內心!智慧出現在一切姿勢中,我們必須經常覺知或了解,在行、住、坐、臥中,覺知一切心境都是無常、苦與無我的。讓姿勢如此均衡是可以辦得到的,並非不可能。無論喜歡或討厭的感覺在心中浮現,都不可忘記修行,我們是醒覺的。 若能持續不斷地專注於內心,就掌握了修行的要點。無論我們經歷世人所認為好或壞的心境時,都不會忘記自己,也不會迷失在好或壞之中。我們只要向前邁進,讓姿勢持續如此是可能的。

47 執著正是苦的因 若持續修行,當我們受到讚歎時,它就只是讚歎;若受到責備,它就只是責備。我們的人不會為此而起伏,就待在這裏。為甚麼?因為我們了解隱藏在這些事情背後的危險,能看見它們的結果。 我們應該經常覺知隱藏在讚歎與責備背後的危險。通常若我們心情好,心也就跟著好,我們認為它們是相同的;若心情不好,心就同樣跟著不好,就討厭它。我們通常就是如此,這就是不均衡的修行。

48 若能經常覺知心情,並覺知自己正在執著它們,那就不錯了,雖然我們還是無法放下。那表示我們有覺醒,知道正在發生甚麼事。
我們看見自己執著好與壞,就覺知它。我們執著善,雖然知道這不是正確的修行,不過仍無法放下。這樣的修行已有六、七成了,那還不是解脫,但我們知道只要放下,就能達到平靜。我們持續看見一切喜歡與不喜歡,以及讚歎與責備的有害後果。無論情況如何,心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態。

49 但對世俗人而言,若受到責備或批評,就會很沮喪;若受到讚歎,便會很高興。若知道各種心情的實相,知道執著讚歎與責罵的後果,那些執著任何一件事的危險,我們對自己的心情就會更加敏銳。我們會知道,執著它們確實會造成痛苦。我們看到苦,並看見執著正是苦的因,我們開始了解執著好與壞的後果。我們執著過它們,看過其後果——沒有真實的快樂,因此,現在尋找放下的方法。

50 放下的方法即不執著任何事物 「放下的方法」在哪裏?在佛教裏,我們說:「不執著任何事物」。我們經常聽到「不執著任何事物」!這並不表示說不能持有事物,而是我們不執著。例如這隻手電筒,「這是甚麼?」我們質疑,所以拿起它。「哦!它是一支手電筒。」然後將它放下。我們就是這樣持有事物。 若完全不持有任何東西,我們能做甚麼?我們無法行禪或做任何事,因此必須持有事物。確實,這是種渴愛,但它能帶領我們走向「波羅密」(德行或圓滿),例如渴望來這裏。札格羅法師來到巴蓬寺,首先他必須想來,若他不想來,就不會來到這裏。

51 每個人都一樣,來這裏是因為渴望,但當渴望生起時,不要執著它!因此你來,然後你回去……。「這是甚麼?」我們將它撿起來看,並了解:「哦,它是一支手電筒。」然後放下它,這就稱為「持有而不執著」,我們能放下。我們覺知,然後放下,這可能之簡化為:「覺知,然後放下。」持續觀察與放下。「這個,他們說好;這個,他們說不好。」 覺知,然後放下。好與壞,我們一清二楚,但放下它。我們不會愚蠢地執著事物,只以智慧「持有」它們。在這樣的「姿勢」下修行,是可以持續的,你們必須經常如此。讓心如此覺知,讓智慧生起,一旦心擁有智慧時,還需要再尋找甚麼呢?

52 我們必須完全無所求而修行 我們應反思到底在這裏做甚麼。為何住在這裏?在找甚麼?世人為了各種報酬而工作,但比丘們教導一些比那個更深入的東西。無論做甚麼,我們都不求回報,不為報酬而工作。世人因想要各種東西而工作,他們希望有所得。但佛陀教導我們,工作就只是為了工作;除此之外,我們一無所求。 若你是為了獲得回報而做事,那會引起痛苦。你自己試試看!你想讓心平靜,所以坐下來,試著讓它平靜——你將會痛苦!試試看。我們的方式巧妙多了!我們去做某件事,然後便放下它。做,然後放下。

53 看看獻祭的婆羅門,他心中有些欲望,因此才會獻祭。那些行為並不會幫助他超越痛苦,因為他是在欲望上行動。起初,我們心中帶著一些欲望修行,持續修行但並未達成願望,因此繼續不斷地修行,直到達到「無所求而修行」為止。我們是為了放下而修行。這點必須自己去了解,它很深奧。 也許我們修行是因為想達到涅槃——就憑這點,你根本到不了!想要平靜是自然的,但卻未必正確,我們必須完全無所求而修行。若完全無所求,那能得到甚麼?甚麼也得不到!凡有所得,皆是苦因,因此我們應「無所得而修行」。

54 心存利益而修行永遠無法超越痛苦 這就稱為「讓心空寂」,它雖然空寂,但還是有作用。人們通常無法了解「空」,除非你接觸過它,並看見它的真實價值。它並非甚麼都沒有的空無,而是它的自性是「空」的。例如這支手電筒,我們應了解它是「空」的,因為它的自性是「空」的。那不是無法看見任何東西的空無,並非這樣,這樣了解的人完全搞錯了。你們必須了解「空」,它是自性的「空」。

55 那些心存利益而修行者,就如獻祭的婆羅門,只是為了滿足欲望而已。他們就如那些前來看我,並祈求「聖水」加持的人,當我問他們:「你們為甚麼想要聖水?」他們說:「我們想快樂與舒適地生活,且不要生病。」哈!那將永遠無法超越痛苦。 世俗方式做甚麼都是有所求的,都要有原因,要有回報,但在佛教中,我們做事並無所求。世間必須藉由前因後果來了解事物,但佛陀教導我們要凌駕與超越因果。他的智慧不著兩邊:凌駕因,超越果;凌駕生,超越死;凌駕樂,超越苦。

56 我們一直活在「有」與「取」中若不執取就手足無措
想想這點:無一處可以停留。我們每個人都住在一個家裏,離開家去別處,就沒有家了——我們不知該怎麼辦,因為我們一直都活在「有」與「取」中。若不執取,我們就手足無措。 因此,大部分的人都不願趨向涅槃,因為那裏甚麼也沒有,完全沒有任何東西。看看這裏的天花板與地板,上方是天花板,那是個「住處」;下方是地板,那是另一個「住處」。

57 但在天花板與地板之間的空間,卻沒有可以立足之處,人們可以站在天花板或地板上,卻無法站在那個空間之上。哪裏有「無住」,哪裏就有「空」,涅槃就是這個「空」。
人們聽到這個就會有點退縮,他們並不想去,因害怕看不到子女或親屬。所以當我們祝福在家人時,會說:「祝你們長壽、美麗、健康、快樂。」這讓他們真的很高興。他們都說「太好了!」他們就愛聽這套。

58 但若你開始談「空」,他們就不想聽了,他們貪著於「住」。你們是否看過任何一個老人,擁有美貌與充沛的精力,且非常快樂的嗎?不。但我們卻說:「長壽、美麗、健康、快樂。」且他們都樂此不疲。每個人都說:「太好了!」這就如為了滿足欲望而獻祭的婆羅門。 在修行中我們並不獻祭,不會為了得到回報而修行,我們一無所求,若還有所求,就是還有東西存在那裏,只要讓心平靜,並了結它。但我若如此說,可能會讓你們感到不太舒服,因為你們想要再次「出生」。

59 任何人只要修行就能見到佛陀 你們所有在家修行者,應多親近比丘,並觀察他們的修行。親近比丘的意思就是親近佛陀,親近他的「法」。佛陀說:『阿難!多一點修行,長養你的修行!凡是見「法」者,就見到我;凡是見到我者,就見到「法」。』 佛在哪裏?我們可能認為佛陀已活過且去世,但佛就是「法」——實相。有些人喜歡說:「哦!若我生在佛陀時代,早就達到涅槃了!」只有愚蠢的人才會如此說。

60 其實佛陀還在這裏,佛是實相,無論誰生或死,實相仍在這裏。實相從未曾與這世間分離,它一直都在這裏。無論佛陀是否出世,或是否有人知道它,實相依然存在。
因此,我們應親近佛陀,向內尋找「法」。當達到「法」時,就達到佛;看見「法」,就看見佛,此時一切疑惑都會斷除。

61 舉曲(Choo)先生為例。起初他並非老師,只是曲先生,當他讀書並通過必要的升等考試後,便成為老師,大家都稱他「曲老師」。他如何成為老師?透過研讀必修的科目。他去世後,師資測驗仍然存在,任何人只要通過考試就能成為老師。 成為老師的科目並未消失,就如實相一樣,覺悟實相讓佛陀成為佛陀,因此佛陀還在這裏。任何人只要修行與見法,就能見到佛陀。因此,別放逸!即使對小事也是如此。努力嘗試,嘗試親近僧眾;修觀,你就會覺悟。好了,這樣就夠了。哦!現在一定很晚了,有些人開始打瞌睡了,佛陀說過,不要對想睡覺的人說法。

62 正見——清涼地 修行之所以困難在於執持邪見
「法」的修行違反我們的習氣,實相違背我們的欲望,因此修行起來才會有困難。有些我們認為錯的事可能是對的,而以為對的則可能是錯的。 為何會這樣?因為我們的心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實相,甚麼都不知道,才會受到人們謊言的愚弄。他們將對的說成錯,我們相信;而將錯的說成對,我們也相信。這是因為我們還不是自己的主人,經常受到心情的欺騙。我們不應以這顆心和它的想法作為嚮導,因為它並不知道實相。

63 有些人完全不想聽別人的,這並非智者之道,智者聆聽一切。聞法者無論喜歡與否,都必須同樣地傾聽,而非盲目地相信或不相信,必須保持客觀與中立,不能心不在焉。他們只是聆聽,然後思惟,最後才能得到正確的結果。
智者在相信所聽到的事情之前,應親自去思惟與了解其間的因果關係。即使老師說的是實相,也不要一味地相信,因為你尚未親自覺知它的實相。這對所有的人都是如此,我比你們還早開始修行,聽過許多謊言。例如:「這個修行真的很困難!」修行為甚麼會困難?它之所以困難是因為我們的想法錯誤,我們持有邪見。

64 我們始終不平靜,問題出在哪裏? 從前我和其他比丘同住,但感覺不太對勁。於是我逃離群眾,遠離比丘與沙彌們,跑到森林與山上去。我認為他們不像我一樣用功,他們太懶散了,某些人像這樣,某些人像那樣。這些事真的讓我困惑不已,遂成為我持續逃避的理由。不過,無論是獨居或與人同住,我都靜不下來。我對自己不滿,也不滿意大團體,我認為這不滿是由於同伴、心情、住處,食物和天氣的關係——由於這個或那個,我一直在尋找適合內心的東西。 身為頭陀比丘,我四處行腳,但事情還是不對勁。「我該怎麼做才對?」我質疑,「我能做甚麼?」和很多人共住,我不滿意;和少數人同住,我也不滿意。到底是為甚麼?我就是不了解。

65 我為會感到何不滿?因為我有邪見,如此而已,因為我還執著錯誤的「法」。無論去到哪裏,我都不滿,心想:「這個不好,那個不好。」有諸如此類的想法。我責怪別人,責怪天氣太熱、太冷,責怪一切!就如瘋狗遇到甚麼就咬,因為牠瘋了。若心像這樣,我們的修行就永遠無法安定下來。今天覺得好,明天又不好,我們一直都如此反反覆覆,達不到滿足或平靜。 佛陀有次看見一隻豺狼或野犬跑出森林。牠先是站著不動,不久之後,跑進矮樹叢中,躺下片刻,再跑出來。接著跑進樹洞中,再出來,然後跑進巖穴中,又再跑出來。牠才靜立了一分鐘,下一分鐘便跑起來,然後躺下來,接著又跳起來……。原來那隻豺狼患有疥癬!

66 當牠站著不動時,感到很癢,因此便奔跑;奔跑時,牠還是不舒服,因此又停下來。由於站著不舒服,所以牠又躺下來,然後再跳起來,跑進矮樹叢與樹洞中,永遠都無法安定下來。
佛陀說:「比丘們!你們今天下午有看到那隻豺狼嗎?無論站著、奔跑、坐著或躺下,不管在矮樹叢、樹洞或巖穴中,牠都感到痛苦。牠責怪站著讓牠不舒服,又責怪坐著,責怪奔跑與躺下;牠責怪矮樹叢、樹洞與巖穴。其實問題和這些事都無關,那隻豺狼病了,患有疥癬,問題是出在疥癬上。」

67 心中有邪見無論到那裏都不滿 我們就如那隻豺狼,由於邪見才會感到不滿,我們不練習根律儀,遂將痛苦歸咎於外在環境。無論住在巴蓬寺、美國或倫敦,我們都不滿意。不管是去住在國際叢林寺(Wat Pah Nanachat),或任何其他分支寺院,我們也都不滿足。為甚麼不滿?因為我們的心中還存有邪見,無論去到哪裏,我們都不會滿意。 但就如那隻豺狼,一旦牠的疥癬痊癒,無論去到哪裏,牠都會很滿意。我經常反省這點,並經常教導這點,因為它非常重要。若我們知道各種心情的實相,就會比較容易滿足。無論是熱或冷,不管是和很多或很少的人在一起,我們都能知足。知足的關鍵不在於和多少人同住,而是完全在於正見。

68 但我們多數人都持有邪見,就如一隻蛆,蛆的住處很髒,牠的食物也很髒,但卻是最適合它的,若你拿根棍子將牠從糞堆撥開,牠會奮力掙扎爬回裏面。同樣地,當阿姜教導要有正見時,我們會抗拒,它讓我們覺得不舒服。我們溜回自己的「糞堆」,因為那裏才有家的感覺,我們都是如此!若不了解一切邪見的弊害,就無法捨棄它們,修行也會變得很困難。 若有正見,則無論身在何處都會很滿足。我已如此修行,並看清這些事。如今許多比丘、沙彌與在家眾來看我,若我還不了解,若還有邪見,我早就被煩死了!比丘們正確的住處——清涼地,就是正見本身。除此之外,不應尋找其他的東西。

69 心不取著苦與樂就能抵達涅槃的大海 因此,即使你們不快樂,沒關係,這不快樂也是無常的。難道那不快樂是你的「自性」嗎?它有任何固定不變的實體嗎?是真實的嗎?我一點也不認為它是真實的。不快樂只是瞬間即逝的感覺。瞧!它出生,然後死亡。喜愛也只出現片刻,然後就消失。愛、恨或憤慨可能一直持續嗎? 事實上,根本沒有任何不變的實體,它們只是心中一閃即逝的法塵。它們一直都在欺騙我們,沒有任何東西是確定不變的。就如佛陀所說,當痛苦生起時,它短暫停留,然後就消失。當痛苦消失時,快樂生起,短暫停留,然後又消失。當快樂消失時,痛苦再次生起……如此輾轉不已。

70 我們最後只能這樣說:除了痛苦的生、住與滅的過程之外,甚麼也沒有,如此而已。但愚昧無知的我們,卻經常追逐與執著它,永遠看不到無常的實相。若了解這點,無須想太多,我們就可以很有智慧。但若不了解,我們的妄想就會多於智慧——甚至可能完全沒有智慧!除非我們真的看到錯誤行為的弊害,並放棄它們,否則情況不會改善。同樣地,除非我們看到修行的真實利益,並遵循它,積極投入修行,使心變好,否則也不會有智慧。 若砍下一段木頭拋入河裏,若它不沈下去,或卡在河岸,它終究會抵達大海。修行也是如此,若你們依照佛陀指示的道路修行,亦步亦趨,就能超越兩件事——耽著欲樂與耽著苦行。它們是河的兩岸,這邊是愛,那邊是恨,或這邊是快樂,那邊是痛苦。

71 木頭就是這顆心,當它在河裏漂流時,會經歷快樂與痛苦,若心不執取樂與苦,就能抵達涅槃的大海。你們應了解,除了苦與樂的生滅之外,甚麼也沒有。若不被卡在兩端,你們就是走在真實禪修者的中道上。
這是佛陀的教導。樂與苦、愛與恨,都只是我們所設立的假象。智者不遵循或鼓勵它們,他們不執著它們。這是放下耽著欲樂與耽著苦行之心,是正確的修行,就如那段木頭最後會流入大海,不執著兩端的心也必然能獲得平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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