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週 Egoism, Self-Interest, and Altruism 倫理學 第8週 Egoism, Self-Interest, and Altruism

前 言 雀巢嬰兒奶粉行銷爭議： 1970-1980年代，雀巢公司在貧窮國家大肆行銷嬰 兒奶粉。穿護士裝的推銷員在醫院產房發放免費 奶粉樣本，宣傳喝奶粉的好處。母親一旦用奶粉 餵嬰兒，母乳會逐漸減少，奶粉成為嬰兒營養的 唯一來源。由於沒有足夠的錢買奶粉，母親只好 加水大量稀釋，當地又缺乏乾淨的飲用水。結果 造成許多嬰兒營養不良、腹瀉和手腳抽搐，每天 約有4000個嬰兒死亡。 請問：雀巢的行銷策略符合道德嗎？為什麼？

前 言 自私是所有人類行為背後的驅動力？ 自利或自愛在道德生活裡的位置何在？ 人做的每件事真的都是出於自利的動機？ 前 言 自私是所有人類行為背後的驅動力？ 自利或自愛在道德生活裡的位置何在？ 人做的每件事真的都是出於自利的動機？ 某種形式的利己主義是最佳道德理論？或者它相 反於真正的道德？ 自私可能嗎？如果可能，自私理性嗎？

前 言 在今天的課程裡，我們要談： 心理利己主義(psychological egoism)：基本主張、 支持論證與批評。 前 言 在今天的課程裡，我們要談： 心理利己主義(psychological egoism)：基本主張、 支持論證與批評。 倫理利己主義(ethical egoism)：基本主張、支持 論證。 反對倫理利己主義的論證 演化與利他主義(altruism)

一、心理利己主義 (一)基本主張： 每個人總是去做對自己最有利的行為。 這是對人性的描述，有關人的實然行為的理論。 人就算做看似無私的事，也是受自利的動機推 動。

一、心理利己主義 (二)自我滿足論證(The Argument from Self- Satisfaction)： 林肯(Abraham Lincoln)的小故事。 澄清S的意涵： S1：對任何行為A，每個人做A是為了得到滿足。

一、心理利己主義 詮釋一：我們所有人都希望能快樂──找到生活的 滿足──並且我們做的每件事都是有意識地朝向 那個目的去做。 [批評]：人在行動時並非總是有意識地尋求自身的 滿足。

一、心理利己主義 詮釋二：所有人都做自己最想去做的事，因此，我 們藉由成功執行該行動而感到滿足。 [批評]：人不一定總是做最想去做的事。例如，意 志軟弱的經驗。

一、心理利己主義 詮釋三：我們總是嘗試去做自己最想去做的事，成 功執行該行動的結果讓我們經驗到滿足。 把意志軟弱納入考量，比較接近真實。 [批評]： (1)混淆行為的結果跟目的：成功做到某事後感到滿 足，但不是為了滿足才做。 (2)人依照整體價值體系行動，滿足不是唯一目標。 (3)享樂主義的弔詭(the paradox of hedonism)：追求 快樂反而得不到快樂，最好的方法是忘記快樂。

一、心理利己主義 (三)自我欺騙論證： 關於動機，人有時會自我欺騙。深入去看自己的 動機體系，就會發現本質上的自私。 [批評]： (1)它是個無法否證的主張。 (2)深入察看內心找不到自私的動機，利己主義者須 證明這是自我欺騙。 (3)犯了不當概括的謬誤(the fallacy of unwarranted generalization)：從 「有時候」推「總是」。

一、心理利己主義 主導的心理利己主義(predominant psychological egoism)：追求自利是主導的動機，人的多數行為 是以追求自利作為目標。 韋伯辭典(Webster’s Dictionary)對自私的定義：尋 求或專注在個人自身的利益、快樂或福祉，不關 心其他人。

二、倫理利己主義 (一)基本主張： 每個人應該總是去做能達成自身最佳利益的行 為。 道德上對的行為＝能讓自己的最佳利益極大化的 行為，即使該行為跟其他人的利益相衝突。 關於人應該如何行為的理論，涉及道德義務、行 為對錯的判斷。 沒有主張每個人應該特別為達成「我」（或說話 者）的最佳利益而服務。

二、倫理利己主義 (二)來自嚴格心理利己主義的論證： (1)我們所有人都尋求自身利益的極大化。 (2)如果一個人不能做到一個行為，那麼他就沒有義 務去做該行為。 (3)利他的行為包含把其他人的利益放在自己的利益 前面。 (4)利他主義跟心理利己主義相矛盾，且因此是不可 能的。 (5)因此，利他主義的行為絕不是道德上義務的行 為。

二、倫理利己主義 [批評]： 1.根據前述對心理利己主義的批評，前提(1)為假， 論證不成立。 2.這個論證僅能拒絕「利他的行為是道德義務」， 不能推出人應該去做利己的行為。

二、倫理利己主義 (三)霍布斯來自主導的心理利己主義的論證： 霍布斯採主導的心理利己主義：人類的行為“主要” 是受自利動機所推動。 應該把目標放在實現長期利益，而非短期利益。 [優點]：可克服來自嚴格心理利己主義論證面臨的 限制。 [評論]：仍過度依賴心理利己主義，沒有理由排除 非利己行為的可能性。

二、倫理利己主義 (四)亞當斯密(Adam Smith)的經濟學論證： 在競爭性市場裡，個人的自利為社會整體產生最 理想的價值。 當人人追求自利時，一隻「看不見的手」將為社 會帶來最好狀態。 兩階層的體系： 階層2 一般目標：社會效益（效益主義式的） 階層1 個人動機：利己主義的動機（實用利己主 義）

二、倫理利己主義 [評論]： 經濟學的方法能否轉換用在個人關係領域，仍有 疑問。 古典的自由放任資本主義(classical laissez-faire capitalism)是否行得通，也值得懷疑。 儘管自利通常能導致較大社會效益，但可能一發 不可收拾，需要由關懷他人來補充。

二、倫理利己主義 (五)自私的德行論證(Argument for the Virtue of Selfishness)： Ayn Rand在《自私的德行》(The Virtue of Selfishness)裡主張，自私是德，利他是惡。 利他主義是自殺式的：首要考量不是如何過自己 的生活，而是如何犧牲它。 人有尋求自身幸福和實現的不可讓渡權利，無論 對其他人的影響是什麼。

二、倫理利己主義 論證： (1)在幸福狀態裡完善個人的能力是人類的最高目標。 我們有道德義務去達成這個目標。 (2)利他主義倫理學規定我們為了其他人的好而犧牲 自己的利益和生命。 (3)因此，利他主義的倫理學和幸福的目標不相容。 (4)倫理利己主義規定我們可以只追求自身的幸福， 且因此它和幸福的目標一致。 (5)因此，倫理利己主義是正確的道德理論。

二、倫理利己主義 [評論]： 1.犯了錯誤二分法的謬誤(the fallacy of a false dilemma)：假設絕對的利他主義和絕對的利己主 義是唯二選項。 2.自利和自愛不能以犧牲他人的正當利益作為代 價。利益衝突時需要公平的調解過程。 3.自私(selfishness)和自利(self-interest)是不同概 念。

三、反對倫理利己主義的論證 (一)不一致結果論證： Brian Medlin的論證： (1)道德原則必須是普遍且定言的(categorical)。 (2)我必須普遍化我的利己欲望，勝過張三、李四、 王五的欲望。 (3)但我也必須要求張三的利己欲望勝過李四、王五 和我的欲望。以此類推。 (4)因此，我要求不一致的結果，並且沒辦法提供調 解欲望衝突的方法。事實上，我什麼也沒說。

三、反對倫理利己主義的論證 [回應]： Jesse Kalin：可以把自己對道德情境的信念跟欲望 分離開來。例如棋賽。 A應該去做Y的信念不要求你希望A去做Y。

三、反對倫理利己主義的論證 (二)公開性論證(The Publicity Argument)： 道德理論的原則必須是可公開的，以作為行動指 引或解決利益衝突。 利己主義者無法公開宣揚或證成自己的道德觀， 否則對自己不利。 利己主義者將公開宣揚非利己的原則，自己遵守 一種私人道德。

三、反對倫理利己主義的論證 (三)倫理利己主義的弔詭(the paradox of ethical egoism)： 真正的朋友在關係中會忘記自己，至少有時會去 促進其他人的利益。 擁有朋友和愛的關係對自己有利。 弔詭：要達到利己主義的目標，個人必須放棄利 己主義，（在某個程度上）成為利他主義者。 [回應]：區分不同層次。最高層次的目標是自己過 得快樂，較低層次做正當、利他的行為。

三、反對倫理利己主義的論證 (四)違反直覺的結果論證： 根據倫理利己主義，犧牲個人利益來幫助他人是 道德上錯誤的行為。 利己主義者不需要關心環境議題。他在道德上甚 至有義務要生產有毒化學物質，只要這對他有 利。

三、反對倫理利己主義的論證 (五)未來世代的問題： 根據倫理利己主義，人沒有義務為未來世代保存 稀有自然資源。 多數人的直覺：我們對未來的人有義務，即使他 們無法互惠地回報。 倫理利己主義不是一種充分的倫理理論，它必須 補充其他理論。

四、演化與利他主義 (一)社會生物學(sociobiology)的觀點： 社會達爾文主義者(social Darwinism)運用「最適 者生存」的概念，分析社會生活的所有面向。 近年來發現，在動物世界裡，要存活，合作跟競 爭一樣重要。目標不是個體的存活，而是基因的 存續。 Richard Dawkins：人是永續傳遞基因的機器。 道德可看做是為了複製基因所做的演化策略。

四、演化與利他主義 動物演化的例子： 兩種類型的鳥： Suckers和Cheaters。一開始S可存 續，C因為缺乏合作，無法存續。但若在S的群體 裡突變出C， S被利用將逐漸滅絕。 S變少後，C 最終也會滅絕。 第三種類型的鳥Grudgers：只幫那些也互惠地幫 他們的鳥，最終繁衍存續下來。

四、演化與利他主義 (二)從演化看道德： 對其他人採互惠的利他主義(reciprocal altruism)， 是存續的良好策略。純粹的利他主義和純粹的利 己主義是錯的。 互惠性是應得(desert)的基礎：好的行為應得獎 賞，壞的行為應得懲罰。

四、演化與利他主義 兩種義務： (1)純粹的利他主義：對跟自己有親近關係的人。 (2)互惠的利他主義：對跟我們合作的其他人。 透過教育小孩利他主義的行為，逐漸擴大道德關 懷的範圍。

延伸思考 2. Chapter 1 began with the story of the killing of Kitty Genovese. Review that story, and discuss how an ethical egoist would respond to the plight of Kitty Genovese. Would egoists admit that they have a duty to come to the aid of Genovese? 3. Discuss the four arguments in favor of ethical egoism. Which of these is the most compelling, and why?

延伸思考 4. Discuss the five arguments against ethical egoism. Which of these is the most compelling, and why? 6. The central ethical message of sociobiology is that morality is grounded upon the survival-enhancing principle of reciprocity. Is there anything more to morality than this?

結 語 俗語說「人不自私，天誅地滅」，看似有道理。 用以支持心理利己主義的論證難以成立。一心渴 望得到自身快樂，反而不快樂。 結 語 俗語說「人不自私，天誅地滅」，看似有道理。 用以支持心理利己主義的論證難以成立。一心渴 望得到自身快樂，反而不快樂。 倫理利己主義將產生許多嚴重問題。它沒辦法一 致地公開、排除愛和深刻的友誼、違反公平原 則，且蘊含絕對禁止利他行為。 社會生物學給我們的忠告：採互惠的利他主義。 下週課程主題：效益主義(Utilitarianism)

閱讀教材 指定閱讀：Louis P. Pojman and James Fieser, Ethics: Discovering Right and Wrong. 2011. Chapter 6 Egoism, Self-Interest, and Altruism. 延伸閱讀： 1.林火旺，《基本倫理學》，2004。第一篇 第一章 利己主義。 2.James Rachels and Stuart Rachels, The Elements of Moral Philosophy. 2010. Chapter 5 ETHICAL EGOIS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