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週：閩南語導論 授課教師：臺灣文學研究所 楊秀芳 教授 臺灣語言概論上 第一週：閩南語導論 授課教師：臺灣文學研究所　楊秀芳　教授 【本著作除另有註明外，採取創用CC「姓名標示—非商業性—相同方式分享」台灣3.0版授權釋出】 1

本週上課內容 課程規劃及上課方式 參見「課程大綱」 音標對照表 閩南語研究的重要性 參見「文白異讀」 2

閩南語聲母、韻母、聲調符號對照表 3 IPA MRS CTS 例字 p 白伯八杯百 ph 皮配破抱騙 b 馬買賣面慢 m 罵麵棉媒冒 t 大刀趙桌茶 th 腿頭天添抽 l 樓流利料里 n 軟耐娘籃腦 k 間見金狗九 kh 考起氣區看 g 牛我語月外 ŋ ng 硬雅吳午藕 3

閩南語聲母、韻母、聲調符號對照表 4 IPA MRS CTS 例字 ts ch 早祖紙坐隻 tsh chh 草粗尺車七 dz j 日熱惹任入 洗收聲山西 h 花火虎戶好 有油話愛王 4

閩南語聲母、韻母、聲調符號對照表 i 比米剃椅枝 e 體價架嫁藝 a 霸吵查飽阿 u 舞邱府舊舅 o 婆保討嫂號 ɔ o˙ oo IPA MRS CTS 例字 i 比米剃椅枝 e 體價架嫁藝 a 霸吵查飽阿 u 舞邱府舊舅 o 婆保討嫂號 ɔ o˙ oo 布兔烏姑所 5

閩南語聲母、韻母、聲調符號對照表 IPA MRS CTS 例字 ia 夜騎寫寄謝 io 燒票廟釣尿 iu 手遊秋友求 ui 為肥對雷胃 ue oe 畫話杯罪瓜 ua oa 帶破蛇歌沙 ai 海菜來該害 au 包豆偷溝校 uai oai 歪乖柺快壞 iau 廖條蕭曉跳 6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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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A MRS CTS 例字 im 音飲熊琴心 am 感暗貪南參 iam 點店尖籤鹽 in 民鎮認新信 an 安贊產辦慢 un 溫分婚困韌 ian 騙免電練言 uan oan 番犯選專宣 iŋ eng ing 英幸鶯慶景 aŋ ang 冬鬆蟲夢送 ɔŋ ong 統功通棟貢 iaŋ iang 涼響享掌鄉 iɔŋ iong 勇兇恐衝恭 9

IPA MRS CTS 例字 ip 及急執溼吸 ap 合雜納壓答 iap 業涉粒接帖 it 筆蜜質七失 at 達察踢漆殺 ut 骨屈出律術 iat 設切折滅哲 uat oat 發絕決罰越 ik ek 竹色則特責 ak 曝腹北六角 ɔk ok 鹿速毒服託 iak （摔） iɔk iok 局育祝足俗 10

11 IPA MRS CTS 例字 iˀ ih 滴鐵舌摺薛 eˀ eh 客伯白隔冊；狹節八楔切（漳系） aˀ ah 鴨百拍踏 oˀ oh 粕桌索胳薄 uˀ uh 禿 iaˀ iah 壁隻額跡癖 ioˀ ioh 藥借蓆惜石 iuˀ iuh （抽筋） uiˀ uih 血抉（泉系） ueˀ oeh ueh 狹節八楔切（泉系）；血抉（漳系） uaˀ oah uah 割潑活闊抹 auˀ auh 篤落暴 iauˀ iauh 橂~~；靜~~ 11

聲調 ˆ ʹ ˋ ̄ ˈ 12 MRS 例字 陰平 44 1 天家開雞真 陽平 13 5 2 陳樓船錢時 上聲 53 3 狗洗李水粉 陰去 調類 調值 調號 MRS 例字 陰平 44 1 天家開雞真 陽平 13 5 2 ˆ 陳樓船錢時 上聲 53 3 ʹ 狗洗李水粉 陰去 31 ˋ 菜氣報送算 陽去 33 7 6 ̄ 樹害問命飯 陰入 32 4 闊伯北接骨 陽入 33；55 8 ˈ 活白縛捷滑 12

教會羅馬拼音聲調符號舉例說明 13

閩南語研究的重要性 閩南語豐富的文白語言層及存古特性，使它成為研究古漢語的一個重要方言。 多語言層次的特性。 白話層輕重唇不分、端知系不分、匣母讀舌根塞音、反映古歌祭元韻部的通轉關係等，都是來自《切韻》以前的格局。 14

閩南語研究的重要性 詞彙方面，閩南很多語詞保留古漢語早期的詞義用法。藉由現代閩南方言的實際用法，我們能更加真切的認識古代漢語。 15

多語言層次 16

多語言層次 根據史書記載，北人因戰爭、開墾等緣故而多次南下，這些不同時期的移民帶來不同階段的北方漢語，為南方方言帶來多次語言接觸的影響。 方言的文白異讀是一種語言層積現象，主要即因方言接觸而形成。 17

多語言層次 弱勢方言向強勢方言學習，強勢方言作為外來語，與弱勢方言的本地語並行而造成語言的層積。 本地語作為母語，是為白話層；強勢方言作為外來語，本地人需以文字為媒介來學習，因此成為文讀層。 18

多語言層次 若本地語與外來語語音差異很小，文白之間常常被視為同一音類，文白形式因此會消融為一。 若本地語與外來語差異很大，則本地人必須要能區別文白兩者，文白形式因此會疊積成為異讀。 19

多語言層次 閩南語有數量龐大、多層次的文白異讀，是因為它從古漢語分裂的時間很早，又僻處邊陲，語音特點與音變規律都與北方演變速度不同的漢語頗有差異，因此後來一波波南下的北方漢語與閩地語言疊積形成多層次的文白異讀。 20

語言層的疊積過程 本地語A與外來語B接觸之始，B與A對立為不同的語體。 A、B逐漸混雜，人們不再能清楚分辨文白之異。 下一次移民潮進入時，相對於新移民所帶來的外來語C，本地語是融合A、B為一的語言系統，AB與外來語C對立成為文白語體不同的兩方。 21

語言層的疊積過程 這樣的歷史會在漢語一波一波南下時重演。從歷史的角度看，舊日的文讀層會在語言層積中沈澱成為白話層。因此方言的白話層其實包含了不只一個層次。 22

白話層輕重唇不分 *p- *ph- p- （重唇） p- f-（輕唇） h- f- ph-（重唇） ph- fh-（輕唇） 上古 中古後期 例字 閩南 白話 文讀 國語 *p- p- （重唇） 邊把補拜半 p- f-（輕唇） 飛分糞放方腹 h- f- *ph- ph-（重唇） 破片配派普 ph-   fh-（輕唇） 芳紡蜂覆豐 23

白話層輕重唇不分 上古的唇音*p-演變到中古後期，三等合口字變讀為輕唇音f-，因此古唇音*p-分裂為輕重唇兩套。 中古以前北方漢語進入閩語區之後，由於閩人對三等介音的學習度有限，三等合口字在閩地並沒有變讀為輕唇音。因此閩南白話層的聲母與上古漢語一樣，輕重唇不分。 24

白話層輕重唇不分 多數漢語方言都分裂為輕重唇兩套。輕唇一類多數讀為f-，也有讀為h-者。 閩南文讀層將輕唇母讀為h-，最有可能的原因是學習f-不易，遂調整讀為本來就有的聲母h-。 25

端知系不分 26

端知系不分 中古以前北方漢語進入閩語區之後，由於閩人對二三等這類介音的學習度有限，二三等字在閩地並沒有變讀為舌上音。因此閩語白話層的聲母與上古漢語一樣，只有一套舌音，端知系不分。 27

端知系不分 多數漢語方言都分裂為端知兩套。例如北方官話端母讀t-，知母讀 。 唐宋時期傳入閩地的外來語，知母為舌上音，發音位置近於端母。閩人將之調整讀為熟悉的t-，因此這些較早的閩南文讀層知母字也同白話一樣讀t-。 宋末以後傳入閩地的外來語，知系讀為齒音，因此閩南較晚的文讀層知母讀ts-。 28

白話層匣母讀舌根塞音 「寒」 （白） han5（文） 「下」ke7（白） ha7（文） 29

白話層匣母讀舌根塞音 匣母只接一二四等韻母，群母只接三等韻母，出現環境互補，學者頗認為它們在上古同為*g-。演變到中古，因一二四等與三等之異，*g-遂分裂為匣、群二母。 閩南語匣母字「下」白話層讀ke7，是承繼上古*g-而後清化為k-的結果。其文讀層ha7則是反映中古以後匣母讀喉擦音的性質。 30

白話層反映古歌祭元對轉的關係 31

保留古漢語詞彙 「鼎」 指稱炊具 「骹」kha1指稱腳 「脰」tau7指稱頸項 「不（柎）」pɔ5指稱蓮蓬 「潘」phun1指稱淅米汁 「鼎」 指稱炊具 「骹」kha1指稱腳 「脰」tau7指稱頸項 「不（柎）」pɔ5指稱蓮蓬 「潘」phun1指稱淅米汁 「摕」 表示「用手拿取」 「庪」kue2表示「架高」 「漚」au1、au3表示「久漬」、「腐爛」 32

版權聲明 頁碼 作品 版權圖示 來源／作者 3-13/ 23/ 26 頁碼所示之表格 臺灣大學台灣文學研究所，楊秀芳教授。 採取創用CC「姓名標示—非商業性—相同方式分享」台灣3.0版授權釋出。 33