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論：簡介 國立臺灣大學哲學系教授 苑舉正 本簡報除另有註明外，採創用CC姓名標示-非商業性-相同方式分享3.0台灣版授權釋出

我的問題一： 為什麼所有的哲學家都展示不同程度的懷疑精神，並且往往將它們轉換成為批評前人的哲學論證；難道哲學就是懷疑論嗎？

我的問題二： 為什麼西洋哲學史中會出現先蘇哲學式的懷疑論(色諾芬尼)、蘇格拉底的無知論、詭辯學者、古典懷疑論(希臘化時期的懷疑論學派)、中世紀奧古斯丁的神學反懷疑論、笛卡兒的外在世界懷疑論、休謨的反歸納因果的懷疑論；它們之間有沒有連結關係？

我的問題三： 從事懷疑論的研究，到底有什麼用處？ 它能夠， 釐清知識嗎？（知識論的問題） 掌握世界嗎？（形上學的問題） 美滿人生嗎？（倫理學的問題）

我的教學方向：古典懷疑論 理由： 古典懷疑論是西洋哲學發展的基礎。 古典懷疑論是一個有立場的哲學學派。 古典懷疑論具有非主流學派的「顛覆精神」。

我的教學內容： 色諾芬尼 蘇格拉底 詭辯學派：普達格拉、高爾吉亞 柏拉圖、亞里斯多德 斯多噶學派：教條主義的代表 新學院懷疑論代表人物：阿克西勞斯、卡內德斯

我的教學內容： 皮勒主義的懷疑論：薩克督斯 懷疑論的論證 奧古斯丁的神學反懷疑論 蒙田的懷疑論 笛卡兒的懷疑論 休謨的懷疑論

釐清哲學與一般懷疑的區別

差別在哪？ 「楚門的世界」是有答案的懷疑，可以應用與理解「你的 世界是一個超大影棚」，獲得「真實答案」。 「駭客任務」是「世界」中的人，懷疑整個世界是電腦數 位程式運作的結果。在沒有脫離世界的可能下，沒有哪個 命題可以提供區分真假的答案。 哲學懷疑論是沒有答案的！

為什麼？ 為什麼哲學的懷疑論是沒有區分真假答案的？ 難道我不「懷疑」這一點嗎？ 這是古典懷疑論問題的核心。 主要原因是，古典懷疑論的焦點在於「信念」，不是「知 識」。 在希臘文中doxa與episteme有根本的不同。

這個不同導致兩種古典懷疑論 學院派懷疑論： 來自柏拉圖； 我們不能知道任何命題為真； 笛卡兒的懷疑論也是這種模式； 不排除可能世界，也無法區分哪個世界是真實世界； 我們沒有證據！

這個不同導致兩種古典懷疑論 皮勒懷疑論： 主要來自薩克督斯； 我們不說「P為真」也不說「P不為真」。 說「P不為真」，等於說「～P為真」。 因此，他們認為，學院派與知識派都是「教條主義者」 。

教條主義者的懷疑論困境 學院派是教條主義者嗎？ 他們的教條是「理性的力量」。 可以沒有理性嗎？笛卡兒說：不！ 在笛卡兒的懷疑論，最大的特色是，理性最終去除了懷疑 ，建構了自我、上帝與世界。 對於皮勒懷疑論者而言，理性的態度，就是教條；那麼什 麼態度不是教條呢？

這個「困境」是懷疑論的核心議題 這個困境使得懷疑論轉向倫理學的態度。 這個困境使得懷疑論強調信念與常識。 這個困境使得皮勒懷疑論者，薩克督斯提出一套有關什麼 是懷疑論的論述。 強調信念與常識的觀點，往往由於與相對主義者重疊的緣 故，導致懷疑論者與理性主義者之間的爭議。

古典懷疑論與當代懷疑論的區別 古典懷疑論以信念為主，持續探究因為信念所引發的真實 性。 當代知識論則是以回拒懷疑為主。 他們兩者之間最大的差別，在於希臘文中有關字彙的定義 。 “Skepsis” means investigation, and ancient skepticism is perhaps best described as a deep and persistent commitment to investigation.

「持續性的調查」就是哲學 最主要的代表人物，就是蘇格拉底。 他的名言：「一個未經檢驗的生命，是不值得活的」。 檢驗什麼？ 檢驗我們信以為真的念頭，也要檢驗別人信以為真的念頭 。 其實，先蘇哲學家，就是持續性調查的產物。

「持續性的調查」 「持續性的調查」的意義，並不是懷疑，而是以語言與事 物之間的距離，指出哲學調查的可能性是沒有終止的。 在先蘇哲學家中，不是愛奧尼學派的哲學家表現得很「教 條」，就是愛菲斯學派(赫拉克利圖)與伊利亞學派(色諾芬 尼與巴門尼德)，表現得很「形上學」。 古典懷疑論的起源，就是形上學的提升。

古典懷疑論的起源：色諾芬尼 國立臺灣大學哲學系教授 苑舉正

古典懷疑論的起源：色諾芬尼 The origin of skepticism likely comes from Xenophanes’ Fragments B34: But as for certain truth, no man has known it, Nor will he know it; neither of the gods, Nor yet of all the things of which I speak. And even if by chance he were to utter The perfect truth; he would himself not know it; For all is but a woven web of guesses.

色諾芬尼的話有什麼重要性？ 色諾芬尼的哲學，以一神論見稱，是巴門尼德哲學的前驅 ，也是存有學的開創者。 他以相對主義的觀點，認為人所認知的神，必然與他生活 的環境息息相關，而不會是一個超越一切的神。 他因而認為，作為有限的存有者，無法知道無限的神為何 ，因而也不能知道任何有關存在的本質意義。

色諾芬尼的話有什麼重要性？ 最重要的是，我們所使用的語言，並不能說出世界本質， 甚至不能說我們所作的每一件事情的所有意義。 色諾芬尼的觀念，在於1.顛覆我們慣有的信念，2.取消我們 因為信念所作的判斷，3.否定語言與世界之間的連結關係 ，以及4.回拒我們有任何判斷真理的標準。 這四點是希臘化哲學中(例如斯多噶學派)的真知判準。

色諾芬尼的懷疑論基礎 表象與實在的區別。 信念與知識的區別。 有、無證據的區別。 整體而言，在先蘇哲學中，真理或知識來自於人的有限性 之外。 人所能掌握的，只是表象、信念與沒有充分證據的事物。

色諾芬尼的懷疑論基礎 色諾芬尼在懷疑論的發展中，最著名的是反對「擬人化的 」(anthropomorphic)神學概念。 這種概念說明，人因為文化上以及環境的因素必然會受到 文化的決定。 文化決定論卻常常在提到普遍的理性原則中，受到忽略。 對於神的描述是最明顯的。

色諾芬尼的懷疑論基礎 他說：非洲人所膜拜的神祉，必然會像他們，也就是黑人 。 北歐人所膜拜的神祉，也必然會像他們，也就是金髮藍眼 的白人。 如果馬與牛有手，那麼它們畫出來的神像必然長得像馬與 牛。

色諾芬尼的懷疑論基礎 他基本上認為，人在作判斷的時候，都必然受到主觀因素 的影響，但是卻特別喜歡以客觀真理的方式說服他人。 這種以客觀、理性與普遍真理方式說服他人的概念中，神 學概念是最明顯的。 但是，B34中指出，人無能掌握這種概念的真理。

色諾芬尼的懷疑論基礎 對於懷疑論的立場而言，色諾芬尼的觀點具有決定性的影 響。 他甚至認為，即使某人針對某事物說對了，也不代表這個 人知道真理是什麼，因為他沒有能力知道絕對的真實，卻 只有信念。 信念是我們作為有現存有者所僅有的判斷依據。

蘇格拉底與懷疑論

一個述而不作的哲學家，說出什麼？ 蘇格拉底最著名的兩句話是： “An unexamined life is not worth living!” 一個未經檢驗的生命是不值得活的！ “The only thing I know is that I do not know anything!” 我唯一知道的東西就是我什麼也不知道！

詰問法 蘇格拉底用一種極為特殊的方式在進行哲學的思考與討論 。我們今天稱這種方式為詰問法，是一種用對話的方式， 質疑對方所講的內容。 透過分析的方法，指出內容中的謬誤，加以駁倒，讓對方 承認錯誤。我們今天稱蘇格拉底為哲學家的主要原因，就 是他在對話中所引用的方法。事實上，這是一種懷疑論。

對話的「魔力」 對話原先是我們日常生活中的一部份，並不稀奇。可是在 蘇格拉底身上，對話卻發揮了啟蒙的功能，讓所有參與「 蘇格拉底式對話」的人都震撼不已，承認自己所知有限， 還對於知識的理性探求發生興趣。 我們不得不問，究竟是什麼「魔力」，讓蘇格拉底的對話 這麼特別呢？

SKEPSIS Skepsis在希臘文中的原意是持續調查，而這個定義在哲學 討論中，轉變成為一種學術精神；展現這種精神最有名的 人就是蘇格拉底。 蘇格拉底不但以對話的方式，持續調查真理，還認為若人 生不進行持續的調查，則沒有獲得美麗人生的可能性。 這是知識論與倫理學結合的起點。

正面的人生哲學 蘇格拉底的理由是，我們的信念有可能出錯。若不能對這 些信念展開調查的話，那麼我們等同於接受虛假的人生。 所以，只有一個受檢驗的生命，才是一個值得活的生命。 一旦我認識這一點，那麼我必然因為避免錯誤，展開真理 的檢驗，並因而獲得一個完全不同的生命。

正面的人生哲學 從這裡，我們看得出來，在蘇格拉底的哲學中，懷疑論反 而變成一種極具正面意義的人生哲學。 這一點，正好就是懷疑論的起點與終點。人生就是不斷地 求知，求知才能獲得心靈的寧靜，不必擔心被騙。

錯誤怎麼來的？ 因此，未經調查的信念以及因它們而產生的行動，就是錯 誤。 往往這些錯誤涉及好壞對錯的判斷，讓我們面對觀念以及 行動上的衝突。 同時，為了捍衛自己的立場，意見不同的人會各持己見， 提出論證、做法以及經驗，證明自己是對的。 這些不同的想法需要被檢驗。

持續調查的理性 不停止檢驗的結果，極有可能是更多的衝突。 結果就是蘇格拉底的觀點：理性就是否定每一個問題所產 生的判斷，然後持續調查。 蘇格拉底的懷疑論精神就是持續針對所有的問題找尋真理 ，同時否定所有人提出的判斷。

建構蘇格拉底懷疑論為四點： 一個未經檢驗的生命是不值得活的。 這句話具有兩方面的意義。一是知識論，二是倫理學。 如果我過一個日復一日的生活，尸位素餐，那麼我是不 是罔對生命？可是要怎麼做才能夠擁有一個「值得的」 生命呢？答案就是以批判的態度進行檢驗的同時，也檢 驗他人的判斷 。

原則性的規範 客觀規則存在，而且適用於所有的人，不受時空的限制 。 若是想要過著幸福的生活，就必須檢驗某些人的不義、 自我欺騙，以及錯誤的目標。 總之這個原則就是「否定錯誤」。

真理在每一個人心中 不需求神問卜，不必依靠傳統，更不是約定俗成的。 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把公正的尺，可以告訴自己，應該 說什麼，與應該做什麼。 因此，沒有人可以教導其他人這些規則。因為它們都是 自我批判檢驗下的結果。

雖然沒有人可以教… 雖然沒有人可以教，但宣稱是教師的哲學家們，可以透過 發問的方式，讓對話人知道什麼是對的思想與對的行為 以詰問的方式所展開的對話，逼迫人展開批判與檢驗。 做教師的人，一開始可以基於過往的經驗對學生加以指 導，但最終對於真理的掌握，必然來自於個人。

對話的過程 蘇格拉底對話的過程： 問答、 信念、 質疑、 辯論、 理性、 洞見、 智慧。

蘇格拉底方法所面對的問題： 人人自以為擁有知識，所以沒有人想向他人學習。 對話內容的理解來自於諷刺的風格，使得對話的對象與旁 聽的觀眾之間產生不同的認知。 逼迫對話人承認無知。 這三個問題皆與行動息息相關，而不純然是一個理解的結 果。

蘇格拉底的方法，就是否定 否定這個觀念有什麼稀奇，足以成為哲學的方法呢？ 原因就是，否定的方法會讓人受到刺激，面對拒絕，以及 遭遇批判。 我們試想，如果我說出來的話，永遠受到褒獎、吹捧，沒 人會否定的話，那麼久而久之，我必然感到自滿，肯定自 己所說的一切。

有意識的拒絕 但是如果我說的，被別人指出缺失，那麼怎麼辦呢？結果 必然是，我將遭遇難堪，問自己，如何改變。 蘇格拉底的對話之所以成為一種哲學方法的主因，就是因 為他以有意識的方式，刻意對對方所說的內容進行批判、 回拒甚至挑釁與嘲弄。 受到這些挫折的人，往往會情不自禁地感到難堪，產生怨 懟，橫生恨意。

《辯護篇》 蘇格拉底就清楚地說過，許多人對他的直言不諱感到不滿 ，甚至想將他置於死地。但是，蘇格拉底樂於當一個像牛 蠅一般的人，螫得人痛苦不堪，又樂此不疲。 蘇格拉底堅持說真話，死亦不足懼。這表示在說話時，只 要堅持真理，就不怕得罪人。那麼如何知道真理呢？答案 是，我們並不知道真理是什麼，但我們卻知道真理不是什 麼。

真理不會是矛盾 什麼是「好人」有可能因人觀點不同而有不同的定義，但 是說：「我是好人，同時我又不是好人」明顯出現矛盾。 蘇格拉底在發覺他人在語言中所包含的矛盾時，視野完全 超越個人，成為一種生活態度。 在這種態度中，求真是唯一的價值，所有我們對話的內容 ，固然都是因我們所關心的議題而起，但我們絕不能容忍 虛假。

哲學就是除錯的工作 為了要達到這個目的，我們也要刻意地對一些聽起來言之 成理的話，進行深刻的檢驗，務必以找出錯誤為主。 哲學家的唯一工作，就是努力求錯，加以排除。 事實上，我們看得很清楚，這正是批判理性者的態度。

蘇格拉底的方法有多種稱謂 有時因為咄咄逼人的緣故，可稱為「詰問法」； 有時候對話的目的，就是要讓對方啞口無言，承認錯誤，所以又可 稱為「迴拒法」； 還有的時候，因為內容不定，乾脆就直接稱作「蘇格拉底方法」。 總之，這種方法的應用，是以否定的態度，彰顯批判理性的價值。 在蘇格拉底應用這種方法的紀錄中，最著名的例子，就是他在《辯 護篇(24c-27e)》中，透過指出邏輯矛盾的方式，回拒馬利圖斯的控 訴。

蘇格拉底vs.馬利圖斯 蘇格拉底與公訴人馬利圖斯之間的對話，被視為蘇格拉底 方法的典範。 在這個對話過程中，蘇格拉底展現回拒他人論點的各種技 巧，其中包含揭發對方言論中的矛盾，訴諸聽眾的情感， 影響法官的判斷，嘲弄對方的矛盾，甚至藉機會宣揚人生 觀。 整體而言，蘇氏對話是一種實際的表達方式，不是一套規 則。

蘇格拉底vs.馬利圖斯 Meletus在希臘文中的意思就是在乎，而蘇格拉底的第一句 話就是：「『在乎』先生，你根本就不『在乎』你說了什 麼！」 當蘇格拉底被起訴時，罪名是蠱惑年輕人的心靈。但他從 容不迫地反問公訴人馬利圖斯，所謂「蠱惑心靈」是什麼 意思？

蘇格拉底vs.馬利圖斯 不等回答，蘇格拉底技巧地反問：「是不是因為我教育年輕人，不 要尊重國家所膜拜的神，反而引進異端神祇，或介紹其他代表神的 方式呢？」馬利圖斯說：「正是。」 這時，蘇格拉底拉高聲調，對所有聽眾說：「請你說清楚我的罪名 ，究竟是介紹年輕人異端神祇，還是向年輕人宣揚無神論？」馬利 圖斯立即回答：「你的罪名就是教導年輕人無神論。」

蘇格拉底vs.馬利圖斯 蘇格拉底馬上以困惑的口吻問：「你是不是說，我不像其他人，相 信日神與月神的存在？」 馬利圖斯逮到機會，立即向法官說：「這個人曾經說，太陽是石頭 ，而月亮是塵土！」

蘇格拉底vs.馬利圖斯 這時，蘇格拉底也直接回頭向法官說：「馬利圖斯啊！你太低估我 們的法官與年輕人嘍！這些內容，到處都是，尤其看戲時，經常在 戲劇中引用安納薩格拉(Anaxagoras)的話，說一樣的內容；這怎麼 能算是我的罪名呢？你真認為我是無神論者嗎？」 這時，馬利圖斯激動地說：「我以宙斯之名發誓，你什麼神都不信 ！」

蘇格拉底vs.馬利圖斯 蘇格拉底也提高音量說：「全雅典的公民啊！除非馬利圖斯存心讓 我指出他的矛盾，或者他根本想羅織我的罪名，否則他怎麼會犯這 麼明顯的錯誤呢？」 然後，蘇格拉底展開他的詰問，面對馬利圖斯說：「有沒有相信有 馴馬師而沒有馬的？有沒有相信有吹笛的技巧，卻不相信有吹笛的 人呢？」這時候，蘇格拉底藉馬利圖斯沉默不語，對全場的聽眾說 ：「沒有！」

蘇格拉底vs.馬利圖斯 然後，蘇格拉底自信滿滿地提出最關鍵的問題：「有沒有人相信， 神以各種方式存在，卻又不相信神存在呢？」 這時候，馬利圖斯也承認，答案是沒有。 事實上，因為蘇格拉底確實經常談論他所相信的神是什麼。所以， 從邏輯的角度而言，這表示無論神以什麼方式存在，他相信神的存 在。

蘇格拉底vs.馬利圖斯 因此，他不可能既相信神，又是無神論者。成功捍衛自己 清白的蘇格拉底，對全場聽眾說：「馬利圖斯以不實的罪 名指控我，原因正是因為他沒有任何真實的理由。同樣地 ，如果判我死刑，理由一樣是不真實的。」

理性、語言與發問 在對話中，蘇格拉底顯現的，不是哲學原則、理念與系統 ，而是一種相信理性的樂觀主義，一種透過平易語言即能 檢驗錯誤的立場，還包含一種自我覺醒的反問態度。 這三點不但最能突顯蘇格拉底的哲學，其實就是蘇格拉底 在哲學領域中所做的最佳示範。

運用日常語言即可追求真理 這是蘇格拉底哲學中最有趣與最難學的部分。日常語言最有趣的地 方是簡單，只要張嘴就能追求真理，可是因為獲得真理絕非易事， 所以單憑說話是沒有用的。 重點是要能夠以詰問的方式，逼對方承認錯誤。換句話說，真正的 哲學對話，關鍵不是說話人的內容，而是說話人那種不怕令別人感 到難堪的精神。 蘇格拉底自稱這種精神為「處處螫人的牛蠅」。

自我覺醒 最後，就是蘇格拉底所提倡的那種自我覺醒的態度。 強調知識不屬於任何人的蘇格拉底，當然不會認為，有任 何人具有能夠告訴他人什麼是真理的能力。果真如此，那 麼一個人要如何獲得真理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就是真理是個人受啟發的結果。

語言的敘述，無法充分展現真理 蘇格拉底哲學中最重要的部分(反詰法)：提問與回答。 提問的目的是什麼？答案：進行對話交流。 提問的意義是什麼？答案：進行捍衛對抗。 提問的效用是什麼？答案：進行反諷啟發。 提問的結果是什麼？答案：承認無知 對話、捍衛與反諷之間的循環，構成學習的過程，其目的在於討論表面與 真實之間的差別。 哲學就是一個否定表面認知，探究真實本質的活動。

蘇格拉底對於哲學最重要的貢獻： 他為哲學的思考模式提供了批判的原則與方法。但是，因 為蘇格拉底本人「述而不作」的緣故，所以所有有關他的 思想，完全來自於學生，柏拉圖的《對話錄》。 在《對話錄》中，柏拉圖將蘇格拉底以老師的形象呈現。 蘇格拉底不承認自己有知識可以傳授給學生，他只是依照 心靈中的智慧，不斷地從事於一個理性人應當作的對話。

蘇格拉底對於哲學最重要的貢獻： 與蘇格拉底對話的人，總是在一開始覺得自己知道一些事 物，然後受到蘇格拉底的質疑，舉證歷歷地說出他的思路 中，其實包含許多前後不一致的地方。這些不一致的地方 ，往往會迫使這個與蘇格拉底對話的人，覺得自己必須坦 承，他其實對於自己宣稱所知的事物，其實是一無所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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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權聲明 序 頁 作品 版權標章 作者/來源 1 1-65 轉載自Microsoft Office 2007 PowerPoint設計主題範本， 本作品依據Microsoft服務合約及著作權法第46、52、65條合理使用。 2 8 The Truman Show Director: Peter Weir Producer: Joel Silver Release date: 14 November 1998 (Taiwan) by IMDb http://www.imdb.com/title/tt0120382/mediaviewer/rm1927354112， 依據著作權法第46、52、65條主張合理使用。 3 Matrix Directors: Lana Wachowski (as The Wachowski Brothers), Lilly Wachowski (as The Wachowski Brothers) Producer: Andrew M. Niccol etc. Release date: 4 June 1999 (Taiwan) by IMDb http://www.imdb.com/title/tt0133093/mediaviewer/rm525547776， 4 15 “Skepsis” means investigation, …… commitment to investigation. Stanford Encyclopedia of Philosophy. https://stanford.library.sydney.edu.au/archives/win2013/entries/skepticism-ancient/ ， 5 16 一個未經檢驗的生命，是不值得活的 章節參考自：Plato, Apology. [38a] 苑舉正翻譯，依據著作權法第50條，本作品為公共領域。

版權聲明 序 頁 作品 版權標章 作者/來源 6 19 But as for certain truth…… of guesses. 章節參考自：Fragments of Xenophanes. [B34. ] 苑舉正翻譯，依據著作權法第50條，本作品為公共領域。 7 27 Flickr bencrowe http://www.flickr.com/photos/croweb/2836991287/， 2017/10/30 visited 8 28 An unexamined life is not worth living!” 章節參考自：Plato, Apology. [38a] 9 The only thing I know is that I do not know anything! 章節參考自：Plato, Apology. [21d] 10 50 是不是因為我教育年輕人，…… 教導年輕人無神論。 章節參考自：Plato, Apology. [24c-27e]

版權聲明 序 頁 作品 版權標章 作者/來源 11 51 你是不是說，……而月亮是塵土！ 章節參考自：Plato, Apology. [24c-27e] 苑舉正翻譯，依據著作權法第50條，本作品為公共領域。 12 52 馬利圖斯啊！……你什麼神都不信！ 13 53 全雅典的公民啊！…… 沒有！ 14 54 有沒有人相信，神以各種方式存在，卻又不相信神存在呢？ 15 55 馬利圖斯以不實的罪名指控我，……，理由一樣是不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