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主義：第八講 課程網頁：https://ceiba.ntu.edu.tw/971_liberalism Liberalism By Ronald Dworkin

生平介紹 Ronald Dworkin (1931- ) 重要著作： Taking Rights Seriously A Matter of Principle Law's Empire Life's Dominion Freedom's Law Sovereign Virtue

一、自由主義是什麼？ （一）一個錯誤的答案：自由主義和保守主義的差別在於，前者支持多一點平等、少一點自由。 （二）這種想法背後的預設是：自由主義和其它政治理論共享相同的基本原則，不同是彼此賦予這些原則不同的相對重要性，主要的是自由和平等的競爭。因此自由主義和保守主義的差別在於：賦予自由、平等的理想不同的重要性。

一、自由主義是什麼？ （三）保守主義真的比自由主義重視自由？ （１）這種主張只適合經濟議題，不適用於色情文學、刑法等議題。 　（１）這種主張只適合經濟議題，不適用於色情文學、刑法等議題。 　（２）假設自由可以度量，但事實不然。譬如交通標誌對開車者自由的限制，是為了重要的政治理想嗎？交通管制所損失的自由比限制言論自由少嗎？

一、自由主義是什麼？ （四）保守主義比較不重視平等？ （１）這種主張只適合於經濟議題的爭論。 　（１）這種主張只適合於經濟議題的爭論。 　（２）這是一種誤導的說法，自由主義和保守主義真正的差別在於：對於 “平等要求什麼” 有不同的看法。 　（３）“平等”這個政治理想有兩個不同原則： 　 ａ）要求政府對待所有它統治的人民為平等人(treating people as equals )，即人民有權利被平等關懷和尊敬。 　 ｂ）要求政府對待所有人民，在某些機會、資源上平等的分配 (treating people equally, with respect to one or another commodity or opportunity)。

一、自由主義是什麼？ 　（４）在上述第二個平等原則的意義下，自由主義比保守主義重視平等。然而第一原則比較基本，自由主義和保守主義都認為第一原則是構成性的，而第二原則則是衍生的。因此在第一原則的意義下，我們不能說保守主義低估平等的重要性。

二、把公民當成平等人是什麼意思？ （一）兩種回答方式： （二）作者的論點：自由主義採取第一種平等觀念，而某種版本的保守主義則接受第二種。 　（１）對於美好人生問題政府必須保持中立。 　（２）政府不能對美好人生問題保持中立，因為如果欠缺 “人應該是什麼” 這樣的理論，無法談論把公民當成平等人。 （二）作者的論點：自由主義採取第一種平等觀念，而某種版本的保守主義則接受第二種。

三、自由主義如何應用平等原則？ （一）約略平等原則(principle of rough equality) 　（１）定義：資源和機會應該盡可能被平等地分配，以致於對任何東西的分配幾乎相同，以滿足每一個人的喜好。 　（２）預設：公民的才能、起始點、美好生活觀、喜好都相同。 　（３）對此原則的批評及自由主義者的回應。

三、自由主義如何應用平等原則？ （二）假設公民只有價值觀不同，自由主義透過兩個機制，以實現平等原則： 　（１）市場經濟：決定什麼東西被生產、分配 　（２）代議民主：集體決定何種行為將被禁止或規範。

三、自由主義如何應用平等原則？ （三）市場機制： （１）缺點：自由企業造成反平等主義的結果。 　（１）缺點：自由企業造成反平等主義的結果。 　（２）優點：市場比其它選項（譬如社會主義經濟）更能達成平等性。 　（３）真實世界市場機制的問題： 　　ａ）自由主義不能接受因才能或繼承等偶然因素所造成的不平等。 　　ｂ）自由主義改革市場的方式：福利權的設計。

三、自由主義如何應用平等原則？ （四）代議民主： 　（１）外部偏好(external preferences)造成民主多數可能侵犯少數平等尊敬的權利。 　（２）自由主義的補救方式： 　　ａ）公民權(civil right)：將那些可能受到外部偏好強烈影響的決策，從多數決的政治制度中移除。 　　ｂ）刑法上程序權(procedural right)的設計，目的不是為了判決的準確性(accuracy)，而是避免外部偏好腐化的危險。

三、自由主義如何應用平等原則？ （五）小結 （１）自由主義運用權利作為王牌，以改革市場、民主機制所造成的不平等。 　（１）自由主義運用權利作為王牌，以改革市場、民主機制所造成的不平等。 　（２）權利最終的證成是：保障平等關懷和尊敬所必須。 　（３）權利的設計不是和其它政治目標必要且遺憾的妥協，而是對政治道德的一個改善。

四、保守主義的平等觀 （一）定義：尊敬一個人必須以好人(good man)希望被對待的方式對待他。 （二）基本假設：好人希望根據具有良好品德社會(virtuous society) 的原則被對待。

四、保守主義的平等觀 （三）良好品德社會的特點： 　（１）所有成員分享一個妥當的德行觀，即他們認為，人們應該努力追求擁有且展現某些品質(qualities)和氣質傾向(dispositions)。 　（２）這種觀念的分享是公開的，不只是個人的，他們相信他們的社群在社會和政治活動上展現這些品德；而且作為公民，他們有責任去提升這些德行。 　（３）他們把社群中其他成員的生活，當成自己生活的一部分。

五、保守主義如何應用平等原則？ （一）採用市場經濟和民主政治，這點和自由主義相同，但是這些制度對保守主義具有吸引力的理由不同於自由主義。 （二）保守主義的理由： 　（１）在市場經濟中，提供較多德行的人會得到較多的報酬，這是公平分配的典範。 　（２）民主政治對於機會的分配，是以有德社會公民所期待的去分配，在民主過程中，會提升德行活動的空間，而縮小惡的活動空間。而且民主政治允許社群用立法程序，去肯定公共的德行觀。

五、保守主義如何應用平等原則？ （三）自由主義和保守主義的差異： （１）對市場經濟和民主政治的觀點： 　（１）對市場經濟和民主政治的觀點： 　　ａ）市場經濟：自由主義發現市場的缺陷在於，允許道德上不相關的差異（譬如才能）影響分配，因此基於正義，較沒有才能的人有權要求某種形式的重分配。但是保守主義讚揚市場提供這種機制，使社會所重視的才能得到獎勵。 　　ｂ）民主政治：保守主義者不會在民主過程中設計公民權，藉以排除外部偏好。相反的，他認為將外部偏好訂定於公共道德之中，反而是民主的驕傲。

五、保守主義如何應用平等原則？ 　（２）市場機制的矯正：保守主義採取財產權的概念，但理由不同於自由主義。自由主義認為財產權和個人尊嚴的維護相關；而保守主義則為了保障任何經由制度所得的財產，公民具有無限的控制權。 　（３）民主政治的補救：保守主義認為正義的刑事程序是那些可以改善判決準確者。 　（４）保守主義關心種族歧視，但反對任何形式的 “反歧視法案” (affirmative action)。

六、兩個議題 （一）經濟成長和自由主義的關係 （二）對自由主義的批評： （１）自由主義建立在對價值理論的懷疑論。 　（１）自由主義建立在對價值理論的懷疑論。 　（２）自由主義的人性觀是低劣的，認為人是原子，可以脫離政治社群的存在而達成自我實現。 　（３）自由主義是自我矛盾的，因為它本身就是一種價值理論。 　（４）自由主義否定政治社會的最高功能是：社會必須幫助成員實現善。

六、兩個議題 （三）作者的回應： （１）前三個批評是基於哲學上的錯誤： 　（１）前三個批評是基於哲學上的錯誤： 　 ａ）自由主義不能基於懷疑論，它本身建立在一個道德假設之上，即政府必須視其人民為平等人。 　　ｂ）自由主義不建立在任何有關人的理論，也不否認在積極參與社會中對自己是好的。 　　ｃ）自由主義不是矛盾的，其平等觀所要求的是政治的一個原則，而不是作為個人的一種生活方式。

六、兩個議題 （２）對於第四個批評的回應： ａ）制度對他人生活具有宰制的權力，但不容易證明制度的適當角色。 　（２）對於第四個批評的回應： 　　ａ）制度對他人生活具有宰制的權力，但不容易證明制度的適當角色。 　　ｂ）這個問題的關鍵是：尊敬是尊嚴和獨立性所必須的，它的內容是什麼？

六、兩個議題 　（３）對自由主義一個相關的批評：自由主義一定是錯的，因為它假定人們對美好生活的想法是自我產生的，然而這些想法實際上是其所生存之社會的產物。 　（４）作者的回應： 　　ａ）如果自由主義是基於某種形式的偏好效益主義(preference-utilitarianism)，則這個批評是正確的。 　　ｂ）但是自由主義並不是以偏好的內容作為分配公平性的測試標準，相反的，自由主義的權利設計是保障那些特殊需求和怪異企圖的人。

七、總整理：自由主義和保守主義比較 （一）相同：都接受市場經濟和代議民主。 （二）不同： 自由主義的基本觀念：對美好生活中立。 　（１）市場經濟： 　 ａ）缺點：價格體系是平等的最佳實現，但道德上無關的差異會產生不能接受的不平等。 　 ｂ）補救方式：福利權（所得重分配、遺產稅） 　（２）代議民主： 　 ａ）缺點：外在偏好侵犯平等權利的可能性。 　 ｂ）補救方式：公民權（將易受外在偏好影響之決定排除在多數決之外） 　（３）刑法：無法排除外在偏好的決定，用程序權利補救。

七、總整理：自由主義和保守主義比較 保守主義的基本觀念：用有德社會指引。 （１）市場經濟： 　（１）市場經濟： 　 ａ）缺點：公共佈施只是權宜之計，是一種妥協，但所造成的財富集中，會使有錢人受到政治多數的宰割。 　 ｂ）補救方式：財產權（證成的理由不同於自由主義，自由主義是為了尊嚴的維護，而保守主義則要完全掌控市場所得，所以自由主義的所得可以重分配，保守主義則反對） 　（２）代議民主：不排除外部偏好，反而認為應該訂為公共道德才是民主的驕傲。 　（３）刑法：不關心程序權利，接受基本的審判制度，對有罪者可能被判無罪認為違反基本原則，所以關心刑事程序如何使判決更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