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師範大學易學研究所所長 福建師範大學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中國周易學會副會長 周易與中國 企業文化精神 張善文 福建師範大學易學研究所所長 福建師範大學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中國周易學會副會長 I-Ching Ideaology and Chinese Corporate Culture Spirit

研究此問題，須先瞭解三個前提概念： 一是何謂「周易」？ 二是何謂「文化」？ 三是何謂「企業文化精神」？ 周易與中國企業文化精神 研究此問題，須先瞭解三個前提概念： 一是何謂「周易」？ 二是何謂「文化」？ 三是何謂「企業文化精神」？ Understanding three concepts: I-Ching, culture, and entrepreneurship.

何謂「周易」？ 《周易》，是盛行於西周時代的揭示 事物變化哲理的書。它以八卦、六十四卦 為象徵符號，配以闡釋六十四卦哲理的卦 爻辭文字。是我國現存最早的古代哲學著 作，也是我國思想文化史上具有最重大影 響的「十三經」中的第一部經典作品。 I-Ching is the earliest Chinese philosophy book passed down from ancient times.

何謂「文化」？ 《易》曰：「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這是對 「文化」概念的精闢闡釋。文化精神，指人類創造的 輝煌文明，通過歷代先哲極力推廣，並蔚為教化的過 程中，所積澱而成的足以體現文明淵源、教化內涵、 思維方式、行為準則等諸方面交互融貫的民族氣質， 是諸多傳統美德精神的總和。以此言之，「中國文化 精神」所涵蓋的我國傳統思想道德之豐厚，是可想而 知的。 Culture generally refers to the edification realized in the process of civilization creation and popularization in history.

何謂「企業文化精神」？ 企業文化精神，事實上是「文化精神」 這一概念在具體企業領域的特定延伸，它直 接涉及企業的文化形象、企業的文化氣質、 企業的發展理念，乃至企業可持續的優化與 開拓的前景，等等。 Entrepreneurship is the important spiritual guarantee of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an enterprise.

周易涵有十項文化精神要素： 周易與中國企業文化精神 一曰「對立和諧」精神。二曰「變化發展」精神。 三曰「自強不息」精神。四曰「進德修業」精神。 五曰「憂患立身」精神。六曰「協理三才」精神。 七曰「原始要終」精神。八曰「敬慎無咎」精神。 九曰「為君子謀」精神。十曰「未濟終焉」精神。 There are ten valuable ideas in I-Ching related to the Chinese entrepreneurship.

一曰，《易》涵「對立和諧」精神。 事物總是寓含著對立的兩方面因素，而真正 的和諧又往往於對立之中求得――這便是辯證的 思想，是「一陰一陽之謂道」的精神。在對立與 和諧的重重夾縫中，我們探索著易學思維的重大 準則。在企業發展的步履維艱的歷程中，我們同 樣探索著這一重大準則。 1.The idea of “harmony of opposites” is worth exploring in the development of an enterprise.

二曰，《易》涵「變化發展」精神。 《周易》哲學的「奇特」之處，在很大程 度上體現於它所反映的事物永恆地發展變化的 閎奧哲理。我們生存的世界在變化，我們步入 的人生在變化，我們經營的企業趨勢在變化。 如何適應瞬息萬變的環境？如何把握無可廻避 的事物變化規律？這或許仍然是今天的人們、 今天的企業家研讀《周易》所欲尋求的一方面 哲理啟示。 2. Entrepreneurs could constantly draw philosophical inspiration from the idea of “Change and Development”.

三曰，《易》涵「自強不息」精神。 清華大學校訓寫著「自強不息，厚德載物」， 這是當年清華首任校長梅貽琦先生摘自《周易》的 警策之語，其寓意何等深邃！謂之「自強不息」者， 乃是對君子奮發向上精神的深切期盼。中國歷代有 多少卓越之士，便是在這種精神的激勵下，創造了 不勝枚舉的中華民族的歷史輝煌。中國一切有抱負 的企業家，也是在這種精神的激勵下，創造了不勝 枚舉的中國企業的歷史輝煌。 3. Ambitious entrepreneurs would always stick to the principle of “striving unceasingly”.

四曰，《易》涵「進德修業」精神。 古代聖賢的教育思想，往往含有超越時空的 真理蘊蓄。讀到「進德修業」這樣的名言，我們 不禁萌起要對今天的教育進一步審思的衝動。當 今教育的根本宗旨，各類學校培養學生的目標， 豈不盡在此四字中嗎？毛澤東一貫強調的「又紅 又專」的精神實質，外此又將欲何求呢？企業的 「紅」與「專」，不正是「德」與「才」嗎？不 正是以德為本、以才為用嗎？《易》曰「財聚則 民散，財散則民聚」，此之謂也。 4. The rising of an enterprise is directly related to the entrepreneurs cultivating himself in morality as well as in professional skills.

五曰，《易》涵「憂患立身」精神。 《易》為「憂患」之作，這是前代聖哲的不 刊之至言。孟子有曰：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今天的人們，包括今天的企業家，若能帶著當 代的「憂患感」深入領悟《周易》思想，或許 可以從中發現一座溝通古今的愈經憂患愈堅不 可摧的精神之金字塔。 5. The indestructibility of an enterprise is attained by the entrepreneur with the spirit of “surviving with precautious care for the future”.

六曰，《易》涵「協理三才」精神。 古人十分注重天地自然，「三才」之旨，即 「天地人」三者相互協調的道理。今天的人類， 逐漸遠離了大自然，甚至在惡性地破壞著大自 然。有識之士正在擔憂著人類的生存前景。當 此之時，回思《周易》「三才」之道的哲理， 思索如何科學地「協理」之，無疑是極有意義 的。企業若也能沿循此道，必將造福世界，造 福人類。 6. The harmony of enterprise, society, and nature is the essence of “Coordinating the Three Cais”.

七曰，《易》涵「原始要終」精神。 事物的發展，始和終是兩大關鍵，往往與因 果密切聯繫。《顏氏家訓》謂「教子嬰孩」， 說的是「始」；《詩》云「靡不有初，鮮克有 終」，強調的是「終」。顯然，「始因終果」 與「善始善終」的喻旨，統屬《周易》「原始 要終」的哲學義理，值得我們時刻重視。 7. The entrepreneur’s foresight can usually be sought on the basis of the principle “well begun, well ended”.

八曰，《易》涵「敬慎無咎」精神。 所謂「無咎」，即「善補過」之意。我們今 天不斷強調的「兢兢業業」的工作精神，不就是 追求少犯錯誤而「善補過」嗎？企業家原非完人， 遷善補過、踏實敬業，是値得不斷弘揚的工作理 念。《周易》的「敬慎無咎」之道，實亦不乏深 厚的現實意義。 8. Conscientiousness is the key to avoiding mistakes, or to reducing the chances of making mistakes.

九曰，《易》涵「為君子謀」精神。 《易》理往往體現於扶持陽剛君子，貶抑陰 邪小人。孔子謂「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 北宋哲人張載揭出「《易》為君子謀，不為小人 謀」的觀點，至為精闢。這對於今天，我們的道 德文明的建樹與改良，我們的企業品質的提升與 優化，不正有深刻的借鑒作用嗎？ 9. Coporate integrity and dignity is the best interpretation of the doctrine “doing business for the noble man”.

十曰，《易》涵「未濟終焉」精神。 《未濟》是《周易》六十四卦之終，喻示 「未成功」之理，展示了事物的「完美」或 「成功」只是相對的，「缺陷」或「未成」卻 是時時伴隨著前者而存在。悟得「未濟終焉」 的旨趣，則不難明白――不論事業的成功達到 何種境界，我們腳下的路都不應該劃上句號吧！ 10. There is no ending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he enterprise, and the spirit of “end with no ending” will become a great promoting force.

思考之一： 「融貫性」與「綜合性」。 以上十點，只是論及《周易》與企業文化精神 的重大問題，其中的思想蘊蓄或哲理指向往往是旁 通互聯的；而在相互緊密「聯通」的同時，則呈現 著企業文化精神的不可分割的「融貫性」或「綜合 性」。因此，分析探討《周易》與企業文化精神， 務必將之視為哲學的或思想的「文化精神體系」， 切不可把每項「精神」孤立起來作呆板的理解。 Proposition 1. Understanding the ten ideas as a whole. 17

思考之二： 邵雍《安樂窩中吟》。 安樂窩中事事無，唯存一卷伏羲書。 倦時就枕不必睡，歡後攜筇任所之。 準備點茶收露水，堤防合藥種魚蘇。 古代不少學者對《周易》中所含藏的深厚的文化精神探 之甚篤，用情至深。邵雍的這首《安樂窩中吟》就寫道： 安樂窩中事事無，唯存一卷伏羲書。 倦時就枕不必睡，歡後攜筇任所之。 準備點茶收露水，堤防合藥種魚蘇。 苟非先聖開蒙吝，幾作人間淺丈夫。 Proposition 2. Entrepreneurs should seek to establish entrepreneurship by studying ancient Chinese philosophy books.

思考之三： 中國企業文化的哲學理念。 面對當今世界奔湧向前的經濟大潮，中國 企業發展的正確方向應當如何把握？我們的國 學精髓能否提煉出有益於企業發展的重要的指 導思想？比如《周易》的各方面哲理，能否切 實有效地轉化為富有啟迪意義的企業文化精神？ 這顯然是今天的中國企業家值得思考的問題。 Proposition 3. The ancient Chinese philosophical mentality could be the rich resources for modern entrepreneurship. 19

思考之四：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我們是在中國的國土上、是立足於中國悠久 文化的根基上發展企業。民族特色、民族文化、 民族思想理念，有時恰恰是超越於世界上其他優 勢企業的制勝法寶。有一句名言：「只有民族的， 才是世界的。」將之借用于企業文化精神，或亦 如是。 Proposition 4. Chinese enterprises entail the kind of entrepreneurship imbued with traditional Chinese spirit. 20

思考之五： 擁有文化精神的自豪。 我們相信，一旦中國的企業家真正進入了具 有數千年文明積澱的「國學」境界，我們終究 會建立起不斷創造人類財富的中國企業文化精 神，我們也必將為擁有這樣的企業文化精神感 到無與倫比的自豪。 Proposition 5. Entrepreneurship with brilliant Chinese tradition is our source of pride. 21

謝 謝！ 公元2010年09月19日香港大學 Thank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