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理學 第2週 Ethical Relativism

前 言 應不應該譴責女性割禮？ [出處：《哲學健身館》p.79-80] 前 言 應不應該譴責女性割禮？ [出處：《哲學健身館》p.79-80] 歐拉夫：女性割禮是不對的。因為女性割禮大大 折損了女人享受完整性生活的可能性。這對她衝 擊很大，對她的存在有負面影響。…… 巴柏莉：當你這麼說時，你就是以自己的西方標 準來評斷其他文化，例如蘇丹的文化。但是蘇丹 人有他們自己的道德準則。你認為無庸置疑的事 情可能對他們而言是頗為可疑的。 請問：對於女性割禮，歐拉夫和巴柏莉的觀點哪 個比較有道理？為什麼？

前 言 仍有女陰殘割(female genital mutilation, FGM)的國 家：獅子山共和國、索馬利亞、北蘇丹、印尼、 新加坡、馬來西亞、汶萊、泰國和一些歐洲國家。 Q：是否應該保障原住民族狩獵的傳統文化？ Q：言論自由是普世人權，還是只在特定文化和社 會裡有效？那麼婚姻自由呢？ 核心問題：有沒有適用所有時代和社會文化的道 德原則？或者道德對錯應該依個人和社會而異？

前 言 在今天的課程裡，我們要談： 相關學說定義 前 言 在今天的課程裡，我們要談： 相關學說定義 主觀的倫理相對主義(subjective ethical relativism)： 基本主張及其問題。 習俗的倫理相對主義(conventional ethical relativism)：基本主張、優點及其問題。

一、相關學說定義 民族中心主義(ethnocentrism)：透過自身文化的 信念和價值來詮釋所有事物。 道德客觀主義(moral objectivism)：有普遍且客觀 的道德原則，對所有人和社會環境都有效。 倫理虛無主義(ethical nihilism)：不存在任何有效 的道德原則，道德全然是虛構。

一、相關學說定義 倫理相對主義(ethical relativism)：沒有普遍且客 觀的道德原則。 兩種形式： 1.主觀的倫理相對主義/主觀主義(subjectivism)： 所有道德原則藉由被一個別行為者接受，而得到 證成。 2.習俗的倫理相對主義/習俗主義(conventionalism)： 所有道德原則藉由被某個文化接受，而得到證成。

二、主觀的倫理相對主義 多元價值之下的「多元道德」？ 歐拉夫和巴柏莉爭論女性割禮的問題，似乎誰也 沒能說服誰。這時候，在一旁的史蒂芬開口打圓 場：「這其實沒什麼好爭論的。每個人有不同的 價值觀，對於女性割禮，巴柏莉你覺得對就是對 的，歐拉夫你覺得錯就是錯的。就像今年元宵節 的燈會，有人覺得那個主燈很有藝術感，有人覺 得很醜，我們不能說誰的判斷比較正確」。 請問：你同意史蒂芬的看法嗎？為什麼？

二、主觀的倫理相對主義 (一)基本主張：道德取決於個人。 所有道德原則藉由被一個別行為者接受，而得到 證成。 行為者眼裡出道德(Morality is in the eye of the beholder)。道德判斷類似品味或美學的判斷。 例如，海明威(Ernest Hemingway)論鬥牛。

二、主觀的倫理相對主義 (二)批評： 不可能做人際之間的批評或判斷：連續殺人犯邦 迪(Ted Bundy)跟甘地(Gandhi)的行為同樣道德？ 無法達成道德存在的目的：道德必須對人際衝突、 改善人類困境，提出適當的解決辦法。 隱然假設道德唯我論(moral solipsism)：這種極端 的個人主義人格觀不符合道德經驗。 Q：能不能有「只有一個人的道德」？

三、習俗的倫理相對主義 美國人類學協會的立場： 1.個人透過他的文化來實現自己的人格；所以尊重 個人的差異蘊含尊重文化的差異。 2.我們沒有發現有任何技術可用來評估各文化的品 質，這個科學事實證實了應尊重各文化的差異。 3.因此，普遍的人權宣言如何能適用於所有人類， 而不是僅藉由在西歐國家和美國盛行的價值來設 想的一套權利陳述？ [出處：American Anthropological Association position paper (1947)] 思考：對於女性爭取平等權利，美國人類學協會 將得出什麼判斷？這個論證能否成立？

三、習俗的倫理相對主義 (一)基本主張：道德取決於文化或社會。 所有道德原則藉由被某個文化接受，而得到證成。 沒有普遍有效的道德原則。 習俗主義可避免主觀主義的問題。

三、習俗的倫理相對主義 (二)兩個命題：根據John Ladd的主張 1.多樣性命題(diversity thesis)：道德的對錯會隨著 不同社會而改變，沒有對所有社會都成立的普遍 道德標準。 事實命題，又稱文化相對主義(cultural relativism)。 2.依賴性命題(dependency theses)：所有道德原則 都從文化的接受取得其有效性。 應然命題，是習俗主義得以成立的關鍵。

三、習俗的倫理相對主義 (三)優點：支持容忍(tolerance)的價值 潘乃德(Ruth Benedict)：承認倫理的相對性，就會 願意容忍不同生活模式。 Nancy Scheper-Hughes：判斷其他文化不理性，假 設了對於什麼是對或錯，我們比那個文化的人知 道得更多。

三、習俗的倫理相對主義 赫斯科維茨(Melville Herkovits)的論證： (1)如果道德相對於它的文化，就沒有任何獨立基 礎可批評自身以外的任何其他文化的道德。 (2)如果沒有批評任何其他文化的獨立方式，那麼 我們就應該容忍其他文化的道德。 (3)道德相對於它的文化。 (4)因此，我們應該容忍其他文化的道德。

三、習俗的倫理相對主義 [反駁]：這不是支持容忍的好論證。 如果某個文化不接受容忍原則，那麼其成員就沒 有容忍的責任。 對習俗主義者來說，容忍原則成為絕對的道德原 則→不一致。

三、習俗的倫理相對主義 (四)批評： 1.破壞重要的價值： 不能對自身文化以外的人和行為做道德批評。 道德改革者的行動是錯的。 破壞道德和法律的密切連結：如何區分「公民不 服從」(civil disobedience)和「誤導的公民不服 從」？哪種違法行為可以獲得證成？

三、習俗的倫理相對主義 2.無法避免走向主觀主義： 很難定義「文化」或「社會」的概念。 道德喪失指導行為的功能：當個人屬於有衝突道 德觀的不同社群，他的行為既是錯的又不是錯的。 [習俗主義者]：個人可選擇認同的首要群體。 [反駁]：導致違反直覺的結果。隨機殺人犯認同某 個贊成殺人的群體，便可證成殺人行為？

三、習俗的倫理相對主義 群體要多大才能成為具正當性的次文化或社會？ → 習俗主義將落入主觀主義。 [習俗主義者]：批評者犯「滑坡謬誤」(slippery slope fallacy)。 [反駁]：習俗主義者必須證明，以什麼標準來定義 「社會」或「文化」。 若主張道德原則的有效性依賴「選擇」(choice)， 將不可避免地落入主觀主義。

三、習俗的倫理相對主義 3.道德多樣性被誇大： 真實的道德多樣性沒有那麼極端。 各文化的道德規範仍有極大相似性。例如，謀殺 的概念、對亂倫和性行為的規範、賠償和互惠的 概念、親子之間的相互責任等。 文化多樣性的事實無法證明習俗主義是否成立。

三、習俗的倫理相對主義 4.弱的依賴性≠習俗主義： 依賴性命題的兩個版本： 弱的依賴性：道德原則的應用依賴個人所屬的文 化。 強的依賴性：道德原則本身依賴個人所屬的文化。

三、習俗的倫理相對主義 弱的依賴性可接受： 道德原則的應用，涉及某些無關道德的信念。 不同文化的差異在於非道德信念，但仍可能反映 相同的道德原則。 例如，蘇丹某部落把畸形嬰兒丟進河裡的習俗、 當代社會對墮胎的道德爭議。 道德原則是弱依賴的事實無法證成習俗主義。

三、習俗的倫理相對主義 習俗主義者必須堅持強的依賴性命題。 它要求排除實質道德原則的所有其他來源，例如 人類理性、演化、人類幸福的概念、神。 要證成強的依賴性命題相當困難。

三、習俗的倫理相對主義 (五)語言的不確定性： 翻譯的不確定性(indeterminacy of translation)： 奎因(Willard V. Quine)主張，不同語言的差異使人 無法把一個概念，從一種語言正確翻譯成另一種 語言。 習俗主義者：語言是文化的本質，且形塑了它的 實在(reality) → 每個社會的道德原則依賴它以語 言為基礎的文化。

三、習俗的倫理相對主義 [反駁]： 經驗否證了翻譯的不確定性：人們確實能學習外 國語言、做翻譯。 語言在翻譯上的不確定性≠翻譯或溝通不可能： 一般道德原則可進行跨文化的溝通。

三、習俗的倫理相對主義 沒有好理由支持強的依賴性命題： 知道(know) vs 證成地相信(justified in believing)： 人可以透過推理、思想實驗來提出理由，支持某 種文化習俗比另一種習俗更符合道德。 採取這種立場不是民族中心主義：嘗試透過批判 推理來推導原則，而非毫不批判地接受習俗。

結 語 倫理相對主義主張，道德原則的有效性依賴個人 或社會的選擇。 倫理相對主義的兩種形式（主觀主義和習俗主義） 都存在理論或應用上的困難。 結 語 倫理相對主義主張，道德原則的有效性依賴個人 或社會的選擇。 倫理相對主義的兩種形式（主觀主義和習俗主義） 都存在理論或應用上的困難。 要如何兼顧少數族群、文化習俗的存續與道德的 應然理想，是當代社會須持續面對的挑戰。 下週課程主題：道德客觀主義(Moral Objectivism)。

閱讀教材 指定閱讀：Louis P. Pojman and James Fieser, Ethics: Discovering Right and Wrong. 2017. Chapter 2 Ethical Relativism.

閱讀教材 延伸閱讀： 1.林火旺，《基本倫理學》，2009。第二篇：第五 章 道德相對論。 1.林火旺，《基本倫理學》，2009。第二篇：第五 章 道德相對論。 2.史蒂芬‧羅，《哲學健身館》，2005。第5章 相 對主義者的牢籠。 3.James Rachels and Stuart Rachels, The Elements of Moral Philosophy. 2014. Chapter 2 The Challenge of Cultural Relativis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