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主義第十七講 課程網頁：https://ceiba.ntu.edu.tw/971_liberalism Liberalism and Democracy By Gordon Graham

一、前言 （一）自由主義和民主政治是兩個不同概念。 （二）自由主義是當代的概念，而民主政治則是一個古老的觀念，兩者並非永遠結合在一起。 （三）Benjamin Constant(1767-1830, 法國思想家)區別古代自由(liberty of the Ancients)和當代自由(liberty of the Moderns)。 （１）古代自由：參與的自由，直接影響政治決策的公民權利。 （２）當代自由：不受政府過多干預的自由。

一、前言 （四）Alex de Tocqueville (1805-1859, 法國政治思想家和歷史學家)認為政治理論的核心問題是：自由可以在一個民主社會存活或如何存活？ （五）F. A. Hayek(1899-1992, 奧地利－英國經濟學家)區分自由和民主政治：民主政治的對立是威權主義(authoritarianism)，而自由的對立則是極權主義(totalitarianism)。

一、前言 ＊威權主義：一種社會控制的形式，其特點是對國家權威的嚴格服從，常用鎮壓手段維持其控制。在威權政府中，國家介入許多事務，公民生活在多方面受到國家權威的限制，可能侵犯人民的自由。威權主義有不同程度，即使民主和自由的國家，也有某種程度的威權主義，譬如在國家安全這個領域。通常威權政府是不民主的，而且擁有不受被統治者同意而進行的統治權力。

一、前言 ＊極權主義：幾乎公共或私人行為的每一個面向都受到國家的管制，極權政府會動員全國人民支持官方的意識型態，不容忍所有不符合國家目的的活動，導致對商業、勞工團體、教堂或政黨的政壓或控制。極權政府維持的方式是秘密警察、由國家掌控的大眾媒體進行宣傳、人格崇拜、管制自由討論和批評、單一政黨、恐怖技巧。

一、前言 （六）自由主義和民主政治存在緊張關係，真正的自由主義者必須減緩對民主政治的熱情。 （七）作者對自由主義的簡單定義：國家的重要角色是制訂憲法，以確保個人的自由。 （八）本文所探討的問題：有何理由認為一個自由主義的憲政必須是民主的？

二、民主政治和貴族政治 （一）自由主義的貴族政治(liberal aristocracy)：一個建立在自由主義憲政，卻由最佳統治者統治而非民主統治的國家。 （二）反對自由主義貴族政治的理由：　 　（１）民主制度本身是善的，所以自由主義者有好的理由反對貴族政治。 （２）自由主義和民主政治間雖無必然關係，卻有偶然的連結關係，它們在實際世界很難分開。 （３）貴族政治的非民主本質會違反自由主義。

三、民主制度本身是善的嗎？ （一）有人在使用“民主”時，蘊涵一種讚揚。 （二）民主政治是什麼？ 林肯的說法：一個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民享比較沒有問題，最重要的兩個面向是民有和民治，這兩個成分蘊涵兩點： 　 （１）民主政治中的政府對所有人民開放。 （２）民主政治的權力和權威最終建立在被統治者而不是統治者。

三、民主制度本身是善的嗎？ （三）民有的討論（賦予人民權力） 　 （１）貴族政治和民主政治的差別：前者的原則是“讓那些最適合立法的人立法”，後者的原則是“讓那些受法律管轄的人立法”，後者真的優於前者嗎？ （２）民主政治制度化的方法：多數決和普遍投票權、定期選舉。

三、民主制度本身是善的嗎？ （３）普遍投票權的難題： 　　 a）不可能實現。兩種排除投票權的理由：無能力(incapability)和能力不足(incompetence)。 　　 b）能力不足的線如何劃？合理排除可能被濫用。 　　 c）和貴族政治差距不大：“讓那些受制於政治決策者對該決策具有發言權”會退讓成“讓那些有足夠能力發言的人發言”，這和“讓那些適合統治的人統治”並無太大不同。

三、民主制度本身是善的嗎？ （四）民治的討論： （１）多數決可能支持一個災難性的政策或選出一組腐敗的領導人，所以反民主可能才是理性的。 　（１）多數決可能支持一個災難性的政策或選出一組腐敗的領導人，所以反民主可能才是理性的。 （２）民主的多數決表達的是一個社群的整體意志，但這可能對社群本身有害，所以沒有特殊理由要尊敬多數，即多數本身並不是就具有價值。 （３）根據前面的論證顯示，自由主義的個人自由會遭受到民主政治的威脅，尤其個人如果是屬於決策中的少數。

四、民主作為自由主義的一個條件 （一）民主政治才能使自由主義憲政穩定，理由有二： （１）權力會腐化，貴族政治的統治者不可能永遠重視被統治者的利益。 （２）公民在自由主義憲政中成長，不可能接受被永遠排除在政治權力之外。

四、民主作為自由主義的一個條件 （二）對上述論點的檢討： 　 （１）民主政治能使自由主義憲政穩定的論證，所依賴的只是經驗，並不能確實證明民主政治優於貴族政治。 （２）即使民主政治確實能得到自由主義所同意的結果，也要區分民主政治的制度化和民主政治的實現，後者才是民主政治的價值。 （３）基本自由得到保障必須假設民主政治被實現，同樣也可以假設貴族政治遵守自由主義憲政。

五、民主政治和自決 （一）自由主義憲政中成長的個體，是否會要求憲政朝民主政治的方向改變？ 　 （１） John Locke(1632-1704)和John Stuart Mill的自由主義可以和自由主義的貴族政治相容。 （２） Immanuel Kant(1724-1804)的自由主義會認為民主政治是自由主義的延伸。

五、民主政治和自決 （二）對自由主義和民主政治連結的批判： 　 （１）尊敬個體自主性等於賦予個人參與政治決策的權利，但這不導得：自由主義社會必須採取選舉制度。 （２）民主政治不是政治權力和政治影響力的充分條件，也不是必要條件。 a）不是充分條件：穩定少數在民主政治中沒有政治影響力。 b）不是必要條件：貴族政治中統治者可能重視民意，所以民意和個人欲望有可能在這種政治中具有政治影響力。

五、民主政治和自決 　 （３）“尊敬個人自主性會導致對參政權利的要求”這個前提是可疑的，因為在決策中具有發言權並不能無條件地描述成“決定自己的命運”。如果民主決策可能侵犯個人權利和自由，基於自主性，反而對“讓每一個人都有權利參與政治決策”會產生質疑。也就是說，在穩定多數存在的社會中，關心個人自由的人反而會放棄民主政治。

六、結論 （一）民主政治和自由主義並無必然的關係。 （二）現存民主制度的國家沒有真正達到民主實現。 （三）不是違反民主就有理由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