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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壺口的瀑布》 散文 配文照片:壺口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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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壺口的瀑布》 散文 配文照片:壺口瀑布

2 《壺口的瀑布》 散文作者:肖鐵 出生地:北京 出生年月:1979.08 北京大學中文系畢業 職業:作家
主要代表作: 長篇小說《轉校生》, 散文《壺口的瀑布》, 短篇小說《紅房子》等。

3 在中國看水,看中國的水,最好到黃河。

4 九寨溝的水顯得太清秀,俏得有些西方的味道;

5 太湖的水又有點小,文人味太重,不像是水,倒像是供人把玩的裝飾物。

6 也許,中國的水應是黃色的,和我們中國人的皮膚一樣;而黃河也只有到了這兒,才成了真正的黃河!

7 車行山谷中,遠遠便聽見陣陣低沉的轟鳴,在左右山壁間碰撞,心也隨之律動,未見其影,先聞其聲,知道壺口到了。

8 天漸漸成了黃色,水汽豐富得似乎憑空能捏出一把汗來。

9 等真正站在她的旁邊,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10 地竟陷下一層,天也高了一尺,山谷形似壺嘴,水若濁滴,傾瀉而下,一仰難盡的氣勢,充溢胸口,心跳得能蹦出來。

11 耳朵漸漸聾了,只能看見對方開口,卻聽不見聲音;眼也花了,彌漫著的皆是黃色的漩渦,像是從河裡蒸騰地上升,又像是奮不顧身地下降。

12 河底升起硝煙一樣的股股黃霧,天宇間充漲著黃色帶水的顆粒,碰撞在臉上,散發在天上。

13 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也不敢想,只看著山被水層層劈開,天也被這股黃流斬斷,水從天而降,拍打在穀底,響遏在雲裡。

14 可你看看現在的黃河,剛剛從黃土高原的千溝萬壑流過,厚重得帶著大地的表皮,聖水也染上了中國的顏色,

15 想黃河從巴顏喀拉山流下的時候,水也該是清的吧?畢竟是雪水的彙集,是上天的洗禮;下游也會清些,因為地勢漸平,流速漸緩,黃沙也會慢慢沉在河底。

16 水裡一定還有與大地摩擦而生的餘熱,當然還有陝北的信天遊溶在裡面,歌曲帶著水旋轉。

17 黃河在這裡最黃,金黃得如同太陽也落在裡面。

18 黃河之水天上來,如果說往前往後的黃河都是平面的話,到了壺口,黃河一下子像憤怒像高昂像要直抒胸臆地站了起來。

19 這時的黃河是立體的黃河了,像猴子站立起來是人進化的重要標誌,黃河站立起來也是一個飛躍,就像個頂天立地的人活了。

20 活了便要說話,那浪濤卷起雷鳴般的吼聲,便是她第一聲啼哭,第一聲就不同凡響。

21 注視著從上而下的水,第一次看到自然裡的生命在毫無羈絆的狀態下的興奮和放縱。

22 那啪啪的水擊之聲便是歡笑,真正的快感,真正的淋漓盡致。看久了,心也會溶進那飛濺的黃色水流裡。

23 抬起頭,極目四望,北方,陽光打過去,一片白色,水和天連在一起,汪洋恣肆在那裡;

24 水會漸漸寬闊,畢竟快到海了,快到生命終結,抑或是昇華的地方了,便也心平氣和。

25 只有在這裡,給予黃河的天地竟僅僅小到呷個壺口,考驗也就在這裡了。

26 過去了,黃河便拐了一直角,再往後便沒有什麼能擋住她的了,一瀉千里,奔流到海不復還。

27 看看空中的水汽,聽聽大地的回音,便會知道黃河的自信和決心。躍過去,一躍就是五千年,或七十萬年,或是一百七十萬年,肯定還要久遠。

28 司馬遷會不會從這裡受到了鼓舞,而將那漢代的竹簡寫盡寫穿?易水該是黃河的分支吧,要不荊軻怎麼會有壯士一去不復還的氣概和性格?

29 (國畫) 這才是中國的河。西南就是周文王的岐山,就是周武王的豐鎬,就是大秦的咸陽,就是盛唐的長安。

30 半坡人該走在這兒舀過水吧?秦贏政該是從這裡出過兵飲過馬吧?有這樣的水,還有什麼可怕的呢?還有什麼不可征服的呢?

31 路德維希為尼羅河作傳,也該有人為黃河作傳,那應是中國人的自傳!

32 資料來自網路PPS製作:zwl 音樂:鋼琴協奏曲 保衛黃河 2011年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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