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週：Utilitarianism The Greatest Happiness Principle 社會正義與民主公民 第3週：Utilitarianism The Greatest Happiness Principle

前 言 救生艇上的抉擇：吃還是不吃？ 1884年，木犀草號(Mignonette)在暴風雨中沈沒。 船長Thomas Dudley、大副Edwin Stephens、船員 Edmund Brooks和Richard Parker逃上救生艇。 17 歲的孤兒Parker不聽勸告，喝了海水而病倒。 船難後第20天，船長殺了Parker 。三人吃遺體維 生，獲救後被捕受審。Dudley在法庭上表示，殺 人、吃人肉實在情非得已。 請問：殺Parker來吃是道德上可允許的嗎？為什 麼？

前 言 在今天的課程裡，我們要談效益主義 (utilitarianism)： 邊沁(Jeremy Bentham)的主張。 前 言 在今天的課程裡，我們要談效益主義 (utilitarianism)： 邊沁(Jeremy Bentham)的主張。 彌爾(John Stuart Mill)的修正。 效益主義者的待解難題。 [補充]

一、邊沁的效益主義 (一)基本主張：能創造「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福」 的行為，就是道德上對的。 結果論(consequentialism)：以結果的好壞來判斷 行為的對錯。 結果要考量受影響的「所有人」，甚至包括動物。 判斷方式：在所有行為選項裡，哪個行為的結果 能為社會整體產生最大效益？ 例如：應該保留石虎棲息地，還是拓寬產業道路？

一、邊沁的效益主義 (二)邊沁論效益(utility)的計算： 效益＝快樂的量－痛苦的量 快樂點計算法：考量強度、持久性、確定性、遠 近、繼生性、純度和影響範圍。 快樂只有「量」而沒有「質」的差異。 如果快樂的量是相同的，那麼推針遊戲(push-pin) 就跟詩一樣好。

一、邊沁的效益主義 (三)效益原則/最大幸福原則：三項次原則 結果原則：行為對錯只看結果，其他因素（例如， 動機）不重要。 幸福原則：評估結果時只考慮產生的快樂和痛苦。 公正原則：平等看待每個人的幸福。

一、邊沁的效益主義 (四)效益原則作為公共政策的決策依據： 邊沁：效益極大化是個人和立法者的行為準則。 應依社會整體之「利大於弊」制訂政策。 例如，輕度颱風天應不應該放假，要考量什麼？ 思考：公共建設之鄰避效應(Not In My Back Yard)。 邊沁的政策提案： 獄政改革方案—圓形全景監獄 乞丐管理方案—貧民救濟所

一、邊沁的效益主義 嚴刑逼供的道德兩難： 2002年，德國11歲男孩Jakob van Metzler遭綁架， 家屬交付一百萬歐元的贖金後，人質未被釋放。 由於綁架犯大肆揮霍贖金，警方循線逮捕到 Maanus Gäfgen，他曾擔任男孩的家教。 經過漫長的審訊，Gäfgen仍不願透露人質的下落。 法蘭克福警局副局長Wolfgang Daschner提議，為 了盡快救出男孩，應威脅施以酷刑。 請問：為了盡快找到小男孩而對Gäfgen施以酷刑， 是道德上可允許的嗎？為什麼？

一、邊沁的效益主義 (五)批判： 1.未確保人的尊嚴和個人權利。 例1：古羅馬時期的大眾娛樂—基督徒餵獅子。 例2：對疑似恐怖份子的家人施以嚴刑逼供。 例3：幸福城市Omelas裡受苦的小女孩。

一、邊沁的效益主義 [挑戰]：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可侵犯個人權利？ 美國一艘核能潛艇發生機械故障，很可能引發一 場核災浩劫，奪走百萬條無辜的生命。唯一能夠 阻止這場浩劫的方法就是發射海底飛彈，炸毀這 艘潛艇，但這會奪走艇內所有隊員的生命。假設 你是美國總統，你會怎麼做？ 案例出處：《哲學健身館》，第274頁 效益主義者：當可能犧牲的人數增加到某程度， 就很難繼續堅持絕不侵犯少數個人的權利。

一、邊沁的效益主義 2.以單一度量衡錯誤化約道德上重要事物： 各種價值的計算和比較需要共通的度量尺度。 本益分析(cost-benefit analysis)以「金錢」作為度 量單位，將產生讓人難以接受的結論。 例子：肺癌的利益、爆炸的油箱、老年人的價值 折扣、降低車速上限。 並非所有道德上有價值的事物都能以單一衡量尺 度做化約。

一、邊沁的效益主義 請問：給多少錢，你願意承受以下痛苦？ 拔一顆門牙 剁一個腳趾頭 生吞活蚯蚓 掐死一隻貓 在堪薩斯州度過餘生

二、彌爾的效益主義 (一)回應「未確保個人權利」的批評： 自由原則(principle of liberty) / 傷害原則：只要沒 有傷害他人，政府不應干涉個人自由。 考慮最廣泛意義下的效益，奠基在人類的永恆利 益之上。 個人自由奠基在效益之上：長期而言，尊重個人 自由會帶來最大的人類幸福。以言論自由為例。

二、彌爾的效益主義 拍片罵李光耀極權 星少年被捕 拍片罵李光耀極權　星少年被捕 日前上載自拍短片、狠批前總理李光耀極權的17 歲少年余澎杉(Amos Yee)周日已被捕，但沒提及他 涉及哪些罪名，只說當地警方收到最少20起舉報。 余澎杉上周五在YouTube上載題為「Lee Kuan Yew Is Finally Dead!」（李光耀終於死了）的短片，以 夾雜髒話的英語狠批李光耀是獨裁者、極權 者…… [蘋果日報 2015.3.30] 請問：彌爾式的效益主義者會支持余澎杉享有批 評李光耀的自由嗎？

二、彌爾的效益主義 [批評]： (1)為了促進社會進步而尊重個人權利，將使權利受 制於偶然因素。 例子：言論自由與社會整體福祉之間的衝突。 (2)忽略「違反個人權利本身就是錯的」。

二、彌爾的效益主義 [彌爾的回應]： 迫使個人遵循流行意見將阻礙人類能力充分且自 由的發展。 個體性(individuality)的價值： 心智和道德能力就跟肌肉的力量一樣，一定要使用 才會進步。……一個讓世界或其他人為自己選擇人 生計畫的人，只需要具備像猩猩般的模仿能力。只 有為自己選擇計畫的人，才運用了所有能力。 [批評]：此論點已超越效益的考量。

二、彌爾的效益主義 (二)回應「以單一度量衡錯誤化約」的挑戰 效益＝(快樂的質/量)－(痛苦的質/量) 1.快樂有品質高低的區別： 效益主義≠豬的哲學：快樂的質比量重要，精神 快樂比肉體快樂更有價值。 基於尊嚴感，人不願拿高等快樂交換大量低等快 樂。

二、彌爾的效益主義 2.快樂的「質」如何衡量？ 彌爾：區分快樂的品質不依賴效益以外的其他道 德概念。 判斷方式：看經驗過兩種快樂的人比較喜歡哪一 種快樂。

二、彌爾的效益主義 [批評]： 1.訴諸人類較高能力已超越效益主義的前提。 2.人不一定比較喜歡高品質的快樂。 請問：在以下三種娛樂中，你最喜歡哪一種？ a.看整人遊戲的電視節目 b.觀賞雲門舞集的表演 c.玩Pokemon GO實境遊戲

三、效益主義者的待解難題 (一)公正原則和私人關係： 電車問題：版本三 你是電車駕駛，發現煞車失靈，即將撞死軌道上 的五個人。如果拉下轉軌控制棒，就可以讓電車 換到右邊軌道。右邊軌道上的那個人是你的父親， 原軌道上的五個人是對社會有極大貢獻者。 請問：你應該轉換軌道嗎？為什麼？ 依據效益原則，你“應該”撞死自己的父親。

三、對效益主義的其他批判 (二)對個人的要求過高： 消極責任(negative responsibility)：如果行為者能 直接或間接影響行為的結果，那麼無論他是允許 其發生或無法阻止，都要為這樣的結果負責。 超義務行為(supererogatory actions)：非道德上要 求的行為，不做不是錯的，去做則會到讚揚。 根據效益原則，促進好結果是道德義務。但這樣 的要求不合理。

結 語 效益主義掌握到道德判斷的一個重要元素：個人 行為或法律制度的「結果」對眾人福祉的影響。 結 語 效益主義掌握到道德判斷的一個重要元素：個人 行為或法律制度的「結果」對眾人福祉的影響。 效益主義有其缺點。當行動涉及基本權利和自由 時，須謹慎運用社會整體效益的考量。 要如何計算結果的效益、比較不同價值，也需要 更仔細的推敲。 進一步思考：除了行為的「結果」，還有什麼是 道德判斷的重要考量？

小組討論 2012年在敘利亞被綁架的美國記者佛利(James Foley)遭伊斯蘭國(IS)的聖戰份子斬首，另一位美 國記者索特洛夫(Steven Sotloff)於2013年8月也被 俘虜。伊斯蘭國要求歐巴馬總統付出高額贖金， 否則將公開處死索特洛夫。 一般相信，伊斯蘭國之所以釋放歐洲國家的部份 人質，是因為這些國家付了贖金，據稱金額最高 達到1000萬美金。但美國與英國過去都堅持不付 贖金，並強烈批評跟恐怖份子交換條件的作為不 但是棄守原則，且可能導致災難性的後果。

小組討論 假設：付贖金可拯救美國記者索特洛夫，不付贖 金則他會被伊斯蘭國的聖戰份子殺害。 請問：如果你們是歐巴馬總統的幕僚，會建議付 贖金來拯救索特洛夫嗎？為什麼？請詳細說明理 由和推論過程。

閱讀教材 指定閱讀： Michael J. Sandel, Justice: What‘s the Right Thing to Do? Chapter 2 The Greatest Happiness Principle / Utilitarianism.

閱讀教材 延伸閱讀： 1.John Stuart Mill, Utilitarianism. Roger Crisp ed., Oxford;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8. 2.穆勒(John Stuart Mill)，《效益主義》，邱振訓 譯，臺北市：暖暖書屋，2017。 3.林火旺，《基本倫理學》，臺北市：三民書局， 2009。第一篇第二章〈彌勒的效益主義〉。 4.史蒂芬．羅(Stephen Law)，《哲學健身館》，謝 佩妏 譯，臺北市：小知堂文化，2005。第十七章 〈一命換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