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週：Libertarianism Do We Own Ourselves? 社會正義與民主公民 第5週：Libertarianism Do We Own Ourselves?

前 言 哪些稅制該檢討…富人稅 應優先調降稅率 前 言 哪些稅制該檢討…富人稅 應優先調降稅率 台灣哪些稅制值得檢討？多位會計師首推「富人 稅」。安永聯合會計師事務所稅務服務部營運長劉 惠雯表示，富人稅上路後不僅不利吸引人才，同時 產生懲罰投資後遺症，不利經濟發展及就 業。 ……此外股利所得併入綜合所得最高稅率為 45%，加之股東可扣抵稅額減半，股東之股利所得 實質稅率高達約53.5%，遠高於鄰近國家。 [經濟日報 2017.1.14] 請問：有錢人“應該”多繳稅嗎？為什麼？

前 言 《富比士》公布2017年全球富豪排名，蓋茲(Bill Gates)以860億美元身價蟬聯榜首。台灣首富是郭 台銘（182名），總資產75億美元。 國際樂施會(Oxfam) 2017年1月的報告指出，全球 8個超級富豪擁有的財富相當於全球較貧窮的一半 人口（36億人）的財富總和。 在台灣，前1%的富人跟其他人的所得差距也屢創 歷史新高。

前 言 Q1：所得和財富極不平等＝不正義？ 效益主義者會怎麼回答？ 前 言 Q1：所得和財富極不平等＝不正義？ 效益主義者會怎麼回答？ 極端自由主義(libertarianism)：只要財富的不平 等是出於市場經濟的自由選擇，那麼貧富差距並 非不正義。

前 言 Q2：是否應課徵富人稅用來濟貧？ 效益主義者會怎麼回答？ 極端自由主義者：違反個人權利，是不正義的制 度。

前 言 在今天的課程裡，我們要談： 什麼是極端自由主義？ 諾齊克(Robert Nozick)的正義論。 對極端自由主義的批評與回應。 前 言 在今天的課程裡，我們要談： 什麼是極端自由主義？ 諾齊克(Robert Nozick)的正義論。 對極端自由主義的批評與回應。 道德兩難案例帶來的挑戰。

一、什麼是極端自由主義？ (一)基本主張： 捍衛自由市場，反對政府管制。 理由：只要也尊重他人的相同權利，每個人對 「自由」—對自己正當持有的東西做任何想做的 事—都擁有基本權利。 不是從工具價值立論，個人權利本身就有價值。

一、什麼是極端自由主義？ (二)最小政府(the minimal state)： 政府的功能僅限於保護人民免於遭受暴力、偷竊、 欺騙，以及確保契約的履行、維持和平。 反對當代政府的三種作為： 1.家長式主義(paternalism) 2.道德立法(morals legislation) 3.所得或財富的重分配

一、什麼是極端自由主義？ (三)代表人物： 八〇年代美國總統雷根(Ronald Reagan)、英國首 相柴契爾(Margaret Thatcher)。 奧地利經濟學和哲學家海耶克(Friedrich A. Hayek)。 美國經濟學家傅利曼(Milton Friedman)：反對由政 府主導的強制性退休計畫、立法保障最低工資或 禁止就業歧視、職業證照的要求。 美國哲學家諾齊克(Robert Nozick)。

二、諾齊克的正義論 (一)反對正義的模式理論(patterned theory)： 重要著作：《無政府、國家與烏托邦》(Anarchy, State and Utopia,1974)。 模式理論以貢獻、需求或效益等面向作為分配依 據。 批評： (1)自由會打亂模式，模式理論必須不斷干涉市場， 取消個人選擇的作用。 (2)對富人課稅來幫助窮人＝侵犯個人基本權利。

二、諾齊克的正義論 (二)正義即資格(justice as entitlement)： 1.理論特色： 歷史性的：分配正義須回溯持有物如何產生的歷 史過程。 非模式化的：指出一個程序，個人藉此程序正當 取得某些資源，無論最後的分配結果為何，就是 正義的持有。

二、諾齊克的正義論 2.三個正義原則： (1)獲取的正義：個人施加勞動於無主物，使之變得 更有價值，就有資格獲取該事物。 但書：弱意義下的「不使他人處境變差」。 (2)交換的正義：新的持有物來自雙方同意的轉讓 （市場交易或自願贈與）。 (3)矯正不正義持有：財物的獲取或交換來自偷竊或 欺騙，需給予受害者補償。 思考：原住民族的還我土地運動、傳統領域劃設。

二、諾齊克的正義論 例子：NBA最高薪球員詹姆斯(LeBron James)。 個人對其正當持有的財產享有資格(entitlement)。 未經同意，政府不可以取走。 資格＝有權利按自己喜歡的方式做任何處置。

二、諾齊克的正義論 3.個人權利的重要性： 理論基礎：康德的目的自身形式(the formula of humanity as an end)。 Side constraints upon action reflect the underlying Kantian principle that individuals are ends and not merely means; they may not be sacrificed or use for the achieving of other ends without their consent. Individuals are inviolable. （Nozick 1974: 30-31）

二、諾齊克的正義論 (三)自我所有權(self-ownership)： 個人是自我的所有者，對自己享有權利。 自我所有權確保個人有追求自己的生活目標和人 生觀之能力。 從「自我所有權」推論「財產所有權」： 如果個人擁有自己，那麼必然擁有自己的勞動。 如果個人擁有自己的勞動，那麼必然有資格享 有自己勞動的成果。

二、諾齊克的正義論 所得重分配的稅收制度侵犯自我所有權：課稅 （取走個人的收入）→強迫勞動（取走個人的勞 動）→奴役（否認個人擁有自己）。 自我所有權確保個人不會成為只是達成他人或社 會目的之手段。 例子：電車問題版本二、救生艇上的抉擇。

二、諾齊克的正義論 香菸1包近400元 紐約市長挺法案倡戒菸 美國紐約市長白思豪(Bill de Blasio) ……支持透過 將目前紐約市1包香菸的法定最低價10.50美元，調 漲至13美元的作法，強迫民眾戒菸，……紐約市衛 生局長巴塞特(Mary T. Bassett)說：「我們今天在此 要談的是拯救生命。我們想讓戒菸變得更容易、讓 吸菸變得更困難。」 紐約市議會也會考慮，逐步 將發給零售商的販售香菸產品許可證減少一半。 [中央社 2017.4.21] 請問：人有沒有抽煙的權利？諾齊克會怎麼評論 這個法案？

三、批評與回應 (一)課稅不像強迫勞動那麼糟： 批評者：假設不想被課太多稅，個人可選擇少做 點工作。但被強迫勞動沒有這種選擇。 [回應]：政府憑什麼強迫人做這種選擇？ 類比論證：重點不在受害者（被課稅者/遭竊屋主） 要做什麼調整來減少損失，而是加害者（政府/小 偷）做錯事。

三、批評與回應 (二)窮人更需要這筆錢： 批評者：稅款之於富人僅九牛一毛，但可讓窮人 滿足最基本的需求。 [回應]：可說服富人透過自由選擇來幫助窮人，但 不能證成強迫做慈善。 類比論證：洗腎病人亟需一顆腎≠他有權利得到 我的腎。 需求不能勝過個人自由處置持有物的權利。

三、批評與回應 (三)個人的成功有賴他人： 批評者：如果沒有其他人的努力，個人不可能賺 到這麼多錢，所以他虧欠其他人。 [回應]： 1.其他人已得到其勞務的市場價值回報，沒有理由 認為富人虧欠他們。 2.就算富人虧欠某些人，也不是虧欠窮人，無法證 成累進稅制度。

三、批評與回應 (四)並非未經同意的課稅： 批評者：富人對稅法制訂也有發聲權利，所以不 是在未經個人同意的情況下課稅。 [回應]：民主的同意並不足夠。多數決制訂出來的 法律可能違反正義。

三、批評與回應 (五)成功的人只是運氣好： 批評者：個人對其天賦和生逢其時沒有功勞，在 道德上沒資格享有由這些偶然因素帶來的利益。 社群為了公共利益而課稅沒有違反正義。 回應：假設個人沒資格享有由其天賦和能力帶來 的利益，那麼他就不算真的擁有自己。不應賦予 政治社群對其公民的財產權。 例子：妻子答應諾齊克的求婚卻拒絕他人。

三、批評與回應 (六)危及社會穩定： 補充資料 批評者：依據極端自由主義正義原則運作的社會， 實際上可能造成懸殊的貧富差距。貧困者將喪失 持續合作、遵守公共規範的意願。 在不穩定的社會裡，個人的自由反而會減少。 思考：極端自由主義者要如何回應這個挑戰？

四、道德兩難案例的挑戰 荷蘭送免費單程票 徵求「赴火星殖民」： 荷蘭一個電視實境節目，推出一個「殖民火星」 計畫，準備在10年內，讓4個人登陸火星，徵求自 願者，將提供免費單程太空票，這4個人要在火星 度過餘生，這場看似「自殺」的太空旅程，居然 意外受到歡迎，超過上萬人上門詢問。……「火 星一號」發起者：「『火星一號』創造了一個以 現今科技能做到的任務，……目前回程任務還辦 不到。」…… [TVBS 2013.4.24] 請問：政府應該干涉這個徵人計畫嗎？為什麼？

四、道德兩難案例的挑戰 (一)腎臟買賣合法化： 支持理由：可增加供移植腎臟數量、缺錢的人有 賣腎的自由。 [評論]：支持者更在意拯救生命的道德重要性，以 及人剩一顆腎仍可活的事實。 例1：富人出8000美元買腎來裝飾客廳。 例2：印度貧農為了讓子女上大學，賣第二顆腎。 結論：自我所有權並非毫無限制。

四、道德兩難案例的挑戰 (二)協助自殺： 案例：死亡醫師凱沃基恩(Jack Kevorkian)。 極端自由主義者：基於自我所有權，禁止協助自 殺是不正義的法律。 [評論]：支持醫師協助自殺的真正理由是基於尊嚴 和慈悲。

四、道德兩難案例的挑戰 (三)自願同意的人吃人： 2001年，德國電腦技師邁韋斯(Armin Meiwes)登 廣告徵求自願被吃者。他只提供體驗，沒有給任 何金錢補償。布蘭德斯(Bernd-Jurgen Brandes)同意 後被殺死切塊並食用。律師辯稱，邁韋斯只是 「受託殺人」，是一種協助自殺。 終極考驗：根據極端自由主義，禁止自願同意的 人吃人違反正義，侵害了個人自由。

結 語 極端自由主義的「自我所有權」概念，為個人權 利奠定重要基礎。 它可解釋為什麼不應該為了他人福祉而犧牲個人 權利。 結 語 極端自由主義的「自我所有權」概念，為個人權 利奠定重要基礎。 它可解釋為什麼不應該為了他人福祉而犧牲個人 權利。 然而，諸多反例顯示，自我所有權不是判斷是非 對錯、正義與否的唯一終極判準。 進一步思考：除了行為的結果、自我所有權和同 意，還有什麼是道德判斷的重要考量？

小組討論 由於仔豬流行性下痢（Porcine Epidemic Diarrhea, PED）疫情爆發，從2013年10月至2014 年3月初， 在中南部死了約二十二萬頭毛豬。要等到七個月 後，才會有新的毛豬能夠長大上市。這造成了在 這七個月中，豬肉價格漲了約四成左右。 台灣政府為了因應此問題，成立「物價調整小 組」，以關稅減半、協調台糖解凍庫存、稽察肉 商是否惡意囤積豬肉這三項措施，來讓豬肉的供 給量上升，以達到降低豬肉市場價格的效果。

小組討論 請問： 1.極端自由主義者會怎麼評價這三種措施？ 2.對於這三種措施，你們同意哪些？不同意哪些？ 為什麼？

閱讀教材 指定閱讀：Michael J. Sandel, Justice: What‘s the Right Thing to Do? Chapter 3 Do We Own Ourselves? / Libertarianism. 延伸閱讀： 1.林火旺，《倫理學》，臺北市：五南圖書，2004。 第十四章〈諾次克的正義論〉。 2.Robert Nozick, Anarchy, State and Utopia. New York: Basic Books, 19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