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科學哲學 談心理學的科學革命

傳承與創新： 中華民國發展史研討會 百年學術發展

我心目中的台灣臨床心理學： 過去與前瞻 柯永河 心理學在台灣的發展： 回顧與前瞻 我心目中的台灣臨床心理學： 過去與前瞻 柯永河

台灣自從有臨床心理學史以來，它的定 義、工作人員稱謂、臨床心理師工作場 所、工作方法與工具、工作理論、使用 的讀物、課本，無一不是從美國移植過 來的。時間已過了半個世紀，目前台灣 的臨床心理學界人士無論是學界的或是 實務的，情況還是一樣。 5

如果在台灣的臨床心理學希望成為「台灣臨床心理學」，它必須擁有一個或數個核心理論，而且那個或那些理論是台灣特有而其他地方所沒有且可以和其他地方平起平坐，或甚至優於且可包容其他地方的理論在內的；不然，現在的台灣臨床心理學，充其量，只能稱為「在台灣」的臨床心理學，而不能被稱為真正的「台灣臨床心理學」。 6

台灣臨床心理學者常用的理論有六種，包括：認知治療（81. 8％）、行為治療（77. 3％）、折衷治療（45. 5％）、個人中心（31 台灣臨床心理學者常用的理論有六種，包括：認知治療（81.8％）、行為治療（77.3％）、折衷治療（45.5％）、個人中心（31.8％）、精神分析（22.7％）、存在主義治療（22.7％），「但是那些都是舶來品，沒有一套是土產的」。 7

所有臨床心理學教師中，共有幾位選擇上述的第四個「方向」呢？至盼不要連一位都沒有。倘若不幸地實況是後者，則可預期到往後幾年，台灣臨床心理學界人士還是過著「沒有靈魂」、「行屍走肉」，仍然捧著外國臨床心理學理論，而被它們牽著鼻子走津津有味，樂在其中的治學日子。

謝國雄：《百年來的台灣社會學： 斷裂、移植與深耕》。 台灣社會學的『理論處境』。

社會學界在經驗研究上，對於西方社會學三大家「韋伯、馬克思和涂爾幹」的理論是「不均衡」地片面援引，結果是「理論思辯被孤立為一個『分支』，幾乎不碰經驗研究」。 台灣的社會學研究多半『操作化』地運用理論，少見與理論進行真正的搏鬥，雖經援引、運用與推新，但少見挑戰與修正西方的論點。

台灣的社會學界作了許許多多的經驗研究，企圖「勾繪台灣社會的整體圖像」； 「1990年代之後，社會學家生猛地探究台灣社會各個面向，各個分支蓬勃發展」； 「在與西方發展出來的論點的關係上，台灣社會學則是從援引與運用朝向修正與挑戰」。

「西方社會科學中的傑出作品一定觸及基本議題，諸如社會秩序如何繁衍？是否有其他另類的社會秩序？」「但台灣社會學少有『基本議題』的警覺」。

「任何社會研究一定涉及技法、基本議題、認識論與存在論」。 台灣社會學精於技法，略於基本議題，少有認識論的警覺，偶爾有存在論的關懷而不自覺，尚未發展四位一體之整體視野」。

〈中華民國政治學發展史〉 朱雲漢、林碧炤、蕭高彥： 「長期以來國內政治學在理論與方法上無法擺脫對西方政治學的倚賴，對自己社會的分析與理解均以西方歷史經驗為主要參照，難以形成在地化系絡的思考，知識建構不自覺陷入「西方中心論」的思維窠臼。 長此以往將難以產生原創性的知識貢獻，也無法回應二十一世紀的知識挑戰」。

「經濟學」于宗先院士：我們的經濟學內容是由「英美教科書的移植」演變成為「西方經濟學內容，本土化實例」， 「經濟研究的趨向分為兩大脈，一為數理學派，一為務實學派。」 前者似乎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學問，可是他不但在國際學術市場有賣場，而且在國內更受到學術當局之青睞； 後者研究的對象是現代的台灣經濟現象，這種研究在國際上缺乏賣場，在國內雖不受重視，但對政策形成有影響。 這種偏頗的現象會使前者走火入魔，而使後者自覺無學術地位而消沉。

教育學，周愚文教授：民國69年台灣學術界出現「社會及行為科學研究中國化」，也激起教育領域的反省與批判，認為台灣教育研究的主要趨勢，「幾乎是西方理論與方法的全盤移植，談不上本土理論的建構」。 「但是一直未能擺脫此問題，從各子學科、理論基礎、研究典範、研究方法及研究課題仍呈移植的現象。」

三、「核心 / 邊陲」國家的雙元現代化 邊陲國家的現代化 西方核心國家的現代化是由其文化內部發展出來的。 非西方國家的生產基礎是根據國外的需求，以「原 裝設備加工」（original equipment manufacturing, OEM）的方式，生產單一產品，再通過核心國家所 掌控的通路，銷售到國際市場。

OEM 式的研究 在西方的學術核心國家，各門不同科學和科學哲學的發展，有一種互為體用的關係：各門學科的發展，可以作為科學哲學反思的材料；科學哲學的進展，又可以回過頭來，指引科學研究的方向。 在非西方國家，許多學者通常都是套用西方流行的研究典範，在相關的領域中找題目，從事OEM 式的「後續增補」(follow up)的研究。

五、台灣學術競爭力的國際比較 每個國家每年出版的論文總數─ 可以作為一個國家國際學術生產力 「量」的指標。 每篇論文平均被引用的次數─ 可以作為一個國家國際學術競爭力 「質」的指標。

台灣學術競爭力的國際比較： 圖1：台灣與美國的SCI及SSCI論文出版總數（左）及每篇論文的被引用率（右）。 USA TAIWAN 8 7 6.77 6.63 6 6.47 6.37 6.07 6.2 5.84 5 Citations per 4 Paper 3.09 3 2.94 2.65 2.8 2 2.37 2.48 2.18 1 1998-2002 1999-2003 2000-2004 2001-2005 2002-2006 2003-2007 2004-2008 5-year Intervals 圖1：台灣與美國的SCI及SSCI論文出版總數（左）及每篇論文的被引用率（右）。

圖2：台灣、以色列、愛爾蘭、芬蘭及荷蘭的SCI及SSCI論文出版總數（左） TAIWAN Israel Ireland Finland Netherland 7.5 7 6.65 6.87 6.5 6.34 6.09 5.83 6 5.72 5.73 5.46 5.44 5.51 5.58 5.5 5.31 5.14 5.46 4.86 5.21 4.81 5.08 5.02 5 5.26 4.6 4.93 Citations 4.5 4.4 4.65 4.64 4.38 4.4 4 4.12 per 3.5 Paper 2.94 3.09 3 2.65 2.8 2.37 2.48 2.5 2.18 2 1.5 1 0.5 1998-2002 1999-2003 2000-2004 2001-2005 2002-2006 2003-2007 2004-2008 5-year Intervals 圖2：台灣、以色列、愛爾蘭、芬蘭及荷蘭的SCI及SSCI論文出版總數（左） 及每篇論文的被引用率（右）。

圖3：台灣、泰國、菲律賓、和印尼的SCI及SSCI論文出版總數（左） 及每篇論文的被引用率（右）。

圖4：台灣和日本的SCI及SSCI論文出版總數（左） 及每篇論文的被引用率（右）。

圖5：台灣、南韓、和新加坡的SCI及SSCI論文出版總數（左） 及每篇論文的被引用率（右）。 TAIWAN South Korea Singapore TAIWAN South Korea Singapore 5 160,000 4.5 4.33 140,000 134,667 4 3.93 126,022 120,000 3.5 115,944 3.45 3.1 3.28 89,964 103,657 2.73 2.92 100,000 Citations 3 3.01 3.09 # of 79,560 2.49 2.78 2.36 2.64 2.94 85,214 per 2.5 2.5 2.8 Papers 80,000 69,176 79,372 2.65 Paper 2.27 72,249 2.37 2.48 65,589 2 2.18 60,000 58,804 54,607 50,467 1.5 40,000 28,536 22,915 25,799 30,539 1 18,098 20,657 32,269 20,000 0.5 1998-2002 1999-2003 2000-2004 2001-2005 2002-2006 2003-2007 2004-2008 1998-2002 1999-2003 2000-2004 2001-2005 2002-2006 2003-2007 2004-2008 5-year Intervals 5-year Intervals 圖5：台灣、南韓、和新加坡的SCI及SSCI論文出版總數（左） 及每篇論文的被引用率（右）。

圖6：台灣和中國大陸的SCI及SSCI論文出版總數（左） 及每篇論文的被引用率（右）。 TAIWAN PRC 450,000 400,000 387,406 350,000 346,587 300,000 296,601 # of 250,000 247,945 Papers 200,000 205,419 150,000 174,547 145,736 65,589 72,249 79,372 100,000 50,467 54,607 58,804 85,214 50,000 1998-2002 1999-2003 2000-2004 2001-2005 2002-2006 2003-2007 2004-2008 圖6：台灣和中國大陸的SCI及SSCI論文出版總數（左） 及每篇論文的被引用率（右）。 5-year Intervals

Origins and Development of Indigenous Psychologies: An International Analysis Carl M. Allwood John W. Berry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sychology (2006)

根據Allwood和Berry（2006）所做的國際調查，自從1980年起，在全世界許多不同地區，都有人在開始推展心理學的本土化運動。 我們有許多「各地本土心理學」，而不是單一的「本土心理學」。 28

西方主流心理學伴隨著上個世紀西方世界帝國主義與殖民主義的擴張，進口到非西方世界。 被急於想要學習先進西方科學以達成現代化的非西方世界的知識份子所接受。 29

許多學者與實務工作者發現，進口的西方心理 學不適用於理解自己所屬的群體，西方心理學 的知識也無助於解決當地人的日常問題。 部分心理學者決定從事於發展本土心理學的 任務。 這是對西方心理學支配地位的反思與回應。 30

Comment Kurt Danziger (1) Science (2) Discipline (3) Voice

On the Foundation of Indigenous Psychology Carl Allwood Social Epistemology (2011)

因為全球化、現代化、與工業化的結果，文化的混合跟整合變的普遍。 傳統文化間的差異也漸漸的淡化(Hermans & Kempen, 1998)。 一些文化與語言更可能消失。 語言是文化最重要的承載者。有誰會相信中文有一天會消失？ 34

我的本土心理學的取向包含對文化的具體化。 西方心理學也是一種本土心理學，它也受到西方文化背景的影響。 為什麼西方文化的具體化代表著心理學的進步，而非西方文化的具體化對於瞭解人類卻是一個錯誤？ 35

K.K. Hwang Question on Indigenous Psychologies from Martin and Gregory- SE Review Collective 1st Interview – In Person / Skype 13:00 ( Taiwan Time) Dec. 9, 2010 36

4.各地本土心理學目前所面臨的 最大的挑戰為何？ 4.各地本土心理學目前所面臨的 最大的挑戰為何？ 38

多數的本土心理學研究者主張由下而上的研究取向，使用適合他們文化和社會脈絡的研究方法建構理論。以地區現象、發現與經驗為基礎。 他們進行了許多的實徵研究，收集許多實徵資料、也建立一些實質性的理論。 39

他們之中有許多人主張各地本土心理學的發現會增進主流心理學的進步，各地本土心理學的最終目標則是發展一個普世心理學或全球心理學。 要透過由下而上的歸納法來跨越障礙，達成這個目標，其實是邏輯上的不可能。 40

Capturing the Theoretical Contributions of Indigenous Psychology Rogelia Pe-Pua (UNSW) 41

Musings (Reflections) of Someone In Search of Theory Rogelia Pe-Pua (UNSW) 42

My Indigenous Psychology “Journey” School of Social Sciences & International Studies My Indigenous Psychology “Journey” Filipino-Chinese background Rogelia Pe 白秀玲 Married to Eduardo Pua 潘華民 BS, MA & PhD at the University of the Philippines Mentored by Virgilio Enriquez since 1974 Taught at UP (1977-1992) incl Filipino Psychology Edited the first book on Filipino Psychology East-West Center (UH) and article on Pagtatanong-tanong Published on indigenous research methods Migrated to Australia in 1992; concentrated on cross-cultural psychological research 43

Decolonizing Philippine Psychology School of Social Sciences & International Studies Decolonizing Philippine Psychology Virgilio Enriquez, pioneer of Philippine IP From Colonial to Liberation Psychology (1992) Pagbabangong-Dangal: Indigenous Psychology and Cultural Empowerment (1994) Sikolohiyang Pilipino – anchored on Filipino thought and experience as understood from a Filipino perspective Decolonization as a framework Development of indigenous concepts and theories Indigenization of psychological testing Development of indigenous research methods 44

School of Social Sciences & International Studies The IP Movement 1971 – Philippine Psychology Research House 1975 – First National Conference on Filipino Psychology 1975 – establishment of the National Association of Filipino Psychology 1978 – teaching of Sikolohiyang Pilipino as a course at UP 1994 – Enriquez passed away New generation of leaders emerged 48

5.到目前為止，要面對這些難題， 已經形成了哪些「思想派別」 或「學術團體」？ 5.到目前為止，要面對這些難題， 已經形成了哪些「思想派別」 或「學術團體」？ 49

自1980年我投身社會科學的本土化運動 之後，我察覺到中國社會科學家在研究 工作上難以產生真正的突破的原因在於， 他們不瞭解西方文明的根本精神，對西方 科學哲學的發展缺乏相應的理解。 50

我從1997年起，參與亞洲社會心理學會， 並在2005到2007年被選為主席。 這個經驗讓我瞭解：對西方科學哲學缺乏 一個全面性的瞭解，是非西方國家當中 所有社會科學家共同的問題。 我決定要藉由自己的研究，找出一個解決 這個問題的方法。 51

2018/11/23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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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科學的理路 目錄 第一篇 維根斯坦的語言哲學 第四篇 結構主義 第二篇 實證主義 第五篇 詮釋學 第三篇 後實證主義 第六篇 批判理論 第一章 學術生涯的視域 第一篇 維根斯坦的語言哲學 第二章 邏輯哲學論 第三章 語言遊戲論 第二篇 實證主義 第四章 石里克的邏輯實證論 第五章 卡納普的經驗主義 第六章 韓佩爾的邏輯經驗主義 第三篇 後實證主義 第七章 波柏的進化認識論 第八章 孔恩的科學革命 第九章 拉卡托斯的科學研究綱領 第十章 費耶本德的科學無政府主義 第十一章 勞登的研究傳統 第四篇 結構主義 第十二章 李維史陀的結構主義 第十三章 皮亞傑的結構主義 第十四章 傅柯的後結構主義 第五篇 詮釋學 第十五章 胡塞爾的現象學 第十六章 海德格的存在哲學 第十七章 高達美的詮釋學 第六篇 批判理論 第十八章 哈柏瑪斯的知識論 第十七篇 一個新的起點 第十九章 建構實在論 56

6.您在SE上刊登的文章根據的是 科學哲學最近才發展出來的建 構實在論，您可以為我們簡短 介紹該理論的核心重點為何？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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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構實在論：兩種知識的對比 Lifeworld Microworld Constructor Cultural group Single scientist Ways of thinking Originative thinking Technique thinking Types of rationality Substantive rationality Formal rationality Patterns of construction Participative constructive Dominative construction Functions of worldview Meaning of life Recognition of world 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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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邏輯哲學論》中世界與語言之間的關係 61

波柏的進化認識論 1、進化認識論的圖式 P1→TT→EE→P2 TS1 TS2 P 1 E E P 2 TS3 62

表一：邏輯實證論和進化認識論的對比 邏輯實證論 進化認識論 本體論 經驗論 實在論 知識論 真理 近似真理 獲得知識的方法 歸納法 檢驗的演繹法 檢驗命題的方法 實證論 否證論 人性論 唯我論 主體我

從2000年起，我被委任為「華人本土心理學研究追求卓越計畫」的主持人。 當2008年計畫結束時，我整合我之前的相關研究成果，並在2009年出版《儒家關係主義：哲學反思、理論建構、與實徵研究》一書。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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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關係主義：哲學反思、理論建構與實徵研究 目錄 第一章 本土心理學的知識論目標 第二章 從建構實在論看非西方社會的現代化 第三章 西方哲學中的人觀與典範轉移 第四章 〈人情與面子〉理論的建構 第五章 儒家思想的內在結構 第六章 華人道德思維的研究典範：後設理論分析 第七章 儒家社會中的道德思維與道德判斷 第八章 儒家關係主義與社會交換 第九章 儒家社會中的生活目標與成就動機 第十章 儒家社會中的道德與面子 第十一章 華人社會中的「關係」與組織行為 第十二章 華人社會中的衝突化解模式 66

9.您將關係主義與個人主義相比。首先，您所謂的關係 主義是什麼？ 更確切的說，您的關係主義是指一種 主義是什麼？ 更確切的說，您的關係主義是指一種 集體主義、整體論、或關係我？ 第二，您提到它比 個人主義包含更廣，得以讓本土心理學比主流心理學 更具有全面性，您的意思是什麼？ 這是一個與個人 主義對立的方法論嗎？ 還是一個和個人主義不同的 意識型態，或是某種程度的整合取向？ 67

〈心理學的科學革命方案〉第七章，我批判個人主義與集體主義的研究典範。 個人主義代表文藝復興時代之後西方文明的文化理想。 許多測量它的心理測量工具是有效。 集體主義是一個無所不包的概念，其中大部分的測量工具都沒有效度。 必須用更精準的概念來加以解說，包含關係主義。 68

「人情與面子」的理論模式的建構 69

Fiske’s (1991) 社會行為的這四種基本形式代表了人類處理人際關係的普遍心智，全世界所有文化中都可以找到。 71

(1)社群分享(Communal Sharing) (2)權威排序(authority ranking) (3)平等匹配(equality matching) (4)市場計價(market pricing)

西方的個人主義只強調並誇大市場計價或工具性關係。 任何一種建立在偏頗預設上的理論都會遭遇到無限後退化的危機。 建立在人類心智的深層結構上的心理學理論模型則會更堅韌，更能經得起實證檢驗。 73

在《儒家關係主義：哲學反思、理論建構、與實徵研究》一書中，我說明如何用這樣的策略來進行實徵研究。 74

2010年的7月24日到27日，亞洲本土心理學與文化心理學協會在印尼日惹市的Gadjah Mada University舉辦第一屆國際會議，我被推選為第一屆的主席。 75

在開幕典禮的大會致詞上，我提到哥倫比亞大學的Hendrich, Heine & Norenzayan（2010, a, b）在Nature and Behavioral and Brain Science上發表的論文顯示： 77

從2003年到2007年間的全世界頂尖期刊當中，96％所發表的心理學研究的樣本是取自西方、受過教育、工業化、富有、及民主的社會，這些人口只佔了全世界人口的百分之12。事實上，這種西方、高教育、工業化與富有、民主的「怪異」（WIERD）樣本，其心理學特性是非常的獨特的。 78

我批判以個人主義作為假設所建立的西方社會心理學理論，過於偏頗（偏向西方、高教育、工業化與富有民主母群），不適合於用在非西方國家。 亞洲本土心理學與文化心理學協會的任務，是要啟動一場心理學的科學革命，建造一系列以關係主義作為預設的理論，來取代西方怪異的心理學理論，來幫助非西方國家的人們 解決他們日常生活中所遭遇到的各種問題。 79

13.您提到由於內外在因素，中國如同其他國家也希望發展出屬於他們自己的自主的社會科學。您預期要花多久的時間會發展出一個完全成熟的中國社會科學？您也提到，要成功的達成這個目標，其中的一個困難是，在中國大陸，海外留學生回到祖國後，可能僅只想要依賴並採用他們被教授的西方典範，因此也加強了知識「殖民化」。如果事實確是如此，那會與上面所提到的本土社會科學發展對立，並會造成反效果。該如何解決此問題？ 82

對非西方國家來說，尤其對中國大陸，要發展他們自主的社會科學並不難。 只要他們瞭解我在〈心理學的科學革命方案〉一書的主張。 花時間瞭解西方科學哲學的發展過程。 並思考他們要如何將此應用在他們的研究當中。 83

你不能期待西方學者會對非西方國家知識份子所面臨的嚴肅問題提供方便的答案。 留學海外可能讓非西方學生依賴並習慣性地採用西方典範。 沒有反思這些議題時，他們也可能變得自我殖民。 84

他們花了四百年時間發展科學哲學； 我花費十年撰寫這本書； 你們至少應該也花一年時間研讀它！ 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