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週：John Rawls The Case for Equality 社會正義與民主公民 第7週：John Rawls The Case for Equality

前 言 違停18次被剪鎖 台大碩士生告校工 台灣大學趙姓男研究生在校園內亂停單車，短短一 年多就有19次違規紀錄，日前他不滿單車遭剪斷大 鎖、強行移置，控告校方毀損；導致學生口中的 「水源阿伯」（拖吊班長林建福）等4人因而遭警 方約談，水源阿伯昨天無奈地說，「我依校規行政 竟挨告，很驚訝，很委屈！」…… [自由時報 2012.1.14] 補充：臺大「校園交通管理要點」第五章第21條 請問：你有沒有遵守校規的義務？這義務從哪來？

前 言 Q：人民為什麼有守法的義務？ Q：政府的正當性依賴人民的同意？ 前 言 Q：人民為什麼有守法的義務？ Q：政府的正當性依賴人民的同意？ 洛克(John Locke)：默示的同意(tacit consent)。 康德(Immanuel Kant)：假設性同意(hypothetical consent)。 羅爾斯(John Rawls)：在平等的原初情境裡的假 設性同意。

前 言 在今天的課程裡，我們要談： 1.真實契約的道德侷限：同意與道德義務的關係。 前 言 在今天的課程裡，我們要談： 1.真實契約的道德侷限：同意與道德義務的關係。 2.原初立場(the original position)：平等締約情境。 3.什麼是真平等？ 各種平等觀有什麼問題？ 差異原則(the difference principle) 4.分配正義的判準：道德應得(moral desert) vs 正當 期望的資格(entitlements to legitimate expectations)。

一、真實契約的道德侷限 (一)同意≠正義： 自願簽訂契約不足以證成內容的公平性。 契約的道德性來自兩個理想： 1.自主：契約是自願「同意」的，義務是自我賦予。 2.互惠(reciprocity)：契約是互利的，義務源自回報 他人提供的「利益」。

一、真實契約的道德侷限 (二)同意的道德效力： 1.同意不是道德義務的充分條件。 例子：兄弟交換棒球卡、敲竹槓的水電工。 2.同意不是道德義務的必要條件。 例子：休謨(David Hume)的房子、桑德爾(Michael Sandel)的車「被修理」。 「互惠」之於義務的道德重要性：例如，妻子外 遇，忠誠丈夫的道德義憤有何根據？

二、原初立場 (一)想像完美契約： 羅爾斯：正義是社會制度的首要德行。 關注主要社會制度的分配正義。 思考正義原則的最佳方式是問，在平等的初始情 境裡，人們會同意什麼原則？ 採純粹程序正義(pure procedural justice)的概念。 作為公平的正義(justice as fairness)：具道德正當 性的正義原則是在公平程序中獲一致同意的原則。

二、原初立場 (二)無知之幕(veil of ignorance)： 在平等的初始選擇情境中，立約者一次且永久地 (once and for all)決定正義原則。 為確保公平的締約情境，遮蓋住立約者跟自己有 關的各種特殊資訊，知道相關的一般資訊。 立約者採保守的選擇策略，不會選擇效益主義或 極端自由主義的正義原則。

二、原初立場 (三)兩個正義原則：按辭典式排序。 1.平等自由權原則：每個人對平等的基本權利和自 由之充分適當體系，擁有平等的要求。確保平等 政治自由的公平價值。 2.社會和經濟的不平等要滿足兩個條件： 機會的公平平等原則：各種社會地位和職位在機 會的公平平等條件下，對所有人開放。 差異原則：它們要對最不利的社會成員最有利。

三、什麼是真平等？ 誰是台大學生？ 1997-2000年，57.68%的台大學生來自雙北地區， 來自苗栗、嘉義、花蓮、新竹、台東者不到1%。 2000年台大法學院學生，父親或母親是公教人員 的比例佔41.69%。 [出處]：駱明慶，〈誰是台大學生？— 性別、省籍與城鄉差 異〉，2002 。 http://homepage.ntu.edu.tw/~luohm/NTU.pdf 思考：對於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大學聯招制度 的分配方式有什麼問題嗎？

三、什麼是真平等？ (一)三種平等觀： 1.封建貴族制(feudal aristocracy)：以出身決定階級 與分配，例如，世襲或種姓制。 批評：出身是偶然因素，不公平。 自然的分配無所謂正義或不正義；人一出生就進 入社會的某個特殊地位也不是不正義的。這些只 是自然的事實。正義或不正義的是各種制度處理 這些事實的方式。 （Rawls, 1971: 102）

三、什麼是真平等？ 2.極端自由主義(libertarianism)：自由市場＋形式 的機會平等。 批評：實際機會可能不平等，無法確保相同起跑 點，不公平。 最明顯的不正義：允許分配受自然和社會偶然因 素的影響。

三、什麼是真平等？ 3.公平的菁英制(fair meritocracy)：自由市場＋實 質的機會平等。 例如，透過提供平等的教育機會，讓每個人站在 相同起跑點。 批評：仍允許自然樂透彩(natural lottery)決定所得 的分配，不公平。 共通問題：錯誤讓道德上任意因素（出身、自然 天賦、社會偶然因素）決定機會或所得的分配。

三、什麼是真平等？ (二)齊頭式平等(leveling equality)： 例子：馮內果(Kurt Vonnegut, Jr.)的〈哈里森．伯 吉朗〉(Harrison Bergeron)。 企圖糾正自然天賦的不平等分配，更不合理。 羅爾斯：要實現真正的平等，應從社會制度如何 改善最弱勢者的處境著手。

三、什麼是真平等？ (三)對差異原則的證成：道德任意性論證 個人的出身背景、天賦能力屬於自然特殊機遇， 跟社會偶然因素一樣都是道德上任意的。 所得分配不應奠基在道德上任意的因素。 差異原則要求，唯有有利於社會最弱勢成員的社 會和經濟不平等，才可被允許。

三、什麼是真平等？ 思考：差異原則在什麼意義下是平等主義式的 (egalitarian)原則？這種平等觀合理嗎？為什麼？ 差異原則實際上代表這樣的協議，即把自然才能的 分配視為一種公共財(common asset)並且分享這個分 配的利益，無論最後的分配會是怎樣。那些受自然 偏愛的人，不管他們是誰，只能在改善那些不利者 處境的條件下，從他們的幸運中獲利。……沒有人 應得較大的自然能力或應該享有在社會中較有利的 出發點。……社會結構可被安排得讓這些偶然因素 為最不幸者的利益服務。 (Rawls, 1971: 101-102) 思考：差異原則在什麼意義下是平等主義式的 (egalitarian)原則？這種平等觀合理嗎？為什麼？

三、什麼是真平等？ 街友無處住 柯文哲：林口選手村空出3400戶 但 街友意願不高 請問：羅爾斯會怎麼回答上述問題？你同意嗎？ 根據官方統計，大台北有800位無家者，其中台北市有 500位，他們之中，每10位有9位希望有住居……社會 局熱情地在萬華成立一日收容所，但是附近居民的反 彈構成鄰避效應，社會局在艋舺公園成立置物櫃給無 家者收容物品，也受到附近公園的反彈，遭抨擊「不 趕走就算了，還鼓勵流浪」，社工詢問，當政府想協 助，卻引發民意反彈，該怎麼取得平衡？…… [風傳媒 2017.9.3] 請問：羅爾斯會怎麼回答上述問題？你同意嗎？

三、什麼是真平等？ (四)對差異原則的批評： 1.誘因(incentives)：天賦優異者可能選擇減少工作， 或不發揮其能力。 [回應]：差異原則允許所得不平等，可刺激誘因。 它只要求讓弱勢者也能過得更好。 差異原則表達出「互惠」的理想。處境較佳和較 差者都會願意接受這個原則。

三、什麼是真平等？ 2.努力(effort)：個人投注心血發展天賦，應得努力 的成果。 [回應]：努力也跟有利的成長和教養環境有關，個 人對此沒有功勞。 你同不同意只根據努力來決定所得？例子：強壯 有力和瘦弱無力的建築工人。 [補充]：德沃金(Ronald Dworkin)主張，正義的資源 分配應該「敏於志向，鈍於稟賦」(ambition sensitive, endowment insensitive)。

四、分配正義的判準 騎士奪NBA總冠軍 勇士創紀錄73勝成一場空 本次冠軍賽程從起初便受到關注，除了金州勇士隊 才創下聯盟73勝紀錄外，重回騎士隊的詹姆士 (LeBron James)是否能率隊奪冠，也是各界討論重 點。……最後騎士以93：89氣走勇士，成為史上首 支在總冠軍戰克服1：3落後的球隊，更是克利夫蘭 這座城市暌違52年的首座北美四大運動冠軍。 [關鍵評論網 2016.6.20] 請問：騎士隊球員應不應該抱回冠軍獎盃？這個 冠軍是否實至名歸？

四、分配正義的判準 (一)道德應得與正當期望： 機會遊戲(game of chance)與技能遊戲(game of skill) 之對比。 是否擁有正當期望的資格，涉及事先訂好的規則。 是不是道德應得，涉及卓越能力和德行(virtue)的 展現。

四、分配正義的判準 (二)拒絕道德應得： 分配正義不在獎勵道德應得，理由： (1)擁有天賦能力不完全是個人的功勞。 (2)在特定時代裡社會重視哪些特質，是道德上任 意的。 例子：大學教師和脫口秀主持人的薪資差距。 成功的人往往忽略這些偶然因素。

四、分配正義的判準 (三)正當期望的資格： 先決定合理的規則，個人對於規則就其發揮能力 所承諾的利益（正當期望），就擁有資格。 個人的天賦、能力可能影響他擁有多少正當期望， 但不影響他的價值或德行。

四、分配正義的判準 就是爭私利 李來希：有人到你口袋掏錢你要 不要拼命？ 請問：羅爾斯會同意李來希的觀點嗎？你呢？ 就是爭私利　李來希：有人到你口袋掏錢你要 不要拼命？ ……很多網友在李來希臉書留言罵他爭的是「私利」， 李來希也直言，「是的！ …… 我爭的就是國家法律制 度之下法律規定給我的應有權利。因為我在工作時曾 做了相當程度的付出，這是我工作之後的代價，是我 的『當然所得』，你不可以拿走，誰都不可以拿走， 因為遊戲規則就是這樣定的。遊戲規則要改，需經當 事人同意，這樣國家治理才有章法，而不是將反對者 戴上反改革的帽子。」 [ETNEWS 2017.8.24] 請問：羅爾斯會同意李來希的觀點嗎？你呢？

結 語 正義涉及主要社會制度如何分配基本權利和自由、 機會和權力、所得和財富。 結 語 正義涉及主要社會制度如何分配基本權利和自由、 機會和權力、所得和財富。 原初立場的精神：制訂規範社會合作條件的正義 原則時，必須「忘了我是誰」。 在正義的社會裡，人們享有平等的自由，並且同 意「分享彼此的命運」。 進一步思考：除了行為的結果、自我所有權和同 意、動機和行為本身特性、互惠利益，還有什麼 是道德判斷的重要考量？

小組討論 2017 年 9 月 31 日，法國政府公告了一項大型的 勞動改革計畫，想要解決法國的失業率，特別是 青年失業率的問題：法國的平均失業率為 9.5% ， 幾乎是歐洲其他大型經濟體的兩倍，青年失業率 則超過了 20% 。 馬克宏政府認為，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問題，是因 為法國僵固的勞動力所導致，他們認為應在法規 上增加勞資協商空間來著手，根據《法新社》的 整理，這個法律的修正案，包括以下幾項措施：

小組討論 (1)方便裁員：設置「不當解雇」的賠償上限、降低 合法解雇門檻等等； (2)增加協商彈性：讓勞資雙方談判門檻更低，並且 在某些議題（像是福利）上，公司內部協議不用 受到國家層級法律的限制等等。 請問： 1.當你們站在無知之幕背後來思考這項政策改革， 會同意這兩項措施嗎？ 2.依據上題的分析，你們認為改革之後社會有變得 更正義嗎？

閱讀教材 指定閱讀：Michael J. Sandel, Justice: What‘s the Right Thing to Do? Chapter 6 The Case for Equality / John Rawls. 延伸閱讀： 1.林火旺，《倫理學》，臺北市：五南圖書，2004。 第十三章〈羅爾斯的正義論〉。 2.John Rawls, A Theory of Justice. Cambridge, Mas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