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課 典論論文 曹丕 曹丕像《歷代帝王圖卷》（原作現收藏美國波斯頓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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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三課 典論論文 曹丕 曹丕像《歷代帝王圖卷》（原作現收藏美國波斯頓博物館）

2 《典論》介紹 成書時期：曹丕為魏太子時精心撰寫的著作。
命名緣由： 說法一：「典者，常也，法也」，指討論各種事物的法則。 說法二：「典論」就是正論，曹丕著書用意，乃在「端正天下之論」。

3 ˙篇數：共二十篇，定為一卷，可惜亡於宋代 ˙內容：綜合性論著，內容廣泛，如論帝王、論為人處世、論古今人物、斥神仙怪誕
　˙篇數：共二十篇，定為一卷，可惜亡於宋代 ˙內容：綜合性論著，內容廣泛，如論帝王、論為人處世、論古今人物、斥神仙怪誕 　˙現存篇章： 　1.〈自敘〉：為裴松之注《三國志》　所引錄 　2.〈論文〉：為《昭明文選》所錄 因此本課選自《昭明文選》 回題解

4 《典論．論文》介紹 主要內容： 文中對於中國文學批評的幾個重大問題，例如作家的氣質與作品的關聯、文學批評的態度、文學的體裁、文學的價值等等，都有精簡的論述，在中國文學批評史上，起了奠基的作用，對後世影響極為深遠。

5 重要性：中國第一篇專門評論文學的文章。在此之前，中國的文學作品，一向與經、史作品混淆；至《典論．論文》出，強調文學的價值，始給予文學以獨立的生命，開中國文學批評的先河。

6 生平簡介 曹丕，字子桓，沛國譙人 （今安徽省亳州市。 譙，音ㄑㄧㄠˊ。 亳，音ㄅㄛˋ）。
生於東漢靈帝中平四年（西元一八七），卒於魏黃初七年（西元二二六），年四十。 回作者

7 少有異才，文武兼備 曹丕是曹操的次子，自幼聰敏，才華出眾，八歲能作文章，長大後，博通經史百家之書；又常年與父親南征北討，精騎善射，是一位文武兼備的人才。

8 建安二十二年（西元二一七）立為魏王太子。建安二十五年，曹操卒，曹丕繼承魏王和丞相的職位，同年篡漢自立，改元黃初，在位七年。卒諡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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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嚮往無為而治 曹丕沒有父親的雄才大略，即帝位後，在軍事上並無特殊成就，雖曾二度征伐東吳，但都無功而返。

10 在位期間，嚮往漢文帝的無為而治，輕刑罰，薄賦稅，糾正濫告誣告，禁止宦官和外戚干政，不准厚葬，並廣為室屋以居學者，這些都是值得肯定的政治措施。
整體而論，曹丕政治軍事成就並不突出。 回作者

11 歷史評價傾向負面 負面評價： （一）爭奪魏王太子之位、毒害同胞弟弟等違背倫常的劣跡（凌辱曹植、毒死曹彰）。

12 （二）刻意砥礪節行，努力著述；結交黨羽，壯大實力；逢迎父親本人及周遭人物，最後終於達成奪位的心願。
（三）曹丕在父親屍骨未寒之時，即將宮中的侍妾據為己有，以及逼死甄后等事件，後代也都認為是極端無恥的行為。

13 詩歌成就 曹丕詩歌成就： 〈燕歌行〉二首最著名，是中國詩歌史上真正成熟的七言詩代表作。 （小提醒：五言詩成立代表作―班固〈詠史詩〉）

14 曹丕詩歌風格： （一）筆致細膩，特別是那些閨怨題材的作品，大抵都寫得淒婉動人，對思婦或棄婦的心理活動，有較好的刻劃。 （二）詩歌語言不尚繁縟，有濃厚漢樂府民歌風味。

15 曹丕詩歌內容、篇章： （一）描寫本人生活情況： 如〈芙蓉池作〉、〈于玄武陂作〉等，描寫他在鄴城詩酒留連、優遊宴樂的生活。或描寫他西征關中，東伐孫吳的行軍艱苦，其中頗多炫耀武功之辭。

16 （二）摹寫征夫思婦感情： 如〈燕歌行〉二首、〈清河見挽船士新婚與妻別作〉、〈雜詩〉二首等，以征夫或思婦的口吻，寫出他們內心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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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文學批評成就 曹丕的文學批評理論： 主要見於《典論．論文》和〈與吳質書〉。
曹丕的文學批評涉及範圍： 內容廣泛；內容包含文學批評的態度、作家的氣質與作品的關聯、文學的體裁、文學的價值等，這些見解都是發前人所未發，具有劃時代的意義。

18 曹丕的文學批評理論影響： 開文學評論的先河，其後的文學理論家如劉勰、鍾嶸以及摯虞、李充、陸機等人，無不受其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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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推動建安文學 曹丕對於推動建安文學的發展，有重大的貢獻，曹魏時代的政治領袖，都是愛好文學之士。在中國文學史上論建安時代文學的興盛與發展，往往歸功於曹氏父子的提倡和領導，而其中以曹丕為最重要。

20 曹丕成為真正文學集團的中心和領導。從曹丕的〈與吳質書〉中，便可以看出他與建安七子與其他文士交往密切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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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著作 曹丕的著作： （一）《隋書．經籍志》著錄有集二十三卷，又有典論五卷、列異傳三卷，皆已散佚。 （二）明代張溥輯有《魏文帝集》，收入漢魏六朝百三家集中。

22 曹丕的編纂： 曹丕曾下令編纂《皇覽》，這是中國最早的一部類書。它把先代經傳典籍，隨類相從，重加編排。全書規模很大，凡千餘篇。這是曹丕在文化事業上的貢獻。可惜該書早已亡佚。

23 曹丕遺聞軼事 曹丕與曹植皆為汴夫人所生 曹操的子女中最傑出的要數曹丕和曹植二人，二人皆卞夫人所生。曹丕和曹植年齡只差四歲。
曹丕名詩〈燕歌行〉書法欣賞

24 曹丕並非長子。曹操的元配是丁夫人，長子是另一側室劉夫人所生的曹昂（字子脩），卻歸丁夫人撫養。一次曹操作戰時，兵敗，坐騎中流矢，長子曹昂連忙把自己的馬讓給曹操，救了父親，自己卻陣亡了。

25 丁夫人責備曹操不惜子命，和丈夫決絕。後遣歸家。丁去後卞夫人就扶正為繼室，曹丕也變成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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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文武全才，善於自塑形象 曹丕曾述說自己五歲時即學射，六歲學騎，八歲而能馬上彎弓射物。穰城之戰時，長兄曹昂死難，曹丕以十齡小戰士，因善騎射乃得逃歸，可見他自小即擅武藝。

27 曹丕又善擊劍，曾與善戰者比劍，使一座驚服。他又自稱能玩彈弓，極盡其巧。
自少勤於誦讀詩書，舉凡五經、四部、史、漢、諸子百家之言，無不畢覽。又恭言謹行，恢宏德度，不違子道，在曹操面前塑造一個謹厚盡孝可託大事的形象。 回補充資料

28 未老先衰 曹丕篤好文學，長於著述，多愁善感，故有未老先衰之象。
〈與吳質書〉中所云：「行年已長大，所懷萬端，時有所慮，至 通夜不瞑，志意何時復 類昔日，已成老翁，但 未白頭耳。」其實他那 時才三十歲。 魏文帝廟

29 曹丕篡漢時才三十三歲。三十六 歲時，他即經營首陽山墓地，名 曰壽陵，並下詔要死後薄葬，不 造寢殿，不營園邑，這是他的一 件「德政」，但由此可見他有生 命短促，亟亟不可終日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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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嬪御太多 《世說新語》載武帝死後，宮人皆為曹丕取去，致令其母卞夫人罵他「狗彘不食汝肉」。
魏書文帝紀載：「丕病危，遣後宮淑媛，昭儀以下歸其家。」則可見他的妃嬪確實不少。 回補充資料

31 兄弟相煎－毒死弟弟曹彰 《世說新語．尤悔》篇記載：
魏文帝忌弟任城王（曹彰）驍壯。因在卞太后閤共圍棋，並噉（同「啖」，吃）棗，文帝以毒置諸棗中，自選可食者而進。

32 王弗悟，遂雜進之。既中毒，太后索水救之。帝預敕左右毀瓶罐，太后徒跣（光腳）趨井，無以汲。須臾遂卒。復欲害東阿（曹植）。太后曰：「汝已殺我任城，不得復殺我東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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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兄弟相煎－迫害弟弟曹植 《世說新語．文學》篇記載：
文帝嘗令東阿王（曹植）七步中作詩，不成者行大法。應聲便為詩曰： 「煮豆持作羹， 漉菽（濾去豆瓣）以為汁。 萁（豆梗）在釜下燃，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帝深有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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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曹丕、曹植與甄妃 《昭明文選》李善〈注〉記載，曹植與甄妃，一見傾心，但是曹操卻將甄妃許配給曹丕，曹植甚為失望，晝思夜想。甄妃死後，曹丕故意將甄妃睡過的枕頭送給曹植，曹植睹物思人，不覺落淚。

36 甄妃本是鄴城袁紹的二媳婦，建安九年，曹操攻陷鄴城，以其頗具姿色，因此強迫她嫁給曹丕。當時甄氏二十二歲，曹丕十七歲，曹植十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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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洛神賦 有一次，曹植經過洛水，正思念甄妃，忽然甄妃迎面而來，對他說：我本有心相託……。言畢即 不見蹤影。曹植又 悲又喜，於是寫了 〈感甄賦〉，後來 明帝以為「感甄」 二字不妥，乃改名 為〈洛神賦〉。 〈洛神賦〉書法欣賞－趙孟頫行書

38 《洛神賦圖卷》之一 （東晉顧愷之所繪，這為宋朝的摹本、絹本設色、縱27.1厘米、橫572.8厘米）

39 《洛神賦圖卷》之二

40 《洛神賦圖卷》之三

41 王獻之 洛神賦碑 回補充資料

42 賜死甄妃 甄氏二十二歲歸曹丕，到曹丕篡漢為帝，其間經過了十六年。甄氏為曹丕生了一子一女，子即曹叡，後來繼承帝位而為魏明帝。

43 甄氏明敏仁德，事親至孝，極為可敬。但甄氏命薄，在其生前並未能做到皇后，只因曹丕另有年輕寵姬郭夫人、李夫人、陰夫人等。
甄妃在讒言之下被「賜死」，「賜死」之後，還令披髮覆臉，並且在口中塞糠，然後入殮，用意在使她在陰間無臉見人，有苦難訴。 回補充資料

44 三曹比較 三曹與建安七子，代表建安詩歌的最高成就
人名 字 文學成就 主要著作 曹操 魏武帝 字孟德，小字阿瞞 建安時期之代表詩人，所作樂府詩蒼勁悲涼。鍾嶸《詩品》評等為「下品」。 〈短歌行〉、〈蒿里行〉、〈苦寒行〉、〈觀滄海〉 曹丕 魏文帝 子桓 建安時期之代表詩人、文學評論家，詩風清麗委婉，所作燕歌行為最早之七言詩。所作《典論．論文》為中國第一篇文學批評專論。《詩品》評等為「中品」。 《典論．論文》、〈燕歌行〉等 曹植 東阿王 陳思王 子建 五言詩成就高超，表現「建安風骨」，鍾嶸譽為「建安之傑」、「五言之冠冕」。詩、賦、散文皆擅長，謝靈運譽為「才高八斗」。《詩品》評等為「上品」。 〈七哀詩〉、〈白馬篇〉、〈送應氏〉、〈野田黃雀行〉、〈贈白馬王彪〉等詩，〈洛神賦〉最為著名。

45 三曹與三祖一王 劉勰《文心雕龍》讚美三曹： 魏武（曹操）以相王之尊，雅愛詩章；文帝（曹丕）以副君之重，妙善辭賦；陳思（曹植）以公子之豪，下筆琳琅。 曹操 曹丕 曹植 三 曹 紀 念 錢 幣

46 明胡應麟《詩藪》說： 取樂府之格於兩漢，取樂府之材於三曹，以三曹語入兩漢調，而渾融無跡，會於騷、雅。
另有「三祖一王」之說： 在三曹之外，加上魏明帝曹叡。因明帝傳世作品不多，且成就不及三曹，討論者較少。

47 三曹雕像 回補充資料

48 文學史上的並稱名人 漢賦四大家：司馬相如、揚雄、班固、張衡三曹：曹操、曹丕、曹植 建安七子（鄴中七子）：孔融、陳琳、王粲、徐幹、阮瑀、應瑒、劉楨 竹林七賢：阮籍、嵇康、山濤、 向秀、阮咸、劉伶、王戎 初唐四傑：王勃、楊炯、 盧照鄰、駱賓王 曹操

49 竹林七賢 建安七子

50 唐宋八大家：韓愈、柳宗元、歐陽脩、 王安石、蘇洵、蘇軾、蘇轍、曾鞏 三蘇：蘇洵、蘇軾、蘇轍 北宋四大詩人： 歐陽脩、王安石、蘇軾、黃庭堅 南宋四大詩人： 陸游、范成大、楊萬里、尤袤 元曲四大家： 關漢卿、馬致遠、白樸、鄭光祖 回補充資料

51 文學批評史上的著名文論 典論論文 文賦 文心雕龍 詩品 現存最早的文學批評理論 中國第一篇有系統的文學理論專著
魏．曹丕 中國第一篇有系統的文學理論專著 晉．陸機 文賦 中國第一部文學理論專書（駢文創作） 南朝．劉勰 文心雕龍 中國第一部詩歌批評專著。將漢魏－齊梁的五言古詩，分為上中下三品 南朝．鍾嶸 詩品

52 二十四詩品 滄浪詩話 文史通義 人間詞話 詩論唐代詩歌風格意境，依風格分為二十四品。 以禪喻詩，提出「興趣說」，影響後世詩歌理論甚巨
唐．司空圖 以禪喻詩，提出「興趣說」，影響後世詩歌理論甚巨 南宋．嚴羽 滄浪詩話 主張「文德說」、「文理說」 清．章學誠 文史通義 結合傳統文論及西方美學理論而成的詩歌理論，其中「境界說」見解獨到 清．王國維 人間詞話

53 課文賞析 闡述文學批評的態度 文體的問題 文氣說：作家的氣質與作品風格問題 肯定文學的價值

54 闡述文學批評的態度 －「文人相輕」的不良風氣－
（一） 「文人相輕」古今例證： 古例：東漢班固的文學造詣與傅毅不相上下，可是班固卻瞧不起傅毅。 今例：建安七子各逞才能，並馳文苑，不相示弱。 「文人相輕」這種弊病古今皆然，需予批評和糾正。

55 （二）「文人相輕」原因： 文人「善於自見」、「各以所長，相輕所短」，批評不能客觀中肯。作者主張要「審己以度人」，先全面正確地考察自己文章的優缺點，然後持同樣的態度去衡量別人的作品，才能擺脫「文人相輕」的陋習。

56 錯誤、正確態度 批評兩種錯誤態度： 「貴遠賤近」 、「向聲背實」。許多人看文章總認為愈古愈好，或是根本不作具體考察，盲目崇拜名家。作者有感於此，特別再一次提醒批評者。 說明正確批評態度：審己以度人 回課文賞析

57 文體的問題 四類八體之特點 奏議宜雅： 「奏」和「議」呈給皇帝看，內容在於議論國家大事，所以要寫得嚴肅莊重、典雅大方。
文體的問題 四類八體之特點 奏議宜雅： 「奏」和「議」呈給皇帝看，內容在於議論國家大事，所以要寫得嚴肅莊重、典雅大方。 書論宜理： 「書」和「論」用來記事和說理的，因此必須寫得條理清楚、邏輯性強。

58 銘誄尚實： 「銘」是用以讚揚功德或申明警惕的文字，「誄」是敘說死者生前的事蹟，當然應該以素樸、質實為佳。
詩賦欲麗： 「詩」是抒發主觀情感，「賦」是摹寫客觀物態，因此不妨寫得形象生動、辭采華麗一些。

59 四類八體之影響 作者對各種文體的分類和評論，雖然不夠圓滿周密，但對後代文體論的發展，卻有其重大貢獻，其後陸機的文賦、摯虞的文章流別論、李充的翰林論、劉勰的文心雕龍，都以曹丕的典論論文為基礎，而進一步開展其成果。 回課文賞析

60 文氣說： 作家的氣質與作品風格問題 「文以氣為主」： 「氣」大體上是指文章中反映出來作家的氣質個性，它具體融化在作品裡，則表現為作品的精神風貌，相當於今人所說的藝術風格。

61 「氣之清濁有體，不可力強而致」： 指作家氣質個性和作品藝術風格之間的關係，文章的不同精神風貌，是作家的氣質個性凝聚而成，不可以勉強得來。以音樂為例，說同一支歌曲由不同的人演唱，由於各自引氣行腔「不齊」，就會唱出不同的風味情調。引氣行腔之所以有巧拙之分，即使是父子兄弟也很難相互影響。

62 結論： 文章風格的形成緊緊地和作家的氣質個性連在一起，不同的氣質個性，就會寫出不同風格的作品。
文心雕龍書影 劉勰雕像

63 影響： 曹丕提出「文以氣為主」的命題，這對後世文氣說、風格論的討論，具有啟發作用。先前孟子提倡「養氣」，是以道德修養為內涵，要學者修養擴充成「浩然之氣」。曹丕則是第一位將「文」和「氣」聯繫起來，把文學作品看成是作家氣質個性的反映，之後的葛洪、劉勰、韓愈、蘇轍，一直到清代桐城派，言文氣者無不受其啟發。 回課文賞析

64 肯定文學的價值 「文章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 大大提高文學的社會地位，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兩漢時期，獨尊儒術，以經書為貴，詩賦等文學創作不受人重視，被蔑視為「雕蟲小技」。 作者則明確指出，寫作文章也是一種經理國家的大功業、傳世不朽的大事業，應該和其他功勞事業處於同等重要的地位。靠著文學作品，不須要「假良史之辭，託飛馳之勢」，作家自然能夠揚名萬古。

65 文章結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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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語文萬花筒 「文氣說」簡介 《典論．論文》中的「氣」「建安七子」簡介

72 「文氣說」簡介 —文氣說的啟蒙— 構成生命、產生活力的抽象物質，無形無所不在。 先 秦 把音樂和「氣」聯繫起來，提出「樂氣」的概念。
先 秦 把音樂和「氣」聯繫起來，提出「樂氣」的概念。 《禮記．樂記》 提出「元氣論」，認為天地萬物都產生於「氣」。 王 充

73 —文氣說理論基礎— 文學家先天具有的「氣」，是產生不同成就、不同風格的根本原因，並把這一觀點運用於對具體作家、作品的評論，奠定了中國古代文學理論中風格論的基礎。　 曹 丕

74 —文氣說後世理論— 1. 才有庸俊，氣有剛柔，學有淺深，習有雅鄭，並情性所鑠，陶染所凝，是以筆區雲譎，文苑波詭者矣。
2. 八體屢遷，功以學成，才力居中，肇自血氣；氣以實志，志以定言，吐納英華，莫非情性。 劉 勰 《文心雕龍》

75 主張由儒學的修養，達到寫作文章「氣盛」的目的。
韓 愈 主張由儒學的修養，達到寫作文章「氣盛」的目的。 「文者，氣之所形」，意見與韓愈相似，同樣認為「氣可以養而致」。 蘇 轍 「文中之氣」，也與「文氣說」一脈相承。 桐城派 回語文萬花筒

76 《典論．論文》中的「氣」 《典論．論文》中提到跟「氣」有關的辭彙有五個： 「徐幹有齊氣」、「孔融體氣高妙」、「文以氣為主，氣之清濁有體」、「引氣不齊」。歷來文學家對於曹丕文論中的「氣」字，有相當紛歧的意見。

77 文章以作家的氣質、才情為基礎，作家的氣質、才情有陽剛、陰柔不同的體貌。清，指輕快俊爽的陽剛之氣。濁，指凝重沉鬱的陰柔之氣。體，面貌、風格。
文以氣為主，氣之清濁有體： 文章以作家的氣質、才情為基礎，作家的氣質、才情有陽剛、陰柔不同的體貌。清，指輕快俊爽的陽剛之氣。濁，指凝重沉鬱的陰柔之氣。體，面貌、風格。 回語文萬花筒

78 「建安七子」簡介 「七子」之名，最早見於《典論．論文》。
「建安七子」在政治上都依附於曹氏父子，或為重臣，或為近臣，只有孔融後與曹操發生衝突，被殺。

79 「建安七子」志趣相投，才情相當，生活在東漢末年的動亂時代，經歷坎坷，尤其對下層人民陷於兵火戰亂之中的悲慘遭遇，至為關心與同情，許多作品都抒發了強烈的關懷之情，具有積極的現實意義。

80 建安七子 姓名 生卒年 《典論．論文》之評價 名篇 孔融 字文舉 西元一五三－二○八
孔融體氣高妙，有過人者；然不能持論，理不勝辭；以至乎雜以嘲戲，及其所善，揚、班儔也。 今存《孔少府集》一卷。有「孔融讓梨」、「小時了了」等軼事 陳琳 字孔璋 生年不詳，卒於西元二一七 章表書記，今之雋也 今存《陳記室集》一卷。文章深受曹操賞愛，曹操曾說陳琳的文章能治好他的頭風病。 王粲 字仲宣 西元一七七－二一七 長於辭賦 初征、登樓、槐賦、征思。劉勰稱其為「七子之冠冕」。

81 姓名 生卒年 《典論． 論文》 之評價 名篇 徐幹 字偉長 西元一七一－二一八 時有齊氣 〈玄猿〉、〈漏卮〉、〈圓扇〉、〈橘賦〉、〈中論〉、〈答劉楨詩〉、〈室思〉、〈齊都賦〉、〈序征賦〉等 阮瑀 字元瑜 生年不詳，卒於西元二一二 章表書記，今之雋也 〈七哀詩〉、〈駕出北郭門行〉、〈箏賦〉 應瑒 字德璉 生年不詳，卒於西元二一七 和而不壯 以〈文質論〉最有名，論述「質之不足，文則有餘」的道理 劉楨 字公幹 壯而不密 〈公讌詩〉、〈贈從弟〉、〈魯都賦〉、〈遂志賦〉、〈瓜賦〉、〈黎陽山賦〉等

82 建安七子與文峰塔

83 問題與討論

84 一、曹丕認為從事文學批評，應該抱持什麼態度？請說明之。
答：曹丕提出文學批評的態度，分為： 消極方面— （一）不能存有「文人相輕」、「各以所長，相輕所短」的心態。 （二）不能「貴遠賤近」，「向聲背實」。 積極方面— （一）要「君子審己以度人」。 （二）要戒除「闇於自見，謂己為賢」之患。

85 二、曹丕將文體分為幾類？標準如何？請說明之。
答：曹丕將文體分為四類八體，其分類方式和標準是：「奏議宜雅，書論宜理，銘誄尚實，詩賦欲麗」 意思是奏、議應該寫得典雅莊重，書、論應該寫得條理清晰，寫作銘、誄應該崇尚事實，詩、賦應該要寫得辭采華美。

86 三、曹丕強調文章的價值，以為「文章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你同意嗎？試加以說明。
答：曹丕所持理由有三： （一）有好文學作品的作家，可流芳萬世。 （二）《左傳》哀公二十四年：「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從事文學創作，也是一種立言的不朽大事。 （三）古今中外有許多文學家，他們在世的時候，不一定有顯赫的功業，有的甚至還貧病交加，鬱鬱而終，但因為他們有傑出的文學作品，使得他們的聲名得以傳世不朽。 （以上敘述曹丕觀點。請鼓勵學生自由發言）

87 延伸閱讀 〈燕歌行〉二首（曹丕詩作） 〈與吳質書〉（曹丕文學評論） 〈與楊德祖書〉（曹植文學評論） 文人相輕的故事 文人相惜的故事

88 燕歌行之一 語譯： 秋風吹得呼呼響，天氣變得清涼。草木都凋殘零落，露水已結成寒霜。群燕子離開北方，向南飛翔。想起你客遊他鄉，我的思念充滿愁腸。你應該思歸懷念故鄉吧，為什麼又久久留在異鄉？我孤孤單單地守著空閨。憂愁苦悶，思念你不曾遺忘，淚水不覺流到衣襟上。 秋風蕭瑟天氣涼 草木搖落露為霜 群燕辭歸鵠南翔 念君客遊多思腸 慊慊思歸戀故鄉 君何淹留寄他方？ 賤妾煢煢守空房 憂來思君不敢忘 不覺淚下沾衣裳

89 短歌微吟不能長。 明月皎皎照我床 星漢西流夜未央 牽牛織女遙相望 爾獨何辜限河梁！
語譯： 我拿起琴來彈奏一曲，唱歌解悶，但音節短促激越，不能舒緩地表達我心中的哀傷。皎潔的月光照在我的床上，銀河流轉向西方，夜正深沉，牽牛星和織女星遙遙相望，你們何辜，被隔絕在河梁的兩方 援瑟鳴絃發清商 短歌微吟不能長。 明月皎皎照我床 星漢西流夜未央 牽牛織女遙相望 爾獨何辜限河梁！

90 燕歌行之二 別日何易會日難， 山川悠遠路漫漫。鬱陶思君未敢言， 寄聲浮雲往不還。 涕零雨面毀容顏， 誰能懷憂獨不嘆？
語譯 離別是多麼容易，相會卻如此困難。山水重重相隔，路途遙遠。我滿懷憂鬱思念你，又不敢對人說，寄去的書信像浮雲一樣一去無蹤。眼淚像雨水似的淋溼了臉孔，青春容顏受盡摧殘。誰能滿懷憂愁而不長嗟嘆？ 別日何易會日難， 山川悠遠路漫漫。鬱陶思君未敢言， 寄聲浮雲往不還。 涕零雨面毀容顏， 誰能懷憂獨不嘆？

91 展詩清歌聊自寬， 樂往哀來摧肺肝。 耿耿伏枕不能眠， 披衣出戶步東西， 仰看星月觀雲間。 飛鶬晨鳴聲可憐， 留連顧懷不能存。
語譯 我展開詩篇歌唱，想借以寬解一下，可是歡樂過後悲哀隨著襲來，痛苦得裂了肺肝。心神不安伏在枕上無法入睡，披上衣服走出門外獨自徘徊，抬頭望著雲彩間閃耀的星星和月亮。飛鶬在早上鳴叫，聲音可憐。我也留連思念，無法忘懷。

92 與吳質書（節選） 觀古今文人，類不護細行，鮮能以名節自立。而偉長獨懷文抱質，恬淡寡欲，有箕山之志，可謂彬彬君子者矣。著《中論》二十餘篇，成一家之言，辭義典雅，足傳於後，此子為不朽矣。德璉常斐然有述作之意，其才學足以著書，美志不遂，良可痛惜！間者歷覽諸子之文，對之抆淚，既痛逝者，行自念也！

93 孔璋章表殊健，微為繁富。公幹有逸氣，但未遒耳；其五言詩之善者，妙絕時人。元瑜書記翩翩，致足樂也。仲宣獨自善於辭賦，惜其體弱，不足起其文；至於所善，古人無以遠過。昔伯牙絕弦於鍾期，仲尼覆醢於子路，痛知音之難遇，傷門人之莫逮。諸子但為未及古人，自一時之雋也。今之存者，已不逮矣！後生可畏，來者難誣；然恐吾與足下不及見也。 回延伸閱讀

94 與楊德祖書（節選） 僕少小好為文章，迄至於今，二十有五年矣。然今世作者，可略而言也。昔仲宣獨步於漢南，孔璋鷹揚於河朔，偉長擅名於青土，公幹振藻於海隅，德璉發跡於大魏，足下高視於上京。當此之時，人人自謂握靈蛇之珠，家家自謂抱荊山之玉。吾王於是設天網以該之，頓八紘以掩之，今悉集茲國矣。

95 然此數子，猶不能飛軒絕跡，一舉千里。以孔璋之才，不閑於辭賦，而多自謂能與司馬長卿同風；譬畫虎不成，反為狗也。前書嘲之，反作論盛道僕贊其文。夫鍾期不失聽，於今稱之；吾亦不能妄嘆者，畏後世之嗤余也。

96 世人著述，不能無病。僕常好人譏彈其文，有不善者，應時改定。昔丁敬禮常作小文，使僕潤飾之；僕自以才不過若人，辭不為也。敬禮謂僕：「卿何所疑難？文之佳惡，吾自得之，後世誰相知定吾文者邪？」吾常嘆此達言，以為美談。昔尼父之文辭，與人通流；至於制《春秋》，游、夏之徒，乃不能措一辭。過此而言不病者，吾未之見也。 回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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