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现当代文学史 王学谦

第二十一章 80 年代小说

第五节 莫 言

莫言（ ） 生于山东高密农村一个大家庭。生活 艰苦，自称像一个小动物一样，悄悄 地长大的。 生于山东高密农村一个大家庭。生活 艰苦，自称像一个小动物一样，悄悄 地长大的。 只读完小学五年，就回家务农。 只读完小学五年，就回家务农。 从小喜欢读书，擅长作文。反动小孩。 从小喜欢读书，擅长作文。反动小孩。 作家之梦：渴望一天吃三顿饺子 。 作家之梦：渴望一天吃三顿饺子 。

最初的写作冲动： 1973 年，参加公社一个水利工程 劳动，萌生了写作的冲动。 1973 年，参加公社一个水利工程 劳动，萌生了写作的冲动。 长篇小说《胶莱河畔》，开篇引用 毛主席语录。 长篇小说《胶莱河畔》，开篇引用 毛主席语录。 没有完成。 没有完成。

命运转折：参军与写作 1976 年参军。 1976 年参军。 81 年发表短篇小说《春夜雨霏霏》。 81 年发表短篇小说《春夜雨霏霏》。 84 年到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学习。 84 年到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学习。 85 年发表《透明的红萝卜》一举成名。 85 年发表《透明的红萝卜》一举成名。 86 年发表《红高粱家族》，奠定了莫 言在文坛的地位。 86 年发表《红高粱家族》，奠定了莫 言在文坛的地位。

莫言性格与文学精神 莫言曾说：我平时是孙子，可怜虫， 是懦夫，但是，一旦进入写作，就贼 胆包天，色胆包天，狗胆包天。 莫言曾说：我平时是孙子，可怜虫， 是懦夫，但是，一旦进入写作，就贼 胆包天，色胆包天，狗胆包天。 在文学领域却天马行空，胆大妄为。 在文学领域却天马行空，胆大妄为。 莫言作业《天马行空》。 莫言作业《天马行空》。 有一颗自由的心灵。 有一颗自由的心灵。

“ 写人 ” 是莫言的基本原则 10 月 12 日新闻发布会上，莫言说 ： 10 月 12 日新闻发布会上，莫言说 ： “ 作家是靠作品说话的，作家的写 作不是为了哪一个党派服务的，也 不是为了哪一个团体服务的，作家 写作是在他良心的指引下，面对着 人的命运，人的情感，然后做出判 断。 ” “ 作家是靠作品说话的，作家的写 作不是为了哪一个党派服务的，也 不是为了哪一个团体服务的，作家 写作是在他良心的指引下，面对着 人的命运，人的情感，然后做出判 断。 ”

人性论写作与工具论写作 个人写作：写人性的一个前提。莫 言：作为老百姓写作。 个人写作：写人性的一个前提。莫 言：作为老百姓写作。 人性论：人是最高目的，写人的生 活、情感、性格和命运。 人性论：人是最高目的，写人的生 活、情感、性格和命运。 工具论。 工具论。

莫言的先锋性 “ 红萝卜 ” 、 “ 红高粱 ” 之后，莫言基本姿 态是先锋。 “ 红萝卜 ” 、 “ 红高粱 ” 之后，莫言基本姿 态是先锋。 现代主义观念、方法写乡土。 现代主义观念、方法写乡土。 魔幻写法与魔幻现实主义：化真实为 幻想的境界。 魔幻写法与魔幻现实主义：化真实为 幻想的境界。 突破禁忌：历史、伦理、文体、语言 方面 ，敢于突破。 突破禁忌：历史、伦理、文体、语言 方面 ，敢于突破。

《红蝗》中一个女戏剧家说： “ 总有一天，我要编导一部真正的戏剧， 在这部剧里，魔幻与现实，科学与童 话、上帝与魔鬼、爱情与卖淫、高贵 与卑贱、美女与大便、过去与现实、 金奖牌与避孕套 …… 互相掺和、紧密 团结、环环相连，构成一个完整的世 界。 ” “ 总有一天，我要编导一部真正的戏剧， 在这部剧里，魔幻与现实，科学与童 话、上帝与魔鬼、爱情与卖淫、高贵 与卑贱、美女与大便、过去与现实、 金奖牌与避孕套 …… 互相掺和、紧密 团结、环环相连，构成一个完整的世 界。 ” “ 大便 ” 意象。 “ 大便 ” 意象。

《丰乳肥臀》事件 95 年发表。遭到一些人的文革式批判 莫言。 95 年发表。遭到一些人的文革式批判 莫言。 上官鲁氏的道德问题。 上官鲁氏的道德问题。 历史问题 - 政治正确与否的问题。 历史问题 - 政治正确与否的问题。 上官金童的恋乳癖。 上官金童的恋乳癖。 莫言理解的母亲的伟大：大地一样养 育儿女。 莫言理解的母亲的伟大：大地一样养 育儿女。

《丰乳肥臀》 莫言说， “ 我觉得，我确实不适合在部 队干了。我在部队呆这么多年，本身 也是很荒谬的现象，因为我的创作和 部队要求是格格不入的，部队能容忍 这么多年，我想也不容易，所以我得 赶快走，这样对自己好，对部队也好 。 ” 莫言说， “ 我觉得，我确实不适合在部 队干了。我在部队呆这么多年，本身 也是很荒谬的现象，因为我的创作和 部队要求是格格不入的，部队能容忍 这么多年，我想也不容易，所以我得 赶快走，这样对自己好，对部队也好 。 ”

《透明的红萝卜》（ 1985 ） 题材来源： 题材来源： 莫言参加过水利工程劳动。因为偷 生产队的萝卜而被处罚，被父亲毒 打。 莫言参加过水利工程劳动。因为偷 生产队的萝卜而被处罚，被父亲毒 打。 让他站在那里，背毛主席语录，向 毛主席检讨。 让他站在那里，背毛主席语录，向 毛主席检讨。

基本主题 饥饿、孤独与人世幽暗、欲望。 饥饿、孤独与人世幽暗、欲望。 黑孩儿形象及其视角。 黑孩儿形象及其视角。 黑孩儿外形，是饥饿所致。黑孩儿 的幻觉是饥饿的幻想。 黑孩儿外形，是饥饿所致。黑孩儿 的幻觉是饥饿的幻想。 黑孩儿不说话，无法与他人交流， 孤独。 黑孩儿不说话，无法与他人交流， 孤独。

黑孩儿看到阴郁的人世 小石匠、菊子、老铁匠、小铁匠、 黑孩儿之间充满着冲突。 小石匠、菊子、老铁匠、小铁匠、 黑孩儿之间充满着冲突。 爱欲冲突：小石匠、菊子、小铁匠、 黑孩儿之间的冲突、悲剧。 爱欲冲突：小石匠、菊子、小铁匠、 黑孩儿之间的冲突、悲剧。 老铁匠与小铁匠之间的残酷关系。 老铁匠与小铁匠之间的残酷关系。 黑孩儿与菊子之间有欲望关系。 黑孩儿与菊子之间有欲望关系。

魔幻叙事 故事背景不清晰：文革时期。淡化写 实，与伤痕、反思拉开距离。 故事背景不清晰：文革时期。淡化写 实，与伤痕、反思拉开距离。 黑孩儿和 “ 红萝卜 ” 也带有魔幻色彩。真 真假假。 黑孩儿和 “ 红萝卜 ” 也带有魔幻色彩。真 真假假。 尤其是 “ 红萝卜 ” 完全是幻想的意象。 尤其是 “ 红萝卜 ” 完全是幻想的意象。 其他部分，很写实。 其他部分，很写实。

《红高粱家族》 (1986) 奠定莫言的文学地位，发生广泛影 响。 奠定莫言的文学地位，发生广泛影 响。 《红高粱》、《高粱酒》、《狗 道》、《高粱殡》 、《狗皮》。 《红高粱》、《高粱酒》、《狗 道》、《高粱殡》 、《狗皮》。 莫言擅长的写家族史，儿童视角。 莫言擅长的写家族史，儿童视角。

赞美强悍的生命自由 赞美生命奔放不羁的力量。爷爷、 奶奶的形象。 赞美生命奔放不羁的力量。爷爷、 奶奶的形象。 是浪漫主义式的英雄形象。类似于 武松这样的民间豪侠英雄。 是浪漫主义式的英雄形象。类似于 武松这样的民间豪侠英雄。 高粱地野合 : 自由、叛逆的象征。 高粱地野合 : 自由、叛逆的象征。

超善恶：生命力量 “ 高密东北乡无疑是地球上最美丽 最丑陋、最超脱最世俗、最圣洁最 龌龊、最英雄好汉最王八蛋、最能 喝酒最能爱的地方。 ”—— 《红高 粱家族》第 2 页。 “ 高密东北乡无疑是地球上最美丽 最丑陋、最超脱最世俗、最圣洁最 龌龊、最英雄好汉最王八蛋、最能 喝酒最能爱的地方。 ”—— 《红高 粱家族》第 2 页。

奶奶临死前内心独白： 天，什么叫贞节？什么叫正道？什么 叫善良？什么叫邪恶？你一直没有告 诉过我，我只有按着我自己的想法去 办，我爱幸福，我爱力量，我爱美， 我身体是我自己的，我为自己做主， 我不怕罪，不怕罚，我不怕你的十八 层地狱。我该做的都做了，该干的都 干了，我什么都不怕。 天，什么叫贞节？什么叫正道？什么 叫善良？什么叫邪恶？你一直没有告 诉过我，我只有按着我自己的想法去 办，我爱幸福，我爱力量，我爱美， 我身体是我自己的，我为自己做主， 我不怕罪，不怕罚，我不怕你的十八 层地狱。我该做的都做了，该干的都 干了，我什么都不怕。

浪漫主义、现代主义历史观 浪漫主义的怀乡情感：高密东北乡 的 “ 红高粱 ” 是精神故乡的象征。 浪漫主义的怀乡情感：高密东北乡 的 “ 红高粱 ” 是精神故乡的象征。 退化论：一代不如一代。爷爷、奶 奶最棒，越来越差。卢梭的高尚的 野蛮人。 退化论：一代不如一代。爷爷、奶 奶最棒，越来越差。卢梭的高尚的 野蛮人。 尼采的历史观。 尼采的历史观。

种的退化：《红高粱家族》第 2 页 八月深秋，无边无际的高粱红成洸洋 的血海。高粱高密辉煌，高粱凄婉可 人，高粱爱情激荡。 ……… 一队队暗 红色的人在高粱棵子穿梭拉网，几十 年如一日。他们杀人越货，精忠报国， 他们演出过一幕幕英勇悲壮的舞剧， 使我们这些不肖子孙相形见绌。在进 步的同时，真切感到种的退化。 八月深秋，无边无际的高粱红成洸洋 的血海。高粱高密辉煌，高粱凄婉可 人，高粱爱情激荡。 ……… 一队队暗 红色的人在高粱棵子穿梭拉网，几十 年如一日。他们杀人越货，精忠报国， 他们演出过一幕幕英勇悲壮的舞剧， 使我们这些不肖子孙相形见绌。在进 步的同时，真切感到种的退化。

《红高粱》的封二上： 谨以此书召唤那些游荡在我的故乡 无边无际的通红的高粱地里的英魂 和冤魂。我是你们的不肖子孙，我 愿意扒出我的被酱油腌透了的心， 切碎，放在三个碗里，摆在高粱地 里。伏惟尚飨（ xiang ），尚飨。 谨以此书召唤那些游荡在我的故乡 无边无际的通红的高粱地里的英魂 和冤魂。我是你们的不肖子孙，我 愿意扒出我的被酱油腌透了的心， 切碎，放在三个碗里，摆在高粱地 里。伏惟尚飨（ xiang ），尚飨。

“ 人 ” 高于历史，大于历史 新历史小说，重写历史。 新历史小说，重写历史。 对抗战期间的各种人物、各种政治力 量，都进行了和正史不同的叙事。 对抗战期间的各种人物、各种政治力 量，都进行了和正史不同的叙事。 抗战背景，只是为人物提供了一个历史 平台而已。 最终，就是为了赞美爷爷、奶奶的英 雄性格。 最终，就是为了赞美爷爷、奶奶的英 雄性格。

《檀香刑》 历史叙述：义和团的性质。 历史叙述：义和团的性质。 义和团起源复杂性：清政府克扣补偿 款；民间愚昧；德国人侵略。 义和团起源复杂性：清政府克扣补偿 款；民间愚昧；德国人侵略。 义和团复杂性：愚昧、勇敢、残酷。 怪力乱神的反抗。 义和团复杂性：愚昧、勇敢、残酷。 怪力乱神的反抗。 孙丙：是一个纯粹传统意义上的好汉， 却缺乏进步性。 孙丙：是一个纯粹传统意义上的好汉， 却缺乏进步性。

中西文化冲突 孙丙 — 猫腔：构成了中国传统民间 文化。愚昧、勇敢。 孙丙 — 猫腔：构成了中国传统民间 文化。愚昧、勇敢。 钱丁：中国正统文化。历史地看是 合格官员。腐败而有一点良知。 钱丁：中国正统文化。历史地看是 合格官员。腐败而有一点良知。 德国人：西方现代文明血腥残酷。、 德国人：西方现代文明血腥残酷。、

酷刑叙述是突破 中国文学中没有这种内容。增加了作 品的表现力和感染力。 中国文学中没有这种内容。增加了作 品的表现力和感染力。 酷刑是封建制度的产物，酷刑被制度 化了。 酷刑是封建制度的产物，酷刑被制度 化了。 刽子手赵甲，愚昧、残酷。把自己的 暴力欲望合理化，艺术化。 刽子手赵甲，愚昧、残酷。把自己的 暴力欲望合理化，艺术化。 酷刑结束，很难说是觉醒。 酷刑结束，很难说是觉醒。

人的悲剧： 生命悲剧：存在悲剧。原罪。 生命悲剧：存在悲剧。原罪。 赵小甲看到每个人都是动物。象征人 的局限性。 赵小甲看到每个人都是动物。象征人 的局限性。 在《红高粱》里的欲望、自由，受到 限制。 在《红高粱》里的欲望、自由，受到 限制。 悲悯情怀，类似于希腊悲剧的。 悲悯情怀，类似于希腊悲剧的。

结构和语言 结构外形：凤头、猪肚、豹尾。以不 同人的视角与第三人称叙事结合。 结构外形：凤头、猪肚、豹尾。以不 同人的视角与第三人称叙事结合。 深层结构：历史、文化与人性的完美 结合。 深层结构：历史、文化与人性的完美 结合。 语言：借鉴猫腔的民间语言。 语言：借鉴猫腔的民间语言。

《生死疲劳》 六道轮回为结构，奇思妙想，有创造 性。 六道轮回为结构，奇思妙想，有创造 性。 蓝脸这样的农民，是从来没有被写出 来的。 蓝脸这样的农民，是从来没有被写出 来的。 对众生的悲悯：人的生活总是处在苦 难、挣扎之中，要么被外界左右，要 么被自己的欲望所折腾。 对众生的悲悯：人的生活总是处在苦 难、挣扎之中，要么被外界左右，要 么被自己的欲望所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