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週 修正基因與複製人 基因科技的發展符合道德嗎？ 應用倫理學 第4週 修正基因與複製人 基因科技的發展符合道德嗎？

前 言 麥修撒拉(Methuselah)式的延命計畫 前 言 麥修撒拉(Methuselah)式的延命計畫 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的研究人員Cynthia Kenyon發 現，部份破壞daf-2基因的功能，使得一種名為 Caenorhabdities elegans的線蟲增加了一倍壽命。修 改daf-16基因和其他細胞能夠加強效果，讓小蟲在 健康狀態下存活，壽命可達正常壽命的六倍。而 人類也擁有Kenyon所操弄的同一種基因路徑。 請問：假設基因治療可以讓人類壽命延長到150歲， 應該允許這種基因科技嗎？為什麼？

前 言 基因研究已使科學家對人類的基因組(genome)有 了許多瞭解，能定位某些疾病跟基因異常的關連。 前 言 基因研究已使科學家對人類的基因組(genome)有 了許多瞭解，能定位某些疾病跟基因異常的關連。 透過改變或替代某些基因，有可能緩解或治癒某 些疾病。 在不久的將來，父母親有可能替小孩選擇髮色、 音樂能力和智力。 終極的基因技術──複製(cloning)──已成功運用在 羊、猴子和兔子身上，複製人類非遙不可及。

前 言 道德問題： 使用這些基因科技是否「利」大於「弊」？ 這麼做是否違反重要道德原則，或侵害重要道德 權利？ 前 言 道德問題： 使用這些基因科技是否「利」大於「弊」？ 這麼做是否違反重要道德原則，或侵害重要道德 權利？ 這麼做是否是對人類生命價值的不尊重？ 這麼做是否違反自然？人應該扮演上帝嗎？

前 言 在今天的課程裡，我們要談： 1.背景知識：不同種類的基因療法和複製形式。 前 言 在今天的課程裡，我們要談： 1.背景知識：不同種類的基因療法和複製形式。 2.道德理論：效益主義、自然法理論和康德的理論 如何思考相關道德爭議。 3.道德論證 支持和反對基因療法的論點。 支持和反對人類複製的論點。

一、背景知識 (一)基本概念： 人類的基因組由23對染色體(chromosomes)構成， 基因(genes)則存在於染色體上。 許多疾病是出於基因的錯誤，如今可透過基因療 法(gene therapy)做修正。 基因療法可望治癒心臟病、癌症、免疫疾病、亨 丁頓舞蹈症(Huntington’s disease) 和戴薩克斯症 (Tay-Sachs disease)等疾病。

一、背景知識 (二)基因療法： 1.體細胞(somatic cell)和生殖細胞(germ-line cell)的 區別： 體細胞的基因療法只有接受治療者會受影響。 生殖細胞的基因療法將會影響後代，較具爭議。 近年來，科學家針對基因編輯(gene editing)這種生 殖細胞治療形式發出警告。 生殖細胞療法讓訂做嬰兒(designer baby)成為可能。

一、背景知識 2.用於矯正基因缺陷和提昇正常能力的區別： 基因修復和預防(genetic repair and prevention)： 使用基因療法或干涉技術來矯正基因缺陷。 基因增強(genetic enhancement)：使用基因干涉技 術來強化某些特徵和能力。 基因工程(genetic engineering)：包含直接干涉基因 組的基因增強形式。生殖細胞修改最具爭議。

一、背景知識 (三)複製： 透過無性生殖程序，產生跟某個現存生物體在基 因上幾乎完全相同的副本(copy)。 由複製程序產生的生物體稱為「克隆」(clone)， 原始的生物體則稱為「原型者」(progenitor)。

一、背景知識 1.三種類型的複製：後兩類具道德爭議。 (1)基礎研究：複製特殊基因，供研究使用。 (2)治療性複製(therapeutic cloning)：複製人類胚胎， 用在疾病治療的研究。 (3)生殖性複製(reproductive cloning)：複製出完整 發展的成年動物或人。 1997年，複製羊桃麗(Dolly)誕生。採取的是體細 胞核轉殖術(somatic cell nuclear transfer, SCNT)。 迄今還沒有複製人類的成功案例。

一、背景知識 2.對複製人類的誤解： 整個程序並非幾個小時或幾天就可完成。克隆人 在年齡上落後原型者許多年。 並非只能在實驗室裡產生，有自然的克隆人—雙 胞胎。 克隆人跟原型者並非完全相同的拷貝。基因決定 論(genetic determinism)是錯的。

二、道德理論 (一)效益主義： 判準：把所有人納入考量後，使用基因療法和人 類複製的利益是否大於傷害？ 基因療法現在是否利大於弊，仍是開放問題。 基因增強可能產生較大整體幸福，但也可能造成 傷害或不公平的競爭優勢。 人類複製的未知數太多，風險很大，必須先克服 技術的可行性和安全性問題。

二、道德理論 (二)自然法理論： 可能允許用於治療或預防疾病的基因療法，但反 對基因增強。 治療性複製破壞胚胎，不尊重人類生命的價值→ 道德上不允許。 生殖性複製打破生殖和性行為的連結，是不自然 的→道德上不允許。

二、道德理論 (三)康德的理論： 是否支持基因療法和人類複製，取決於如何詮釋 人格(personhood)和對人的尊重。 支持理由：基因修復和預防、基因增強的技術改 善了人類生命。生殖性複製→把一個人帶到世界 上給予尊重和關懷的一種方式。 反對理由：基因增強和生殖性複製→把小孩當成 只是達成某個目的之手段。

三、道德論證 新病毒基因療法 遺傳疾病痊愈有望 請問：基因療法有道德上需要擔憂的問題嗎？ 美國希望之城國家醫學中心的團隊利用相關病毒作為 基因載體，注射進入人體血球或組織細胞內，將有缺 陷的基因替換成正常基因。……高汀博士向 《Tunisiesoir》表示，他們的腺相關病毒基因療法展現 高效率，具有運用於治療遺傳疾病的潛力，包括鐮刀 型貧血症、血友病等病，有希望帶來終生有效的基因 治療效果。但實際臨床效果需更多研究，因為可能面 臨的問題有，病毒遭人體排斥，造成治療效果短暫、 實際基因替換效率不佳、攜帶基因大小受限等因 素。…… [台灣醒報 2018.7.22] 請問：基因療法有道德上需要擔憂的問題嗎？

三、道德論證 (一)基因療法的道德論點： 1.利弊論證(risk-benefit argument)：訴諸基因療法 的風險和利益。 可能的風險：造成受試者或病人的傷害、不公平 的競爭優勢將導致痛苦和不滿等。 可能的利益：預防、減緩或治癒疾病，提昇特定 能力或特質帶來的個人和社會利益。

三、道德論證 2.訴諸道德原則： 慈善原則(principle of beneficence)：人在道德上 有責任去做對其他人好、避免傷害的行為。基因 療法能預防或治癒疾病，避免未來的人受苦。 [支持基因療法] 正義原則(principle of justice)：基因增強將給予 被增強者不公平的競爭優勢。如果只有富人才負 擔得起，會導致社會不平等。 [反對基因增強]

三、道德論證 自主原則(principle of autonomy)：人有自決(self- determination)的權利。 支持者：自主原則要求讓人享有生殖的自由 (reproductive liberty)，於是也有決定孩子不受疾 病之苦或擁有某些特質的權利。 反對者：自主原則並非絕對的，基因增強已超過 自決權的限制。 訴諸基因治療和基因增強的道德差別。但也有哲 學家主張二者不具道德上有意義的差別。

三、道德論證 (二)複製人類的道德論點： 1.反對論點：侵害重要道德權利−擁有不知情的權 利(right to ignorance) / 擁有開放未來的權利(right to an open future)。 克隆人將感覺自己的未來已被預先設定，喪失根 據自身意願來行動的人身自由。 [批評]：假設錯誤的基因決定論，克隆人仍擁有自 由選擇和開放的未來。

三、道德論證 2.支持論點：訴諸可能產生的個人或社會利益。 (1)主要的個人利益： a.人類複製可讓不孕者得到跟自己有生物遺傳關連 的後代。 b.人類複製將使得伴侶其中一方有缺陷基因者，不 會把嚴重遺傳疾病傳給後代。

三、道德論證 c.人類複製使得個人能從克隆人身上取得移植所需 的器官或組織。 功能類似救命嬰兒(rescue baby)。 不允許摘取維生必須的器官（例如心臟）。 [批評]：沒有把克隆人當成有價值的人（目的自 身）來對待。 [回應]：克隆人仍將得到愛與關懷，沒有被當成 「只是」手段。例如，救命嬰兒Marissa Ayala。

三、道德論證 d.人類複製使得個人能複製某個對他有特殊意義的 人，例如過世的小孩。 [批評]：每個小孩都是獨特的個人，複製出的小孩 不能取代過世的小孩。 現有的手足或不透過複製而生下的孩子，或許更 能幫助父母接受事實並脫離傷痛。

三、道德論證 (2)主要的社會利益： a.人類複製將可讓社會得到具優良天賦、才華、性 格或其他典範特質者的複本。 [批評]：假設錯誤的基因決定論，偉大的人出自先 天和後天因素的互動。 b.人類複製和相關研究可能讓科學知識取得重要進 展。 [批評]：有三個理由讓這個主張值得進一步思考。

三、道德論證 3.反對論點：訴諸可能產生的個人或社會傷害。 (1)主要的個人傷害： a.人類複製將對後來出生的克隆人產生心理傷害。 [反駁]：Derek Parfit的「非同一性問題」 (nonidentity problem)。 不同時間出生的小孩不是同一個人，故無法比 較。 避免傷害的替代選項—不要被複製（不存在）， 比這些潛在心理傷害更糟。

三、道德論證 [回應]： Dan W. Brock：如果可擁有無相關負擔的「不 同」孩子，就有強烈道德理由應該這麼做。 選擇創造出伴隨嚴重心理負擔的克隆人，是道德 上錯的或不負責任的。 思考：「存在但承受嚴重心理傷害」真的比「不 存在」好？

三、道德論證 b.人類複製程序將帶來無法接受的風險。 植入失敗，造成胚胎的死亡或破壞。 被複製出的克隆人有容易罹患某些疾病的體質。 對卵子捐贈者、細胞核捐贈者和接受胚胎的懷孕 女性可能產生的風險。

三、道德論證 (2)主要的社會傷害： a.人類複製將減低個人的價值和對人類生命的尊重。 人變得可取代，失去獨特的自我認同。 [批評]：人的認同不是僅由基因決定，沒有人可以 被克隆人完全取代。 把人看成可操弄的，將減少對人類生命及其自然 創造的感恩和敬畏。 [回應]：人的價值跟他如何被創造出來無關。賦予 人內在價值可相容於不同人有不同工具價值。

三、道德論證 b.人類複製可能被運用在獲取商業利益。 買賣複製胚胎違反所有人應有的平等道德尊重和 尊嚴，把他們當成商品。 c.人類複製可能被政府或其他團體運用在不道德或 剝削利用的目的上。 例如，《美麗新世界》(Brave New World)、《納 粹大謀殺》(The Boys from Brazil)、《銀翼殺手》 (Blade Runner)裡呈現出濫用人類複製的可能危 害。

結 語 基因科技引發的道德問題關注其風險和利益，慈 善原則、自主原則和正義原則，是否符合自然。 結 語 基因科技引發的道德問題關注其風險和利益，慈 善原則、自主原則和正義原則，是否符合自然。 支持和反對人類複製的理由目前看似勢均力敵， 尚未出現道德上具決定性的理由。 許多論點出自誤解或預設錯誤的基因決定論。 把基因療法和複製技術用在人類身上以前，須進 行更多研究，並深思可能的道德問題。 下週課程主題：安樂死與醫師協助自殺−慈悲殺 人符合道德嗎？

小組討論 英國人類授孕與胚胎學管理局(Human Fertilisation and Embryology Authority, HFEA)15日批准了一項爭議技術， 允許醫生使用第三人的基因改造胚胎，以取代母親卵 子內有缺陷粒線體(mitochondrion)，如此一來可避免遺 傳性疾病，HFEA稱這是「歷史性」的決定……由於細 胞核來自原家庭，「第三親寶寶」僅有不到1%的基因 來自第三者，其他全都來自父母。 [上報 2016.12.16] John Zhang的團隊曾為嬰兒進行檢查測試，發現他目前 只有不足1％的線粒體存在病變可能，而在一般情況下， 約18％的線粒體存在病變才會觸發問題；不過，仍有 醫學專家指出，不排除病變的線粒體會快速自我複製， 達到一定數量，該名嬰兒未來的健康狀況如何，還需 要長期跟進觀察。 [端傳媒 2016.9.28]

小組討論 在基因科技的發展之下，人類已經有技術可以使 用第三人的基因改造胚胎。請問： 1.假設使用第三人基因來改造胚胎，讓小孩得到更 好的遺傳特質和能力，那麼使用這樣的基因工程 技術是道德上可允許的嗎？如果是有條件允許， 需說明條件。請提出你們的主張和理由。 2.承上題，如果只把這種技術用來取代母親卵子內 有缺陷的粒線體，但藉此技術出生的嬰兒仍有粒 線體病變的風險，那麼使用這樣的基因工程技術 是道德上可允許的嗎？請提出你們的主張和理由。

指定閱讀 Lewis Vaughn, “Altering Genes and Cloning Humans,” in Doing Ethics: Moral Reasoning and Contemporary Issues , 2015. Ch 9. Pp. 217-221. Dan W. Brock, “Cloning Human Being: An Assessment of the Ethical Issues Pro and Con,” in Clones and Clones: Facts and Fantasies about Human Cloning, 1998. Pp. 145-151, 155-161.

延伸閱讀 邁可‧桑德爾(Michael J. Sandel)，《反對完美：科 技與人性的正義之戰》，2013。 孫效智，〈生殖性人類複製的安全風險與個體獨 特性問題〉，《國立臺灣大學哲學論評》，第30 期，2005：55-89. 黃珮華，〈基因不基因？檢查不檢查？〉，《生 老病死間的大哉問》，2017。第15-45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