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理學 第14週 Gender and Ethics

前 言 第一個跑馬拉松的女人：「我只是想要跑步而已」 前 言 第一個跑馬拉松的女人：「我只是想要跑步而已」 從1897年創立以來，大半時間裡，波士頓馬拉松 只有男人在跑。……第一位正式登記波士頓馬拉 松的女性叫Kathrine Switzer。 ……她跑到一半， 突然一台車子開過來。車上跳下一個男人，是主 辦的工作人員。他開始追趕Switzer，要撕掉她的 背號，大吼著要她滾出比賽。現場一片混亂。她 對自己的教練說，我一定要跑完全程。如果我不 完成，人們就更有理由相信女人不能跑，也不應 該跑馬拉松。 …… [關鍵評論 2013.12.12] 請問：在過去歷史裡，女性遭受哪些不平等待遇？

前 言 Alison Jaggar：傳統倫理理論有傷害性的男性偏見。 1.把順從、沈默、忠貞等從屬的責任歸給女性，缺 乏對女性利益的考量。 2.把女性的議題限制在家庭領域，沒有提昇到正當 性的政治規範層次。 3.主張女性缺乏道德推理能力，拒絕女性的道德主 體性。

前 言 4.偏好男性的價值（例如獨立、自主、意志）勝於 女性的價值（例如相互依賴、社群、情緒）。 前 言 4.偏好男性的價值（例如獨立、自主、意志）勝於 女性的價值（例如相互依賴、社群、情緒）。 5.貶低女性道德經驗的價值，偏好男性的道德規則、 公正的道德評估、契約論的協議等概念。 忽略女性觀點關注道德情境的特殊脈絡，透過同 理的感覺而非訴諸規則，來解決道德問題。

前 言 性別和道德的議題取決於兩個基本問題： Q1：男性和女性在心理方面如何不同於彼此？ 前 言 性別和道德的議題取決於兩個基本問題： Q1：男性和女性在心理方面如何不同於彼此？ Q2：基於這些心理差異，男性和女性在道德方面 如何不同於彼此？ 心理差異會影響道德判斷能力，於是被賦予不同 道德責任。例如孩童、腦傷成人、動物。 如何回答這兩個問題決定了女性是否被賦能 (empowered)或處於臣屬地位。

前 言 在今天的課程裡，我們要談： 古典觀點：從亞里斯多德(Aristotle)、盧梭(Jean Jacques Rousseau)，到Mary Wollstonecraft。 女性的關懷倫理學(care ethics)： Kohlberg和Gilligan—正義 vs .關懷 關懷與特殊主義(particularism) 關懷與德行 如何看待性別和倫理學：四種選項

一、古典的觀點 (一)亞里斯多德：女性和自然的從屬 Q1 →透過自然的設計，男性是領導者，女性是 服從者。 在家庭結構裡清楚看到女性作為服從者的角色。 Q2 →依據心理構造的限制，各種德行在男性和 女性身上有不同展現。例如，勇氣、節制。 根據女性的自然功能和能力，有不同類型的女性 道德與特殊道德責任。

一、古典的觀點 如何看待亞里斯多德對性別和倫理學的觀點？ 如今已明確拒絕自然的女性臣屬概念。 亞里斯多德那個時代的社會有著家長主義的 (patriarchal)結構，他在這樣的脈絡下提出其觀點。 當女性被賦予受教育和取得工作的平等機會，她 們展現出自己也能在領導角色上跟男性成功競爭。

一、古典的觀點 (二)盧梭：女性做為性慾的對象 Q1 →男性是強壯、攻擊性的，女性則是柔弱、 順服的且少有抗拒。 男性的力量吸引女性，而女性的誘惑力吸引男性。 Q2 →女性應讓自己在身體方面有吸引力，運用 性從丈夫那裡得到想要的東西。丈夫依賴她的合 作來滿足性慾。 女性的柔弱和順從指導她如何跟身邊的人互動。 女性需要不同的教育，以瞭解其自然的差異。

一、古典的觀點 (三) Mary Wollstonecraft：性別中立的道德 Q1 →女性和男性在心理方面基本上是相同的。 如果男女顯得有心理差異，是因為賦予他們的性 別角色。 Q2 →女性和男性在道德方面基本上也相同。 在理性、德行的運作和追求知識的熱情，女性擁 有跟男性一樣程度的這三種能力。

一、古典的觀點 女性承擔的特殊道德責任（例如撫養小孩）並非 專屬於女性，男性也有相同道德責任。 應賦予女性在教育和職業方面的平等。 性別中立的道德觀：男性和女性擁有完全相同的 基本道德責任和德行。 [批評]：Wollstonecraft主要是依據自己的個人經驗， 沒有使用科學方法做實驗或研究。

一、古典的觀點 (四)本能vs.社會建構： 仍有科學證據顯示，有某些心理方面的性別差異。 Q：這些心理差異是出於天性還是社會建構？ 現有的研究結果很可能被新的研究推翻。 就目前對性別差異的科學知識階段，最好避免對 先天後天的問題(nature–nurture question)採取強烈 立場。

二、女性的關懷倫理學 漢斯的道德兩難： 漢斯的太太罹患罕見疾病，瀕臨死亡。唯一的希望 是一個藥師發明的新藥。這種藥的成本是200美元， 藥師以2000元的價格販售。漢斯只籌到1000元，問 藥師能否算他半價，遭到拒絕；他接著拜託藥師能 否先拿回藥，之後再償還欠款1000元，仍遭拒絕。 於是，漢斯考慮偷藥。 請問：漢斯應該偷藥嗎？為什麼？ 對這個案例的道德判斷和推理是否男女有別？

二、女性的關懷倫理學 假設男性和女性至少有某些主要心理差異，探討 哪種心理差異可能形塑他們的倫理差異。 例子：男孩和女孩偏好玩具的心理差異。 女性有關懷(care)這種特殊道德能力。 男性通常重視遵守規則，強調抽象的道德義務； 女性通常把焦點放在特殊的關係和這些關係中的 關懷需要。 思考：關懷倫理學者談的「性別」指的是生理性 別(biological sex)、性別認同(gender identity)，還 是性別氣質(gender expression)？

二、女性的關懷倫理學 (一)Kohlberg和Gilligan：正義 vs. 關懷 Lawrence Kohlberg的心理學實驗：漢斯的兩難 (Heinz’s Dilemma)。 11歲男孩Jack →道德推理強調權利和正義原則。 Carol Gilligan：女性的道德觀不同於男性。 11歲女孩Amy→道德推理強調關係和關懷。 女性道德發展的三個特殊階段：過度聚焦個人利 益→過度聚焦他人需要→平衡自己和他人的需要。

二、女性的關懷倫理學 [批評]：Gilligan的三階段沒有獨屬於女性之處。道 德發展是朝著成為好的效益主義者的理想邁進。 [回應]：Gilligan主張的基本價值是「關懷」，而不 是傳統效益主義者強調的價值。

二、女性的關懷倫理學 (二)關懷與特殊主義： 1.關懷倫理學的共通論旨： 女性把個人認同看成是跟他人有深刻的內在連結。 女性聚焦在圍繞著道德情境的特殊環境。 女性在親近的人際關係、親密情感連結的發展脈 絡裡來看道德。 女性把道德看成是脆弱性(vulnerability)和依賴性 (dependency)的函數。

二、女性的關懷倫理學 2.道德特殊主義(moral particularism)： 主張道德總是包含跟特定的人的特殊關係，而不 是抽象概念。 關懷倫理學拒絕傳統的道德普遍主義(moral universalism)，其主張倫理學包含普遍的道德規則， 適用於所有時間的所有人。 關懷倫理學者：道德是在具體的關係中運作，這 些關係為生命賦予了意義和目標。

二、女性的關懷倫理學 [批評]：傳統道德理論可融合特殊主義的要素，承 認對家人、朋友和社群的特殊責任。例如，康德 式的和效益主義的支持者。 [回應]：傳統道德觀裡的「特殊責任」不夠特殊主 義。

二、女性的關懷倫理學 (三)關懷與德行： 1.Nel Noddings：關懷應被視為一種德行。 女性的傳統關懷角色（例如烹調、教學、護理、 孩童教育等工作）需要特殊的德行或性格特質。 賦予女性社會和政治的基本權利，這些德行可發 展成非從屬的關懷倫理學。 無性別考量的道德(gender-free morality)不可能。 關懷倫理學跟德行理論有密切連結。

二、女性的關懷倫理學 2.Sarah Clarke Miller：關懷應被視為一種義務。 關懷相容於一般道德原則：一般原則作為道德決 策的整體指引，也需要注意道德情境的細節，以 評估原則可能發揮的作用。 把關懷的價值表達為關懷的義務和責任更合適。 世界上有著巨大的照護需要，創造出關懷義務的 道德急迫性。

二、女性的關懷倫理學 3.德行和義務概念的連結： 德行：去做對的行為或義務的氣質傾向。 從關懷的義務開始→發展關懷的德行，其使得人 們自發且習慣性地以關懷的方式行動，並成為一 個關懷的人。

三、如何看待性別和倫理學 (一)獨尊男性取向： 只有男性的道德觀點才有效，男女性都應採取。 傳統倫理學家已提出普遍適用於男性和女性的道 德原則。 Wollstonecraft是對的：道德是性別中立的。只是 要給女性接近傳統價值系統的機會。 [回應]：儘管傳統倫理學有類似關懷的價值，但其 價值常被低估，且低估了特殊化(particularization) 的重要性。

三、如何看待性別和倫理學 (二)獨尊女性取向： 只有女性的道德觀點才有效，男女性都應採取。 倫理學在特徵上是女性的，應把道德的焦點轉向 培育人類經驗。 Wollstonecraft是對的：只有一種道德觀是所有人 都要遵守的，而這個觀念是關懷倫理學。 [回應]：否決男性的觀點同樣是錯的。對生活經驗 做抽象和一般規則是人類思想過程的重要部分。

三、如何看待性別和倫理學 (三)分離但平等(Separate-but-Equal)： 兩種取向奠基在性別差異，同樣有效。男性應強 調男性取向，女性強調女性取向。 心理學證據：例如，Roy F. Baumeister觀察女孩和 男孩的遊戲研究，並提出演化上的解釋。 道德的男性取向適合為非個人關係的較大社會群 體帶來秩序，女性的關懷價值則適合跟他人培養 出親密關係。

三、如何看待性別和倫理學 [回應]： 心理學的研究只顯示出男性和女性對什麼比較感 興趣。兩性都有能力可從事兩類社會互動。 從道德的觀點來看，不意味著男性沒有關懷他人 的道德責任，也不意味著女性應忽視一般規則。 如果實施分離但平等的選項，可能對女性造成災 難性的結果。例如，誰該照顧小孩和年長親人？

三、如何看待性別和倫理學 (四)相互包容(mutually inclusive)： 男性和女性都應採取男性和女性的道德觀點。 女性已內化男性的道德取向，練習了數千年之久。 男性須學習女性的道德觀，並將之內化。 調整男性的道德期待以包含女性的價值，意味著 擴大男性的道德責任。 這樣的學習可帶來道德成長，成為更多面向的道 德行為者。

三、如何看待性別和倫理學 黃金律的女性版本：對待他人如同有需要的朋友， 但又不違反正義原則。 融合女性的關懷價值和對特殊化的強調，並且承 認傳統道德規則的有效性和限制。 正義在傳統倫理理論居重要地位。強調正義傳達 出的訊息：跟他人發展出的關懷關係不能是不公 平的偏袒。 思考：女性的黃金律以這種方式呈現為一種規則， 是否破壞了女性導向倫理學的本質？

結 語 傳統的道德理論忽視女性的道德觀點。 Wollstonecraft主張道德是性別上中立的。 結 語 傳統的道德理論忽視女性的道德觀點。 Wollstonecraft主張道德是性別上中立的。 Gilligan主張女性擁有關懷他人的特殊能力，且關 懷的價值是特殊化的一個構成要素。 Noddings把關懷看成德行，Miller則視為義務，但 Pojman 和Fieser認為二者可以相容。 要解決倫理學裡性別相關差異產生的緊張關係， 最好的方法是同時採取男性和女性的道德觀。 下週課程主題：宗教與倫理學(Religion and Ethics)

討論課—討論問題 關懷倫理學者認為男性和女性有不同的道德觀， 男性通常強調遵守規則和抽象的道德義務，女性 通常強調特殊的關係和這些關係中的關懷需要。 請問： 1.舉一個例子來說明關懷倫理學者如何區分男性與 女性的道德觀之差別？ 2.承上題，假設我們承認至少有兩種不同的道德觀。 你們認為以性別作為劃分這兩種道德觀的依據是 否合理？性別與道德觀之間的連結程度是否如同 關懷倫理學者所認為的那麼緊密？又或者，有沒 有其他更合理的分類方式？

閱讀教材 指定閱讀：Louis P. Pojman and James Fieser, Ethics: Discovering Right and Wrong. 2017. Chapter 11 Gender and Ethics. 延伸閱讀： 1.James Rachels and Stuart Rachels, The Elements of Moral Philosophy. 2014. Chapter 11 Feminism and the Ethics of Care. 2.Rosemarie Tong and Nancy Williams "Feminist Ethics," The Stanford Encyclopedia of Philosophy. 2016. https://plato.stanford.edu/archives/win2016/entries/fe minism-ethic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