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were always on my mind 兩篇文章
做工人的小孩 ( 沈政男 )
小時候我們借住大舅家,一家四口睡在薄木板隔出的大通鋪,浴廁、廚房、家具說是共用,但寄人籬下凡事只能退一步、等空檔,日子可說過得瑟縮窘迫。父親沒念什麼書,做工維生,婚後沒地方住,大舅可憐母親這么妹歹命,挪出家裡一個角落給我們遮風避雨。
父親長年理著平頭,黝黑矮壯,頸後堆積一圈圈贅皮,手指腳底覆蓋厚繭,經常得讓母親用刮鬍刀片削掉死皮;他總是穿著汗衫、灰藍短褲與白膠鞋,騎一輛引擎聲讀讀有如放屁的老式腳排機車;挨近他,永遠可以聞到一股酸腐的汗臭──「赤牛味」,母親都這麼形容。 小時候我們借住大舅家,一家四口睡在薄木板隔出的大通鋪,浴廁、廚房、家具說是共用,但寄人籬下凡事只能退一步、等空檔,日子可說過得瑟縮窘迫。父親沒念什麼書,做工維生,婚後沒地方住,大舅可憐母親這么妹歹命,挪出家裡一個角落給我們遮風避雨。
父親長年理著平頭,黝黑矮壯,頸後堆積一圈圈贅皮,手指腳底覆蓋厚繭,經常得讓母親用刮鬍刀片削掉死皮;他總是穿著汗衫、灰藍短褲與白膠鞋,騎一輛引擎聲讀讀有如放屁的老式腳排機車;挨近他,永遠可以聞到一股酸腐的汗臭──「赤牛味」,母親都這麼形容。 或許就為了早日擁有自己的家園,父親真的像牛一樣日夜做粗活,連假日都不休息。 白天他去有錢人家的花園洋房裡,幫忙挖魚池堆假山種花種草,晚上則到貨運公司當捆工。
早上他出門,我和弟弟還沒醒來,半夜進門我們又睡了,只有傍晚回來沖澡吃飯,再匆匆離去前的半個小時之間看得見父親的身影。 半夜一、兩點,大家都睡了,此時父親下班回來,固定在樓下飯廳填飽肚子再睡覺。 或許就為了早日擁有自己的家園,父親真的像牛一樣日夜做粗活,連假日都不休息。 白天他去有錢人家的花園洋房裡,幫忙挖魚池堆假山種花種草,晚上則到貨運公司當捆工。
他拖動板凳,挪移碗盤,輕輕的碰撞聲在靜謐的夜裡顯得響亮,穿透通鋪單薄的木板隔間將我喚醒,我揉揉痠澀的雙眼,藉著門縫滲進的白光,知道母親與弟弟依舊熟睡,便一個人翻下床,走下樓坐在底層階梯,邊打呵欠邊看著父親吃消夜。 早上他出門,我和弟弟還沒醒來,半夜進門我們又睡了,只有傍晚回來沖澡吃飯,再匆匆離去前的半個小時之間看得見父親的身影。 半夜一、兩點,大家都睡了,此時父親下班回來,固定在樓下飯廳填飽肚子再睡覺。
「睡不著啊?」父親含著滿口的飯菜轉頭問我,大概看我睡眼惺忪不像失眠,隨即補了一句:「肚子餓了?過來吃吧。」 他拖動板凳,挪移碗盤,輕輕的碰撞聲在靜謐的夜裡顯得響亮,穿透通鋪單薄的木板隔間將我喚醒,我揉揉痠澀的雙眼,藉著門縫滲進的白光,知道母親與弟弟依舊熟睡,便一個人翻下床,走下樓坐在底層階梯,邊打呵欠邊看著父親吃消夜。
「睡不著啊?」父親含著滿口的飯菜轉頭問我,大概看我睡眼惺忪不像失眠,隨即補了一句:「肚子餓了?過來吃吧。」 桌上的飯菜是晚餐剩下的,早已涼掉,炒空心菜枝葉泛黑,略帶苦澀,父親最愛的乾煎鯽魚只剩殘敗的屍首,隱約飄來一股冷腥味,我端了一大碗冷飯,用勺子撥開滷豬肉湯表層冷凝的白垢,舀起湯汁淋在飯上,然後學父親單腳蹺上凳面,操起筷子呼嚕嚕大口扒下肚。
硬冷的飯粒通過食道有一股粗礪感,所有食物的滋味幾個小時前才留在口舌表面,然而我捨不得停下筷子,吃得好滿足。吃完打個飽嗝,跟著父親咧嘴歪頭,用小指甲剔出牙縫的肉屑,彈得老遠,父親看了不禁拍拍我的頭,笑了起來。父親的辛勞我了然於心,但不知何故,在人前我卻想藏起父親。 桌上的飯菜是晚餐剩下的,早已涼掉,炒空心菜枝葉泛黑,略帶苦澀,父親最愛的乾煎鯽魚只剩殘敗的屍首,隱約飄來一股冷腥味,我端了一大碗冷飯,用勺子撥開滷豬肉湯表層冷凝的白垢,舀起湯汁淋在飯上,然後學父親單腳蹺上凳面,操起筷子呼嚕嚕大口扒下肚。
我從小功課頂尖,儀容端莊,同學們都以為我來自什麼書香世家,父母如非教授也是醫生,我也不透露真相,喜歡那份風光的感受。 小學作文課寫「我的父親」,我會把父親的職業美化成「庭園設計」,還撒點小謊,說他閒暇時喜歡泡杯茶,翻翻那種印刷精美的裝潢書籍。其實父親連報紙都很少看,還有吃檳榔的習慣,滿嘴黑牙。 硬冷的飯粒通過食道有一股粗礪感,所有食物的滋味幾個小時前才留在口舌表面,然而我捨不得停下筷子,吃得好滿足。吃完打個飽嗝,跟著父親咧嘴歪頭,用小指甲剔出牙縫的肉屑,彈得老遠,父親看了不禁拍拍我的頭,笑了起來。父親的辛勞我了然於心,但不知何故,在人前我卻想藏起父親。
我從小功課頂尖,儀容端莊,同學們都以為我來自什麼書香世家,父母如非教授也是醫生,我也不透露真相,喜歡那份風光的感受。 小學作文課寫「我的父親」,我會把父親的職業美化成「庭園設計」,還撒點小謊,說他閒暇時喜歡泡杯茶,翻翻那種印刷精美的裝潢書籍。其實父親連報紙都很少看,還有吃檳榔的習慣,滿嘴黑牙。 老師要做例行家庭訪問的時候,我總推說父母很忙沒時間,怕被知道我住破房子,爸爸是做工的。 小四那年,有天我忘了帶便當上學,中午吃飯時間肚子餓得咕咕叫,巴望著誰會幫我送飯來,母親或者大舅都好。
我在教室門口引頸等待,遠遠看到有人從校門口進來,那人穿著汗衫短褲,兩條短腿快速來回移動,模樣有些滑稽,他東彎西拐似乎不熟悉方位,腳踢到地上的坑洞,一個踉蹌差點跌倒。我再仔細一看,原來是父親。 老師要做例行家庭訪問的時候,我總推說父母很忙沒時間,怕被知道我住破房子,爸爸是做工的。 小四那年,有天我忘了帶便當上學,中午吃飯時間肚子餓得咕咕叫,巴望著誰會幫我送飯來,母親或者大舅都好。
他趁著做工空檔送飯過來,我趕緊跑了出去,在教室外頭攔下他,也不等他喘口氣擦擦汗,就伸手奪下便當袋,要他趕快離去。那天傍晚吃飯的時候,父親跟往常一樣低頭猛扒飯,趕著要上夜班,我當著他的面向母親抱怨:「媽,叫阿爸以後不要穿那樣去學校啦!」 我在教室門口引頸等待,遠遠看到有人從校門口進來,那人穿著汗衫短褲,兩條短腿快速來回移動,模樣有些滑稽,他東彎西拐似乎不熟悉方位,腳踢到地上的坑洞,一個踉蹌差點跌倒。我再仔細一看,原來是父親。
父親聽了也不生氣,只抬頭淡淡對我說了一句:「你以後到台北念書,我們最好都不要去看你了。」他那失望的神情,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幾天後大舅知道了這件事,狠狠訓了我一頓:「么壽死囝仔!你阿爸做苦工給你念書,你還嫌他丟臉!」 他趁著做工空檔送飯過來,我趕緊跑了出去,在教室外頭攔下他,也不等他喘口氣擦擦汗,就伸手奪下便當袋,要他趕快離去。那天傍晚吃飯的時候,父親跟往常一樣低頭猛扒飯,趕著要上夜班,我當著他的面向母親抱怨:「媽,叫阿爸以後不要穿那樣去學校啦!」
後來我考上了醫學院,真的要到台北念書了,父親卻已不在人世。那時父親已經買了自己的房子,搬離大舅家,但為了還房貸他依舊日夜工作,檳榔不離口,我高二那年,他得了口腔癌。開完刀出了手術房,看到他黝黑的面頰被剜掉一大塊,用死白的腿肉補上,周圍咬著突兀的黑線頭,我忍不住伸手撫摸自己的臉皮,一陣陣異物感讓我直打寒顫。 父親聽了也不生氣,只抬頭淡淡對我說了一句:「你以後到台北念書,我們最好都不要去看你了。」他那失望的神情,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幾天後大舅知道了這件事,狠狠訓了我一頓:「么壽死囝仔!你阿爸做苦工給你念書,你還嫌他丟臉!」
後來我考上了醫學院,真的要到台北念書了,父親卻已不在人世。那時父親已經買了自己的房子,搬離大舅家,但為了還房貸他依舊日夜工作,檳榔不離口,我高二那年,他得了口腔癌。開完刀出了手術房,看到他黝黑的面頰被剜掉一大塊,用死白的腿肉補上,周圍咬著突兀的黑線頭,我忍不住伸手撫摸自己的臉皮,一陣陣異物感讓我直打寒顫。 養病的那些時日,他總算可以跟我們慢慢吃晚餐,多聊聊了,但原本木訥的他卻愈發沉默,整個人的魂魄好像被吸入黑洞,不吭一聲。幾個月後他在家過世了,那天是周日,我正在麵店裡端盤子打工,沒趕上他斷氣那一刻,一回到家大舅要我跪爬進門,到他靈前叩謝養育之恩。
我翻開白帳帷,看見破敗的面容與皺癟的軀體,想起他一生操勞,臨終還要這麼受苦,不禁潸然。醫學院畢業當住院醫師那幾年,白天看診晚上還要值班,身心緊繃壓力極大,好幾次我幾乎撐不下去了,但只要想到父親生前日夜勞動的辛苦,就覺得自己的疲累算不了什麼。 養病的那些時日,他總算可以跟我們慢慢吃晚餐,多聊聊了,但原本木訥的他卻愈發沉默,整個人的魂魄好像被吸入黑洞,不吭一聲。幾個月後他在家過世了,那天是周日,我正在麵店裡端盤子打工,沒趕上他斷氣那一刻,一回到家大舅要我跪爬進門,到他靈前叩謝養育之恩。
幫父親撿骨的事因為家裡沒錢一直擱著,等到我工作幾年有了積蓄才著手。掩埋十幾年,廉價的棺木又阻擋不了濕氣,父親的骨骸酥脆斷裂有如一根根枯枝,送進焚化爐之前排列地上,拼不成人形,熟讀解剖學的我忍不住跪了下來,用雙手撫摸他的全身,從長繭的腳後跟、挑沙扛貨練就的粗壯臂膀,一直到吃檳榔的肥大腮幫子,淚水隨之撲簌落下。 我翻開白帳帷,看見破敗的面容與皺癟的軀體,想起他一生操勞,臨終還要這麼受苦,不禁潸然。醫學院畢業當住院醫師那幾年,白天看診晚上還要值班,身心緊繃壓力極大,好幾次我幾乎撐不下去了,但只要想到父親生前日夜勞動的辛苦,就覺得自己的疲累算不了什麼。
幫父親撿骨的事因為家裡沒錢一直擱著,等到我工作幾年有了積蓄才著手。掩埋十幾年,廉價的棺木又阻擋不了濕氣,父親的骨骸酥脆斷裂有如一根根枯枝,送進焚化爐之前排列地上,拼不成人形,熟讀解剖學的我忍不住跪了下來,用雙手撫摸他的全身,從長繭的腳後跟、挑沙扛貨練就的粗壯臂膀,一直到吃檳榔的肥大腮幫子,淚水隨之撲簌落下。 婚後,妻總笑我吃飯狼吞虎嚥,根本不像醫生,我神氣地跟她說:我父親是做工的,做工人的小孩吃飯就該這樣呢!
一碗白飯
二十年前某日黃昏,有一名看似大學生的男孩徘徊在台北街頭的一家自助餐店前,等到吃飯的客人大致都離開了,他才面帶羞赧地走進店裡。「請給我一碗白飯,謝謝!」男孩低著頭說。
店內剛創業的年輕老闆夫妻,見他沒有選菜,一陣納悶,卻也沒有多問,立刻就盛了滿滿一碗的白飯遞給他。男孩付錢的同時,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我可以在飯上淋點菜湯嗎?」老闆娘笑著回答:「沒關係,你儘管用,不要錢!」 二十年前某日黃昏,有一名看似大學生的男孩徘徊在台北街頭的一家自助餐店前,等到吃飯的客人大致都離開了,他才面帶羞赧地走進店裡。「請給我一碗白飯,謝謝!」男孩低著頭說。
店內剛創業的年輕老闆夫妻,見他沒有選菜,一陣納悶,卻也沒有多問,立刻就盛了滿滿一碗的白飯遞給他。男孩付錢的同時,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我可以在飯上淋點菜湯嗎?」老闆娘笑著回答:「沒關係,你儘管用,不要錢!」 男孩吃飯吃到一半,想到淋菜湯不必錢,於是又多叫了一碗。「一碗不夠是嗎?我這次再給你盛多一點!」老闆很熱絡地回應。「不是的,我要拿回去裝在便當盒裡,明天帶到學校當午餐!」
老闆聽了,在心裡猜想,男孩可能來自南部鄉下經濟環境不是很好的家庭,為了不肯放棄讀書的機會,獨自一人北上求學,甚至可能半工半讀,處境的困難可想而知,於是,悄在餐盒的底部先放入店裡招牌的肉燥一大匙,還加了一粒魯蛋,最後才將白飯滿滿覆蓋上去,乍看之下,以為就只是白飯而已。 男孩吃飯吃到一半,想到淋菜湯不必錢,於是又多叫了一碗。「一碗不夠是嗎?我這次再給你盛多一點!」老闆很熱絡地回應。「不是的,我要拿回去裝在便當盒裡,明天帶到學校當午餐!」
老闆娘見狀,明白老闆想幫助那名男孩,但卻搞不懂,為什麼不將肉燥大大方方地加在飯上,卻要藏在飯底?老闆貼著老闆娘的耳說:「男孩若是一眼就見到白飯加料,說不定會認為我們是在施捨他,這不等於直接傷害了他的自尊嗎?這樣,他下次一定不好意思再來。如果轉到別家一直只是吃白飯,怎麼有體力讀書呢?」 老闆聽了,在心裡猜想,男孩可能來自南部鄉下經濟環境不是很好的家庭,為了不肯放棄讀書的機會,獨自一人北上求學,甚至可能半工半讀,處境的困難可想而知,於是,悄在餐盒的底部先放入店裡招牌的肉燥一大匙,還加了一粒魯蛋,最後才將白飯滿滿覆蓋上去,乍看之下,以為就只是白飯而已。
老闆娘見狀,明白老闆想幫助那名男孩,但卻搞不懂,為什麼不將肉燥大大方方地加在飯上,卻要藏在飯底?老闆貼著老闆娘的耳說:「男孩若是一眼就見到白飯加料,說不定會認為我們是在施捨他,這不等於直接傷害了他的自尊嗎?這樣,他下次一定不好意思再來。如果轉到別家一直只是吃白飯,怎麼有體力讀書呢?」 「你真是好人,幫了人還替對方保留面子!」 「我不好,妳會願意嫁給我嗎?」 年輕的老闆夫妻,浸淫在助人的快樂裡。 「謝謝,我吃飽了,再見!」男孩起身離開。
當男孩拿到沈甸甸的餐盒時,不禁回頭望了老闆夫妻一眼。「要加油喔!明天見!」老闆向男孩揮手致意,話語中透露著,請男孩明天再來店裡用餐。 男孩眼中泛起淚光,卻也沒有讓老闆夫妻看見。 「你真是好人,幫了人還替對方保留面子!」 「我不好,妳會願意嫁給我嗎?」 年輕的老闆夫妻,浸淫在助人的快樂裡。 「謝謝,我吃飽了,再見!」男孩起身離開。
當男孩拿到沈甸甸的餐盒時,不禁回頭望了老闆夫妻一眼。「要加油喔!明天見!」老闆向男孩揮手致意,話語中透露著,請男孩明天再來店裡用餐。 男孩眼中泛起淚光,卻也沒有讓老闆夫妻看見。 從此,男孩除了連續假日以外,幾乎每天黃昏都會來,同樣在店裡吃一碗白飯,再外帶一碗走,當然,帶走的那一碗白飯底下,每天都藏著不一樣的秘密。直到男孩畢業,往後的二十年裡,這家自助餐店就再也不曾出現過男孩的身影了。
從此,男孩除了連續假日以外,幾乎每天黃昏都會來,同樣在店裡吃一碗白飯,再外帶一碗走,當然,帶走的那一碗白飯底下,每天都藏著不一樣的秘密。直到男孩畢業,往後的二十年裡,這家自助餐店就再也不曾出現過男孩的身影了。 某一天,將近五十歲的自助餐店老闆夫妻,接到市政府強制拆除違章建築店面的通告,面對中年失業,平日儲蓄又都給了兒子在國外攻讀學位,想到生活無依,經濟陷入困境,不禁在店裡抱頭痛哭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身穿名牌西裝,像是大公司經理級的人物突然來訪。「你們好,我是某大企業的副總經理,我們總經理命我前來,希望能請你們在我們即將要啟用的辦公大樓裡開自助餐廳,一切的設備與食材均由公司出資準備,你們僅須帶領廚師負責菜餚的烹煮,至於盈利的部份,你們和公司各佔一半!」 某一天,將近五十歲的自助餐店老闆夫妻,接到市政府強制拆除違章建築店面的通告,面對中年失業,平日儲蓄又都給了兒子在國外攻讀學位,想到生活無依,經濟陷入困境,不禁在店裡抱頭痛哭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身穿名牌西裝,像是大公司經理級的人物突然來訪。「你們好,我是某大企業的副總經理,我們總經理命我前來,希望能請你們在我們即將要啟用的辦公大樓裡開自助餐廳,一切的設備與食材均由公司出資準備,你們僅須帶領廚師負責菜餚的烹煮,至於盈利的部份,你們和公司各佔一半!」 「你們公司的總經理是誰?為什麼要對我們這麼好?我們不記得有認識這麼高貴的人物!」老闆夫妻一臉疑惑。 「你們夫妻是我們總經理的大恩人兼好朋友,總經理尤其喜歡吃你們店裡的魯蛋和肉燥,我就只知道這麼多。其他的,等你們見了面再談吧!」
「你們公司的總經理是誰?為什麼要對我們這麼好?我們不記得有認識這麼高貴的人物!」老闆夫妻一臉疑惑。 「你們夫妻是我們總經理的大恩人兼好朋友,總經理尤其喜歡吃你們店裡的魯蛋和肉燥,我就只知道這麼多。其他的,等你們見了面再談吧!」 終於,那每次用餐只叫一碗白飯的男孩,再度現身了, 經過二十年艱辛的創業,男孩成功的建立了自己的事業王國,眼前這一切,全都得感謝自助餐老闆夫妻的鼓勵與暗助,否則,他當初根本無法順利完成學業。
歡喜「施」,感恩「受」,人間處處有溫情。 話過往事,老闆夫妻打算告辭,總經理起身對他們深深一鞠躬並恭敬地說:「加油喔!公司以後還須要靠你們幫忙,明天見!」 歡喜「施」,感恩「受」,人間處處有溫情。 終於,那每次用餐只叫一碗白飯的男孩,再度現身了, 經過二十年艱辛的創業,男孩成功的建立了自己的事業王國,眼前這一切,全都得感謝自助餐老闆夫妻的鼓勵與暗助,否則,他當初根本無法順利完成學業。
喜歡一個人,是一種感覺。 不喜歡一個人,卻是事實。 事實容易解釋,感覺卻難以言喻。
記住該記住的,忘記該忘記的。 改變能改變的,接受不能改變的。 失敗者找理由,成功者找方法。
每封信都代表一份緣的傳遞.. 看信是一種幸福、它代表你有空閒.. 沒空看信也是一種幸福 它代表你有比看信更重要的事忙著.. Music : You were always on my mind Edited by Wang Jiunhwa 2011/0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