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cture 5 词化与语法化 Lexicalization & Grammaticaliz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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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ecture 5 词化与语法化 Lexicalization & Grammaticalization
词化是指词汇中有一个现成的单词来表示本来需要用一个短语或句子来表达的一个在语义上较为复杂的概念。 （许余龙，1992） 分析型表达法（analytic expression）； 综合型表达法（synthetic expression） （Banczerowski） (1980:336)

2 1．Analysis of different types of words
1．1 派生词 derivatives cultural(文化的)---multicultural( 多种文化的) conscious（意识）----subconscious (潜意识的) install（安装）-----installment（分期付款） cycle(自行车)----cyclist(骑自行车的人) swin（游泳） swim-in（到只供白人游泳的游泳池去游泳） brink（边缘）-----brinkmanship（玩弄边缘政策的手法） arm(武器)---- disarm（解除武装） monition(警告)----premonition（预先警告） live(生活)-----outlive(比……活得长) balance(平衡)-----overbalance（失去平衡而倒下）

3 1．1．1 Verb dis-,en-, de-，-fy, -ize, -en。 inflame（使燃烧），interlace（使交织），enable（使能够），embarrass（使为难），justify （使有正当的理由，identify（使等同于，derail（使火车出轨）， dispirit（使气馁），flatten（把……弄平）， soften（使柔和），dramatize（使引人注目）， modernize （使现代化），counterpoise（使平衡）。

4 1．1．2 Noun 后缀：consumerism(保护消费者利益的运动)，mindlessness（思想上混沌状态），deregulation(取消限制和规定)，anchormanese( 电台新闻节目汇总编排人员使用的语言特殊)，Eurocrat（欧洲经济共同体）, luncheonette（供应便餐的小饭馆），educationwise（就教育方面而言），plutography（专写富人生活的富贵作品） 前缀：ecofreak ( 一味关注生态保护的怪人)， antihero（不按一般传统创作方法写成的小说、剧本等中的主人公），super-jumbo(超大型喷气式客机)，polygamist(实行或赞成一夫多妻者)

5 丹麦语法学家Jesperson（1949）动词性主谓连系词（verbal nexus-word），表语性主谓连系词（predicative nexus-word）。
Naples is far dirtier, and so are Bombay and countless other cities, but a tolerance for dirt seems to grow where fondness exists.（那不勒斯更脏，孟加和其他无数城市同样如此。但是人们似乎越来越能够容忍肮脏，而人们对这些城市的感情依旧。 The future, then, to which the epoch of modern economic growth is leading is one of never ending economic growth, a world in which ever growing abundance is matched by ever rising aspiration. 现代经济发展时代所要引向的未来是一个经济发展永不停止的时代，是一个物质不断丰富，人的愿望永不满足的世界。

6 韩礼德（1994）认为语法隐喻是将一个常见的形式即一致式（congruent）转变为名词化形式即隐喻式（metaphoric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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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1. 2 转类词 Conversion 根据Quirk(1972), 英语具体名词转为动词有七种类型： 1) "to put in/on" ：to bottle, to garage, to pocket, to corner， to can 。 2)      "to give sth. /to provide with sth"： 如to shelter, to man, to fuel, to finance， to sheet 3)      "to deprive of sth."： to core,to dust, to peel，to scalp，to shell 4)      "to perform with"。to brake, to shoulder, to finger 5)      "to be/act as …with respect to"：to tutor, to dog, to shepherd, to father， to nurse

8 （6)      "to make/change…into"： to group, to cripple, to wreck, to cash
（7）"to send/go by sth."：to bicycle，to mail, to telegram He gestured toward the walls and I saw that books were stacked everywhere. (Michael Dorris) He raised his eyebrows, cocked his head, and regarded me as though measuring me for a suit. (Michael Dorris)

9 Clark 等人（1979）则根据名转动的语义关系把这些动词分成了9类：
1）  locatum verb （放置动词）：blanket the bed 2）  location verb （处所动词）：ground the planes 3）  duration verb （延时动词）：summer in France 4）  agent verb （施事动词）：butcher the cow 5）  experience verb（体验动词）：witness the accident 6）  goal verb （目的动词）：powder the aspirin 7）  source verb （宾源动词）：word the sentence 8）  instrument verb（工具动词）：pedal the bike

10 One of the fastest-growing trends is verbing(or the practice of converting nouns into verbs). A few years ago would you have attended a meeting and dared to say you had categorised your subject? Areaised and prioritised it? Then time-lined and agendaed it? Yet you hear this constantly in education and business. Matters are resourced and targeted, trialled and actioned. Soon I expect to hear they have been impacted, statemented and mediaed.

11 Two kinds very productive:
形容词转动词: empty（把……弄空）, perfect（使完美）, clear（使明净）, free（把……释放/解脱）。 具体名词转动词: 如plague（使染上瘟疫），bog（使陷入泥塘），wrinkle（使起皱纹），powder（把……弄成粉末）。frown（皱眉表示反对）, hedge（用树篱笆围起来）, spiral（呈螺旋状上升）, diagram（用图来表示）, garden（把……辟为花园），shepherd （像牧羊人一样照料）, scalp(剥去……头皮) 电、浆、粉、油漆（英语第2类）； 剪、锯、梳、盖（英语第4类）； 弓、虎、板、猫（英语第5类）。

12 左右欲刃相如（用刀杀）。 驴不胜怒蹄之（用脚踢）。 汤武身之也（亲身体验）。 馆于上宫（住旅馆）。 孔子主我（当作主人）。 双音化限制转类。 “妻” “妻子” 网--鱼网 语法结构如动补式、使动式、连动式、处置式和兼语式等的出现， 临时活用，变成了一种为了取得一定修辞效果的一种修辞手段（陈望道，1979）。 他在屋角猴着，一动也不动。 这次他铁了心。 姑娘的皮肤电了我一下。 这些官员只是在鱼肉百姓

13 1．3．单纯词 Mono-morphemic words
With virtually unlimited access, television both precedes literacy and, increasingly, preempts it. （George Gerbner: The Scary World of TV’s Heavy Viewer） 电视以其密集的信息量和观看的愉悦舒适性，占据了人们大部份的业余时间，这就使人类文字阅读的时间日益减少，从而造成语言文字能力的下降。（李安东：《20世纪20世纪谁改变了我们的生存》P ） 根据《汉语词汇的统计与分析》（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85），汉语单音节单纯词在现代汉语词汇中仅占16.7%，加上双音节和多音节单纯词，汉语中所有的单纯词也只占总数的20%左右。

14 annoy(使生气), puzzle（使迷惑）, excite（使兴奋）, shock（使震惊），dim(使……看不清)， merge（使合并）, baffle（使困惑）, fidget（使坐立不安）, afflict（使遭受极大痛苦）, strike（使人突然想到）, flush（使脸上发红）。 乃弛弓而自后缚之。（于是把弓弦放松，从后面把他绑住。） 无折我树杞。（不要把我的杞树折断） 齐宣王欲短丧（把丧期缩短）。 a. 宁不亦淫从其欲，以怒叔父？（左传·成公二年） b. 乃激怒张仪，入之于秦。（史记·苏秦传） a. 请轻之，以待来年。（孟子·藤文公下） b. 汉氏减轻田租。（汉书·王莽传）

15 Talmy（1985）认为，现代汉语已发展为典型的“附加语构架语”，即汉语中一个“动作”的完成情况或结果从动词中分离出来，通过附加语来完成。而英语的 “动作”和“动作结果”或“动作方式”是被概念化一个整体，在一个单纯动词中完成的，体现了综合性表达。 drown=淹+死 poison=毒+死 kill=杀+死 shoot=射+死 raise=举+起 impede=阻+止 squeeze=夹+住 cure治+好 blacken=弄+黑 devaluate=贬+低 flatten=弄+平 unscrew=旋+松 严辰松（2004）：英语中好多单纯性动词可以同时包含动作和方式或原因或方向两个意义，而这两个意义，汉语当中是用复合词，甚至短语来表达的。

16 朱德熙（1982：127）：古汉语和英语一样，有关的概念也多是用一个单纯的语素构成的动词表示：
缢 吊+死 hang 戌 保+卫 guard 逾 超+过 exceed 污 弄+脏 foul 断 折+断 break 闻 听+见 hear 毕 完+成 finish 视 看+见 see

17 1．4．复合词 Compoundings 传统的复合词有3条鉴别标准。 （1）结构的结合度。如果它们当中不能插进任何成分就是词；能够插进的就是短语。如“白铁”（不等于白的铁）就是复合词，“白布”（等于白的布）就是短语。 （2）词义的透明度。如果词义不能从两个语素意义相加而推导出来，那这个组合就是词，相反词义是等于两个语素意义的相加就只能是短语。如“心疼”和“胃疼”，前者是词，后者不是。因为“心疼”不是“心脏疼”，而是指“舍不得”。同样，greenhouse(玻璃暖房)和green house（绿色房子）。 （3）重音的改变。短语或词组的重音在第二个成分上。变为复合词后，第二个成分的重音就脱落了或只发轻声。如hard ′cover(硬的盖子) 和 ′hardcover（精装本），break ′fast(开斋)和′breakfast（早餐）， red ′cap (红帽子)和′redcap（文牍主义）。汉语中同样如此：东′西（东边和西边） 东′西（事物） ′下′场（退场） 下′场（结局）

18 Packard (2000:219)提出了判断词化的两条标准：(1)复合词的构词语素是否还保留其原来意义或已经完全丧失了，是否引申出比喻隐喻意义；（2）构词成分中的相互语法关系是否在整个复合词中还存在。也就是说构词成分对复合词整体语义贡献越小，其句法结构在复合词中表现越少。一个词的词化程度就越高。根据这两个标准， Parckard (2000: )分析了汉语复合词中的五种情况，认为它们的词化程度是由低到高。语复合词词化 从Packare分析的汉语词化情况，我们可以看到汉语复合词词化的两个重要途径。 第一，双音化。汉语中的复合词大多数是在原来同一句法结构中两个紧邻的单音节词在双音化倾向作用下逐渐融合，或复合而成的。如石毓智（2003：74）认为动补型复合词大多是从分离式动补结构演变而来的：

19 第二，比喻义。汉语词化的另一途径就是引申出比喻意义。大多数词化了的复合词都经历了一个认知域到另一个认知域的概念投射的过程，即使用一个具体熟悉的事物来理解一个抽象概念。如“风雨”和“风暴”是自然现象向人文领域投射；“白领”和“蓝领”是颜色域向行业工种投射，“硬科学”是感觉向学科投射等。再如“线路”，根据《说文解字》，线，缕也。线缕形状向马路、公路投射，形成线路。再如“背心”、“领袖”、“骨干”、“规矩”、“纲领”、“尺寸”等无不是意义的引申投射而形成的词化词。

20 Difficult to be lexicalized：
1）Chinese morpheme is more motivated 形、音、义三位一体，语素的意义仍然清晰可辨。推翻、减轻、礼物、尺寸。但是：打算、粗心、根本和说穿。 2）can be treated as phrases。努力——再努一把力、打倒——打而不倒、捧场——捧中国人的场、淋浴——淋半身浴、补课——补上缺席的英语课。但是：白铁、晚会、证明、动员、私心 3）more analytic，似乎是词组紧缩造成的。来意——来的意图、监工——监视工人的人、裁并——裁减后合并、空驶——空车行驶、错怪——错误责怪、报失——报告丢失。

21 1。动词词化和名词词化 2。词化的意义 周上之（1998）对HSK中未注目词性的314个双音动宾结构词的考察，发现常用程度是动宾结构短语成为词化词还是离合词的关键。双音动宾结构短语越是常用的，越是可能以短语形式保留下来，成为离合词的可能性越大。

22 根据经济原则，人们更倾向于把双音动宾结构和动补结构用离合词甚至短语的形式保留下来，因为如果词化了，就僵硬了，如要表达其他各种意义，就不得不开发新的短语、词汇或语法结构，而显然这不是经济的做法。
与动词性复合词相反，名词性复合词就没有这样的情况，它在句子中的作用和活跃程度远不如前者，因此词化的可能性就大，而且越是和生活有关，越容易词化。如果我们把名词性复合词和动词性复合词作个比较，就会发现前者词化的绝对比例大大超过后者。

23 3． lexicalization词化过程 3．1语法化结构发展 动补式：聚集一起(assemble)， outgrow（长得太大而不适合） 动宾式：解除武装（disarm）， 脱掉衣服(undress)； 偏正式：跌跌撞撞地走（stagger），偷偷地塞进（foist） 使成式：使他感兴趣(interest), 使灯光柔和（soften） 处置式：把他们分成几类（classify），把钱存在银行(deposit) 比较式：比他住的时间长（outstay），人数超过他们(outnumber) 比况式：像母亲般的照料他(mother) 连动式：去商店买东西（shop），去拿东西（fetch） 兼语式：给……看(show)，给……留下深刻印象（impress）

24 3.2. 文化影响 煮的语义场： 煮、煨、炖、焖、熬、炝、氽、涮、扒、烀, 焯、煲 boil/coddle, simmer/poach, stew “涮”，“scald thin slices of meat in boiling water.” “炝” “cook by boiling meat or vegetables for a while, then dressing with soy sauce, vinegar, etc.” 炒的语义场： 炒、烩、熘、烹、煸， saute

25 烤的子义场里， bake, toast, roast, broil, grill, barbecue 和sear 挑（carry sth. on the shoulder with a pole）、 扛（carry sth. on the shoulder）、 撂(to throw down)、 搌(to wipe or dab with a soft dry object to sop up liquid)、 捻(to twist with the finger)、 掖(to support sb. by the arm)、 掐（break sth. between the thumb and a finger）

26 3．3使用频率 基本层次 上位范畴 下位范畴 树tree-----植物plant 松树pine 狗dog-----动物animal----- 狼狗wolfhound 人man----生物biolo 小孩child 床bed-----家具furniture----吊床hammock 风wind---气候weather-----龙卷风tornado 鼓drum---乐器music instrument-----小鼓side-drum 红red-----颜色colour------朱红vermilion 跑run-----运动movement—慢跑jog

27 张国宪（2005）指出的“就汉语而言，可以说单音词与基本层次范畴的概念相对应，多音词通常与非基本层次范畴的概念相对应。词长是概念复杂化的映射。”
“爱国” patriotism， “爱花”，“爱校” ：love flowers ，love my school。 “猪肉”、“猫肉”、“狼肉” pork，beef, chicken, mutton 序数词，first, second, third， fourth, fifth, sixth, seventh, tenth，第一、第二、第三。

28 公牛bull、母牛cow、公猪boar、母猪sow、公羊ram、母羊ewe、公鸡cock、母鸡、hen、公鸭drake、母鸭duck、公鹅gander、母鹅goose公马stallion、母马mare、公鹿buck、母鹿doe、公狗dog、母狗bitch、公猫tomcat、母猫tabby.。 lion/lioness, tiger/tigeress，、 公/母狮、公/母虎。 male dolphin, female dolphin, he-bear, she-bear, male wolf, female wolf, 短语公/母熊，公/母豚，公/母狼。 1）man/woman男人/女人、boy/girl男孩/女孩； 2）actor/actress男演员/女演员，waiter/waitress男招待/女招待； 3）male doctor/female doctor男医生/女医生，男学生/女学生。

29 Grammaticalization : a certain meaning is expressed by grammatical devices instead of lexical or pragmatical devices 语法化是人类语言中普遍的语言演变现象. The more meanings are structured, the higher the grammaticalization. Raising a question is highly structured in English as it has fixed form: Wh+ AuxS +VP . But in Chinese the same meaning may be expressed by semantic and pragmatic devices: 你为什么去？/为什么你去？/你去为什么？/去，你是为什么？ It is not structured, and the way to raise a question still depends on pragmatic means, hence the degree grammaticalization is lower

30 Grammaticalized categories derived from nouns and verbs
Derivational Examples Function 子，员，性，度 nominal 化 verbal 得 resultative Inflectional 了 perfective 们 plural 着 stative 过 experiental marker Prepositional 在 prepositional marker 把 object/patient marker 被 subject/agent marker Conjunctional 当 subordination 和，与，同 coordination

31 1。Characteristics 历时研究：研究一个新语法手段的形成和发展过程，如何从一个细微的变化积累而成一个重要的发展。 1）语法化过程是缓慢的、渐进的。 “过”，古时表示“空间跨越”，是动词，现在是语法意义“完成”等。 也有很短的。Matisoff: 语法化现象在我们所选的任何语言中会在眼前迅速出现。 taxi的士，打的，面的，的哥， bar酒吧，网吧，陶吧，氧吧

32 2）一个词语一旦语法化，就会失去独立运用的能力，成为一个附着成分。十世纪前“了”是一个动词“完成”，见可作为独立的谓语，也作为连动式的第二个动词，但是成为一个体的标记后，不再单独用作句子成分，只能依附主要动词后表示动作的状态。 3）一个实词的语法化过程涉及到两个成分的重新分析，改变原来词语的词汇边界。如“了”变成了体标记后，与前面的谓语动词之间不能插入副词等其他成分，融合成一个句法单位：杀死了，搞定了。 4）一个实词的语法化过程往往导致其语音形式的弱化。“了”没有声调。的哥，网吧等。 5）语法化过程从实变虚，其过程如下： Content item grammatical word clitic inflectional affix 实词 虚词 附着形式 屈折形式（词缀）

33 I have a book Do you have a bank account? The house has three bedrooms This device has high quality We have a lot of crime in this city I have some work to do I have to do some work The students have come. Have从“所有”实义逐步语法化，表示义务，先于，关联等。 从独立到黏附，从具体到抽象。

34 6）一个实词会经历多个不同的虚化过程，增加一个过程，就增加一个新义，因而一个形式就可有多重意义。如“从”，表示跟随，听从，依照，后虚化为介词，既可指地点，又可指时间，还可用语其他抽象概念，表示“顺从”意思。 2。Causes 1)使用频类 Bybee(1994),促使一个词语语法化进程的必要条件就是它具有足够高的使用频类，使用频类越高的实词，就越容易作为语法化的始源，而反过来又提高了该形式的使用频类。如英语中使用频类最高的150多个功能词，大多是用来表示语法关系的。由于重复使用，会被紧缩为一个单位，其中部分会简化。be going to to be gonna Let us let’s, won’t, maybe, I’d like, 2)语言接触 方言之间，语言与语言之间。如汉语的化、性、度、者都是西方语言的影响成为词缀。 3）使用创新。如死，累死了，饿死了，吓死了。

35 English will originally meant only but now was grammaticalized as an auxiliary meaning Chinese 了 derived historically from the full verb liao, but now was grammaticalized as a verb suffi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