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这是真的。 有个村庄的小康之家的女孩子,生得美,有许多人来做媒,但都没有说成。那年她不过十五六岁吧,是春天的晚上,她立在后门口,手扶着桃树。她记得她穿的是一件月白的衫子。对门的年轻人同她见过面,可是从来没有打过招呼的,他走了过来。离得不远,站定了,轻轻的说了一声:“哦,你也在这里吗?”她没有说什么,他也没有再说什么,站了一会,各自走开了。 就这样就完了。 后来这女子被亲眷拐子卖到他乡外县去做妾,又几次三番地被转卖,经过无数的惊险的风波,老了的时候她还记得从前那一回事,常常说起,在那春天的晚上,在后门口的桃树下,那年轻人。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的问一声:“哦,你也在这里吗?” 人与人的相遇,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缘分。相遇不易,能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就是一种幸福。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见对的人是最大的幸运。(删 讲课用)
誉 毁 张爱玲 民国四大才女 文坛寂寞得恐怖,只出一位这样的女子。 ——李碧华 (《霸王别姬》《胭脂扣》《青蛇》的原作者) 张爱玲是今日中国最优秀最重要的作家。 ——夏志清《中国现代小说史》(发掘并论证了张爱玲、张天翼、钱钟书、沈从文等重要作家的文学史地位) (杨绛)先生眨眨眼,耸了耸肩,沉默了几秒,说:受不了她。现在社会上把她捧得不得了,有一张她摆姿势的照片,说她是美人。我的外甥女和她是同学,她说张一脸花生米,awkward,在学校里拼命让人注意她,奇装异服。人都来不及选,汉奸都跟上了。她成天想的都是男女之间的。下三滥。钱钟书跟夏志清说,你怎么把我和张爱玲放在一起捧啊?钱钟书也对我说,我们都说是下三滥。她的东西我从来不看,恶心死了。 文化汉奸,海上文妖,是“以不同方式附敌附伪的作家”的代表。 (胡兰成) 毁
姓名:张爱玲 别名:张煐(父母取名) 笔名:梁京 丈夫:胡兰成 赖雅(美国) 出生地:上海市静安区 祖籍:河北省唐山市丰润区 出生日期:1920年09月30日 逝世日期:1995年09月08日 职业:作家 毕业院校:香港大学和圣约翰大 学(皆辍学) 代表作品:《金锁记》《倾城之 恋》《半生缘》《红玫瑰 与白玫瑰》
显赫家世 清末重臣李鸿章的曾外孙女 曾祖父:张印塘,字雨樵,曾任安徽按察使。 咸丰年间,李鸿章回乡间办团练时曾得到张印 塘支持,两人共同镇压太平军,可称世交。 祖父:张佩纶,字幼樵。凭着一支笔,张佩纶参倒了许 多的贪官,也得罪了不少的人,被誉为清流健将, 名震天下。 光绪十四年(1888年),娶李鸿章之女李菊耦为 继室夫人。 外曾祖父:黄翼升,清末长江七省水师提督,通常称军 门黄翼升。
家庭影响 经济条件:祖母王菊耦陪嫁的金山银山。虽然家族的荣辱沉浮至张爱玲一代已 初 现端倪,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张爱玲的生活还是很富裕的。 张爱玲一直对自己的家族抱有自豪感,一种老式贵族家庭的优越感。如后来的作家所有,张爱玲是把自己的家族史穿在了身上,穿在了自己的小说上。她的家族形形色色的事件,以及她从小接触的家族圈子,一些所谓的名门望族之间的宅院内幕。也被张爱玲吸收,例如她的《半生缘》就来自于其他望族的故事。 文化氛围:祖母王菊藕容貌异常秀丽,才华也不让须眉,喜欢吟诗赋词,颇有 女才子之风。 母亲黄逸梵是一个新知识女性,数度出国留洋,思想新潮。是中国 第一代“出走的娜拉”。 在这样的氛围里,她一方面吸取着中国传统文化的营养,另一方面对母亲灌输的西式教育以及上海文坛新文学的浪漫与新奇,她也充满了新鲜和好奇。 作为张志沂的妻子,接受了新思想的她自然无法容忍丈夫吸食鸦片、嫖妓、娶姨太太,更看不惯他无所作为,最终两人的婚姻破裂,黄逸梵本人孤苦地死在异国他乡。家族的日趋衰败,家庭的不幸,父母的离异,自然给女儿张爱玲留下了抹不去的阴影,以后曾多次体现在她的作品里,对她的创作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刘继兴认为,在张爱玲小时候的成长环境中,既流着浓浓的中国传统的血液,也吹着新鲜的来自西洋的风。传统和现代、守旧和改革、旧式与新式,正是在这种矛盾的共生与交织中,造就了张爱玲日后惊艳的文字与绮丽的风格。
坎坷情事 一生都在寻求完美,一生都在寻找自己的归宿和自己所爱的人,但她终究没找到这种刻骨铭心的爱,她和胡兰成的结合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胡兰成,中国近代作家,原名胡积蕊,小名蕊生,浙江绍兴人,张爱玲的第一任丈夫追随汪精卫,抗日战争时期出任汪伪政权宣传部副部长,因其为汪精卫执笔而被列为著名汉奸。
坎坷情事 他是她感情的唯一,她却只是她的八分之一。 胡兰成有才华、懂得讨女性欢心,但风流放荡,毫无道德底线。他有许多女友,乃至挟妓游玩,张爱玲居然并不在意,胡兰成曾说:“她倒是愿意世上的女子都欢喜我。”婚帖张爱玲写下的上联是:“胡兰成与张爱玲签定终身,结为夫妇。” 胡兰成所写下的下联是:“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胡兰成的确能欣赏张爱玲:“我只觉世上但有一句话,一件事,是关于张爱玲的,便皆成为好。” “张爱玲是民国世界的临水照花人。看她的文章,只觉她什么都晓得,其实她却世事经历得很少,但是这个时代的一切自会来与她有交涉,好像‘花来衫里,影落池中’。” 在短暂的幸福之后,胡兰成首先背叛了婚姻。张爱玲通过很长时间痛苦的思考,和胡兰成断绝了关系: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而你是早已不喜欢我了。” 后来她到美国,爱上了一个比她大三十多岁的老作家甫德南-赖雅。这个男人同样自私,只要女人不要孩子。 1995年,75岁的张爱玲走完了她苍凉、沉静的一生,在美国洛杉矶一间公寓寂然辞世。
创作特色 一、张爱玲的“对照思想” 张爱玲在《自己的文章》中说: “我喜欢参差的对照的写法 , 因为它是较近事实的”。 不同的人物构成了不同的故事,而这些故事的主角往往也形成对照。《红玫瑰与白玫瑰》中写道:“也许每个男子都有过这样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的一颗朱砂痣。” 二、张爱玲的“唯美主义” 张爱玲是二十世纪中国最为彻底的唯美主义者。 她一生都在追求完美,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所处的时代与环境的不完美。童年破碎的家庭,自己不顺的爱情婚姻,晚年的寂寞孤独…… 三、张爱玲的“女性本位” 张爱玲作为新时代的女性,在作品中向我们揭示了男权社会中男性自私的道德观,写出了封建社会对女性的压迫与羞辱,并且表示了她对“社会顺从”的不满与抗争。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在这种压迫下被分化成了三类:第一种是选择抗争却走向失败的女性(《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第二种是被社会压迫扭曲的女性(《金锁记》中的曹七巧,);第三种是没有抗争就直接被社会吞噬女性(《红玫瑰与白玫瑰》中的烟鹂)。张爱玲把探寻女性不幸的眼光探向女性自身,并且探寻出了中国女性深入骨髓的“原罪意识”。她从女性本位出发将这一点逐层揭露。
典型人物分析——曹七巧 金钱追求 1.七巧唯一能过上更富有,更有钱的生活的机会只有一个――嫁一个有钱的丈夫。 2.七巧错误地以为,自己嫁入豪门就真成了豪门中的人,有了这么多钱就是获得了成功。 3.为了金钱,七巧可以做到人性的扭曲,做到忍辱负重,也做到了深藏不露。 4.说到底,曹七巧有了金钱后,仍然改变不了其弱者的身份,家财万贯又如何,到底还是会变成别人的,分给女儿是女儿的,留给儿子是儿子的,说不定被人算计去了还是别人的。 5.七巧拥有什么?无尽的恐惧,无尽的痛苦,拿了最美好的爱情,人生,换来了什么?不要季泽的爱情(当然季泽是假的,可七巧是真的),不要了娘家,不要了子女的幸福,这绝不是一个强者的割舍、滥用权利,而是一个弱者面对一个无法应付和无法面对的现实世界 的一种自残。
典型人物分析——曹七巧 权利追求 1.原本想嫁入姜家,做了二房的正房奶奶,就有了莫大的权利,虽不说是呼风唤雨,当也是一大群人前呼后拥不胜风光的。想不到,现实中的姜家二少奶奶地位极其低下。别说主子们看不起她,连丫头们都敢背地里经常地笑话她。 2.七巧在姜家没有地位,没有权力,但是她并不是消极接受,而是勇敢地积极地干预家庭的大事,在寸步必争地争取自己的权利,以求在大家庭中有立稚之地。 3.在让女儿长安缠足的事上更是暴露了七巧极度的权力渴望。在讲究尊卑长幼有序的封建家庭中,七巧饱受其苦,一旦自己得了这塔尖上的人物,就迫不及待地在自己亲生女儿的身上行使了这种权力。别人缠了足的都已放松,七巧偏要让长白缠足,因为她的一句话,长白就挨了一年多的罪,并且脚也不可能恢复原状了。
典型人物分析——曹七巧 爱情渴望 1.为了金钱,嫁给一个得了软骨症的姜家二少爷,而且不可能有治愈的一天,自然是不会有爱情的。 2.七巧喜欢季泽,一个是二嫂,一个是小叔,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再说,季泽还不是什么好人,七巧很清楚。可见了季泽还是身不由己的就走了过来,关心季泽,不希望季泽到外面胡闹。在这样一个家庭中,这样一个社会里,这种爱情是没有容身之处的,是乱伦。 3.当季泽戴着爱情的面具以谋其家产时,说了许多的甜言蜜语。“七巧低着头,沐浴在光辉里,细细的音乐,细细的喜悦……”在明确知道季泽不是真心的,七巧绝望了,然而当季泽狼狈而走时,七巧仍是留恋,泪流满面。到了这时候,七巧还是没有责怪季泽骗她,没有埋怨季泽利用自己的感情来哄她,意图骗她的钱,却责怪自己,为自己永远失去了得到爱情的机会而后悔不迭。 4.长白是个替代品,是个唯一一个不想着七巧钱财的男人,因为是七巧的儿子所以这个男人也是不完整的,只是感情的寄托之处。但是长白成了婚就不同了,连这半个人都要失去了,七巧不惜拆散长白夫妻,离间他们的感情,也要保住这半个男人。两个儿媳妇都结婚不久就被折磨而死。
典型人物分析——曹七巧 曹七巧——张爱玲笔下最成功的女性角色——扭曲在没有光的所在 (《金锁记》) 她首先是一个被买卖婚姻制度残害的女性,嫁给一位残废的名门少爷,她知道这个婚姻是陷阱,是镶着黄金枷锁的监牢,但她愿意往里跳,因为她喜欢金钱。 她的性格强悍泼辣,懂得要求个人的幸福,懂得金钱和情欲,可是嫁入名门之后,她的身体和情感均遭压抑,她咬着牙忍受着活寡似的夫妻生活以取得家族的地位,终于熬到丈夫和婆婆死后分家,取得了微薄的钱财。 她是一个“奋斗”者,奋斗的成功使得她变成了一个强者,她名义上确实主宰了她自己以及她的儿女的一生,结果是把自己套在婚姻、金钱、情欲的重重枷锁之下,“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 她最终获得的金钱和权力并未使她生活得更好,而是更多的精神折磨,这种畸形的扭曲以她自己为圆心,以她的手腕为半径,开始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