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勇 教授陳韻如 學號U101240013 學生錢冠華
生平 1.白先勇(1937年7月11日-)是臺灣旅美文學家,出生於中華民國廣西省桂林臨桂縣,畢業於臺灣大學外國語文學系,父親白崇禧為中華民國陸軍一級上將。
2.生於中國廣西桂林,父親白崇禧是中國國民黨桂系將領,母親名馬佩璋;白先勇排行第八,另有九名兄弟姊妹(五人仍在世),香港著名電台主持人白韻琹則為他的堂妹,而家族大多仍居住在臺灣。 3.白先勇7歲時,經醫師診斷患有肺結核,不能就學,因此他的童年時間多半獨自度過。抗日戰爭時他與家人到過重慶,日本投降後,1946年遷至上海和金陵,小學曾就讀於南洋模範小學,後來於1948年遷居香港,曾就讀九龍塘小學及喇沙書院。不久之後隨著國民黨國共內戰的失敗,在1952年移居臺灣。 4.1956年在建國中學畢業後,由於他夢想參與興建三峽大壩工程,以第一志願考取臺灣省立成功大學(今國立成功大學)水利工程學系。翌年發現興趣不合,轉學國立臺灣大學外國語文學系,改讀英國文學。 5.1958年大學部3年級時,在《文學雜誌》發表了第一篇短篇小說《金大奶奶》。兩年後,他與臺灣大學同學歐陽子、陳若曦、王文興、李歐梵、劉紹銘等共同創辦《現代文學》雜誌,並在此發表了多篇文章。
6.1962年,白先勇的母親去世,據他自傳文章《驀然回首》提及,「母親下葬後,按回教儀式我走了四十天的墳,第四十一天,便出國飛美了。」母親去世後,他飛往美國愛荷華大學的愛荷華作家工作室[1]學習文學理論和創作研究,當時父親也來送行,也是白先勇與父親最後一次會面。 7.關於母親的去世,他感受到「母親一向為白馬兩家支柱,遽然長逝,兩家人同感天崩地裂,棟毀樑摧。出殯那天,入土一刻,我覺得埋葬的不是母親的遺體,也是我自己生命一部份」[2],以致初到美國時,無法下筆寫作。直至同年聖誕節於芝加哥度假,心裡感觸良多,因而再次執筆,寫成《芝加哥之死》,於1964年發表。論者以為,這是他的轉型之作,夏志清稱此文「在文體上表現的是兩年中潛心修讀西洋小說後的驚人進步」,而「象徵方法的運用,和主題命意的擴大,表示白先勇已進入了新的成熟境界」。 8.1965年,取得藝術創作碩士學位後,他到加州大學聖塔芭芭拉分校教授中國語文及文學,並從此在那裡定居。1993年為治療暈眩症,開始練習氣功,他在1994年退休。1999年11月1日發表〈養虎貽患-父親的憾恨(一九四六年春夏間國共第一次四平街會戰之前因後果及其重大影響)〉(台北《當代》第147期)一文,為父親白崇禧立傳。 9.2004年,由中國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出版了他的一部作品集《青春.念想——白先勇自選集》以及新作《奼紫嫣紅牡丹亭》。
文化 白先勇喜愛崑曲(如《牡丹亭》),對於其保存及傳承,亦不遺餘力,他為了推廣崑曲而領導創作了《青春版牡丹亭》。
信仰 白家乃是本奉回教的回族,但白崇禧對教內比較嚴厲的教條一向都不贊同,而白先勇更脫離了伊斯蘭教。[3]白家雖是回教出身,但白先勇接觸過不同宗教(包括回教、天主教)後,則對佛教更有認同感,而篤信佛教。[3]
評價 1.旅美學人夏志清教授曾說:「旅美的作家中,最有毅力,潛心自己藝術進步,想為當今文壇留下幾篇值得給後世朗誦的作品的,有兩位:於梨華和白先勇。」他甚至讚譽白氏為「當代中國短篇小說家中的奇才,五四以來,藝術成就上能與他匹敵的,從魯迅到張愛玲,五、六人而已。」 2.歐陽子認為,「白先勇才氣縱橫,不甘受拘;他嘗試過各種不同樣式的小說,處理過各種不同類式的題材。而難得的是,他不僅嘗試寫,而且寫出來的作品,差不多都非常成功。……白先勇講述故事的方式很多。他的小說情節,有從人物對話中引出的《我們看菊花去》,有以傳統直敘法講述的《玉卿嫂》,有以簡單的倒敘法(flashback)敘說的《寂寞的十七歲》,有用複雜的「意識流」(stream of consciousness )表白的《香港——一九六○》,更有用「直敘」與「意識流」兩法交插並用以顯示給讀者的《遊園驚夢》。……他的人物對話,一如日常講話,非常自然。除此之外,他也能用色調濃厚,一如油畫的文字,《香港——一九六○》便是個好例子。而在《玉卿嫂》裡,他採用廣西桂林地區的口語,使該篇小說染上很濃的地方色彩。他的頭幾篇小說,即他在台灣時寫的作品,文字比較簡易樸素。從第五篇《上摩天樓去》起,他開始非常注重文字的效果,常藉著文句適當的選擇與排列,配合各種恰當『象徵』(symbolism)的運用,而將各種各樣的『印象』(impressions),很有效地傳達給了讀者。」 3.針對白先勇屬於張派的說法,台灣作家符立中提出異議。[4]
同性戀 1.白先勇曾在香港公開表示自己為同性戀者[5]。 白先勇唯一的長篇小說《孽子》(1983年)除骨肉親情外,書中對於台北部分男同性戀社群的次文化,以及同性性交易等情節不避諱的描寫,格外引人注意。《孽子》以一名因其同性性傾向遭父親逐出家門的少男「李青」的視角,講述一群以1970年代臺北新公園為集散地,不為主流社會所接納的男同性戀者的故事;而作者對於父子親情的描寫,亦為本書之主題。2003年,台灣公共電視台將其改編拍攝為同名電視劇。
著作:紐約客(1/2) 1.《紐約客》可說是白先勇「千呼萬喚」始出現的作品,已經「悠悠忽忽」的「跨過了一個世紀」。集子中的六篇作品:〈謫仙記〉、〈謫仙怨〉、〈夜曲〉、〈骨灰〉、〈Danny Boy〉和〈Tea for Two〉中,前四篇是早年即發表的。創作年代從最早的〈夜曲〉(1979),到最新的〈Danny Boy〉和〈Tea for Two〉(2001),中間隔了約莫二十多年。這段時空的距離,似乎也分毫不差的顯現在新作裡。 2. 〈謫仙記〉與〈謫仙怨〉基本上仍是「家國之思」中的範疇。比較特別的是李彤是直接由中國去美國,黃鳳儀似乎是經由臺灣到美國。這兩者之間,身份與地位固然有所落差,其精神毅力與結局亦大不相同,然而卻都是論述「傳統思想」在遭遇到「西方思想」的挑戰時,所面臨的精神困境。 3. 我比較有意見的是劉俊的序註。我無法同意序註中所說的「她最後的行為和處境,事實上已成為高級的風塵女郎。」我個人認為,這是太過男性觀點的想法。李彤生活的失序,來自於她處境中的「失根」--而其「生活失序」最嚴重,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其看來「放蕩」的行為目的也不在於金錢,而在於意圖尋求生命的意義--而她最終仍無法尋得,故而只好自絕於事、棄絕這個世界。用「高級的風塵女郎」這樣的印象來評價李彤,不僅未得見其精神底蘊,更將之置於男性的觀看焦點之下,而忽略了女性的自主意識。這樣的觀點,在今日來說,毋寧更讓人「驚異」。
4.(2/2)〈謫仙怨〉。我也不能同意在《紐約客》的序註裡,劉俊寫著「黃鳳儀」淪落風塵後『蒙古公主』成了她的招牌--這或許可以說明她有『公主』的氣質,而她的過去也當得起公主的稱號。」這段推論我相當不能接受。如同白先勇的其他小說,「黃鳳儀」這個名字的確自有其象徵性,「黃」表明了種族,而「鳳儀」則是封建時代女子所能獲得的最高尊號(皇后)。然而擁有這樣一個尊貴名號的女子到了紐約這個大都會,卻節節敗落。這一方面象徵了黃種人/漢民族在遭遇西方文明時節節敗退的窘境,終於形成(尊貴的)女子「下海陪酒」的景況,然而另一方面,「蒙古公主」的稱號卻也代表了「西方人」對「東方」的不了解,僅僅是其異國獵奇想像的投射。放置到權力關係的位階下,「男性-女性」、「西方-東方」的模型更是昭然若揭。而這樣的關係僅僅是象徵性的、投射性的,並不必然非得要「過去當得起公主的稱號」又或「公主的氣質」。非得要說死了,那反倒一點味道也沒有了。 5. 然則,〈謫仙記〉與〈謫仙怨〉的篇名卻也隱隱然的暗示了李彤和黃鳳儀在位階上的不同。她們同是「謫仙」,自「天上」(中國/臺灣)貶到「凡間」(美國)。這樣的感想不僅是文化感嘆上的,更有現實的一面(自不食人間煙火的世界掉入)。「謫仙」顯示了其「仙」的本質與「謫」的事實,而「記」與「怨」則顯現了兩人在面對現實時所採取的對策,及其後的處境。李彤的家境優渥,故而不必為生活的實質需要所困,她的煩惱是精神上的。其最終的投水而死,也顯示了「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污淖陷渠溝。」的邏輯,故名之為「記」。而黃鳳儀呢?她到紐約為的是求學唸書(但她本不是那塊料,是母親為了面子而硬送出國,目的也只是「撈個好夫婿」結婚嫁人罷了),但卻意外的在大城市中見識了人性、見識了背叛,也見識了「破滅」。 6. 這樣的破滅不僅僅是個人的,更像是社會的。當原有的體制敵不過外來的衝擊,原有的道德觀也就由是崩塌。黃鳳儀幽幽的「初戀那種玩意兒就像出天花一樣,出過一次,一輩子再也不會發了」話語,與後來「開心拜金」的行為。彷彿是面對破敗的「新中國」(無論是那一岸),所僅有的因應之道。 7. 〈骨灰〉與〈夜曲〉是兩則是理想破滅又遭受背叛的故事。總也忍不住想起歌詞,「你最愛的人,傷你卻是最深」。從熱血到悲涼,那麼多的青春與夢想就此浪費,難以不令人感到憮然。〈骨灰〉中,大伯的一句「你從紐約去上海,他從上海又要去紐約——這個世界真是顛來倒去嚇。」雖清雖淡,但背後蘊結著多少無從置信起來?齊生自己,難道又未曾經歷過理想的破滅嗎?〈夜曲〉則將兩名主角置於不同的社會背景中,多年後吳醫生與呂芳重逢時所想到的是年輕時的理想、夢與愛,然而身患憂慮的呂芳則僅僅意圖尋求老友的援手--這之中的落差,也遠比什麼都更能清楚的描繪出懷抱著不同經歷的兩人之間的巨大落差。 8. 而看到〈骨灰〉中鼎立表伯的慷慨激昂,忍不住令人想起這幾年總也在臺灣沸騰的二二八。何其相似的悲劇,曾經上演了幾回?
1.政治與文學總也如同社會與文學,如同記憶,不是說要放開,就放得開的。 〈Danny Boy〉與〈Tea for Two〉為白先勇的同志小說開展了一個全新的面向:愛滋書寫。但其中卻也不乏〈月夢〉以降,〈青春〉、〈寂寞的十七歲〉、〈孤戀花〉、〈滿天裡亮晶晶的星星〉、《孽子》等長短篇小說的影子。如〈Danny Boy〉中,「雲哥」對於「C中」(唉我忍不住直接帶入建中,想想c,想想植物園蓮花池,於是最終仍忍不住面向對白先勇年少的窺探)年輕男孩們肉體的垂涎,恰巧上接了〈青春〉中那一位欲下筆然而卻凝固在對少年的凝視中的老畫家。就連導致「雲哥」被開除的那一幕,也都如同〈青春〉中老畫家意圖抓住少年的翻版--受驚的美少年掙脫,而導致老畫家(雲哥)溺死(被開除)。那正是「靈與肉」的首次爭鬥--肉勝而靈敗,於是墮向死亡。(附帶一提,老畫家意欲捕捉的,也正是〈Tea for Two〉中丹弟所捕捉到的、鮮亮的綠--唯有正值青春之人不會為其所迷)。「中央公園」在白先勇的筆下,又何嘗不是另一個「新公園」的翻版? 我在〈Danny Boy〉中聞嗅到了太多過往:「地下室的書庫」、「散發著霉氣的書」恍然間和〈芝加哥之死〉的吳漢魂重疊(巧的是,〈Danny Boy〉的「雲哥」也姓吳),而紐約的龐大無情,漠然的吞噬則迴轉連結到了《謫仙怨》。而「那些夜行人的眼睛,像野獸的瞳孔,在炯炯的閃爍著充滿了慾念的熒光」則與《孽子》中那些尋芳客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2. 「青春」亦是過往白先勇小說中相當重要的主題。《孽子》中更堂而皇之的稱為「拜春教」。對於青春是如許的迷戀。然而青春畢竟只是一個時期,因而「學期末了,驪歌奏起,再我心中生根已久的那個少年影像」便「驟然拔除」了。由此,更可以見「雲哥」所迷戀的本質是少艾的芳華,而並非對特定對象有所交感。至此,「肉慾」的表達不言自明。 若說,羅與安弟近乎過去小說中白先勇同性戀伴侶的原型,那麼大衛與東尼,這對「爹爹」便是一個絕無僅有的幸福典型。兩人對各自的身體展露崇拜的背後,是對心靈契合的終級歌詠,而相守四十年,不離不棄直到最後一刻的這份情感,世上又有多少伴侶得以如此?而若將白先勇到如今為止的生涯與小說的主人翁們作些比附,則在我看來,羅與安弟這對「年輕人」所代表的,卻恰巧是白先勇過時而永恆的「阿但尼斯」的想像,是他過去面臨性向與社會認同之間掙扎的總結,而大衛與東尼,則不僅是他所夢想的「中晚年」,更是現實中亦有摯友陪伴數十年後,對這樣的感情所下的一個完美的註腳--而這之間最好的連結,莫過於大衛與東尼總是魂縈夢牽的那個「十五歲的夏天」。 那個「十五歲的夏天」,他們在林間、在湖邊嬉戲,而月光(或者星光)灑在他們的身上(同一件事情,兩人卻有不一樣的說法,這樣反倒更加真實,也更加體現了時光之河流過的溫潤感受)這個情節,總讓我覺得有某種熟悉的氣味。回去翻了翻《寂寞的十七歲》,總算讓我找到了那熟悉的感覺從何而來:正是〈月夢〉這一篇極美的小說。
出版履歷 2012年,《父親與民國:白崇禧將軍身影集(分上下冊)》,時報出版。中國 2010年,《白先勇與符立中對談:從台北人到紐約客》(台北:九歌出版社,二○一○年十一月) 2008年,《白先勇作品集》,天下文化出版。全套12大冊,隨書附《青春版牡丹亭—牡丹一百DVD》。 2008年,《白先勇書話》,隱地編,爾雅出版。 2007年七月二十日,《紐約客》在台灣出版。 2004年,《奼紫嫣紅牡丹亭》在大陸出版。 2002年,《樹猶如此》由台北聯合文學出版社出版。 2002年,《臺北人》出版30週年紀念典藏版。 1995年,《第六隻手指》。爾雅出版。 1984年,《明星咖啡館》。皇冠出版。 1983年,出版長篇小說《孽子》。 1982年,《白先勇短篇小說選》出版。 1980年,《白先勇小說選》出版。 1978年,《驀然回首》散文集出版。 1976年,出版《寂寞的十七歲》小說集。遠景出版。 1971年,作品開始被譯成英文(第一篇為《謫仙記》),其作品陸續被譯成英文、韓文、德文等語言。 1971年,出版《臺北人》,短篇小說集。晨鐘出版社。 1968年,出版《遊園驚夢》,短篇小說集。仙人掌出版社。 1967年,出版《謫仙記》,短篇小說集。文星書店。文星叢刊。
主要著作 《夜曲》──刊中國時報「人間」副刊,一九七九年。收錄於《紐約客》。 《孽子》──長篇小說「孽子」開始連載於「現代文學」復刊號第一期,一九七七年。 《秋思》──刊中國時報,一九七一年。收錄於《台北人》。 《國葬》──刊現代文學第四十三期,一九七一年。收錄於《台北人》。 《花橋榮記》──刊現代文學第四十二期,一九七○年。收錄於《台北人》。 《冬夜》──刊現代文學第四十一期,一九七○年。收錄於《台北人》。 《孤戀花》──刊現代文學第四十期,一九七○年。收錄於《台北人》。 《滿天裡亮晶晶的星星》──刊現代文學第三十八期,一九六九年。收錄於《台北人》。 《思舊賦》──刊現代文學第三十七期,一九六九年。收錄於《台北人》。 《那片血一般紅的杜鵑花》──刊現代文學第三十六期,一九六九年。收錄於《台北人》。 《金大班的最後一夜》──刊現代文學第三十四期,一九六八年。收錄於《台北人》。 《梁父吟》──刊現代文學第三十三期,一九六七年。收錄於《台北人》。 《歲除》──刊現代文學第三十二期,一九六七年。收錄於《台北人》。 《遊園驚夢》──刊現代文學第三十期,一九六六年。收錄於《台北人》。 《一把青》──刊現代文學第二十九期,一九六六年。收錄於《台北人》。 《謫仙記》──刊現代文學第二十五期。《紐約客》首篇 《火島之行》──刊現代文學第二十三期,一九六五年。 《永遠的尹雪豔》──刊現代文學第二十四期,一九六五年。《台北人》首篇。 《安樂鄉的一日》──刊現代文學第二十二期,一九六四年。 《香港:一九六〇》──刊現代文學第二十一期,一九六四年。 《上摩天樓去》──刊現代文學第二十期,一九六四年。 《芝加哥之死》──刊現代文學第十九期,一九六四年。 《那晚的月光》──又名「畢業」,刊現代文學第十二期,一九六二年。 《寂寞的十七歲》──刊現代文學第十一期,一九六一年。 《藏在褲袋裡的手》──刊現代文學第八期,一九六一年。 《青春》──刊現代文學第七期,一九六一年。 《小陽春》──刊現代文學第六期,一九六一年。 《黑虹》──刊現代文學第二期,一九六○年。 《玉卿嫂》──刊現代文學第一期,一九六○年。 《月夢》──刊現代文學第一期,一九六○年。 《悶雷》──刊《筆匯》革新號一卷六期,一九五九年。 《骨灰》——收錄於《紐約客》。 《等》 《我們看菊花去》 《Danny Boy》──收錄於《紐約客》 《tea of two》──收錄於《紐約客》
推廣崑曲 白先勇幼年時與家人在上海聽了梅蘭芳復出演唱的崑曲《遊園驚夢》(俞振飛、言慧珠等合演),21世紀在全世界做了大量工作推廣崑曲,自詡為崑曲義工。 [編輯] 編著、主編的崑曲推廣讀物 《白先勇說崑曲》(2004年) 《奼紫嫣紅牡丹亭:四百年青春之夢》(2004年) 《牡丹還魂》(2004年) 《奼紫嫣紅開遍:青春版牡丹亭巡演紀實》(2005年) 《曲高和眾:青春版牡丹亭的文化現象》(2005年) 《色膽包天玉簪記:琴曲書畫崑曲新美學》(2009年)
崑曲大型舞台公演製作 《青春版牡丹亭》(2004年4月29日世界首演,台灣公視錄製全程實況多次轉播,巡迴公演已超過200場,涵蓋英國、美國等全球多國) 《新版玉簪記》(2008年11月8日世界首演) 《崑曲走進校園2009台灣行》(《西廂記》、《爛柯山》、《長生殿》、新版《玉簪記》2009年台灣首演)
青春版《牡丹亭》七大看点 1.剧本 在各种戏剧因素中,剧本是基础,是统摄全局精神、赋予其思想活力的核心所在。编者在汤显祖原著上,是整理而不是改编,完全继承原词,经过精心梳理,创作了以“梦中情”“人鬼情”“人间情”为核心的青春版《牡丹亭》完整地体现汤显祖原著“至情”的精神。 2.演员 青春版《牡丹亭》演员平均年龄20岁左右,不论主演、配角、龙套全部由年轻演员担纲,这源于白先勇先生独具一格的创意,他希望用年轻演员的演出来吸引更多的青年人热爱古老的昆曲艺术,了解中国国学的博大精深。 2.音乐 青春版《牡丹亭》音乐的最大特色就是把歌剧的音乐创作技法用到了戏曲音乐之中,全剧采用西方歌剧主题音乐形式,丰富了戏曲本身和音乐的表现力,为观众呈现出一席五彩斑斓的视听盛宴。 3.唱腔 传统昆曲唱腔过于沉长、节奏缓慢,观众难以接受。白先勇先生组织了两岸音乐人在唱腔和旋律上进行大胆的创新和突破,将西方歌剧和东方戏曲相结合,在《牡丹亭》的唱腔中加入了大量的幕间音乐和舞蹈音乐,很好地渲染了舞台气氛。 4.服装 青春版整体色调是淡雅的,具有浓郁的中国山水画风格,正如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在图画卷中惊艳八分钟那样!全部演出服装系手工苏绣,尤其是杜丽娘、柳梦梅着装传统苏绣工艺将成为最大看点。 5.舞蹈 青春版《牡丹亭》有众多花神,用服装设计舞蹈。设计者将传统的花神拿花舞蹈改成用十二个月不同的花来表现,用戏曲语言来舞蹈动作,让舞台的整个气氛随花神的独具特色表演流动起来。 6.舞美设计 为使昆曲的古典美学与现代剧场接轨,白先勇集合了两岸三地的专家出谋划策,利用“空舞台”的设置,最大限度拓展了载歌载舞的虚拟空间,舞台地板打破了传统地毯,利用灰色调地胶作舞台,还将现代书法家的优美书法运用其中,舞台景片上书写了唐代散文大家柳宗元的散文。 7.年轻化 有报道说“青春版《牡丹亭》使昆曲的观众人群年龄下降了30岁,打破了年轻人很难接受传统戏剧的习惯,提高了学生们的审美情操及艺术品位。”
白先勇重排經典昆曲受追捧(1/2)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2012-11-12 09:36:51 中評社香港11月12日電/中國文化傳媒網報道,繼青春版《牡丹亭》、新版《玉簪記》後,台灣作家白先勇與蘇州昆劇院再度合作,重新排演了《長生殿》《西廂記》兩部經典大戲。11月8日下午,幾位主創現身一場小型的媒體見面會,為在場的記者們介紹了這兩部戲狀況進度以及自己的心得。《長生殿》《西廂記》將於12月在梅蘭芳大劇院上演。 《西廂記》 新版《西廂記》於今年5月在香港正式首演,受到了各方各界的一致好評。此版《西廂記》由白先勇擔綱藝術總監,還請來了多位著名昆曲表演藝術家擔任導演與藝術指導。此次,白先勇先生對這部經典昆曲再加打磨,以求更好地呈現在北京觀眾的面前。《西廂記》講述的是西洛書生張君瑞,出外游學,路過普救寺,久聞其名,便作一游。巧遇崔相國夫人帶著女兒鶯鶯,護送丈大靈柩至博陵安葬,為亂兵所阻,暫居普救寺西廂。張生在游殿時與鶯鶯相遇,兩人一見鐘情。為了接近鶯鶯,張生也向普救寺借一住處。兩人通過和詩和做齋,交流感情。正在這時,賊將孫飛虎聽說鶯鶯貌美,兵圍普救寺,強索鶯鶯做押寨夫人。老夫人無奈宣告“但有退得賊兵者,將小姐與他為妻”。張莊修書一封,要鎮守蒲關的白馬將軍杜確前來解圍,杜是張的好友,當即前來解圍。然而老夫人失信,只准張生與鶯鶯結為兄妹。張生為此害相思,臥床不起,紅娘受小姐之命多次探望。有一天,小姐約張生跳墻相會,後被老夫人知道,拷問紅娘。然木已成舟,也只能答應這門婚事,但以崔家三代不招白衣女婿為由,逼張生上朝應試,得官後再來娶親。後張生狀元及第,終與鶯鶯結成眷屬。 張生的扮演者俞玖林在採訪中透露,這個角色在詮釋的時候與以往較之稍有不同,人們印象中的張生是一個比較隨性,甚至為愛痴狂的人物形象,而自己會特別注重張生這個人物內在的文學性。俞玖林也坦言,這部戲從劇本到演員表演也都還在不斷改進當中。老師汪世瑜也表示了自己的期待,說“戲是磨出來的”,新版的《西廂記》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白先勇重排經典昆曲受追捧(2/2)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2012-11-12 09:36:51 《長生殿》 2011年白先勇將絕跡舞台300年的《長生殿》重新演繹,2012年5月登陸香港,昆曲之美再度震驚中外。12月15日將亮相梅院舞台,與京城觀眾見面。 《長生殿》講的是唐玄宗和楊貴妃之間的愛情故事。明皇心愛的楊玉環,不但嬌羞動人更嫻熟音律,入宮即得三千寵愛於一身。然大唐宮中的甜蜜時光卻因賊臣誤國、安史亂起而成鏡花水月。馬嵬坡前,明皇亦挽救不了貴妃悲劇性的命運。郭子儀平亂後,明皇在人間日夜思念著貴妃,貴妃一縷幽魂亦時時牽掛著明皇。雖天人兩隔,但真情動天,在嫦娥織女等眾神的幫助下,二人終於在中秋夜月宮重圓,永不分離。 楊貴妃的扮演者沈豐英曾成功塑造過許多經典角色,《牡丹亭》中的杜麗娘、《西廂記》中的崔鶯鶯、《玉簪記》中的陳妙常等……而對於楊貴妃這個角色,她坦言和之前的角色落差不小,要從“閨門旦”以下跳躍到雍容華貴的貴妃還是有一定困難,但在經過一場場演出的磨練之後會讓大家看到自己的進步。至於這個劇本和故事情節,至今也還在全體團隊的共同努力下不斷豐滿完善。
1.[心得] 永遠的悲憫情懷--側記白先勇 滿載著懷舊氣氛的相思李舍茶館裡,他臉上綻著笑意,一抹夏日斜陽透進落地窗,在他身 後形成氤氲光景。他來這總點藍梅果茶,相思李舍用的茶葉是頂極的東方美人,茶葉本身 蘊含著淡淡的果香。同行的人說他前不久感冒,是否該喝熱的?他笑著說自己感冒好了, 他要點冰的,夏天嘛。 當同行的人問起他與崑曲的淵源,正在喝水的他頓時神采飛揚。從他向來觸動人心的文字 中很難想像如今他神情的活潑樣貌,原以為懷著悲憫眼光描寫社會底層小人物苦難的他, 會是比常人多一分滄桑。 像是回憶近在眼前的往事般,他說第一次看崑曲是在上海美琪大戲院,那是抗戰勝利後的 第二年梅蘭芳回國首次公演。當時年紀小並不懂戲,但《遊園驚夢》中〈皂羅袍〉的曲調 美得令他難以忘懷,深深印在記憶中,悄悄埋下和崑曲結緣的種子。 第二次再看崑曲,已經又過了四十年。一九八七年他重返上海,正巧趕上「上崑」演出《 長生殿》的最後一場。當時由蔡正仁、華文漪分飾唐明皇和楊貴妃,散戲後,他仍癡癡不 捨離開。除了表演精彩動人外,最令他激動的是文化的復甦--中國精美雅致的傳統戲劇 藝術「崑曲」遭罹文革浩劫後還能在舞台上綻放光芒,讓人感嘆文化力量的深遠。像這樣 的文化勢必得好好傳承下去的。他意猶未盡跑到後台向劇團請教,越談越起勁,於是臨時 起意自己作個小東請大家吃飯喝酒。那時在上海要找個吃飯的地方不容易,想去的飯館都 客滿了。最後劇團因為認識上海越劇院的經理,於是能在「越友酒家」安排一桌筵席。但 那其實是他的老家「白公館」。團員們都知道,深怕他去了觸景生情。但他本人倒是不介 懷,反而覺得有趣,裝作以為他們不知道。近四十年沒回來,首次回來請客居然是請在自 己老家,吃飯的地方剛好是他小時候常玩耍逗留的一間小廳,簡直人生如戲,像他筆下的 小說〈遊園驚夢〉一樣。
2.[心得] 永遠的悲憫情懷--側記白先勇 同年他也去了南京,睽違四十年的故都。由於久聞江蘇崑劇團張繼青女士的美名,特別託 人去向她說情,希望能看她演出一場。演出當晚他和南京大學的兩位戲劇前輩一同前往, 他們熱烈談論著中國傳統文化的興衰存亡。沒想到張繼青當晚演的戲碼是《遊園驚夢》, 在張繼青已臻爐火純青的表演藝術之外,更令人感嘆的是人生境遇的無常。他固然沉醉在 張繼青出神入化的演出中,跟著家人從重慶飛往南京的記憶也緩緩甦醒--那時抗戰勝利 ,劫後餘生的六朝金粉處處蕩漾著喜悅,兒時的他也忍不住受到感染……臺上張繼青扮演 的杜麗娘正巧唱著: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 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便賞心樂事誰家院 離開南京前他特別宴請了南大的幾位教授和張繼青,並請南大幫忙代辦張羅,好巧不巧他 們選中位於南京東郊梅嶺林園路上的「美齡宮」。「美齡宮」當年是蔣夫人別墅,現在對 外開放營業。在宴席間他只感四周環境的熟悉,突然驚覺這裡他來過,如今是舊地重遊。 孩提時,蔣夫人宋美齡曾在這舉辦聖誕節派對,他和母親、四哥一同赴宴,美齡宮的客廳 擠滿了大人和小孩,充斥著節慶的歡愉,熱鬧非凡。他現今在席間一邊和南大教授們敬酒 ,一邊遙想這段往事,深感時空的錯亂。蔣夫人的臥室至今仍沒甚麼變動,但一切已是今 非昔比、物是人非,空蕩著的別墅靜悄悄地難掩寂寥。
3.[心得] 永遠的悲憫情懷--側記白先勇 二○○○年他在美國聖芭芭拉的居所感到胸口煩悶,猛然聯想到他家族的心臟病史(他父 親白崇禧因心臟病發猝逝),他在住所附近的小斜坡道上蹲下來靜靜不動了七分鐘後才舒 緩過來,隨後立刻播打電話掛號,預約明天去醫院檢查。但首次的檢查過程並不順利,會 診的主治醫生沒把他的情況當成一回事,只開了藥就把他打發走了。但時隔沒多久他又於 自家後花園再度發作,這次他不敢輕忽耽擱,立即掛急診叫救護車,急診處的醫生看診後 沒多久立刻幫他安排住院開刀。他輕輕淡淡地說,要不是遇到這位醫生他早不在這了,上 天留他一命必然是他在人世尚有未竟之業。於是他起心動念要完成一直念茲在茲的崑曲復 興,和撰寫父親白崇禧的傳記。 由於崑曲自古以來都是師徒制,他首要挑戰就是把以前的老師傅都找來,請年輕演員向他 們拜師,用最傳統的中國古禮。偏偏這些老師傅都不再收徒了,他費了幾番苦心好不容易 才說服他們。 他帶著他的青春版《牡丹亭》跑遍全世界,從中、港、台、澳門、美國西岸到法國巴黎… …巡演了兩百場,引起熱烈迴響。他說有一次他們到北京大學去演出,戲散後學生們仍不 肯離去,數百名學生都想再見他一面,和他握手。有一位北大學生對他說:「白老師,謝 謝你讓我們看見這麼美的傳統,謝謝你把美帶來這!」此時他裝出得意的神情,向現場在 座的我們說,就是等他們跟他說這一句話。
4.[心得] 永遠的悲憫情懷--側記白先勇 崑曲之美揉合了音樂、舞蹈、文學、戲劇這四種形式,是一門非常精美高雅的藝術。崑曲 是最能展現中國傳統美學抒情、寫意、象徵、詩化的一種藝術,能以最素樸的舞台表現出 最繁複的情感意象。為了讓現代的觀眾能快速浸淫在崑曲之美中,他製作了青春版《牡丹 亭》,保留原始文本的情感精神,經過適當的改變和整理,提高現代觀眾對崑曲的可接受 性,並在傳統之上創立新的藝術格局,例如添入董陽孜老師的筆墨為景,讓書法和崑曲的 華美詞藻、水袖舞蹈、優美旋律形成完美的結合,更顯意境深遠悠長。 每次演出後,他必定召開檢討會議,團員們都戲稱他比獨裁者還要獨裁,任何事都能拿來 挑剔。他笑著說:「我可以包容世間任何事,但藝術不行,我自己對藝術的要求與堅持是 不容妥協的!」 他喝了口茶,談起自己在崑曲發源地蘇州遭遇的困境,當地政府對這門傳統藝術並沒有多 少興趣,也未表示強烈的支持意願。他四處奔走、募款、演講,他說現代的中國人心靈上 總難免有一種失落感,畢竟歷經文革浩劫,許多美好的傳統文化都被硬生生連根拔起。而 崑曲是其中一種,他認為應該使它的藝術生命延續下去,讓舊時代的美好文化能在新時代 裡漸漸復甦。他希望自己的所作所為能喚醒大家對文化的保護意識和愛惜心,畢竟這是人 類文明最重要的資產。
5.[心得] 永遠的悲憫情懷--側記白先勇 ……他接著講關於返鄉的記憶,包括他對桂林米粉的愛好,他宣稱一次都可吃下五斤之多 。每次回到桂林,三餐都吃米粉,或許那是一種填不飽的鄉愁所致。連在他的小說〈花橋 榮記〉中都有不少關於桂林米粉的掌故。他談起母親和姐姐,神色流轉中滿溢著愛憐之情 。他說母親是個生命力旺盛的人,只要她下定決心要做甚麼事,任何人都勸阻不了她。譬 如說他們夫婦剛結縭第二年,北伐開始,母親跟隨父親由南至北,某天母親在上海聽到父 親在南京陣亡的錯誤消息,火速拉著他表哥開車趕往南京,途中遇亂兵圍車、爬戰壕衝過 封鎖線,父親見到母親後大吃一驚:「你怎麼來了?」簡直巾幗不讓鬚眉! 他小時候和他的三姐特別親,他說三姐是他們家中的天使,即便後來她患了精神分裂症, 也仍然本性善良,懷有菩薩慈悲心腸。她的病是他們最深沉的痛,也是最甜蜜的負荷…… 最後,他說自己寫作是希望將人類心靈中無言的痛楚轉變成文字;藉由崑曲表達出人類心 靈中感受到的,說不出的美。 他是永遠懷抱著悲憫眼光憐看世間的白先勇。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8.165.240.23 ※ 編輯: kaorikuraki 來自: 118.165.240.23 (08/19 00: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