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汉语的语音系统
要点: 一、上古汉语的声母系统 二、《诗经》的韵部 三、上古汉语的声调系统
一、上古汉语的声母系统 1.1 上古汉语声母分类的依据 (1)中古、近代的韵书、韵图 韵书:隋代陆法言的《切韵》、唐代孙愐的《唐韵》;唐代王仁煦的《刊谬补缺切韵》、宋代陈彭年、邱雍等人的《大宋重修广韵》。 《切韵》系韵书是研究中古音的重要依据。
关于《广韵》(《古代汉语教程P251》) 《广韵》的编写体例以四声(平上去入)为纲,以韵目为经。卷一上平声载28个平声韵,卷二载29个平声韵,卷三载55个上声韵,卷四载60个去声韵,卷五载34个入声韵,共计206韵。在各个韵之中,又以同音字区分为一个个小韵,每个小韵以“○”为标志,并在首字下标注反切读音,注明本小韵所收录的字数。因此,《广韵》一书实际上是一部作为政府法令而为当时的读书人应试作文服务的同音字典。
《广韵》一书虽然修订于北宋,但其本意是增广陆法言的《切韵》(韵目从193个增加到206个,训释内容也增加了很多),故其语音系统与《切韵》一致,其206韵实际上反映了隋代到唐初的汉语书面语读音。
编制《广韵》的另外一个目的是审辨音韵。陆法言《切韵》序云:“欲广文路,自可清浊皆通;若赏知音,即须轻重有异。”据学者们的研究,《广韵》的每一个韵之中,往往包含一个、两个、三个甚至四个韵母,其中有开合口的区别,也有一、二、三、四等的区别,这种区别反映在反切之中。我们可以根据反切求得《广韵》的声韵系统,因而《广韵》是研究中古音,并进而上溯上古音、下推近代音的重要桥梁。
《广韵》检字不便,近人沈兼士有《广韵声系》一书,把所有的字都依照谐声关系重新排列,书末制有部首笔画索引,查检迅速。此外,如果查阅常用字的音韵,也可参考丁声树、李荣的《古今字音对照手册》以及郭锡良的《汉字古音手册》(增订本)。
韵图:即等韵图,是用汉字编排的声韵调配合表。 郑樵《通志略》中的《七音略》、宋代张麟之的《韵镜》(1203年)、托名司马光的《切韵指掌图》、无名氏的《四声等子》、元代刘鉴的《经史正音切韵指南》(1336年)、明万历年间徐孝的《重订司马温公等韵图经》、清初无名氏的《字母切韵要法》等。其中《七音略》、《韵镜》主要是分析切韵音系的,把每一个字音都放进图表里,共有四十三个图。
(2)形声字 在造字时代,声符相同的字,声母不一定相同,但其发音部位应该比较接近。 敲(溪母)、蒿(晓母);高(见母) 都、堵、赌(端母);屠(定母);猪、著(知母);褚(彻母);储、箸(澄母);渚、煮(照母);奢、暑(审母);者(照母) 排、徘、俳、悲(重唇)—诽、菲、匪、腓(轻唇)/ 甫辅(轻唇)—補浦圃(重唇)/分纷(轻唇)—颁盼(重唇)
从“翏”得声的字,《广韵》中共82个:属来母54个,见母9个,溪母1个,群母5个,泥母1个,彻母1个,明母3个,微母4个,晓母1个,匣母2个,滂母1个。
(3)异文 《战国策·韩策三》“魏王为九里之盟音”中有韩国人名叫“房喜”,《韩非子》“房喜”作“彭喜”。钱大昕《十驾斋养新录》卷五“古无轻唇音”条下说:“古读‘方’如‘旁’,古音‘逢’如‘蓬’。” 《尚书·禹贡》:“大野既豬。”“既豬”《史记》引作“既都”。都,端母;豬,知母。
(4)汉人的注音材料 《说文·水部》:“冲(此字作“水+中”),涌涌也,读若动。”动为定母,”冲“为澄母。 《周礼·秋官·司寇》“壶涿氏”郑玄注:“故书涿为独。郑司农云:‘独读为浊其源之浊,音与涿相近。’”“独”为定母,“浊”为澄母。 《尚书大传》:“播国率相行事。”郑玄注:“播读如藩。”
(5)声训。古书常取音同或音近的字来解释词义,从而探求事物得名之由。 《释名》:“邦,封也。”“马,武也。” “负,背也。”“房,旁也。”“法,逼也。”“匪,彼也。”“望,茫也。”
此外,现代方言、古代的外语借词(包括汉语中的外语借词和外语中的汉语借词)、汉藏语系各族语言的同源词等也是研究、重建上古声母系统的重要参考材料。
上古汉语声母系统(28个)(参见《古代汉语教程》P222)
1.2 关于上古汉语声母的几个要点 (1)古无轻唇音 清·钱大昕《十驾斋养新录》卷五《古无轻唇音第一》:“凡轻唇之音,古者皆读为重唇。”“凡今人所谓轻唇者,汉魏以前皆读重唇,知轻唇之非古矣。” 一直到《切韵》时代,帮、滂、並、明和非、敷、奉、微在反切中还是混用的。这一问题学术界没有争议。
从语言发生学的角度看,轻唇音也是晚于重唇音。比如婴儿在学说话的过程中,总是先学会b、p、m、t、n等塞音,然后才学会f、v、s、z等擦音。 现代有一些民族语言只有双唇音,而无唇齿音(如藏语、景颇语、土家语以及新疆境内的突厥语族语言,如维吾尔语、哈萨克语、柯尔克孜语、塔塔尔语、乌兹别克语等)。有的后来出现了f、v,但仅用于汉语的借词或外语借词,而且口语里念这些词时往往仍将f读成p,把v读成b或者w。
(2)古无舌头、舌上之分 上古“知彻澄娘”原属舌头音“端透定泥”。 清代著名学者钱大昕《十驾斋养新录》卷五中说:“古无舌头舌上之分,知彻澄三母,以今音读之,与照穿床无别也,求之古音,则与端透定无异。”
冲读若动,中读若得,陟读若得,竹读若笃,追读如堆,卓音近的,池读如沱,沈读如潭,陈读如田,涿读如独。 通假例:《左传·庄公八年》:“公惧,队于车,伤足丧屦。”“队”通“坠”。 谐声例:“刀苕—召超”、“兆—桃逃”、“卓—掉悼”。
(3)中古照组二等字(庄、初、崇、生)上古归精组字(精、清、从、心) 谐声字:足—捉、将—壮、仓—创、浅—栈、聚—骤、沙—娑 异文:《春秋·定公七年》:“齐侯卫侯盟于沙。”《左传》作“齐侯卫侯盟于琐。” 通假字:《礼记·儒行》:“陈言而伏,静而正之。”静(从母),通“诤”(庄母)。《墨子·天志下》:“是以差论蚤牙之士。”蚤(精母),通“爪”(庄母)。
(4)中古照组三等字(章、昌、船、日、书、禅)在上古是一组独立的声母,不归入端组。 很多学者,如钱大昕、邹汉勋、黄侃、周祖谟等都认为上古时期章组(照三)应归入端组。不过史存直对此看法提出怀疑,认为照穿床审禅和端透定、知彻澄之间的关系虽然比较密切,但“也还不能说正齿三等都是从舌头来的。而且就《广韵》的反切来看,正齿和舌头是截然有别的。”向熹也认为这两组的发音确实比较接近,可以相通,但把它看作一组独立的声母。
(5)复辅音问题 高本汉、林语堂、陈独秀、罗常培、(苏)雅洪托夫、包拟古、梅祖麟和罗杰瑞、白保罗、董同龢、李方桂、周法高、严学宭、郑张尚芳、潘悟云等均主张此说。 1)从谐声字的异常现象出发,同一声符而能谐不同读音的字,且其音值又相差甚远,这只能从复辅音声母解释。如“各”和“洛”,可能“各”的声母就是复辅音[kl],“洛”的声母是[gl]。此外还有[p]、[l]互谐,[t]、[l]互谐,都表现了复辅音的痕迹。
2)从上古语言文字看,有复辅音声母的痕迹。如“来”字就是“麦”字,可能其声母就是[ml];“笔”又称“不律”,可能其声母就是[pl];“蒲”又称“符离”,其声母可能就是[bl]。 3)从现代某些方音看,有复辅音声母的遗迹。如山西太原话中有很多反语骈词,如:薄浪[pə laŋ]→棒[paŋ],窟窿[kʻu luŋ]→孔[kʻuŋ]。据邵荣芬《汉语语音史讲话》(P28):“安徽南部的方言里有hf、ht等复辅音声母。
4)从和汉语有亲缘关系的苗语、壮语、藏语来看,也都有复辅音声母存在。汉语藏语系各语言中普遍存在不同程度的具有构词构形作用的复辅音声母,这是各亲属语言共同本质属性,因此推想上古汉语也应存在复辅音声母的可能性。 如瑶语(标敏方言)在塞音后往往跟一个[-l-],如[plau](奔)、 [blan](辣)、[kla](路)、[klu](狗); 又如藏语(安多方言)往往在塞音前有个[s-],如[ski](颈)、[stoŋ](千)、[spə](毛)、[sman](药)等。
不过也有学者提出反对意见,如王力先生在《汉语史稿》中批评高本汉说:“他在上古声母系统中拟测出一系列的复辅音,那也是根据谐声来揣测的。例如‘各’声有‘路’,他就猜想上古有复辅音kl-和gl-,由此类类推,他拟定了xm-、xl-、fl-、sl-、sn-等。他不知道谐声偏旁在声母方面变化多端,这样去发现,复辅音亦太多了。”
王力在《汉语语音史》(第23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5年)中说:“从谐声系统看,似乎有复辅音,但是,现代汉语为什么没有复辅音的痕迹 王力在《汉语语音史》(第23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5年)中说:“从谐声系统看,似乎有复辅音,但是,现代汉语为什么没有复辅音的痕迹?人们常常举‘不律为笔’为例,但是‘不律为笔’只是一种合音,正如‘如是为尔’、‘而已为耳’、‘不可为叵’一样,我们不能以此证明‘笔’的上古音就是[pliet]。”
刘又辛《古汉语复辅音说质疑》(《音韵学研究》第一辑,中华书局,1984年)认为,即使是肯定有复辅音者,也对其具体情况知之甚少,不但不确知哪些字属复辅音声母,也难知道这些复辅音声母的音值和系统。如“各”,究竟是[kl]还是[lk]?它的谐声字“格”、“胳”为何后来只丧失[l]?而“洛”、“路”只丧失[k]?
刘又辛先生指出,某些汉语的亲属语言虽然有复辅音,似乎可以作为上古汉语有复辅音的旁证,但这些语言与汉语分道扬镳的时间太久远了,判定上古汉语是否有复辅音,还是要从汉语内部找证据。
课下思考题 上古汉语中究竟有没有复辅音?请结合参考文献及相关材料谈谈你的看法。
二、《诗经》的韵部 韵部就是指押韵的字的归类,互相押韵的字原则上属于同一个韵部。押韵的诗,读起来本来是音韵和谐的,但是《诗经》的韵脚字,用现代的读音去读,有很多地方并不和谐。这是因为语音是不断变化的,《诗经》时代距离现在已经有两千多年,上古的语音和现代的语音差别是很大的。因此,我们要了解《诗经》的用韵特点,就必须首先了解《诗经》的韵部。
2.1 《诗经》韵部划分的依据 (1)《切韵》系统 (2)《诗经》、《楚辞》的用韵以及诸子文献里有韵的语句 《诗经》入韵的字共计1797个。传统的方法是用系联法,将这些押韵的字串联起来,进行分析、排比,归纳出各个韵部。
右司馬御座而於王隱曰:“有鳥止南方之阜,三年不翅,不飛不鳴,默然無聲,此為何名?”王曰:“三年不翅,將以長羽翼;不飛不鳴,將以觀民則。雖無飛,飛必沖天;雖無鳴,鳴必驚人。子釋之,不穀知之矣。”(《韓非子·喻老》) 鳴、聲、名:耕部[eŋ]。 翼、則:職部[ək]。 天、人:真部[en]。
(3)谐声偏旁 一般认为,谐声时代应该早于《诗经》时代,从谐声系统到《诗经》的语音系统应该有所变化,不过音韵学家的实际研究成果表明,这两个语音系统是大致吻合的,或者说谐声偏旁与《诗经》押韵有很大的一致性。
《诗·豳风·东山》 鹳鸣于垤, 妇叹于室。 酒扫穹窒, 我征聿至。 段玉裁《六书音均表·古谐声说》:“一声可谐万字,万字而必同部,同声必同部。”
韵部的划分——以《诗经·卫风·氓》为例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 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送子涉淇,至于顿丘。 匪我愆期,子无良媒。 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按《诗经》用韵规律,大停顿处多为韵脚,小停顿处可押可不押。上首诗中,偶句句尾字为韵脚字,奇句句尾字可以入韵,也可以不入韵。
1)确定每首诗的押韵格式,找出押韵的字。 a.依据《广韵》的系统 蚩、丝、淇、期:之韵 谋、丘:尤韵 媒:灰韵 怒:暮韵。 b.谋、媒:皆从某得声,同声必同部.
c.“谋”、“丘”常与属于之韵的字相押。 娈彼诸姬,聊与之谋。(邶风·泉水) 哆兮侈兮,成是南箕;彼谮人者,谁适与谋。(小雅·巷伯) 杨园之道,猗于亩丘;寺人孟子,作为此诗。(小雅·巷伯) d.“怒” 字多与鱼部字相押,且从谐声系统看,也与之部字无涉,故不入韵。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 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送子涉淇,至于顿丘。 匪我愆期,子无良媒。 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上述韵脚字均可归上古入部[ə]。
2)将《诗经》中互相押韵的字串联在一起,成为一串串的韵字,然后由章到篇,由此篇到其他篇,辗转递联,去掉重复的字,就能得到整个《诗经》押韵的字串。
3)对串联的韵字,参考谐声系统和其他材料,进行分析整理,归纳出《诗经》的韵部。 a)文学押韵与语音学的划分不完全等同。(《诗经》中有“合韵”(旁转)和“通韵”(对转)现象。) b)《诗经》的韵字毕竟有限,有些字无法系联,这时需要借助于谐声系统。 c)《诗经》不是一时一地之文,虽经采编者加工,仍免不了有方音成分,有些不能押韵的字也可能作为韵脚字去用。 d)在确定入韵字时,不可能绝对无误,难免将不是入韵的字看作韵脚字。 e)谐声偏旁也有局限性,因为声符不同的字也可能是同部,再者,造谐声字时未必严格遵循同声同部的原则,另外,时代的音变因素也会造成同声符的字未必在同部的现象。
2.2 上古汉语的韵部系统 阴声韵 入声韵 阳声韵 1.之部[ə] 职部[ək] 蒸部[əŋ] 2.幽部[u] 觉部[uk] 冬部[uŋ] 3.宵部[o] 药部[ok] 4.侯部[ɔ] 屋部[ɔk] 东部[ɔŋ] 5.鱼部[a] 铎部[ak] 阳部[aŋ] 6.支部[e] 锡部[ek] 耕部[eŋ] 7.歌部[ai] 月部[at] 寒部[an] 8.脂部[ei] 质部[et] 真部[en] 9.微部[əi] 物部[ət] 文部[ən] 10. 缉部[əp] 侵部[əm] 11. 葉部[ap] 谈部[am]
如果想要知道先秦的常用字分属于什么韵部,可以查阅王力主编《古代汉语》第二册附录三《上古韵部及常用字归部表》(中华书局,1999年5月第3版)。
需要注意两点: ①属于同一韵部的字韵腹、韵尾相同。有些学者认为,上古的韵部类似于中古的韵摄,每一韵部可以包含几个不同的主要元音,只是具有相同的韵尾(持此看法的学者如高本汉、陆志韦)。恐怕不可信。 ②同一个韵部里可以包含几种不同的介音,因而也就可以包含几个不同的韵母,少则三个,多则七、八个。据有的学者研究,上古汉语30个韵部,共计包含212个韵母,其中阴声韵和阳声韵共计108个,入声韵分长短音,共计104个(其中短入61个韵母,长入43个韵母)(参见向熹《简明汉语史》修订本,上册,第105页,商务印书馆,2010年)。
对照中古汉语的《广韵》韵母系统,虽然《广韵》有206韵,但这些韵是包括四声的,这样看来,上古汉语的韵母系统还是比中古汉语复杂。到了现代汉语(普通话),发展到只有38个韵母,可见汉语的韵母系统总的趋势是简化的。
三、上古汉语的声调系统 声调是汉语语音系统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具有明显的辨义作用。中古汉语有平、上、去、入四个声调(《切韵》系统的韵书都是按照四声韵目的次序排列),那么上古汉语有无声调呢?如果有的话,声调系统是怎样的呢?
关于上古汉语的声调系统,前人有种种不同的看法。 1)古无四声说(明·陈第、清·江有诰)。陈第在《毛诗古音考》中说:“四声之辨,古人未有。” 《诗经》一般都是以平协平,以上协上,以入协入,可见上古是有声调的。《诗经》中偶然以平上相协,那只是平上通押,就像元曲和今天的曲艺一样。至于平去相协,是因为那个去声字在上古本读平声;上去相协,是因为那个去声字在上古本读上声(王力《汉语语音史》第68页)。
2)四声一贯说(清·顾炎武)。所谓“四声一贯”,包含两层意思:一是字无定调,一个字可以根据需要读成几个声调;二是四声可以通转。
3)古无入声说(清·孔广森)。 孔广森是曲阜人,他的家乡无入声,以致斥入声为吴音,此说显然不合理。
4)古有四声说(清·江永、王念孙、(后期)江有诰、夏燮)。 5)古无去声说(段玉裁)。现代学者一般认为中古去声字在上古大部分本读入声,小部分读平、上声。
6)古有平、入两声,无上、去两声说(明·朱简、黄侃)。 黄侃在《音略》中说:“古无去声,段君所说。今更知古无上声,惟有平入而已。” 黄侃说上古只有平入两声,等于否认有声调,因为入声字和平声字只是有无塞音韵尾的区别,并不就是声调的区别。
7)五声说(王国维)。王国维把声调首先分成阳类、阴类两类,阴类又分为平、上、去、入四类。
8)长去短去说(陆志韦)。 陆志韦把去声分为两类:一类是促音(短去),来自入声;另一类是舒声(通平上声),来自平上声。
9)长入短入说(王力《汉语语音史》P73)。 王力认为上古有四个声调,分为舒、促两类,其中舒声类没有[-p][-t][-k]韵尾,它们又因元音长短高低的不同,分为平声和上声;促声有[-p][-t][-k]韵尾,也因元音长短高低的不同,分为长入和短入。
↗平声(高长调) 舒声 ↘上声(低短调) ↗长入(高长调) 促声 ↘短入(低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