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n-linear Phonology

1. Major Non-linear Theories Metrical Phonology Autosegmental Phonology Feature Geometry

2. Foot (音步) 音步的概念取自对诗歌韵律的文体分析，如抑扬格(iamb)、扬抑格(trochee)、扬抑抑格(dactyl)等，“扬”表示重读音节，“抑”表示轻读音节，即所谓“抑扬格”是指一个音步(F)由一个轻读音节(W)和一个重读音节(S)构成(σσ)：

Iamb: and palm to palm is holy palmer’s kiss Trochee: Willows whiten, aspens quiver Dactyl: One for the master, and one for the dame Anapest: Without cause be he pleased, without cause be he cross

我们也常常把音步结构用以下形式表示(其中“ °”和“ / ”表示重音，“ . ”和“  ”表示非重音)：

我们把重音音节看作是音步的中心成分(head)，一般用*表示，并为每个音步加上括号，得到：

3. Stress algorithm (重音指派算法) 按照非线性音系学的一般原则，在研究某一语言的重音音系时，必须首先假定其具有某一个音步格式，然后再以此为核心展开对其他形式的讨论。这个假定的格式和线性音系学中的基础形式相似，是相对分布比较普遍的一种形式。

重音指派算法是指派重音位置的程序。 举几个重音体系比较简单的语言为例，以下是澳大利亚马拉农库语(Maranungku)的几个词语，我们用v́表示元音v为主重音，v̀表示元音为次重音：

(织女星)

其中a、c、e三词用音步结构图表示为： 这三个词都由双音节的音步(disyllabic foot)构成，每个音步的重音在第一个音节。

b和d二词的音步结构图为： 这两个词的最后一个音步只有一个重读音节，称为“弱化音步”(degenerate foot)，其他音步亦为双音节，音步的重音在第一个音节。

显然，该语言的重音指派算法是： “从左向右建立中心成分在左侧的双音节音步，重音为每一音步的第一个音节”。 南美语言维利语(Weri)的重音指派算法正好相反：

这些词的音步结构图为：

维利语的重音算法为： “从右向左建立中心成分在右侧的双音节音步，重音为每一音步的最后一个音节。”

4. Extrametrical(ity) (超节律) 南美佤拉奥语(Warao)则略为复杂一些：

与维利语相比，唯一的差别是最后一个音节总是轻音节。我们把这一多余的音节称为“超节律”(extrametrical)，在音步结构图中放在尖括号里：

自然，并不是任意哪个无法解释的成分都可以称为超节律，为了保证理论的稳定性，超节律只能是音节、音步、词等最左边或最右边的成分。 再来看看主重音的指派：音步由音节构成，词由音步构成。从以下的结构图中可以看出，上述三种语种中主重音的指派算法和音步的重音指派算法一致：

在佤拉奥语的结构中，超节律的弱音节通过一个叫做“离群音段抹除”(stray deletion/ erasure)的规则暂不考虑。超节律并非故意不去考虑或随意抹除，而是在构词过程中某一阶段被忽略，在构词、短语、成句等更高层的韵律结构中，超节律最终还是要起作用的。但我们又不能把超节律成分放在后面的词中，因此在表现形式上，就把它放在临近的音步中：

这导出一个“端重音规则”(end stress rule)，即重音向音步的一端指派，该规则有两个参数：端重音规则(左)、端重音规则(右)。马拉农库语的重音指派符合端重音规则(左)，维利语和佤拉奥语符合端重音规则(右)。 对于重音规则复杂的英语来说，超节律的处理办法就更为重要，并且英语重音的复杂性导致超节律的处理也相当复杂，暂不讨论。

5. Metrical Grid (节律栅) 节律删是用来表示音节结构的一种形式。每个音节的中心成分用一个星号(*)或x表示，重音音节采取向上叠加星号的办法，重音相对越强，叠加的星号越多。 例如：英语中动词contact重音在第二个音节，名词contact重音在第一个音节，用节律删表示为：

较长的词或合成词则会有次重音，如：

由于音步的构成问题，合成词在形成过程中常常会出现重音位置的变化。 例如，英语Dundee一词的重音在第二个音节(Dundée)，构成合成词Crócodìle Dundée时重音没有变化：

而在形成Dundee marmalade时，Dundee一词的重音位置起了变化：

这是由于Dundee一词单独出现时重音在第二个音节，但和marmalade连续出现时两个重读音节相接，而根据“强制性曲线原则(Obligatory Contour Principle, OCP)”在同一行中如有两个邻近重音就会发生“重音抵触”(stress clash)。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marmalade一词的重音发生变化是有困难的，因其第二个音节是弱读元音[ə]，所以只能是Dundee的重音发生变化。

同时，一般认为英语的基本音步是扬抑格(/ ) ，因此Dundee一词重音移至前一个音节。发生重音抵触后进行重音结构的调整是“节奏规则”(rhythm rule)，在节律删中用箭头表示移动的方向。

6. Line Conflation (行归并) 由于我们在表层结构中只需要表示出主重音，因此把不需要的第一行重音至最高一行重音以下的各行进行归并，只留下最高一行重音成为第一行重音：

7. Mora (莫拉) 莫拉是计算音节构成的一个单位，用表示。莫拉主要用于区分重音节和轻音节，决定音节轻重。一个长元音等于二莫拉，一个短元音或一个辅音等于一莫拉。节首(onset)不起决定音节轻重的作用，因此不计莫拉。

一般我们把音节划分为三层：  Onset Rime Nucleus Coda h æ t

现在把它简化为两层，即：  Onset Nucleus Coda h æ t

用莫拉来表示这一音节的结构就是：

如果其中的元音为双元音或长元音则为：

8. 英语词重音的复杂性 关于英语词重音的语音学研究主要是描写，应该说没有建立什么理论。 《吉姆森英语语音教程》对英语的词重音模式进行了详细的描述，但认为其中没有什么规则可循，以下选自该书第六版(2001: 224-225)按词类罗列出的英语词重音格式：

书中解释：如果最后一个音节强(指元音为强元音)，此为重读音节(第I类)，否则重读音节为倒数第二个(penultimate)音节(第II类)。第III类为特例，最后一个音节为弱读(元音)，但在词中为重读音节。(尚有例外，略)

书中解释：如果最后一个音节强，此为重读音节(第I类)，否则重读音节为倒数第二个音节(第II类)或倒数第三个(antepenultimate)音节。(例外略去)

书中解释： 如果最后一个音节强，则有时为重读音节(第I类)，有时倒数第二个音节为重读音节(第II类)，有时倒数第三个音节为重读(第III类)。 如果最后一个音节弱，则重读音节有时为倒数第二个音节(第IV类)，有时为倒数第三个音节(第V类)，有时为倒数第四个(ante-antepenultimate)音节(第VI类)。(例外略去)

至于以英语为母语的儿童是怎样获得词重音的，书中指出在这方面目前还知之甚少，“由于英语词重音的复杂性，只好认为词重音是一个一个学会的”(p

英语词重音的结构缺乏简单的规则，所以英语的词典中必须有明确的反映，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英语一直处于演变过程中，词重音的位置也在悄悄发生变化。 Jones早在其《英语语音》(1956: 144)一书中已经注意到英语中词重音转移现象，后来Gimson和他的学生也在《英语语音教程》的不同版本中进一步反映了这个现象。

重音的变化是一个相当缓慢的过程。Jones列出了具有重音转换趋势的10个例词：

Wells编著的《朗文发音词典》(2000第二版)中记录了部分英语词的重音变化在1988、1998年两次对英国人的调查和1993年对美国人的调查结果，表明经过近半个世纪的时间，Jones所注意到的重音变化趋势并没有全部完成，其中除hospítable、applícable、exquísite、inexplícable和justifíable现已成为主要发音形式外，formídable、dirígible和contróversy仍为次要发音形式，interésting和intrícate两种发音形式未被收录，说明使用者甚少。

词重音的位置显然出现了向右移动，这种移动在音系规律及语言获得上有没有意义呢？语音学家并没有进行解释。 音系学家的解释： SPE用将近四分之一的篇幅对英语各种重音格式进行论述(原书第三章)，最终的结果是一组非常复杂的公式(p. 240, 规则15－19)。

Roca & Johnson (1999)用了200页的篇幅讨论重音的非线性规则(约占正文近三分之一)，得出“英语词重音指派算法” (English stress algorithm, p. 432)： 什么是循环和非循环？

9. Prosodic Word (韵律词) Prosodic Word (PrWd)，又称phonological word 与形态词（morphological word或lexical word）有何区别？

形态词的构成 形态词(MWd)  词干 helpless 词干  词干，词缀 help, less 词干  词根 help

韵律词的构成 韵律词 PrWd 音步 Ft 音节 σ (莫拉 μ)

韵律词的递归(recursion) [[light]PrWd [house]PrWd ]PrWd [[help]PrWd less]PrWd ness]PrWd

顺序悖论(ordering paradoxes) Roca & Johnson (1999, ch.16, pp.471,489) unhappier 比较级-er用于最多两个音节且后一个音节为轻读的词，如happy  happier 因此unhappier的形态构成应为[un[happier]]，如果词干是unhappy则不能用-er的后缀。

然而，[un[happier]]意为not happier，而unhappier意为more unhappier，这样构词结构应为[[unhappy]er]，形成悖论。 小韵律词（小于形态词的韵律词） ùnháppy, 前缀带有次重音，自身构成韵律词

A 形态结构 A Prefix A Suffix un- happi -er PW PW 音系结构

devélop devélopment develop, -ment devèlopméntal develop, -ment, -al

A 形态结构 N V N A Stem Suffix Suffix develop -ment -al PW PW 音系结构

然而，毕竟un-和-mental不构成形态词，这样把它们归入韵律词显然属于就事论事，不带有普遍性。解决的办法就是把重音规则的运用域分为循环域(cyclic domain)和非循环域(non-cyclic domain)，得出这样的结构： [[[develop]c ment]nc al]c 在循环域范围内，重音的循环规则得以运用；而在非循环域范围内，循环规则不适用。

10. 英语词重音的其他解释 Hammond (1999)运用优选论阐释英语音系，其中一半篇幅和章节用于分析英语重音的制约条件和排列顺序，但对于英语重音的复杂现象，不可能提出一个单一的解决方案。

英语词重音模式的复杂程度确实够得上典型，但并不是全无规律可循，否则英语的词重音就可以放在任意的位置，显然这不是事实。当新词出现的时候，重音的指派总有一定的位置，派生词的后缀有时也会导致重音位置的变化(如rápid, rapídity)。

Liberman & Prince (1977)还指出像podectal这样的假想词其重音位置肯定是在第二个音节(podéctal)而不是第一个(*pódectal)或第三个音节(*podectál)。 如前所述，有些英语词的重音位置也在发生变化，下面这几个例子表现出重音位置的规律性变化：

年长的人倾向于箭头左面的重音方式，中青年倾向于箭头右面的发音方式，其变化趋势是将重音落在倒数第二个音节(扬抑格)。

Spencer (1996: 241-243)指出：语言中的重音体系有些是由音系规则决定的，有些是由词汇规则决定的。前者具有“固定重音体系”(fixed stress systems)，可以认定其音系规则，而后者属于“自由重音体系”(free stress systems)，重音是词的一个组成部分，无法确定其音系规则。

典型的固定重音语言有重音在首音节的捷克语和匈牙利语、重音在尾音节的土耳其语、重音在倒数第二音节的波兰语和斯瓦西里语等。 典型的自由重音语言有俄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希腊语等，这些语言有很多靠重音区别词汇或词汇形式的现象。 英语介于二者之间，既有一定的音系规则，又有依靠词汇形态驱动的重音现象，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英语的词重音并不存在简单的规则。

尽管优选论的研究者McCarthy & Prince (2001: 1)称他们的韵律形态学是考察“语法体系中语言形式的形态和音系因素如何交互作用的理论”，但他们也只是研究了一些鲜为人知的语言(如Axininca Campa语等)在构词过程中形态制约条件和音系制约条件的交互作用，至今未涉足英语的重音问题。 但这种尝试是有益的，因为优选论的目的就是要把以前音系学、句法学和语言获得理论相互重复的现象归拢在一起，发展成一个整体的语言理论。

11. Autosegmental (自主音段) 用来描述声调曲拱(tone contour)的理论。 我们用H(high)或L(low)来表示声调的起始位置，用[±contour]表示声调是否变化，R(rising)表示升调，F(falling)表示降调，得： H=[+H, -contour] R=[-H, +contour] L=[-H, -contour] F=[+H, +contour]

常见的声调变化有： H  R / {L,F}___ L  F / {H,R}___ H  F / ___{L,R} [+H]  [+contour] / ___ [-H] (formalized) L  R / ___{H,F} [-H]  [+contour] / ___ [+H] (formalized) 但前两个规则不能像后两个那样形式化。 *[+H]  [+contour] / [-H] ___ (HF/{L,R}___) *[-H]  [contour] / [+H] ___ (LR/{H,F}___)

The combination of H+L results in a falling tone, and L+H results in a rising tone. How can the intuition that fall is H+L and rise is L+H be expressed in the theory? There is little problem in doing this for contour tones on long vowels, since long vowels can be represented as a sequence of identical vowels, so treating a long rising tone as being a sequence of tones is easy:

The problem is short contour tones. ă׃ = àá = +syllabic +back -round -H-tone +H-tone The problem is short contour tones.

Autosegmental contours á = H ă = L H â = H L a a a

12. Feature Geometry (特征几何) Extension of the autosegmental theory to the segmental domain The autonomy of all features

英语线性规则的非线性表述 名词复数和动词现在时单数第三人称 动词过去式

名词复数的非线性表达(1) [+cons] [+cons] [-son] root [-son] plural z Laryngeal Laryngeal [-voice] [+voice]

名词复数的非线性表达(2) Ø  x / x __________ x [-cons] [+cons] [+cons] [+strid] [+strid] [Cor] [Cor]

规则动词过去式的非线性表达(1) [+cons] [+cons] [-son] root [-son] past d Laryngeal Laryngeal [-voice] [+voice]

规则动词过去式的非线性表达(2) Ø  x / x __________ x [-cons] [+cons] [+cons] [-cont] [-cont] [-nas] [-n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