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李普曼

内容结构 一、个人经历 二、新闻生涯 三、著作要点

一、个人经历 李普曼（1889～1974） Lippmann Walter     美国最负盛名的专栏作家 ，政论家 有“华尔街智囊”、“白宫谋士”之称。毕业于哈佛大学 。1910 年开始从事新闻工作 。1921～1931 年任纽约《世界报》编辑 、主编。9年间撰写社论1200余篇。1931年为《纽约先驱论坛报》撰写“ 今日与明日 ”专栏 ，被国内外 250 多家报纸转载 。1963年1月 ，“今日与明日”转到《新闻周刊》刊载 。1967年3月25 日刊出最后一期专栏 。该专栏在美国报业史上历时最久，影响最大，深受国内外重视。1967年退休后，继续为《新闻周刊》撰写评论。一生著作近30种。曾两次获普利策奖。

分期：1889——1931 1931——1974 1、进入哈佛前的独生子 1889年9月23日出生 纽约 德国犹太移民家庭 （1）良好的启蒙教育——艺术、文学 从6岁开始，每年夏季便随父母去欧洲旅游避暑，熟悉了众多世界名城，7岁入名校学习。 立志成为一名艺术史学家。

（2）崇拜老罗斯福 1898年，参加露天集会，听罗斯福演讲。 “罗斯福是伟大领袖的化身，是美国总统的楷 模……” “应当说我对他的继任者们不够公正，因为他们 无法与他相媲美。” ——李普曼 原因： A、李普曼钦佩具备拯救者的远见和民主意识的强者。 “政治家的素质在于具有透过表面现象，看到形 势的内在实际，从而采取行动的能力。” B、老罗斯福目的明确并竭力实现之。

C、老罗斯福教人用理性克服了“人为的灾难”。 “弱点的内在历史和那些使人们对领袖感 到失望的事：思想拘束、优柔寡断、随波逐 流。” “我们从童年时起就在羞愧和恐惧中犹豫彷 徨；我们在一个迂腐的传统使人衰竭的封闭的 空间里活动，并且对成败得失逐渐变得歇斯底 里。由于我们把天性置于恐惧之中，我们就为 自己的心灵准备下了弱点。” ——李普曼

“我不能希望他拖着残留给他的那个萎缩了的和痛苦 （3）反对生身父亲——雅各布·李普曼 “我不能希望他拖着残留给他的那个萎缩了的和痛苦 的躯壳再活下去。获悉他的死讯后，我如释重负。当时我 好像忽然忘记了他两年来的模样，而清楚地记起了从前的 他：一个非常善良的人，亲切、谦恭，从来不动肝火。就 我所知，他一生中并无奢望，对自己不存半点忧虑，甚至 当他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时，也是如此。 我们彼此并不亲近，但却和睦友好。他总是允许我做 我想做的事，即使当他对有些事并不理解时也不例外，因 为他非常信任我。当我做的事情显然得到某种承认的时 候，他便欣喜若狂，感到自己的信任是正确的，以致我常 常不得不装出与他分享快乐的样子。” ——1923年李普曼

（4）种族身份的同化：从“局外人”到“局内人” “讨价还价和行为粗俗在犹太人身上表现得尤为突出，犹太人这一身份就够引人注目了。” 他极力避免谈及有关犹太人的问题。 他反对1921年为犹太复国主义号召，并支持洛威尔总统限制哈佛大学录取犹太学生人数的提议。

2、哈佛生涯 （1）1906年，李普曼中学毕业，学业优异，免试从萨克斯男校升入哈佛大学学哲学。 （2）热衷于加入俱乐部 （3）自由选课，拜名师 3年修完学分：7门哲学课，5门语言课(包括拉丁语、法语和意大利语)，3门英语课和比较文学课，3门经济课，1门历史和1门政治学课。 雨果·闵斯特伯尔格——心理学 查理斯·科普兰——写作 威廉·詹姆斯——哲学 乔治·桑塔亚纳——哲学

原为一演员，酷爱表演艺术。 纠正了李普曼向华而不实的文风发展的趋势。 “李普曼，在旁边注上‘你的笔太尖刻辛辣了。’” ——查理斯·科普兰 “你开始感到从你周围的黑暗之中伸来长长的手指，透过汗毛和层层脂肪，摸到你的骨骼和肌肉。” ——李普曼

詹姆斯，美国著名的实用主义哲学家，著有《实用主义》一书。 发表文章反击巴雷特·温德尔，为詹姆斯所欣 赏。 “一个普通劳动者不停地建造他永远不能 踏入门槛的房子，除非是在维修时；不停地生 产粮食，但他的孩子却饿着肚子上学；不停地 制造汽车，以供那些花枝招展的太太们可以带 着她们的玩物去新港兜风。” ——李普曼 1908年秋，詹姆斯拜访李普曼

詹姆斯对李普曼的影响 A、反对教条主义，以怀疑主义为哲学的原则。 “靠其所能获得的真理而生活，而又必须准 备在明天称这个真理是谬误。” ——詹姆斯 B、奉行向善论和乐观主义 事物可以改善，但永远不会完美无缺。 C、自我要有所强制观 “每个作家每日至少要写一千字的东西，不 管他是否愿意，甚至不管他有无东西可写。”

D、崇尚实力论 “有用就是真理，它是有用的，因为它是真的， 它是真的，因为它是有用的，如果它能双倍地满足我 们的需要，它便是真的。” ——詹姆斯 “实力是一个国家说服其他国家遵循自己的意志 办事的动力，为实力进行的斗争是国际政策中超越一 切的无情事实。但是，实力是有短暂性的，一些大国 由于另一些强国的兴起而黯然失色”。 ——李普曼

E、对待公众的态度 “下等人的智慧是非常平庸的，他们想 到的与其说的是那种善于作出抉择的坚强的人 的意志，不如说是一块死材料的不变特性，如 果我们在看野兽，他们的这些特性更加明显。” ——詹姆斯 “平民百姓不能对公共事务作出明智判 断，他们只是喧嚣的一群人。” ——《幻影般的公众》

“愿意倾听任何人在任何地方以任何方式提 出的意见。从埃玛·戈德曼、教皇，到一个大学 二年级学生；他象一个教士，一个君主，活着 一个街头演说家那样孜孜不倦地教诲人们，他 大概是我们这一代最宽宏大量的人了。” “与詹姆斯的谈话是我在哈佛的生活中最了 不起的事情。” ——李普曼1910

崇尚英国上流社会斯文作风。 代表作：《特权阶级》，表现其权贵思想。 “真正的文化被大众的爱好和兴趣 庸俗化了。” ——巴雷特·温德尔

桑塔亚纳对李普曼的影响 A、写文章：优雅明晰、条理清楚 B、人文主义：珍视、权衡和克制等古典美德 C、以新柏拉图自然主义取代所有过时思想： 局外人的超脱状态 “人类所经历的任何事物都来自自然，它们 都有朝着理想的终结发展的潜在力量。人的存 在目的是完美而进行的斗争，是为获取人类精 神中的和谐与美而进行的努力。” ——桑塔亚纳

D、离开理想主义和实验多元主义：确定了为 尽善尽美而奋斗的信念，并以之为理性主宰的 生活的最高目标。 “我们必须为最美好的事物献身。只有 美，不管它是物质的、智慧的、还是精神的 美，都具有使事物臻于完美的力量。只有美是 永存不衰的，而不是玩世不恭的人所说的那样 只是一层皮毛，因为完美是永生的精髓。” ——李普曼

E、职业道路的转变 放弃艺术史学和法律。 1910年上半年李普曼获学士学位后，做桑塔那 亚教授的助手，协助讲授哲学史课程。 （4）广泛阅读，接受多方思想洗礼 文学、历史、哲学、心理学等 柏拉图的哲学思想、实用主义哲学 西格蒙特·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理论 接受费边社会主义思潮影响并实践之

A、缘由：1908年，救助切尔西贫民窟的受 灾者。 B、费边主义：19世纪80年代出现，改良社 会主义，提高社会水准，使穷人达到心满意足 的资产阶级的水平，而不是夺取国家机器，主 张将权力交给知识分子的杰出人物。提倡温和 渐进的方式，强调教育的作用。 C、费边主义典型特点：怀疑平等，把宗教 与正义、进步和效率相提并论。

“在美国保守主义的中心，……人们今天 竟议论起我们政府的弊病来了，这难道不是一 桩足以使你感到需要跪倒在地、给人家磕头的 伟大事情吗？” “我终于把社会主义当作一种信仰，我热 烈地、无畏地相信社会主义。我并不是主张人 人平等，因为那是滥用民主。但我确信，人们 应该在一个以宗教为动力、有组织的社会中畅 所欲言。” ——李普曼

D、1908年5月成立“哈佛社会主义俱乐部” 宗旨：考虑所有旨在根本重建社会的改良方案。 活动：争论、请人讲演、挑战哈佛、向校刊投稿 目的：赞颂社会主义的优越性，贬低学校在体育方面表现的商人气息，捍卫妇女运动。 “如果有人在凌晨一时鸟瞰坎布里奇，发现 五、六群情绪激动的哈佛学生在街头巷尾大喊 大叫的话，那么就应该告诉他，那天晚上社会 主义俱乐部开会了。” ——李普曼

3、进入报业 （1）《波士顿平民报》的见习记者，1910年 5月 6个周 A、报纸风格：持建立廉洁政府的自由主义观 点，对政治保持乐观态度。 B、内容：揭露腐化堕落的政客和那些更为无 耻而又享有特权的犯罪分子。

“报纸一开张我就来了。现在我清楚地认识到，如果过了夏天我还在这里，那实在是浪费时间。” “他们对公正办报的理解十分片面，认为公正就是毫无掩饰地陈述事实。……人们不应从中发现任何有意义的、悲剧性的、或是有趣的东西。这些东西是在阐发观点和见解，统统属于社论和专栏之列。结果，我从早到晚泡在办公室里，阅读剪下来的报纸，试图尽量不偏不倚地重新阐述事实。……这种工作太单调了，我从中所获甚少，还不如去剪报室工作。” ——李普曼致斯蒂芬斯信函1910年

（2）转入《人人》杂志：1910－1912 A、求职于斯蒂芬斯 斯蒂芬斯其人： 《人人杂志》主编，以揭露政界和财团丑闻而名扬美国的侦查记者。持基督教社会主义观点。1902－1903年，为《麦克卢尔》杂志就社会腐败问题进行调查，著《城市的耻辱》。 “我所梦寐以求的就是为您效力。在您的工作中，我能干点什么呢？没有任何工作能比您的所作所为更能使我跃跃欲试，因为您所做的一切都使我心驰神往。……目前，金钱不是我所着重考虑的事情，找机会工作和学习才是我的当务之急。” ——1910年李普曼致斯蒂芬斯信函

B、时机与“打赌”成就李普曼1910年7月 时机：斯蒂芬斯在准备一组分析金融界势力的调查文章。 打赌：斯蒂芬斯的假想命题：一个聪明的年轻人是能够学会新闻工作，成为一名优秀记者的，尽管他从未采访过法院夜间开庭；也从未写过讣闻。 “找个聪明的大学生，我用一年时间，就能使他成为一个出色的记者。” ——斯蒂芬斯

“我是想找一个和你差不多的人。我的 助手将不得不花大量时间为我准备材料、打字 和干很多力气活。但我现在干的这件事是很有 意思的。……这就是说，你要在我的指导下， 调查华尔街的商业和政治问题。你必须学会调 查研究。但我自始至终都要试图让你有所准 备，要你自己去搞调查研究，我将尽力对你公 平对待，我实在太需要你了。” ——斯蒂芬斯致李普曼的回信

“我需要一个深通文墨，写作俱妙的人。 我看中了李普曼，当时我就发现为什么他的同 学都对他刮目相看。他对我的主张提出了虽然 不是实际的，但却是理智的问题。……他的理 解力极强。他观察敏锐、镇静自如、勤勉好 学，能够理解所学的一切。他向人们发问时总 是究根究源，比我更胜一筹。他到处寻找智者 贤人。因此我知道他也在找我，找我的思想和 理论。” ——斯蒂芬斯回忆李普曼

C、1910年7月——12月：调查金融界势力的情况 搜集资料 苦读金融报告 日日采访 成果：写出一份展示纽约银行与华尔街主要金融机构之间秘密勾当的报告。 影响：有助于皮周委员会的成立并对此进行调查，促成1913年通过联邦储备法案，国家对大银行进行控制。

“我们不是要寻找大企业中的坏人，而是为了解剖麻雀。” ——李普曼 “我们发现，解剖大企业和解剖坦慕尼俱乐部极为相似：同样的金字塔式的影响力，权力也是在那些不必坐办公室的人手中，人们同样想方设法摆脱法律的控制。在这一连串东西的后面，是J·P·摩根庞大的金融组织，它控制了大约四十家银行。这个国家的经济生活为一小部分人所摆布。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制定了所有的法律条文；不顾我们竖起的限制它的小篱笆，实行其统治权。” ——斯蒂芬斯

D、斯蒂芬斯对李普曼的影响 怀疑人性善论 相信社会制度天生就是腐败透顶 写文章：明了清晰，开门见山 新闻工作的原则：一切言论必须严格基于事实，在动笔之前一定要胸有成竹。 “即使我写街上发生的一起火灾，我也要象写诗那样精雕细琢。” ——李普曼

“您常问我，和您共事这一年对我是否有意义，天哪，假如我能告诉您并使您相信我的话，那么，您便会知道为什么‘任何认识您的人都爱戴您’，您对我毫无保留，但您却问我和您在一起是否值得。为此，我真不知如何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如果将来我能够理解并敬佩一个人，而不是对他嫉恨或不屑一顾，那应归功于您。您已经溶化在我的血液之中，我想，由于这个原因，这个世界会少一点邪恶的东西。您给了我出头的机会，您明白，这对于一个面对一个冷漠无情的世界的人意味着什么。” ——李普曼致斯蒂芬斯信函

4、重回报业前的奔波 （1） 1912年1月－5月 李普曼担任纽约州斯克内克塔迪市长乔治·伦恩的行政秘书 拟写发言稿 为市政府起草预算 向记者提供情况 协助搞市政改革 （2）隐居著书 1913年，《政治序论》问世 （3）1914年 前往欧洲考察 英国 布鲁塞尔 伦敦 美国

（4）著书与主编生活 1914 第二本著作《趋势与主宰》出版 担任《新共和》杂志主编 （5）1917——1919年，担任陆军部长牛顿·贝克的特别助理 处理劳工问题 帮助起草“十四点”声明

5、重回报业： （1）1919——1922：回到美国《新共和》杂志 （2）1922年元旦——1931年2月：转到纽约《世界报》当编辑 （3）1931年——1974：为《纽约先驱论坛报》撰写《今日与明日》专栏

《今日与明日》专栏 A、演变 1931年－1934年：每周刊出四次 1934年12月—1955年4月：每周三次 1955年4月－1963年：每周两次 1963年—1974年：改由《新闻周刊》刊载

B、影响：是20世纪美国报刊上历时最久、内容最广、影响最大的专栏。 C、风格：严肃 D、特色： 从更广阔的历史背景上来分析事态的发生、演变和趋势，启发读者去思考问题、认识问题。 在专栏文章中向读者直陈自己的见解和分析。

二、李普曼的记者与评论家品质 1、勤于思考和善于思考，目光敏锐，头脑清醒 （1）1914对俄国革命动向的认识——要遏制社会主义力量 （2）1958访苏归来的四篇报道 “共产主义国家的力量并不在于隐蔽的活动，而在于他们做出的榜样的威力。” ——李普曼

A、赞成军备竞赛，而且要在军备竞赛中领先 。 B、在亚洲扶植印度成为资本主义的有力榜样。 C、承认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两个世界的并存，想出最好的和平相处的办法：遏制但反对直接军事干涉。

2、知识广博 3、文笔简练、明晰、严谨 4、工作和生活都有严格的计划，工作效率高

基督教社会主义：坚持认为社会与社会中每个成员都已堕落，拯救这一状况的唯一办法是通过忏悔和基督教的赎罪，试图使人们倾心于善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