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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精選 孟子,名軻,字子輿,戰國時鄒(山東鄒縣)人。生於西元前三七二年,卒於西元前二八九年。基本上他是孔子的孫子子思的弟子,承繼了孔子的政治思想體系。 孟子生於戰國最混亂的時代。他提出「民貴君輕」,對人民有一定的讓步與尊重,反對掠奪性的戰爭。反霸道,提倡以「仁」、「義」為中心的所謂「王道」、「仁政」。當時各國君王正熱中於征伐混戰,認為他的主張不切實際,因此都未予採納,於是他退而與弟子著書,就是現在留下來的「孟子」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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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長於辯論,善用譬喻。他的文章氣勢磅礡,感情奔放,在先秦諸子散文當中極為突出,對後世散文有很大的影響。
「孟子」一書在宋之前只列在諸子之林,至宋才列於「經」部。南宋朱熹把它編入「四書」,並為之作註,此後研究「孟子」一書的人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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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惠王章句上‧第一章 孟子見梁惠王。 王曰,「叟,不遠千里而來,亦將有以利吾國乎?」 孟子對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義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國?』大夫曰:『何以利吾家?』 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征利,而國危矣!万乘之國弒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國,弒其君者,必百乘之家。万取千焉,千取百焉,不為不多矣;□為後義而先利,不奪不饜。」「未有仁而遺其親者也,未有義而後其君者也。」「王亦曰仁義而已矣,何必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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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惠王章句上‧第三章 梁惠王曰:「寡人之於國也,盡心焉耳矣!河內凶,則移其民於河東, 移其粟於河內;河東凶亦然。察鄰國之政,無如寡人之用心者; 鄰國之民不加少,寡人之民不加多: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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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對曰:「王好戰,請以戰喻。填然鼓之,兵刃既接,棄甲曳兵而走,或百步而後止,或五十步而後止;以五十步笑百步,則何如?」
孟子對曰:「王好戰,請以戰喻。填然鼓之,兵刃既接,棄甲曳兵而走,或百步而後止,或五十步而後止;以五十步笑百步,則何如?」 曰:「不可。直不百步耳,是亦走也!」曰:「王如知此,則無望民之多於鄰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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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惠王章句上‧第四章 梁惠王曰:「寡人愿安承教。」 孟子對曰:「殺人以梃与刃,有以异乎?」曰:「無以异也。」 「以刃与政有以异乎?」曰:「無以异也。」 曰:庖有肥肉,廄有肥馬,民有飢色,野有餓莩,此率獸而食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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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相食,且人惡之;為民父母行政,不免於率獸而食人,惡在其為民父母也!」. 「仲尼曰:『始作俑者,其無後乎!』為其象人而用之也,
「獸相食,且人惡之;為民父母行政,不免於率獸而食人,惡在其為民父母也!」 「仲尼曰:『始作俑者,其無後乎!』為其象人而用之也, 如之何其使斯民□而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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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惠王章句上‧第六章 孟子見梁襄王。 出語人曰:「望之不似人君,就之而不見所畏焉。卒然問曰:『天下惡乎定?』 吾對曰:『定於一。』」 「『孰能一之?』」 「對曰:『不嗜殺人者能一之。』」 「『孰能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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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曰:『天下莫不与也。王知夫苗乎?七八月之間旱,則苗槁矣。. 天油然作云,沛然下雨,則苗□然興之矣。其如是,孰能御之!
「對曰:『天下莫不与也。王知夫苗乎?七八月之間旱,則苗槁矣。 天油然作云,沛然下雨,則苗□然興之矣。其如是,孰能御之! 今夫天下之人牧,未有不嗜殺人者也。如有不嗜殺人者, 則天下之民皆引領而望之矣。試如是也,民歸之,由水之就下,沛然誰能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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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惠王章句上‧第七章 「臣聞之胡□曰:『王坐於堂上,有牽牛而過堂下者;王見之, 曰:「牛可之?」對曰:「將以U+91C1鐘。」王曰:「舍之; 吾不忍其觳觫,若無罪而就死地。」對曰:「然則廢U+91C1鐘与?」 曰:「何可廢也?以羊易之。」』不識有諸?」 曰:「有之。」曰:「是心足以王矣。百姓皆以王為愛也,臣固知王之不忍也。」 王曰:「然,誠有百姓者,齊國雖褊小,吾何愛一牛?即不忍其觳觫, 若無罪而就死地,故以羊易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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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王無异於百姓之以王為愛也;以小易大,彼惡知之?. 王若隱其無罪而就死地,則牛羊何擇焉!」王笑曰:「是誠何心哉!
曰:「王無异於百姓之以王為愛也;以小易大,彼惡知之? 王若隱其無罪而就死地,則牛羊何擇焉!」王笑曰:「是誠何心哉! 我非愛其財而易之以羊也,宜乎百姓之謂我愛也。」 曰:「無傷也,是乃仁術也,見牛未見羊也,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 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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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惠王章句下‧第八章 齊宣王問曰:「湯放桀,武王伐紂,有諸?」孟子對曰:「於傳有之。」 曰:「臣弒其君可乎?」 曰:「賊仁者謂之賊,賊義者謂之殘;殘賊之人,謂之一夫。 聞誅一夫紂矣。未聞弒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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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惠王章句下‧第十章 齊人伐燕,胜之。 宣王問曰:「或謂寡人勿取,或謂寡人取之。以万乘之國,伐万乘之, 五旬而舉之,人力不至於此;不取必有天殃,取之何如?」 孟子對曰:「取之而燕民悅,則取之。古之人有行之者,武王是也。 取之而燕民不悅,則勿取。古之人有行之者,文王是也。」 「以万乘之國,伐万乘之國,簞食壺漿以迎王師,豈有他哉,避水火也; 如水益深,如火益熱,亦運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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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惠王章句下‧第十二章 鄒与魯哄。穆公問曰:「吾有司死者三十三人,而民莫之死也。 誅之,則不可胜誅;不誅,則疾視其長上之死而不救。如之何則可也?」 孟子對曰:「凶年□歲,君之民,老弱轉乎溝壑,壯者散而之四方者,几千人矣; 而君之食廩實,府庫充,有司莫以告:是上慢而殘下也。曾子曰:『戒之戒之, 出乎爾者,反乎爾者也。』夫民今而後得反之也,君無尤焉。」 「君行仁政,斯民親其上,死其長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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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丑上‧第三章 孟子曰:「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國。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 湯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 「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贍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悅而誠服也, 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詩云:『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服。』此之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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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丑上‧第六章 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 「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 治天下可運之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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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謂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作見孺子將入於井,皆有怵惕惻隱之心; 非所以內交於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譽於鄉党朋友也,非惡其聲而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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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是觀之,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無辭讓之心,非人也;. 無是非之心,非人也。
「由是觀之,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無辭讓之心,非人也; 無是非之心,非人也。 「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 是非之心,智之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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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有是四端也,猶其有四体也。有是四端而自謂不能者,自賊者也;. 謂其君不能者,賊其君者也。
「人之有是四端也,猶其有四体也。有是四端而自謂不能者,自賊者也; 謂其君不能者,賊其君者也。 「凡有四端於我者,知皆擴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達。 □能充之,足以保四海;□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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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丑下‧第十三章 孟子去齊。充虞路問曰:「夫子若有不豫色然。前日虞聞諸夫子曰: 『君子不怨天,不尤人。』」 曰:「彼一時,此一時也。 「五百年必有王者興,其間必有名世者。 「由周而來,七百有餘歲矣。以其數則過矣;以其時考之,則可矣。 「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下,當今之世,舍我其誰也? 吾何為不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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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文公下‧第六章 孟子謂戴不胜曰:「子欲子之王之善与?我明告子。有楚大夫於此, 欲其子之齊語也;則使齊人傳諸?使楚人傳諸?」曰:「使齊人傳之。」 曰:「一齊人傳之,眾楚人咻之;雖日撻而求其齊也,不可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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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而置之庄岳之間,數年;雖日撻而求其楚,亦不可得矣。. 「子謂薛居州,善士也,使之居於王所。在於王所者,長幼卑尊,皆薛居州也,
引而置之庄岳之間,數年;雖日撻而求其楚,亦不可得矣。 「子謂薛居州,善士也,使之居於王所。在於王所者,長幼卑尊,皆薛居州也, 王誰与為不善?在王所者,長幼卑尊,皆非薛居州也,王誰与為善? 一薛居州,獨如宋王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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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婁上‧第八章 孟子曰:「不仁者可与言哉?安其危而利其□,樂其所以亡者。不仁而可与言, 則何亡國敗家之有! 「有孺子歌曰:『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 「孔子曰:『小子听之:清斯濯纓;濁斯濯足矣。自取之也。』 「夫人必自侮,然後人侮之;家必自毀,而後人毀之;國必自伐,而後人伐之。 「太甲曰:『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此之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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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婁上‧第十五章 孟子曰:「存乎人者,莫良於眸子。眸子不能掩其惡。胸中正,則眸子了焉; 胸中不正,則眸子□焉。 「听其言也,觀其眸子:人焉□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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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婁上‧第十七章 淳于U+9AE0曰:「男女授受不親,禮与?」孟子曰:「禮也。」曰: 「嫂溺則援之以手乎?」曰:「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親,禮也; 嫂溺援之以手者,權也。」 曰:「今天下溺矣,夫子之不援,何也?」 曰:「天下溺,援之以道,嫂溺,援之以手-子欲手援天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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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婁下‧第十三章 孟子曰:「養生者不足以當大事,惟送死可以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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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婁下‧第二十五章 孟子曰:「西子蒙不洁,則人皆掩鼻而過之。 「雖有惡人,齊戒沐浴,則可以祀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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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婁下‧第三十三章 「齊人有一妻一妾而處室者。其良人出,則必饜酒肉而後反。 其妻問所与飲食者,則盡富貴也。其妻告其妾曰:『良人出, 則必饜酒肉而後反,問其与飲食者,盡富貴也。而未嘗有顯者來。 吾將□良人之所之也。』蚤起,施從良人之所之,遍國中無与立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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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之東郭□間之祭者,乞其餘,不足,又顧而之他:此其為饜足之道也。. 其妻歸,告其妾曰:『良人者,所仰望而終身也。今若此!』与其妾訕其良人,
卒之東郭□間之祭者,乞其餘,不足,又顧而之他:此其為饜足之道也。 其妻歸,告其妾曰:『良人者,所仰望而終身也。今若此!』与其妾訕其良人, 而相泣於中庭。而良人未之知也,施施從外來,驕其妻妾。 「由君子觀之,則人之所以求富貴利達者,其妻妾不羞也而不相泣者,几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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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章下‧第九章 齊宣王問「卿。」孟子曰:「王何『卿』之問也?」王曰:「卿不同乎?」 曰:「不同:有貴戚之卿,有异姓之卿。」王曰:「請問『貴戚之卿。』」 曰:「君有大過則諫;反覆之而不听,則易位。」 王勃然變乎色。 曰:「王勿异也。王問臣,臣不敢不以正對。」 王色定,然後請問「异姓之卿。」曰:「君有過則諫;反覆之而不听,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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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學說的時代意義 (一)倡導民族自決 「齊人伐燕勝之,宣王問曰:『或謂寡人勿取,或謂寡人取之。以萬乘之國,伐萬乘之國,五旬而舉之,人力不至於此。不取,必有天殃,取之何如?』」(孟子梁惠王篇)孟子回答他,取燕與否,要以燕民的意見為依歸。如果取了土地,燕國人民心裏高興,那麼可以去取,取之而燕民不悅,則勿取。這是孟子倡導民族自決之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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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不向強權低頭 「滕文公問曰:『滕小國也,間於齊楚。事齊乎?事楚乎?』孟子對曰:『是謀,非吾所能及也。無已,則有一焉:鑿斯池也,築斯城也,與民守之,效死而民弗去,則是可為也。』」(孟子梁惠王篇)。這裏孟子主張有國者應守義而愛民、團結民眾、深溝高壘、與國家共存亡,不可僥倖而苟免,作「向強權低頭屈服」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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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處變不驚、莊敬自強 滕文公因齊人想要在薛地築城,以其逼近滕國,恐怕齊國要來滅滕,所以很感恐慌,孟子告訴他不可倉惶失措,或存僥倖依賴心理,應處變不驚,莊敬自強,為其所應為,則自助人助,人助天助,循天理之正,則成功可期也。(參見孟子梁惠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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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維護民族傳統文化與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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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為人類正義而戰 孟子說:「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又說:「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國不以山谿之險,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大意是限止人民不要靠封國疆土的界限,而以有恩澤可懷;鞏固國防不要靠高山深溝的險要,而以有仁惠可恃;威服天下不要靠兵器盔甲的堅利,而以有道德可感。「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親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順之。以天下之所順,攻親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戰,戰必勝矣。」(孟子公孫丑篇)這是說全國有同仇敵愾之民心士氣、順天應人、為人類正義而戰,則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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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實現世界大同之理想 當齊宣王問孟子和鄰近國家交際的方法時,孟子告訴他要以德服人,以大事小,要與各國和平相處,並濟弱扶傾,尊重國際道義,以實現世界大同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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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生在「庖有肥肉,廄有肥馬,民有飢色,野有餓莩」(孟子梁惠王篇)的社會,專制統治,殘民自肥,率獸食人的社會,特提出「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孟子盡心篇)的觀念,這實在是人類意志自由的大覺醒,頗合於現代民權主義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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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二)爭取民心 (三)尊重民意 (四)人民有革命之權利 (五)君臣是對等關係 (六)崇尚法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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